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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這時節的水仙果然不開花哪!」幽暗的眼瞳中疾掠過發現有趣事物的興 味,鍾情答非所問。   「水仙?」   眉頭皺得更深,梅雨被弄糊塗了。「這時節的水仙本來就不開花呀!」   「啊,是嗎?」擺明了欺負梅雨不能視物,鍾情笑得很詭異,在桌前站定後,隨手 拎起一隻細瓷茶杯,從壺裏倒出溫香滿室的藥茶,然後將盛滿藥茶的杯子塞進梅雨涼涼 的手中。「來,把這個喝掉。」   「這是……?」   細緻的薄瓷終究隔絕不了多少熱度,梅雨小心翼翼地捧起略嫌燙手的杯子聞了聞, 原本平滑的眉心被擠得幾乎刻劃出一條褪不去疑惑的紋路。「為什麼要我吃藥?」   「……你還敢問?」把茶壺放在桌上,鍾情似笑非笑地瞅著他,雙手突然帶著幾分 輕佻與報復意味地捏上了梅雨有點蒼白的臉頰,給予懲戒的同時也順便吃吃豆腐。「誰 叫你身體虛弱得連季風的輕輕一擊都受不住?昏迷了一天有餘才醒,害得我差點沒被那 傢伙煩死!」   「……」一雙秀眉絞擰成難解的結,梅雨將茶杯輕輕地擱到桌上,緩緩抬起手,在 對方還沒搞清楚他要做什麼之前握住了鍾情雙腕,然後施力移開那雙非禮的手,總是安 祥寧定的容顏凝出了一片寒霜,低柔似水的嗓音猶如凍結出薄冰般散發著低溫。「閣下 ,請你不要動手動腳。」   微感驚詫地眨著眼,鍾情錯愕了半晌才明白過來,接著瞭然地收回停在半空的雙手 環抱在胸前,無聲地漾起鍾愛見了會為之發抖的淺淺笑意。看樣子,這個決心下得很凶 狠喲!竟然連他都要裝作不認識……也好,反正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時間也還勉強夠用 ,就陪著玩上一局吧!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聽見鍾情平靜的詢問,梅雨只是偏了偏頭,臉上寒霜依舊,不見消融,暗地裏卻悄 悄地抹了抹掌心中的冷汗──畢竟不是塊說謊的料子呵!「我與閣下素不相識,又怎會 記得閣下是誰?」   「我是鍾情,這裏是神仙莊的寄情居。」笑意加深了些許,鍾情重複著兩人第一次 相見時說過的話。「這回你可要牢牢地記好了,再有下次,我可不饒你。」   秀麗的眉宇被鎖得死緊,梅雨心底的不安持續地作崇著,幾乎掩不住身體細細的輕 顫。真的──瞞過了嗎?為什麼總覺得鍾情只是配合著他的說詞在玩?   「閣下……何出此言?」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答案你自己知道。」簡簡單單地打發掉這個疑問,鍾情 看著梅雨光潔的額頭上逐漸沁出細碎的水光,心情愉快得很。「對了,你『上次』還沒 有回答我,你的名字是什麼?」   鍾情雖然沒有刻意加重語氣,卻是越發地教人心驚膽跳;而梅雨明明聽見了那別有 含意的兩個字卻也只得當做沒聽見。「梅雨。」   「梅雨啊……」鍾情有趣地唸著,忽然又問道:「你──還記得自己在睡著之前, 遇見了什麼人嗎?」   壞心地拉長了停頓的一瞬,鍾情瞅著伊人不自覺間露出防衛的容顏,半瞇的笑眼十 足十的邪魅。   唇瓣張了又合,梅雨硬生生地吞下險些衝口而出的答案,提高了警覺。這該不會又 是個試探吧?   「你是說──那個把我誤認成姊姊的人?」   姊姊?   幽瞳裏精光一閃即逝,鍾情在心底記下要去調閱梅雨家庭背景的行程,聲音卻沒顯 現出半點痕跡來。「那個人叫做季風。」   「……那又如何?」梅雨不明所以,冰冷的面具微微崩裂一角,被鍾情撲朔迷離的 態度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說你是他的女人哦!」鍾情淡淡地調侃了梅雨一句,狀似不經意。「你身上的 平安符就是憑證。」   平安符!   僵直的身軀微微一震,看不見的雙眸瞠大了些許,梅雨錯愕得連該反駁都忘記,懊 惱之餘卻是不知道應不應高興。   百密一疏,功虧一簣,竟然忘了要拿掉他送的平安符……這下可好,該編什麼理由 才能搪塞得過去?容貌相同,可以宣稱是雙生姊弟之故;眼有殘疾,係肇因於童年時遭 人襲擊的意外,但這平安符──雖然如願地再次見到季風,可除了裝扮換了,自己的處 境還是沒變啊!真糟糕……   「小雨──」微微牽動嘴角,鍾情自動自發地改掉對梅雨的叫法,低低柔柔的呼喚 構築成一張綿密而奇妙的網,點點滴滴地蝕去伊人的戒備。「你很吃驚?你以為──他 應該認不出你來,是嗎?」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與心情中,梅雨幾乎連想都沒想,純粹出於反射地點了點頭當做 是回答。   「噢~~~」尾音拖得長長的,鍾情輕輕挑眉。果然薑是老的辣,從風大姐那兒學 來的招數還真好用!「別擔心,季風不會識破的。」   「嗯……」修長的睫毛閃了閃,梅雨遲鈍地驚覺到自己竟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識破?識破什麼?」   可愛,真是可愛,他還當真不是塊說謊的料,講沒三兩句便被打回原形……   悠然淺笑出聲,鍾情親暱地靠近梅雨,貼著伊人耳際說話。「小雨、小雨,你總不 會真的以為瞞得過我吧?雖然你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都無懈可擊──可我是大夫啊!你 是男是女,有沒有失憶,我豈會瞧不出來?」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男裝女裝、無懈可擊的……」倒抽了口氣,梅雨忙不 迭地為自己開脫,心底卻明白大勢已去;溫熱的呼吸吹襲上頸項,他本能反應地往旁邊 縮了縮,語氣軟弱了下來。「你──你別靠過來……」   「為什麼?你又不是姑娘家,幹嘛怕人靠近?」   即使他不是姑娘家,那也不表示兩個大男人靠這麼近就說得過去呀!非禮勿言、非 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兩個男人靠這麼近成何體統啊?   梅雨欲哭無淚地躲避著鍾情的迫近,想說的話卻哽在喉口發不出聲,只能一而再、 再而三地撤開距離,可一張凳子就那麼丁點大,再退也退不到哪兒去,反倒險些一跤摔 下了地,幸虧鍾情眼明手快地一把圈住他的腰身將他撈回,這才沒有跌傷。   「怎麼這麼緊張?」秉持著一貫優雅的風度,鍾情眨了眨眼,無辜得好像他不是那 個始作俑者。「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   驚魂甫定,梅雨擰起一雙秀眉捂住胸口,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一句狠厲的喝問便硬 生生地橫插進來。   「放開她!」   不知何時進入房裏的季風瞪著兩人曖昧之極的姿勢,蕭瑟肅殺的秋意鬱結在眉間, 嚴酷的語氣狂暴冰寒猶勝冬夜,但他的身體卻保持著一種看似輕鬆寫意、實則隨時可以 出擊的狀態。   「我把人交給你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非禮她。」   他沒有忘記,眼前這個曾是組織裏唯一稱得上好友的男人,就在不久之前當著他的 面吟詠起關雎,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兩人將是情敵……既是情敵,便須時時刻刻提防,不 能掉以輕心!   「哦?」鬆開了環在梅雨腰上的手臂,鍾情玩味著那不曾道出口的重視,半是挑釁 半是惡作劇地反問了回去。「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非禮他了?要不是我及時抱住他,他就 掉到地上去了,難道你寧可要他跌傷也不許我救?再說──他是你什麼人啊?憑什麼不 准我碰他?」   「就憑她是我的妻。」   沒有理會那一堆廢話,季風只針對最後一個問題作答,雖然還有著種種的不確定, 卻回應得沒半點猶豫。「即使她失去了對我的記憶亦然。」   這句話對兩人造成了截然不同的反應,鍾情只是似笑非笑地瞅著他,梅雨卻再度倒 抽了一口氣。「他並未親口答允過你,不是嗎?」 -- 挑撥來了,FULLY君請笑納哦!^^bbbbb -- 長笑世人多愚蠢,總將己意度他人;明月在天逕自走,哪管浮雲蔽玉輪?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8.214.60
Fully:XDDDD 鍾情一出手 便知有沒有(笑倒) 10/23 00:21
Fully:果然厲害XD 三兩下就讓梅小雨露餡了... 至於季風...@@ 10/23 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