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Fully:怠工?!小九大的意思是...（跟連載進度有關嗎...？Q_Q） 10/17 01:19
→ LICE:怠工的意思是我要停止閒聊了啦,因為不曉得要說什麼了哩 10/17 14:02
「你來晚了。」
背對著季風的身影緩緩直起腰來，幽柔而不帶生氣的嗓音淡淡陳述著事實，一點都
不意外在聽雨小築看到他。
相對於鍾情的冷凝與鎮定，季風的震驚與錯愕就顯而易見得多了。
人去樓空！
不過兩旬光景，清雅的竹造屋室卻已徹底失去了人居的氣息，園圃裏的植物紛紛抽
長寸許，有些卻看得出來就是少了一大截，顯然是遭人攀折過。
誰會攀折這庭院裏看來並不起眼的草木？誰能攀折？又有誰敢攀折？縱使黑檀傷重
不能起身，白芷也絕無可能放任陌生人自由自在地潛進此地，更遑論是動手採摘她辛苦
種植的藥物！那麼，是誰所為？
一連串的疑問飛掠過心頭，季風遊移的視線掃向先他而至的人，卻只見那張總是神
色平淡、表情木然的容顏微微牽動了嘴角，彷彿看穿了他不發一言的凝視背後蘊含的心
思。
「不是我。」
不是他？
季風用力抿緊了薄薄雙唇，停駐的目光再度環顧起四周來。
除了鍾情，還有誰會對白芷種植的東西產生興趣？但若是鍾情，也不可能在不驚動
白芷的情形下取走那些鬼玩意兒──沒有打鬥的痕跡，可見並未經過爭奪，來者必是熟
識之人。然而，與誰熟識？黑檀？白芷？還是寒秋？寒秋不會與人結怨，黑檀、白芷消
聲匿跡了這許久時光，卻始終未見有仇家尋來聽雨小築──雖說是拜了地利人和所賜，
卻也足證此地之隱密安全不比一般；那麼，是誰能帶走他們三人而不留半點痕跡？誰有
這樣高強的武功？誰有這樣俐落的身手？
紛紛亂亂的思緒在那張已是司空見慣的木然容顏再度映入眼簾內之後，突然迸出了
一個不久前才問過另一個人的問題。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霍然展現的淺淺笑容使得鍾情俊秀的五官彷彿發出光般引人矚目，就連平素幽柔而
不帶生氣的涼薄嗓音竟似也注入了淡淡暖意。「我來看寒秋。」
桃花眼裏的神情在瞬間變得防備了起來，季風冷冷回應，因妒而生的怒氣直上心頭
，聲調卻倒還維持著平靜有禮。「她是我的女人，不勞你費心，請你以後別再這樣叫她
。」
「哦？」輕輕挑眉，鍾情的微笑絲毫不減。「你憑什麼這樣說？」
「妻子的閨名，只有丈夫能喚。」
所以，不容覬覦，即使是至交好友亦然！
「……是嗎？」沒有沉默太久，鍾情眼睫半闔地掩去一閃而逝的狡黠與突然生起的
興味。「他親口答允了你要嫁？」
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卻活生生地剪斷了季風的呼吸，身子微微一僵，雖是不甘不
願，他卻無法因此而打破不說謊的原則。「……沒有。」
「那你就沒有權利這麼要求我。」鍾情說得緩慢，卻是字字清晰。「江湖兒女，本
來就不拘小節；在他未『嫁』之前，除非他自己要求，否則，誰也沒有資格不讓我這麼
叫他。」
聽似尋常合理的話語中，卻斂藏了深沉而堅定的決心。
從未見過鍾情如此明白直率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季風先是怔了一怔，而後僵直著
背脊宣示所有權。「寒秋應承了我，她是我的。」
「噢。」不與季風爭辯，鍾情只淡淡問道：「那他人呢？我想親自問他。」
「……你？」
季風的臉色變了，終於理解到鍾情方才話裏的深意。「你對寒秋……」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彎起的嘴角漸漸揚高，鍾情悠然吟誦著久遠以前傳下的求愛詩歌頭兩句，雖然沒有
唸完，那言外之意卻更清楚了，即使季風想要誤解都不可能。
神仙莊與江湖上其他性質類似組織最大的不同點之一，就是住在神仙莊裏的每個人
都識字諳書──帶藝投靠的姑且不論，莊裏自小培養出來的人，每一個都得讀過四書五
經；地位尊崇如三位莊主自然是不用提了，然而，即便是莊內小小的灑掃僕役，也都必
須學會最基本的讀與寫，否則，便不得入莊工作。
身為天字號殺手，季風在神仙莊裏的地位只高不低，當然不可能不曉得鍾情唸的那
兩句詩是出自何處──縱使年少時的記憶已經不復完整，但有些事情卻會一直在殘留在
生命裏，彷彿是銘刻的印記；因此，雖然已背不全整首關雎，季風卻還是清楚地記得接
在頭兩句後的兩句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那也正是鍾情並未明講出來的真
正企圖。
「你看上她？」
桃花眼乍然迸射出駭人的犀利鋒芒，季風的口氣開始變得冷颼颼。「你也想要她？
可惜你遲了一步，她是我的，你休想……」
「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吧？」沒讓季風說完，鍾情好笑地打斷。「你難道不想先
找到寒秋？」
這番提醒非常有效。
季風微微一凜。「……你知道？」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陳述來得貼切──季風像是恢復了平常的樣子，語調沉
穩。
「常言道：『空穴不來風。』」並不直接給予季風答案，鍾情背轉過身，重新審視
起園圃裏的一花一葉。「你何不想想為什麼梅家要放出寒秋已死的消息？」
為什麼──梅家要放出寒秋已死的消息？
桃花眼瞇了一下，季風二話不說地掉頭離去。
聽見衣袂破空所發出的啪嗒聲響，鍾情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流連在草木上的眸光卻
是複雜難懂的。
這是幫你，也是幫我……但，身為好友該給的提示我可沒漏給，若還不明白，便只
能說是咎由自取，你可怨不得別人，也怪不得我啊！
※ ※ ※
漸圓的月行至中天，柔和的銀輝光照大地，夜風清涼，樹影搖曳，正是好夢方酣時。
在哪裏？在哪裏？她在哪裏？那個人──在哪裏？
莫名的焦慮緩緩地滲進夢裏，梅雨擰著眉頭側轉了身，睡得一點都不安穩。
必須──快點找到她！不快不行…不快不行！不然，就會永遠失去她了。要快！動
作要快！
急切的情緒感染了原本祥和寧定的心境，汗水沁出光潔的皮膚表面，在月光下顯得
晶瑩剔透，向來沉靜恬淡的容顏流露出幾許痛苦。
快啊……再不快就來不及了，快啊……
「快──」細碎的呻吟逸出唇間，梅雨輾轉反側，最後猛然彈起，黑白分明卻不再
有神的清澈雙眸同時睜開。「快逃！」
眼前的一片黑暗與夢裏的光明燦爛截然不同，提醒了梅雨他早已失去視物的能力；
梅雨重重地吐出口氣，開始平緩自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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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斑駁的記憶，慢慢地回流，等到完全想起的那一天，就會看見藏在水中的
石頭。所以，我要準備怠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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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世人多愚蠢，總將己意度他人；明月在天逕自走，哪管浮雲蔽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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