推 enter741002:說真的其實我一直有種想笑的感覺耶～看到那些用詞 09/10 23:12
→ lingcc:謝謝，這篇就是要賣歡笑的啊XD 09/12 15:07
「你是說……我私造偽幣？」
「不，不是這個意思。」
大爺一把搶過稿子，連珠砲叫著：「不是這個意思？說我不務正業又囤積過多
紙錢，要把每項財產列給你們看，必要時還要讓你們進來『參觀』，奇怪了，我有
錢又怎麼樣，我有錢喜歡待在家裡不行嗎？有哪隻鬼被我搶嗎？什麼叫流通的紙錢
過多？好啊，待會你可以一張張檢查，要是讓你檢查出一張偽鈔，我家就統統歸給
閻羅王！」
魏柏洋被他突然爆發的怒氣嚇到，不能直接告知通貨膨脹一事，心想這大爺錢
這麼多，想必也不知道外面的物價因為他飆漲。
「隨先生，只要你能把財產的來路說明清楚，自然可以解決這件事。」
大爺霍地起身，對管家呶呶嘴。管家身形一飄立刻落在一幅畫前，一手拿畫一
手取錢，轉眼手上多了一大疊銀紙，而畫已掛回原位。
大爺接過銀紙，皮笑肉不笑站在魏柏洋身前。
「敢問總裁，這些錢該如何分辨真偽？」
大把錢直接落在魏柏洋手裡，沒料到魏柏洋竟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大爺與管家面面相覷。
「他是真昏還是假昏？」
管家湊近看，抱拳答：「回老爺，是真昏。」
「我們算是謀殺陰府命官嗎？」
「回老爺，首先，一切陰謀始於您，下僕僅是依您的命令行事；其次，依目前
情形仍屬謀殺未遂。」
大爺誇張地嘆了一大口氣，哀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紛飛啊……」
「老爺，下僕無福與老爺成為夫妻。」
話一出，果然遭記白眼。
「不抬槓了，送他去客房休息，」大爺脫下貂皮大衣，露出未著寸縷的軀體，
「虧我還打算讓他吃點甜頭，早知道他那麼好對付，剛才直接倒一櫃錢給他就是了
，這公家機關窮成這副德性，都當到總裁了也會看錢看到暈。」
「老爺分析的是。」
大爺擺擺手，打了個大哈欠，回房休息。
◎ ◎
分辨紙錢的真偽依照錢的新舊各有難易，新燒的紙錢有股濃烈的焦臭味，放久
了的紙錢氣味則淡些，過去曾有鬼以煙燻方式製造假錢，試驗的方法有二，一是噴
灑香氣，會被香氣掩蓋的焦味則為假；二是直接撕開紙錢，真的紙錢在撕開後會化
為焦炭，但基於不得毀損冥幣的律法，這個方法鮮少使用。
魏柏洋在昏過去那瞬間就知道紙錢是真的，並不是紙錢的味道太重，而是他的
體質在死後對真紙錢過敏。
銀行的下屬還直接叫他紙錢辨識機，其他鬼的資歷都比他深，也就隨便這個稱
號四處流傳。
對錢過敏卻還當管錢的確實諷刺，所幸當個官要碰錢的機會並不多，現下倒是
有些後悔沒戴個防毒面具再過來。
清醒後看到大爺坐在床邊，他連忙坐起身。
看他穿著休閒衫配牛仔褲，卸妝後的模樣遠比方才順眼。
「怎麼了，加班太累、睡眠不足嗎？」大爺手拿一個碗，不斷抓著碗裡的東西
塞入嘴裡。
「抱歉，我失禮了。」魏柏洋推開棉被，急著穿鞋。
「要來一個嗎？喀！」大爺嚼著冰塊，拿一塊遞到魏柏洋手邊。
「不了，謝謝。」
大爺面露失望，魏柏洋看在眼裡，少年跟之前那豔麗的姿態落差極大，即使脂
粉未施，卻流露著清新、自然的風情。
在銀行工作的鬼多是大叔大嬸，生前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白白淨淨、清秀卻不至
於瘦弱的類型，雖然看起來年紀太小，但從資料上看來大爺起碼是在五十歲後才過
世，畢竟有鬼看過中年時的模樣。
魏柏洋看著大爺想起死前的情人，死後並未看到情人的靈魂，甚至連葬禮也沒
出現，只看到媽媽追去他家，哭罵他沒良心，顧著自己逃走，讓她的兒子葬生火窟。
被火吞噬的記憶不可能遺忘，每個月總有一天會讓他重返死前的痛苦。剛才冰
塊僅是輕輕碰了一下，就帶給他一瞬彷彿解脫這幾年折磨的輕鬆。
大爺依然可憐兮兮地看他，連吃冰塊的速度都放緩。
「抱歉，可以給我一塊嗎？」
大爺綻開笑容，飛快塞了一塊到他嘴裡。
「你喜歡冰塊嗎？」
魏柏洋含著舒適的冰涼，默默點頭。
「我也喜歡。」
大爺喜歡冰塊，是因為它能消褪無時無刻湧上的慾火。
兩鬼因著不同理由，平和地同吃一碗冰塊，直至剩下涼水。
站在角落的管家，陰暗的瞳眸凝視魏柏洋，他忖思這位陌生男子的過去。同為
鬼無法探清底細，然而對方只要有危害到大爺的可能性，他絕不能坐視不管。
「柏洋，」同為冰塊夥伴，大爺爽快地直呼對方名字，「待會我帶你去看金庫
，順便告訴你錢怎麼來的，要怎麼處置都隨便你。」
魏柏洋詫異地看著大爺：「為什麼？」
「沒辦法啊，光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不可能會收賄，那我也只有跳上砧板等你
開膛剖肚。」
「這……」雖然是天降的好運，而大爺也一臉誠懇，「抱歉，很感謝隨先生的
好意，請問能請其他鬼來幫我嗎？」
「不行，我是看在你工作這麼辛苦的份上才讓你進去。」
「可是……」魏柏洋欲言又止。
大爺眸光一閃，說：「你很怕錢，是嗎？」
「是的。」魏柏洋低下頭，並非第一次表露這件事，在這有錢鬼面前卻覺得丟
臉。
有的鬼知道他怕錢，還會嘲諷他過於高攀現在的職位。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大爺坐在椅上，前傾靠近魏柏洋。
少年的眼睛很澄澈，魏柏洋發覺自己的表情無遺漏地映在黑眸上，令他無所遁
形。
「在我死時，同時有很多紙錢在燃燒，我一直聞著紙錢燃燒的味道，不管往何
處逃都沒辦法，死後就成了現在這樣，聽別人說紙錢的味道跟人間的差不了多少，
要靠近鼻子才聞得到焦味，可是我一碰就像抽走全身力量。」
他盡量以最平淡的口吻說著，卻充滿無可奈何。
「可憐的孩子。」少年輕聲說著，一手貼上魏柏洋的臉，像在安慰稚童。
「反正都死了，也不過就是這樣。」魏柏洋苦笑。
少年凝視著他，卻有兩行淚滑下，臉頰感覺到淚水的那刻令他扯起勉強的笑，
「奇怪，為什麼我會哭呢？」
魏柏洋感到一陣悸動，他能清楚釐清那是什麼情感。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彷彿
認識很久，少年的一舉一動深深擄獲他的目光，即使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被假象蒙
蔽，卻還是無法抽離。
他緊緊抱住少年，之前揣測閻羅王的懲罰也都拋到腦後，不捨一名少年的淚水
，並非滔天惡極。
「柏洋，你想知道……我怎麼死的嗎？」少年哽咽地說。
魏柏洋輕拍他的背，搖搖頭：「別想起這種傷心事。」
「如果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你一定會馬上推開我。」
「不會！」
少年面容淒楚，先是往管家方向一瞟，管家立刻退出房外，同時帶上門。
「你不好奇我夜夜春宵是為了什麼嗎？我是在做愛的時候死的，不能一天不做
愛，這樣你還肯抱我嗎？」
魏柏洋看他眼裡含淚，心裡除了想安慰他，根本遺忘臨行時前輩的告誡，一逕
拚命搖頭。
「這不是你願意的，是害你的人不對。」
少年面容微變，隨即正色。
「我不相信，除非你親我！」
「這……」
「你不親就代表你介意。」
我也沒有義務要證明不介意。雖然魏柏洋很想吐嘈，但先摟鬼的似乎輸了一半
，多解釋只讓底氣更為不足。
「好，我親。」飛快低頭一吻，還未感受唇瓣的柔軟即分開。
少年噘著嘴，不滿像是敷衍的吻。
「如果以後我跟別鬼做愛，你介意嗎？」
「不介……」有了前車之鑑，否認先出，卻違背理智地止口。
魏柏洋心裡矛盾，雖然少年的生活很荒唐，卻又忍不住想摟著他，讓他不要再
過每夜招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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