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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是金創藥啊?」梅靜大惑不解地嘀嘀咕咕,一邊看著家人把要用的事物一 一準備進來。   白芷伸手指向坐在床沿、因為藥性而暫時失去行動和語言能力的季風。「妳可記得 我、檀哥和他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記得,小姑姑撿回來的嘛!」回憶起過往,梅靜俏麗可愛的小臉上不禁微微綻露 出一絲歡樂的笑意。「小姑姑從小就愛撿些受傷的兔子、小鳥啊之類的回來照顧,第一 次把人也撿回來的時候可把我們嚇壞了呢!」   本意是在提醒梅靜梅雨之所以常用金創藥的原因,卻沒想到梅靜竟然把話題帶往另 一個方向,白芷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徹徹底底地被打敗──技不如人她沒話講,招魂的事 她不熟,無法反駁唐蝶舞提出來的意見,自然也就只能保持旁觀的立場,如今又被梅靜 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不經意地狠揭了過往瘡疤;生性高傲的她只覺得一瞬間什麼顏面、 自尊全都蕩然無存,重重一聲長嘆,精神上的萎靡讓她再也沒有力氣多說些什麼了。   晶瑩澄淨的清靈秋水中充滿了同情地望著白芷,唐蝶舞卻沒有開口,反倒是風盈袖 大剌剌地伸出手便去拍了幾下白芷的背以示安慰。「習慣就好。」   對於風盈袖這種自來熟的表現,白芷雖然不是不驚異,卻因為實在是太過沮喪,也 就沒有反對地收下對方的好意了。   「大姐……」打從看見風盈袖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房間裏以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鍾 情終於忍不住替自己、也順便為還做不出任何反應的季風開口了。「這魂還招不招?」   「招啊,為什麼不招?」   丹鳳眼斜挑,風盈袖一臉你在問廢話的表情。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鍾情很有禮貌地請教,幽瞳淡淡地瞥瞥明明東西都準備好了,偏偏就是文風不動, 一副還不打算上工模樣的唐蝶舞。   同是藥師的他對於唐蝶舞的說法並不如白芷那般排斥,除了風盈袖的出現之外,也 因為一些私人因素使得他對這些神鬼之事抱持著半信半疑的心態;在他觀察了這半晌之 後,他已經能斷定身懷異術的人必是唐蝶舞無誤,卻不明白既已萬事俱備,為什麼還遲 遲不見對方行動。   「阿情,你今天好熱心啊!」   塗著丹蔻的纖指輕搔自己的下巴,風盈袖來了興致,發表過自己的感想後笑笑地反 問了回去。「你有見過人家隨隨便便就開始招魂的嗎?」   「不然?」   風盈袖豎起食指。「一個字。」   「什麼字?」   「等。」   「等什麼?」秉持著有問題就要問的好學精神,鍾情打破砂鍋問到底。   「時辰。」 ※          ※          ※   『大風起兮魂歸來,循蘭芳兮凌塵埃,念故人兮返舊里,見血親兮憶往昔……』   恍恍惚惚間,梅雨依稀聽見有個似曾相識的女聲在唱歌。   是誰呢?   歌聲時隱時顯,時遠時近,梅雨聽得不太真切,只覺那人嗓音好熟悉,卻沒有想去 尋找那人的慾望。   他知道自己在發呆,已經呆了很久很久,可是,他不想振作。   就著原先坐定的姿勢再收縮了一點,梅雨抱著自己的小腿背靠柳樹,將臉深深地埋 在弓起的膝上,感覺疲累之極。   「小雨兒?小雨兒?小雨兒?」   夜風送來另一個似曾相識的女聲,不同的是這個女聲沒有唱歌,而是喚著他的名字 逐漸靠近。「小雨兒?原來你在這裏,大家找你找得好急哦,你知不知道啊?」   茉莉花的香氣隨著說話的聲音一起奔來,迷迷茫茫地抬起頭,梅雨望著眼前如花嬌 美的小小少女怔怔出神,問得很遲疑。「……妳是?」   就像石子投入水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梅雨的困惑才脫口而出,尋常人聽不見的 細碎耳語便在徐徐吹拂的清涼夜風裏忽然騷動了起來。   《找到了!》   《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   《寄情居,他在寄情居。》   《在寄情居裏哦!》   《柳樹!在柳樹下面!》   此起彼落的細碎耳語紛紛攘攘,梅雨卻沒有受到影響,黑白分明的清澈瞳眸定定地 注視著那張十分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嬌美容顏,呢喃道:「妳……是誰?」   小小少女驚訝地揚了揚眉,驀然一個栗爆便敲了下來。「小雨兒你是睡昏頭啦?竟 然連姊姊我都不認得!」   「姊、姊?」梅雨慢慢地重複著這個稱呼,原本呆滯得毫無神采的清澈瞳眸緩緩靈 動了起來,蜷曲的身形漸漸拉直的同時,也從早先淡薄的影像逐步變得越來越鮮明。「 姊姊、姊姊……寒秋?」   「沒禮貌,說過多少次要叫姊姊,姊~姊,你就是不長記性!」   嘴上發著嗔怨,看著眼前小小少年身上的變化,小小少女不露痕跡地鬆了口氣。   幸好,總算都找回來了。   梅雨活動了一下僵坐得太久而發麻的四肢,然後站起身,雖然年幼卻已可看出將來 輪廓秀美的容顏流露出成年後卻不曾具備的開朗與英氣。「妳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不過 早了我幾刻鐘落地,幹嘛一定要這麼計較,非得讓我時時刻刻不能或忘才行?」   「輩份就是輩份,說什麼也改不了,你又幹嘛非得每次都要我提醒才肯叫?」梅寒 秋斜睨了他一眼,臉上裝得驕橫,心底卻是百味雜陳。   十年了啊,雖然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但能這樣直接和他對話卻是十年來的頭一遭 ,打從身死之後,就沒想過竟然還能有這樣的一天,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啊!   「是是是,都是我不對,請姊姊原諒小弟吧!」   笑著作揖說完,梅雨卻忽然像被點了穴似地定住不動,怔怔地又看了梅寒秋半晌後 猛地張手抱住了那仍屬年幼的身軀,額頭抵上少女的香肩,卻是一語不發。   「怎麼啦?又做惡夢了?就告訴你別隨便亂找地方睡午覺嘛,你就是不聽!」   忍住險些奪眶而出的淚水,梅寒秋抑制著情感上的震動,若無其事地數落梅雨。   自從有了男女之別的意識後,他就再也沒像這樣隨意摟抱過她,老在嘴上掛著男女 授受不親,也不想想她與他是雙生姊弟,當初同擠一個娘胎時怎麼就沒把這句話記在心 裏?要不是他的心情受到極大的影響,導致了現下這狀況,只怕如此相見還是不可能, 更休提肢體接觸了,真真死腦筋,也難怪她縱然亡故也依舊記掛著這個讓人既操心又愛 憐的傻弟弟呀!   「你看看,害大家找得這麼著急,結果又做了惡夢,真是個大笨蛋!」   沒有反駁梅寒秋的話,梅雨只是悶著不吭聲,抱人的手卻緊了緊,像在確認懷中溫 度的真實性,也像是怕人跑掉了的不安。   習慣性地抬手拍拍弟弟的背脊,雖然非常不捨,梅寒秋卻很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 「好啦,說吧,你這次夢到什麼了?」   眼前的人雖然魂魄已齊,卻因為心結未解,以致於靈體回到了十歲時的模樣,無法 就這樣回肉身去,如果不設法解決的話,魂魄離體過久可是會真的死翹翹,她才不想讓 弟弟步自己的後塵,變成英年早逝的一份子呢!   「……妳不見了。」   沉默了許久,梅雨才很艱難地低低吐出四個字,再咬著牙說出後面兩個字,像是用 盡了全部的力氣去抗拒即將到來的事實。「死了。」   「死了?」梅寒秋挑挑眉。   「……死了。」梅雨放開她,退後了一步,少年的臉龐因為痛苦而扭曲。「就在我 眼前……被殺。」   「噢。」親耳聽見自己的死訊,梅寒秋的反應卻很平靜,只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出乎意料的問題打亂了少年沉浸在痛苦中的心緒,梅雨茫然地看向自己 的親生姊姊。「妳不生氣?」   雖然出於同一個娘胎,但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理解過這個姊姊的思考邏輯是怎麼運轉 的,就好比說現在,他以為在她聽到自己在夢中殺死她之後會很生氣,結果她卻像是什 麼事都沒有地追問著別的東西……到底是他太笨還是女性本來就這麼莫名其妙? -- 本故事最奇詭的地方開始啦,歡迎收看,謝謝光臨。(倒地) -- 長笑世人多愚蠢,總將己意度他人;明月在天逕自走,哪管浮雲蔽玉輪?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8.222.27
dancecloud:恩~發現大家很愛把文斷在讓人心癢癢的地方 11/13 00:37
dancecloud:阿!竟然連兩次頭推耶! 11/13 00:38
Fully:故事開始往靈異世界(XD)發展嗎...?(跟著倒) 11/13 15: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