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leonado:快醒快醒! 11/14 04:31
推 Fully:看到梅雨在述說遇到季風那一段時好心痛喔>/////< 11/14 11:56
推 dancecloud:別想那麼多！就衝吧！！ 11/14 15:47
推 micey:想要什麼 就伸手去拿吧~ 11/14 20:24
「生不生氣要等我聽完了再決定。」瞋了他一眼，梅寒秋調侃道：「你總不會夢到
我死了就算了吧？難道我是你殺死的嗎？」
「當然不是！」梅雨連忙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語氣既誠懇又認真。「妳知道我是
絕對不會對妳動手的。」
「廢～～話！」梅寒秋用力地瞪他，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戳戳戳。「就算真的動手
，你也未必打得過我吧！你呀，對我心腸老是這麼軟，哪天真被我害死了，你也不會回
來找我算帳，對不對？」
肩膀被戳得很痛，人被吼得很莫名其妙，梅雨只能苦笑。「姊姊這是說到哪兒去了
？妳怎麼會害死我呢？」
「休想轉移話題，重點是你會不會回來找我算帳！」越想越生氣，梅寒秋挑釁地逼
問。「說啊，你會嗎？你會嗎？」
「這個……」梅雨支吾以對，實在不曉得要說什麼好。
「你、不、會。」
梅寒秋充滿怨念地替梅雨回答，陰森森的語調讓梅雨不禁打了個哆嗦。「你這個無
情無義的笨蛋、傻瓜、書呆子，一定會想說只要我平安無事就好，就算你死了也沒關係
……真是好可惡啊！」
梅雨開始冒冷汗了。「姊姊……」
「枉費我這麼疼你、惜你，你卻老是覺得我比較重要，你到底把人家的心意當成什
麼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沒心沒肺，感覺不出別人對你的好？明明是同一個娘胎出來的，
為什麼我就應該比你更受人重視？難道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沒長好還是沒長對？你說啊，
你說啊，你、說、啊！」
梅寒秋一邊逼問一邊逼近，終於又想起男女之別的梅雨被逼得只好往後退，偏偏他
站起來不遠的後方就是柳樹，當他的背再度抵上柳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
退了。
「呃……姊姊，妳不是想知道然後嗎？」
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梅雨覺得自己的背後好涼，心裏明白要是不趁現在趕快轉移
梅寒秋的注意力，等到她真的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只是不曉得眼下拋出
的餌食有沒有用。
「哦？還有然後啊？」梅寒秋斜睨了梅雨一眼，巧妙地掩飾住自己正中下懷的興奮
。「我還以為你夢到我死了就算了呢！哼！」
「姊姊……」梅雨苦笑著討饒。「妳就別再酸我了，我也不想夢到妳死啊！」
「……哼！」佯裝忿忿地轉開臉，梅寒秋的心裏其實真的有點酸。
不是夢呵，傻小雨兒，不是夢……
「說起來，這個夢還真奇怪呢！」梅雨一邊回想著一邊開始敘述，語氣淡然得好似
完全事不關己。「妳…姊姊死了之後，小雨雖然身中劇毒，卻因為子虛伯伯用了蜂蠱幫
忙，僥倖保得一命，只是一雙眼睛──就這麼廢了，以十年之期為限，逐漸失去視力…
…」
梅寒秋不吭聲，明亮的大眼只是定定地注視著梅雨，眼神中無盡憐惜。
「……娘親傷心過度，一病不起，病癒之後，卻是誰也不認得了，一心只惦記著姊
姊偷溜出去玩，說什麼也要把人找回來，就連爹爹也安撫不住；子虛伯伯說心病還需心
藥醫，所以讓小雨換穿女衫冒充姊姊，假裝妳還活在世上，姊姊則被扮成小雨送走……
」秀眉微微蹙起，梅雨原本平靜的表情漸漸動搖，聲調也慢慢地有了起伏變化。「娘親
的失心症果然因此好了大半，可在分辨妳我的時候卻還是犯糊塗，總將小雨當成了姊姊
、姊姊當成了小雨，病情時好時壞，無法完全恢復；為了不讓娘親再受刺激，爹爹只好
同意子虛伯伯的提議──由小雨繼續假扮姊姊直到蜂蠱效力解開為止。」
「……十五歲那年，娘親開始準備物色人選要讓小雨……出閣，爹爹自然不可能答
應，設法哄了娘親陪同他四處巡視家業，又託詞讓小雨遷進聽雨小築，一年裏只有過年
與中秋才見得上面，就盼著娘親能慢慢好起來。一年、兩年，白芷來了，黑檀也來了，
白芷是『藥師門』唯一的傳人，在她的妙手之下，娘親雖然還沒辦法恢復如舊，失心之
症卻也大有起色，只是在娘親痊癒之前，小雨還是不可長居大院；然後……」
說到了這裏，梅雨頓了一頓，臉上忽然有些奇異的神色，小小少年的體形緩緩抽長
，衣著服飾隨之變化的同時，低柔溫和似水的嗓音也跟著出現了更多情緒。「……然後
，小雨遇到了季風。他有一雙好漂亮的眼睛，看著人的時候總是專注得像是天底下只有
這個人值得被他看，我、我……好喜歡他看著我，好想跟他做朋友，可是，他討厭我…
…」咬了咬下唇，梅雨的眼神迷離了起來。「不、不是，他說，他喜歡我，我好高興，
好高興……但那是不可以的，他是男人，我也是，我們不該在一起，不能在一起，所以
，我騙了他，逃走了……」
「逃走了？」梅寒秋終於接話，輕輕的疑問像是怕驚動什麼膽怯的小動物。
「是啊，逃走了。」梅雨苦苦一笑。「如果他沒有追來的話，也許事情就到此為止
了，可是，他追來了……」記憶回溯到昏迷之前發生的種種，梅雨只覺得臉上熱得像是
著了火。「他把我從大院帶走，我跟他……跟他……」他閉起眼睛，不敢再看姊姊臉上
的表情，幾乎是喊著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完。「跟他有了肌膚之親！」
「……我聽得見，你不用那麼大聲。」擰著一雙秀眉，梅寒秋不無抱怨地堵堵耳孔
再放開，藉著這個動作化解那巨大音量造成的不適。「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才知道……」雖然有一瞬間驚詫著姊姊異於常人的反應，梅雨卻
沒有餘裕去思考為什麼會這樣，滿心都是那句輕描淡寫的疑問所勾起的傷痛。「他不是
……他不是真的喜歡我……」
太過了解這個與自己同胎所出的弟弟，梅寒秋並不勸慰再度鑽入牛角尖的梅雨，只
用一種完全不是十歲女童所應具備、極度冷靜而可靠的口吻淡淡道：「我只問你一件事
，小雨兒。」
抬起浸潤在淚水中的清澈瞳眸，梅雨一臉迷惑。「姊姊？」
「夢裏面的你……」梅寒秋直直地看著已經高出自己很大一截的弟弟，神情嚴厲。
「愛他嗎？」
「我……」
在那令人無所遁形的眼光下，梅雨即使是想說謊也說不出來，更何況面前的人是他
從來就不曾有所保留的同胞姊姊？所以，雖然羞窘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梅雨還是
老老實實地細聲承認了。「……愛。」
「既然愛，」梅寒秋的視線依舊緊緊盯著，語氣卻放緩了。「為什麼你還不回去？」
「回去？」
雖然已經取回了所有記憶，靈體也已恢復成原來該有的年紀與模樣，梅雨卻還是分
不清夢境與現實，聽見梅寒秋的問話，只覺滿頭霧水。
「你還記得莊周夢蝶的那個故事嗎？」梅寒秋輕輕一嘆。「莊周睡午覺夢見自己變
成了蝴蝶，醒來以後卻不知道究竟是蝴蝶作夢變成了他還是他作夢變成了蝴蝶。小雨兒
，你認為哪邊才是你的夢境？」
哪邊才是他的夢境？
梅雨還在茫然，來不及細細思索，身子猛地一震，忽然便沉重了起來，彷彿有什麼
力量在拉扯著他、將他拖走，讓他與梅寒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頓時驚惶失措。「
姊姊？姊姊！」
「我的小雨兒長大了。」沒有伸手挽留，梅寒秋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目送著梅雨
逐漸遠去。「記著，不要怕，小雨兒，你想要什麼，就伸手去拿吧！拿得到手是你的本
事，不用管別人怎麼說。」
「逃避、傷心是解決不了事情的，我的小雨兒可不是那麼軟弱的人啊！去吧！」
『去吧！』
『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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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魂還魂，梅小雨就要醒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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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笑世人多愚蠢，總將己意度他人；明月在天逕自走，哪管浮雲蔽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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