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荒野之月 二十九

[lienQ (默默)]

    就在這危急存亡之際，他突然聽見鏗地一聲，頸上的束縛突然鬆了開，

猛然嗆咳起來，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地死去。

    「雪……雪藥少爺？」

    意外地，這聲音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霜兒？」

    「沒事吧？這賊人，居然想掐死您……」少女忍不住恨恨啐了一口，

她的髮髻散亂，臉上身上滿是被人施暴過的瘀青傷痕，衣衫被扯得歪歪地

，腳上甚至只剩下一隻染污的羅襪。

    「霜兒，妳沒事吧……這是……」

    「天可憐見。」侍女咬了咬牙，「那烏頭草的毒，總算是見效了。」

    她被粗暴如野獸般的男人咬破了唇，撕開了衣衫，甚至還被侵犯到了

最私密的地方去，那痛楚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可以忘記，可是……真正是

天可憐見，在最絕望的時候，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居然軟了一軟，不一

會兒，竟無端伏到她的身上去，一動也不動了。

    她知道男人喝了至少一整瓶酒，都是她親手伺候著倒的。

    她用盡氣力將壓著自己的身軀推開，爬了出來，附近尚未倒下的夜迴

戰士並未發現不對勁之處，還以為這人只是喝多了醉倒，甚至發出嗤笑的

怪聲，可再過了一會兒，當這些戰士們一個個倒下，發現不對勁之後，也

已經遲了。

    霜兒憤恨地猛踹了對她施暴的男人一腳，無法解恨，又去踢他的肚子

和命根子，想起自己失去的純潔，一時間連哭泣都沒有辦法，「非得報仇

不可。」她想，她原是懦弱的冰華族當中，少數堅強敢言，不肯退讓的女

子。

    她咬了咬下唇，心一橫，彎腰抽出男人腰上的短刀，噗地一聲，直直

往男人的下體切了下去。

    「看你再如何傷害人！」她怒道，「看你如何再作怪！」

    昏過去的男人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悶哼，暗紅的血液慢慢濡濕了地氈。

    喘了喘，稍稍平緩了自己的心緒，左右看看，許多也遭到毒手的冰華

族姑娘們有的哭了起來，有的學她的樣子或捶打、或踹踢著那些可惡的入

侵者，再回頭，正巧見到自己的主人讓夜辰族的禽獸壓在几上，喉間被男

人的手牢牢鉗住難以呼吸，似乎隨時就要斷氣。

    她大急，左右探看尋找可以救人的東西，然後抓起一張來自南方帝國

的雕花凳子，從夜辰族族長的後腦杓部分狠狠敲了下去。

    儘管霜兒人微體弱，但後腦杓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即便強悍如

夜辰者，也要眼冒金星，昏厥過去的──更何況夜辰同樣喝了不少摻了烏

頭草的酒，也是毒性要開始發作的時候。

    「公主……不、少爺，您沒事吧？」

    恢復男兒身份的雪藥嗆咳起來，蒼白的臉色總算恢復一點紅潤，「我

沒事，倒是霜兒妳們……真是苦了……」草原上的婦女雖不似帝國女子如

此注重貞節，但遭遇強暴的打擊，痛楚卻是相同的。

    霜兒見主人總算無事，心頭一鬆，淚水這才像是小瀑布一般刷地落下

，伏在雪藥膝上痛哭起來。


◎


    冰華族這一役雖不似其他部族間征戰般血流成河，可損失的東西不可

謂小，他們原只是軟弱的農夫和獵戶，在這場戰爭，失去了不少負責生產

的男人、來不及長大的少年，以及沒有作戰能力的婦女。

    「但結果……其實比我想像中的，要來得好。」青年喃喃道。「雪琊

族長，油都收集好了嗎？」

    「整個部落的油，有一半都集中到這兒來了，約莫能集滿十個罐子…

…您知道的，我們還需要這些油過冬，無法全部貢獻出來。」

    「十罐油……或許還夠吧。」青年點點頭，「也差不多該到了毒發的

時候，這一點毒毒不死這麼多戰士的，藥師不是說了嗎，頂多讓他們一個

時辰內昏厥過去罷了。動作得要快。」

    將敵人活活燒死，這是多麼殘忍的計畫。

    可當父母們找回自己被殺死的孩子。

    當妻子找到自己被劈成兩半的丈夫。

    當親眼見到族中少女受到禽獸們這般無良的凌辱。

    事實上，凜已經不需要再多費唇舌做說服的動作。

    冰華族終需自多年維繫的和平假象當中醒來，並拾起武器。

    這只是第一步，也許往後還會遭遇到更危險的威脅、更強大的敵人。

    但他們至少有了覺悟，以及放手一搏的勇氣。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4.84.99
推 snowdoll:呀阿阿阿阿阿阿阿頭推阿阿阿阿!!!!!!!
推 snowdoll:呼(擦汗)...看完了 雪藥〒口〒.........
推 xreix:推!!!
推 percykan:算是鬆一口氣的不幸中的大幸Q_Q
推 everas:依舊發便當不手軟阿~
推 u86u86:還好還好  一切都還來的及
推 fouraugust:唉呀呀...好多死人>"<
推 InsaneLotus:小月好冷酷～～(*〞▽〝*)
推 InsaneLotus:不過這麼一來夜辰雪藥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推 firemoon:公主是要配淵川阿  不過我以為這集是他衝回來英雄救美XD
推 fouraugust:我也想過夜辰雪藥...不過畢竟是敵人
推 kazuyo:推一個！
推 moontears:雪藥喜歡的是淵川吧 希望他可以在有生之年找回愛人>"<
推 nns0216:總覺得淵川已經.....>"<
推 DDAT:推推推!!!
推 fixer:哀傷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