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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   新成立的中式餐廳適宜裝飾仙女、瓊樓玉閣,桌上散落三條刻斷的彩帶,即使 可以輕易黏上,但連彩帶都刻不好,在同行眼中必然會成為笑柄。   梁一虎所待的工作室離烘焙示範教室有一段距離,若不是為了上廁所,他也不 會看到那一幕。   本來以為是哪兩個學生大半夜不回家顧著聊天,沒想到遠遠就看見明顯是男性 的兩人抱在一起,而背對自己的身影又是那麼熟悉。   他認出面向自己的男人是明天的演講者,也是龍永全在世界大賽的團隊夥伴。 由於他站在暗處,兩人都沒發現他。   梁一虎撇了撇嘴,不動聲色回到工作室繼續原本的工作。   然而,龍永全被緊緊摟在懷裡的畫面卻一直遮蓋他對成品的構想圖。   以前在飯店常會有同事在任職的廳裡舉辦婚宴。每逢參與,必然會有人問他什 麼時候也要發帖子。   曾經他也有考慮共度一輩子的對象,但她只問了他:「雕刻和我,你要選哪一 個?」   他不認為自己在雕刻上花太多時間,與其用隨便的心態來應付,不如收刀不做 。雕刻不是他謀生的工具,即使有願意聘用雕刻師傅的高檔餐廳,但被取代的可能 性太高,如同站在冷台、熱台的每一位員工,在餐飲業沒有人是無可取代。蔬果雕 只是他提昇競爭力的其中一項,在學徒時沒人看好他,笑他浪費時間,誰能想到原 本僅是裝飾菜餚的存在不僅躍升為藝術品,連國際名牌藝術大學的教授看了他的作 品也驚為天人,甚至譽為奇蹟?   到了現在這個年紀,熟人不會問他婚姻,交情不深的也以為他結婚了。   梁一虎以為同性戀就是外表多作打扮,舉止帶有女性化,要不就是在健身房練 出渾身肌肉,雙臂壯得鼓鼓的,從沒想過像龍永全這樣外表再男人不過的人是同性 戀,以為他跟自己一樣,專注於事業太久,也就忘了婚姻。   梁一虎自詡專注力過人,刻完幾片裙擺後手感也抓回,才繼續更為精細的部份。   翌日,龍永全在天還未亮就到了學校,路經梁一虎平時所待的工作室,看見裡 頭的燈光大亮,而梁一虎穿著廚師服坐在椅子上趴睡,為了便於工作還挽起袖子, 蓬鬆的髮前還散落大小不一的芋頭碎屑和雕刻刀。   龍永全望向不遠處水箱中的雕品,精緻得宛如從天下凡的仙女在水中浮沉,本 該是幅可笑的畫面,卻讓龍永全不由得心疼。為了作這些,梁一虎不知熬過多少夜 ,十幾歲的小伙子可以承受,都已經奔四的人了怎麼還不懂得節制?   龍永全看時間還早,先是關了電燈,再脫下大衣輕輕蓋上梁一虎的背;梁一虎 睡得沉,細細的鼾聲仍持續著。   假日學校沒有鐘聲,梁一虎醒來已經將近中午,起身時身上的外套也掉到地上 ,他撿起外套放在膝上,呆坐了半晌才認出是龍永全的,連帶想起今天的座談。   他拍了拍臉,急忙趕往示範教室,路上遇到製作餐盒的學生。   「老師,我們已經將餐盒送進去了,馬師傅還在演講。」   「好,我去看看。」   梁一虎記得流程是一開始先製作麵糰,中途講述注意事項與過去的經歷,用餐 後再做麵團整形與烘焙烤製。   他一到教室,趁學生拿材料開門的同時側身入內。   他看到龍永全站在昨天抱住他的男人身旁,朝他點了點頭。放眼不僅座無虛席 ,連走道都坐滿了學生,梁一虎只好直接站在門邊,只要看著他們吃完餐盒就可以 離開。   場內聽眾除了一些學校高官、幾名系上老師,最多的就是慕名而來的學生,幾 個平常和梁一虎比較熟的看見他來,忍不住對他擠眉弄眼。   馬天勝自然也注意到台下的騷動,他狀若無意瞥了梁一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 笑,繼續說道:「在我得到冠軍時,很多記者問我最想感謝的是誰,我說了一個比 賽的主辦單位讓他們百思不解,那是我和你們的龍師傅認識的第一場比賽,如果沒 有在那場認識他,我們不會一起參加路佛斯,隔年我更不可能會拿到這項榮譽。」   「在認識他以前,我以為他是我最好的對手;認識他以後,我就跟你們沒兩樣 ,只能崇拜他了。」台下旋即響起如雷掌聲,馬天勝笑了笑,接著說:「接下來, 請讓我跟我的偶像共進午餐,一個小時後我們再回到這裡,好嗎?」   掌聲益發熱烈,伴隨學生亢奮的吼叫聲,馬天勝鞠個躬,才收起麥克風,走向 梁一虎。   「您好,您就是梁一虎師傅吧?久仰大名。」同時伸出右手。   梁一虎腦中浮現的是他抱住龍永全的畫面,但在眾目睽睽下,他也只能伸出右 手。   「你好。」    馬天勝的手收緊了兩下才鬆開,笑著說:「聽說今天的午餐是梁師傅設計,能 夠品嘗到您的手藝真是難得。」   「都是交給學生做的,還請馬師傅多多指教。」梁一虎面不改色客套回道,接 著轉向龍永全,說:「你的外套放在你的辦公室門口,我要去看學生收拾的情況, 就不打擾兩位用餐了。」   梁一虎走後,顧及教室內還有許多吃著簡單餐食的學生,馬天勝確認過麵糰發 酵情況後,才跟著龍永全到他的辦公室。   一件寶藍色的大衣掛在喇叭鎖上。   「你是因為他才來這間學校?」門一關上,馬天勝立刻揚聲問。   「不是,」龍永全放好餐盒、收起大衣,搖頭苦笑:「是我先來這個學校。」   「起碼你現在不想離開這裡的理由是為了他,我太了解你了,你怕他發現你喜 歡他,之前想要躲得遠遠的卻又放不下才會跟我在一起,斬了自己的後路;現在他 自投羅網,你就準備一個大鍋想要溫水煮青蛙。」   「不,不是你說的那樣。」龍永全反駁道。   「不是我說的這樣,不然我們是因為我結婚才分手的嗎?」馬天勝嗤笑了聲: 「我沒有那麼自作多情,自始至終你需要的就只是跟替身做愛而已。」   龍永全皺起眉頭。   馬天勝說的虛實參半,但他不想在工作場所爭辯私事,辦公室外人來人往,不 論被誰聽見都不好。   「等一下你還要工作,先吃飯……」龍永全打開其中一個餐盒,拉了一張椅子 坐下來吃。   「你吃就好了。」馬天勝直接躺在客用沙發,閉上眼:「時間到了叫我。」   馬天勝是說一不二的個性,龍永全也明白,索性也就隨他去鬧脾氣。   而另一方面,梁一虎在離開教室後,先是收妥耗了一夜的成品,再到學生餐廳 確認廚房已經整理完畢,才放心回家。   梁一虎回到家,一整日未見主人的灰灰緩步蹭了過來,懶洋洋地喵了一聲,原 本盛滿的飼料盆裡還有幾顆飼料,梁一虎俯身撓了撓灰灰的下巴。   「灰灰,那個做麵包的和另一個做麵包的……哎,跟妳說這個妳也不懂。」梁 一虎坐著逗弄灰灰,而灰灰只是仰頭喵了一聲,接著瞇眼享受主人的撫摸。   「馬天勝……不過就是拿一個冠軍……」梁一虎喃喃自語著。   自從看到龍永全被那個男人抱住,他莫名在意起兩人,甚至未曾想過,之前哪 怕是跟女友分手,隔天他依然去參加連續四十小時的雕刻比賽。   學校到了期末,各項行程接踵而來,學生們的術科考試和專題發表、專業教室 設備申購與環境大清掃、明年初新加坡廚藝競賽的選手培訓及報名、年度系評鑑和 明年度的校評鑑資料……   直至學期的最後一天,梁一虎督促完最後一班學生大掃除後,他來到系主任面 前,中間隔了一張辦公桌。   「……院會議決定撥款贊助明年新加坡選手的部分費用,你和龍老師的住宿費 用也能補貼。」   「嗯,謝謝。」   「系上會幫你們保團險,連同飯店一起訂好。」   「謝謝主任,我會告訴梁老師和選手們。」   「麻煩您了。」   梁一虎離開系辦後,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自從上次馬天勝的演講後,也不知是兩人刻意迴避,他和龍永全已經很久沒在 學校活動以外的地方接觸,而現在受限於經費,明年的新加坡比賽他和龍永全將住 在同一房。學生們睡的是更沒有隱私的大通鋪,他們得到的待遇已經算不錯了。   龍永全的辦公室僅與他的相隔兩間,偶爾在路上見到對方,梁一虎不明白為何 會有想要抱住他的衝動,而光憑一手就可解決的慾望,在這寒流斷續報到的日子竟 無法感到全然的滿足。   梁一虎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這對凡事講求效率的他來說已是一段漫長的等待 。他確定自己懷有慾望的對象是龍永全,即使他有一身比自己還韌實的肌肉、骨節 分明的手掌,甚至說不出嬌滴滴的情話,但自從知道他是能夠和男人在一起,像是 解釋了之前為何會對他這麼在意的理由。   他算好龍永全的下課時間,拿出放在冰箱冷藏的一盒小玩意。每次果雕課學生 用的材料來來去去也就那幾樣,冬天時最容易取得的就是紅白蘿蔔,兩節課下來廢 棄的材料往往是一兩個大型垃圾袋也裝不滿,就算將可用的部分挪去學生餐廳也來 不及消耗。因此這一兩個禮拜,每當學生忙著刻製成品時,梁一虎就會拿上幾節課 多餘的材料雕刻。   之前上課時,有學生在兩節課中間的空檔問道:   「老師,你為什麼要刻這麼多隻啊?」   「為了不要浪費。」就像是要挑戰一節課能夠刻成的數量,梁一虎將一隻隻成 品擺在示範台上。   「是這樣嗎?老師是要送給師母的吧?」   「對啊,這對在跳舞的也太酷了!」   「好了好了,都上課了還不趕快去刻,等會就先從你們的開始打分數。」   如果學生知道這些東西想要討好的對象是誰,恐怕個個都會被雕刻刀劃到手吧?   梁一虎苦笑了下,覺得這陣子就像中邪似的,連在雕刻時還能分心想到龍永全 看到成品時開心的表情。畢竟他已經不是年輕小夥子了,旁人的觀點他一點也不在 乎,但光是對方非單身這點就可以成為表白的最大阻力;無論如何,他依然想要告 訴他自己的心情,而情人做不成就只能當朋友的論調更不值一提,最多就是當回原 本點頭之交的同事罷了,如果能夠將心意一直埋在心裡,那他就不是之前那個直腸 子的梁一虎。   他站在龍永全的辦公室門口等待,怕錯過還特地先繞到烘焙教室確認龍永全還 在監督學生打掃。   直到中午下課鐘聲響起,他才看到龍永全抱一大疊紙走來。   之前他就有聽說,每一次期末龍永全都會要學生寫心得,用來當作下一次開課 的參考。   龍永全見到梁一虎,面露微訝,問道:「梁師傅有事嗎?」   「要跟你討論新加坡的事。」按捺下略微的緊張,梁一虎將手裡的保麗龍盒夾 在腋下,說著準備好的理由。   「這樣啊,不好意思讓你還在外面等。」龍永全歉然地笑了笑,開鎖先讓梁一 虎進門。   將一直抱著的盒子放在沙發上,梁一虎忍不住偷瞄龍永全擱在桌上的學生心得 ,什麼「師傅好帥」、「我也要成為烘焙王」,這算哪門子課程心得?   「主任說,比賽的經費可以用院經費來補助,住宿部分會先幫我們支付五分之 一,其他費用還沒確定比例,要等下學期的預算確定後才能決議。」梁一虎想起之 前院長找他去喝咖啡的樣子,不滿地撇嘴:「明面上是這樣說,實際是要看這次的 成績,看學生可以拿到多少新聞版面來決定。」   「嗯,說的是,」龍永全同意的點頭,「我們也只能在一旁替他們加油了。」   新加坡的競賽是為了鼓勵青年廚師而舉辦,不論是年紀還是經歷,他們兩人都 只能當形同體育競賽中教練的角色。   將公事解決後,梁一虎在腦中先是潤過一次準備好的台詞,再回想得到可能出 現的答覆後該說些什麼,才深吸一口氣。   「龍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龍永全已經坐上辦公桌前的椅子,順手整理桌面上的紙卷。   「雖然你和馬天勝是情侶,但我……最近我……」梁一虎難得口吃。   但龍永全沒等他結巴完,連忙辯駁:「我和他不是!」   「不是?我看見你們那天抱在一起,他還叫你去他的店……」梁一虎沒想到龍 永全竟然先是否認和馬天勝的關係。   「不是,我們曾經是,但已經不是很多年。」比起梁一虎語氣急促,龍永全顯 得鎮定許多,他回想那天座談早上看到梁一虎熬夜,前一晚必然是待在學校,而在 偶然下看到他和馬天勝也不意外。   「是這樣……」梁一虎喃喃自語,面露尷尬。   龍永全思忖他的開場白:以梁一虎的個性,別人被塌下來的天砸到也與他無關 ,會將和馬天勝的事提出來,想必是這件事情關係到他。   明知不該自作多情,但梁一虎表現得就像要對他坦白多重大的秘密。   「梁師傅,請問您的問題是?」壓抑胡思亂想,龍永全誠懇地問道。   梁一虎看了看他,又瞄了沙發上的保麗龍盒一眼,索性一手掀開盒蓋,讓保麗 龍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一座芋頭雕成的展台呈現在龍永全眼前,一隻隻兔子展示在上,利用紅白蘿蔔 雕刻成的小兔子或站或坐或躺,就像人類擁有各種姿態,有彼此戲耍、跳舞旋轉, 也有直立雙腳,兩手捧著餐盤,盤中放著像是麵包的小物,每一隻的尺寸還不及手 指長。   龍永全讚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栩栩如生的精雕細琢,令他幾乎忘了這些兔子 的材料是難以保存的蘿蔔,過了今天,也就不再美麗。   梁一虎將盒裡的兔子都拿出來後,看著裡面的最後一樣顯得猶豫。這兩尊是昨 晚他在家裡刻的,原因無它,若在學校被其他人看見,等同是將他的心意赤裸裸揭 開。   他頓了頓,終是將它拿出。   兩名男子的擁抱,互相環住對方背脊的姿勢,兩人的上半身毫無接縫,彷彿是 為了表現分隔兩人則粉身碎骨,芋頭原本的色澤已被漂白,更是突顯刻劃在面容線 條上的俐落。   「我喜歡你。」   梁一虎在龍永全看得目不轉睛時,低聲表白。   因羞赧與尷尬令他滿臉通紅,脖頸以上熱得發燙。就在他緊張得幾乎要奪門而 出時,龍永全繞過辦公桌,張臂抱住他。   「你說真的嗎?」龍永全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顫抖。   「是,我想……我是喜歡上你。」梁一虎被抱著,他看不見龍永全的表情,卻 能夠感受到傳達給自己的顫動。   龍永全可以毫無顧慮地抱住他,是否就代表這不是他一廂情願?   「希望不是你想而已,我……可以吻你嗎?」   「你想問什麼?」梁一虎茫然回問。   龍永全失笑,他一手環住梁一虎的腰,一手貼上他的臉,低喃:「我是說,我 也喜歡你,可以親你嗎?」   他說得極慢,在親字時特地停了下。   貼住的胸膛起伏,梁一虎忍不住瞄了眼窗外。四樓的高度,對面是旅館系館, 正對著他們的是冷氣壓縮機與落地窗簾,而窗簾間的縫隙卻讓他有被窺見的錯覺。   「會被看到……」   龍永全笑得益發燦爛,如果現在這姿勢被看見,恐怕也是百口莫辯。但他沒有 說出口,深怕讓一時還迷迷糊糊的梁一虎清醒過來。   「沒關係,那我們蹲下來。」龍永全先是跪下一腳,等到梁一虎跟著他蹲下後 ,右手掌攀上他的後頸,他才直接坐在地上。   梁一虎抿起唇,脖子上的手有力地扣住他,但他卻沒有想要掙脫的念頭,只想 更為傾身,貼近迫使他失去冷靜的元兇。   他情不自禁吻上那雙一直帶笑的眉眼,令龍永全癢得想躲。   「梁師傅……」   梁一虎愣了下,稍往後退,直至能將對方的臉全映入眼裡,而又狠狠地往對方 的唇吻上。   「永全,別再叫我師傅……」梁一虎不斷啄吻,像要發洩這一個月來的壓抑, 抱怨與慾望的氣息一同吐露。   「你說……該叫什麼呢?」龍永全捧住他的臉,讓他不再對自己的嘴肆虐。   望進那宛如深潭的棕瞳,梁一虎覺得幾乎要被那雙眼裡的溫柔溺斃。   「別叫師傅,其他隨你。」   龍永全表情認真地想著,雙手卻還抓著梁一虎的臉。   「想好了嗎?」梁一虎不解,不過就是個稱呼,有那麼難嗎?   幾乎是掐著臉的手終於鬆開,龍永全微起身親了親梁一虎的臉頰,手指爬梳他 額際的劉海。   「好了。」   龍永全沿著臉的輪廓輕吻,吻至耳垂還忍不住咬了下,再含入嘴裡以舌尖逗弄 ,逼得梁一虎不自在地顫抖,從未有過的異感竟自耳朵蔓延開。   「沒人對你這樣做過嗎?」龍永全像是放下心般環抱住梁一虎的腰,低聲笑著 說:「真想在這吃了你,我的小老虎。」   梁一虎以為剛才的告白已經夠讓人害臊了,沒想到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虧……虧你叫得出口!」   想他人高馬大,這小字怎麼也輪不到他,而且還要用吃的……   「是你說,除了師傅隨我叫。」龍永全得逞地笑著,側身親了親梁一虎的脖子 ,「小老虎,喜歡嗎?」   「不要這樣叫……」   梁一虎被摟得緊緊的,太久沒有與人肌膚接觸,溫和的逗引令他急速沉淪。   「小老虎,如果我是麵粉,你就是我的酵母,散佈在空氣中。」   「真糟糕的比喻,就像細菌一樣。」梁一虎笑了笑,想起很久以前的前女友的 問題,「我和酵母,誰比較重要?」   「一樣重要。」   梁一虎對於這樣的回答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龍永全眨眨眼,笑著親親梁一虎的眼角,「如果你們都遇到危險, 我只救你,因為你就是你,我的小老虎,沒有人能取代。」 完 ** 雖然好像有要啥啥啥的,不過就是到這裡了。 本來是打算寫到告白而已,最後想說親一下就變成現在這樣XD 關於二選一問題,本來是想到這個,因為劇情不太連貫所以就放在後面   「酵母和我掉到海裡,你會救哪個?」   「你。」   「你……我會游泳!」   「……酵母掉進海裡就不能用了,我也只能選擇救你。」   「喔……」 關於砲灰大三,番外會解決他: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75.96.219.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