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upmoon:每次偷看依點點 都莫名緊張 寫完再看好了>_< 10/12 00:32
推 Fully:黑白這裡終於也要攤牌了嗎...（緊張）>////< 10/12 18:04
「……有。」
梅傲雪定定地注視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笑臉。「姑姑和季風──到底是什麼關係？
」
「這真是個好問題呀！」笑意盎然的俏臉不動聲色，梅靜瞇彎了眉眼，開始調皮搗
蛋。「傲雪，這麼多的堂兄弟姊妹裏就妳知道什麼是重點，也最沉得住氣，真不愧是二
叔的女兒，一樣的心細如髮啊！」
收攏了濃黑的雙眉，梅傲雪瞪住她，坐得挺直的修長身軀微微繃緊了。
「我要答案。」
「妳看不出來嗎？」謎樣的眼神好玩地瞅著梅傲雪，梅靜沒有理睬那句催逼。
不能發洩的駭人怒意在眼裏一閃即逝，梅傲雪硬生生地壓下想破口大罵的衝動，修
長的身軀越發僵凝。
「我要答案。」
「妳應該知道啊！妳不是曾經親眼見過季風救了小姑姑嗎？」梅靜顧左右而言他，
就是不說。「以季風那種恩怨分明的性子，小姑姑會和他有什麼樣的牽扯，不是很容易
瞧清楚嗎？」
「……我、要、答、案。」
梅傲雪非常艱難地把聲音依舊控制在正常的音量之下，卻依然無法克服字句頓挫間
所流露出來的寒冽殺氣。「別讓我再說第、四、次。」
「好嘛好嘛，不說第四次就不說第四次，傲雪好凶哦……」梅靜扁了扁嘴，在目睹
大堂妹眼裏亟欲殺人而後快的凶光之後，終於玩夠了地乖乖回到正題。
「傲雪，關於小姑姑的眼睛狀況……妳知道多少？」
梅傲雪聞言一凜，心知有異，其他還沒衝出去的小輩們也隨之一驚。
「……不是很多。」梅傲雪仔細地想了想，然後謹慎地選擇著用字。「我只曉得姑
姑當年中毒受傷，本該要瞎，是太爺請了高人為姑姑施下蜂蠱之術，暫保姑姑十年眼力
，然而，十年之期將屆，所以，姑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嗯嗯……」梅靜聽得直點頭，驀然天外飛來一句。「傲雪，妳知道大部分的女人
最希望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做什麼嗎？」
梅傲雪傻住，其他的堂弟妹們跟著傻住。
這是什麼問題？不是在說姑姑的眼睛嗎？怎麼突然跳到這裏來了？
雖然覺得很疑惑，梅傲雪卻還是搖搖頭，當做對族長詢問的回答，其他的堂弟妹們
也跟著搖頭。
不知道，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梅家對子孫們的教育中沒有這一項。
「廝守終生，延續香火。」
梅靜微微一笑，簡簡單單地吐出八個字的解答。
「廝守終生，延續香火？」梅傲雪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次，忍不住機伶伶地打了個
冷顫。「妳、妳是說……」
「小姑姑的身體無法生育。」漆黑如墨的眼瞳裏幾乎察覺不到地飛掠過一抹得意的
竊笑，梅靜的神情卻是莊重肅穆的。「當年的毒不只傷了小姑姑的眼睛，也讓小姑姑的
身體從此無法孕育子嗣。因為如此，所以他不願再見季風。」
沒有想到會聽見這樣的理由，梅傲雪錯愕得張口結舌，其他人的情形就更不用說了
。「妳、妳的意思是……姑姑和季風──和季風……」
「是一雙情侶。」梅靜好心地替她接下說不出口的話。「我親眼看見他們兩人在三
更半夜幽會。」
意外，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
被這個完全出乎預料的消息給震懾住，眾人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議事廳裏因此又
安靜了好一陣子。
勉強平復了受驚過度的情緒，梅傲雪逼迫自己暫時先不考慮別的，只把姑姑的幸福
列為第一要項；當她終於再度開口時，語氣蕭瑟而肅殺。「季風他──他知不知道這件
事？」
「小姑姑沒說。」
梅靜淺淺笑開。計畫中的第一個步驟即將順利完成，她怎能不笑？
「他會──因此而嫌棄姑姑？」
梅傲雪的聲調森冷凍人，修長的身軀蓄勢待發。
「我認為不會。」
梅靜淡淡解釋，不著痕跡地抹去眾人快要爆發的憤怨不平。「季風素來不近女色，
記得嗎？若非真的動情動心，又怎會在半夜與小姑姑幽會？神仙莊的莊規可不比咱們梅
家鬆哪！更何況，我有看見季風送給小姑姑的『平安符』，那是做什麼用的，大夥兒都
知道吧？」
比起少根筋的季風與缺乏常識的梅寒秋來說，這些梅家小輩們可聰明多了，一聽到
「平安符」三個字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很好。」
梅傲雪起身，沒再多言便走了出去，身後自動跟著其他的堂兄弟姊妹。
看著眾人離開，梅靜依然是站在原地，目光轉移到那些紅檜椅扶手上本來沒有的淡
淡痕印時，她──笑得很滿意。
※ ※ ※
黑檀靜靜地半坐半臥在床榻上，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床頂發呆，腦海裏卻反反覆覆地
重複播放著受傷的那一夜，平素莊重自持的小姐失去控制的嘶喊。
小姐說她是個男人……雖然不願相信，但是，親眼目睹了換回男裝之後的小姐，卻
不得不死心──以小姐溫柔和婉的性子，堪稱大家閨秀，這樣的氣質絕非一襲男衣可以
掩蓋，然而，換穿男裝的小姐卻完全沒流露出女子獨具的嬌美韻致，充其量只能說是斯
文得有點兒過分……為什麼他以前居然認不出來「她」是個男人？還對「她」……
躁怒的情緒陡然上揚，黑檀對自己的識人不清萬分著惱。真是丟臉！枉費他練武三
十年，竟然連這點最基本的眼力也沒有？
「內傷不宜動怒，你不知道嗎？」
輕柔的語聲淡淡地發話，白芷端了藥進來，一眼便瞧出丈夫心思浮動難安、略帶薄
怒。
黑檀默然不語，然而，心口竄上的那股烈焰並未因此而消減半分。
輕輕嘆息一聲，白芷在床畔坐了下來。
「對你來說，小姐是男是女真有那麼重要？」
「……堂堂七尺男兒漢，竟以女子裝扮度日，成何體統？」黑檀的口氣極是冰冷，
卻掩不住那股燃燒的憤懣。
「是這樣嗎？」若有所思的淺笑漾上嘴角，白芷決意戳破黑檀的自欺欺人。雙方都
是她真心所愛的人──她不要再看見小姐為他愁眉苦臉，也不要再看見他為小姐氣沖斗
牛了！
「只怕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伴落花』吧？」
黑檀沉下了眉眼。「何解？」
完全無視於丈夫陰森的臉色，白芷自顧自地舀起一匙藥，遞送到黑檀唇邊。
「來，吃藥了。」
「妳……」黑檀還想再說話，卻被硬生生地逼著吞下一匙正是最苦時候的傷藥，雙
眉不禁糾結成一團。
「有什麼話，等吃完藥再說。」白芷的聲音依舊輕柔，眼中卻流轉著難以解讀的神
情。
凝視著妻子不為所動的姣好面容，黑檀很乾脆地拿過藥碗，一口氣喝下。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白芷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丈夫的舉動。
亮了亮手中已然見底的空碗，深沉的黑眸望向白芷，黑檀糾結的眉頭並未因此而稍
見舒緩，反倒更顯鬱悶。「說吧！」
「你──當真不知道我要說些什麼？」噙著笑，白芷的眼神詭譎，語氣卻是極盡平
和。「難道真的非要挑明瞭，你才願意承認？」
「承、承認什麼？」被看得毛骨悚然，黑檀不甚自在地避過妻子的凝注，卻在轉開
目光的同時驀然心頭一緊，記起自己受傷當天也曾見過白芷這樣的神色。
「承認你對小姐有情。」
--
說到算計，算天算地算運氣，可是，感情這種東西要怎麼算？這是個好問題，
值得開一門課來研究。有誰要介紹指導老師？
--
長笑世人多愚蠢，總將己意度他人；明月在天逕自走，哪管浮雲蔽玉輪？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8.218.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