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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暗了燈火,隱滅了白日喧囂。   夜風送過,冷月透清寒,微微涼意薄薄滌去了白日的悶熱,才知此夜名秋夕。   柳懷安想著這幾日所發生的事,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他曾聽聞借刀令之事,也知道家裡有好些長輩為借刀令所害,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 背後的主使者竟是被四劍門所殺,而且竟是楊金玉的妻子。   他又想著,是為了報仇麼?是了,定是要為了蘇扶柳報仇。只是那人怎麼知道蘇扶柳是 被四劍門所殺,這件事連娘都不知道,那報仇之人又是從何得知?   他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些事,睡不著覺。   又躺了一會兒,接著便是一躍而起。   「睡不著啊!」他坐在床前大叫道。只見他接著披衣坐起,穿上了鞋子便走出房門。   一行人此刻借宿楊家莊中,柳懷安便是住在其中一間客房。   柳懷安和楊少華、楊少聰兩兄弟自小熟識,楊少聰此刻不在楊家莊,他便想去看看楊 少華,瞧瞧他睡了沒,或許還能陪自己聊聊天。      他輕聲地走到了楊少華所在之別院,見裡頭燈還亮著,他正要走近時,卻聽得裡面有 人聲。   「孽障!我平時是如何教導你的!」只聽得一陣怒罵從房中傳出。   柳懷安聞聲心下暗叫:是楊世伯。   只聽得楊松柏怒道:「我輩俠者,行事但求無愧於心,這借刀令,我又怎會懼它這借 刀令如何兇狠?」   「我告訴你這件事,是為了讓你有心理準備接下楊家劍這個擔子,卻不是讓你去無端 牽累他人。」   此時只聽得楊少華低聲道:「孩兒知錯。」   這時房中又傳來另一個聲音:「大姐夫,少華已經知道錯了。況且梁公子也說了不追 究,你就讓他起來罷。」是夏荷芳的聲音。   「華兒身上還有傷,妳別讓他跪著阿。」原來此時楊少華是跪在地上的。   「這孽障此番行事,將楊家劍的臉都丟光了,你是要氣死我麼?」楊松柏仍是怒道。   夏荷芳這時又勸道:「華兒……華兒也是一番孝心,姊夫,他是為了自己的爹爹才做 出這樣的事,你又怎麼忍心責罰他?」   此時裡頭又傳來夏晴語的聲音:「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姐夫,少華此刻身上帶傷,你 卻是逼他做那不孝之人,大姐若是地下有知如何心安?」   房裡安靜了半晌。   只聽得楊松柏長長嘆了口氣,「起來罷。」   柳懷安此時已知現下是不能找楊少華談天了,便悄悄離開。   他走著走著,心裡想著楊少華。他方才定是給他父親責罰了一頓,又想著自己瞞著父 母偷偷帶著人出來,還去找殺手,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不曉得會如何?想到這裡心中不 禁暗暗叫苦。   他又想到了秦以樓。柳懷安想著這人挺好的,或許跟他說一聲,讓他別通知自己爹娘 也行。只是他這一想又覺得自己太厚臉皮,哪有人暗殺別人還讓他為自己說情的?   想著想著竟是走到了客人所住的偏院的房門口。   月色再度隱沒,院中屋子裡燈火還亮著,柳懷安卻看見梁潮生還在院中。   梁潮生盤著腿坐在地上,狀似隨意,身子動也不曾動。只見他伸出手,輕輕在地上捻 著,卻不知道是在做些甚麼。他的手在地上緩緩移著,好似是在下棋,可是這個時候黑燈 瞎火的,哪裡可能是在擺棋?柳懷安想向前走一些好看清楚他在做甚麼,卻聽得屋裡頭輕 輕傳來一陣笛聲。   他立時便知曉是秦以樓在吹笛。   只聽得此刻笛聲和先前不同,聲調低沉含蓄,綿韻不絕。極低的笛音中卻仍有高低周 折,婉轉起伏,低沉繚繞,一陣一陣的,彷彿有棉絮輕輕在胸中摩娑著,通體舒暢;又彷 彿有人低語哄著,教人聞之心情安寧舒適。   柳懷安只覺得那笛音一點都不刺耳,輕輕的彷彿只是微風送來。   他站在屋外聽了半晌,一會兒才如夢初醒,這時覺得眼皮有些重,便又悄悄地回自 己房間睡下了。         笛音仍舊不斷,只是房中人卻是恍若未聞。   只見梁潮生此刻已回到了房中,不斷地來回踱著步,神情很是焦急。   他一轉身見秦以樓,立時怒道:「別吹了,秦以樓!涵卿現在下落不明,誰有這等閒 情逸致聽你在這兒吹笛?」   「涵卿現下不曉得如何了,他若是出了事,我……」梁潮生說完又是一跺腳,「你這 寧心散吹得七零八落的,雜音不斷,周折過甚,這是吹給誰聽?」   一會兒,又冷笑道:「也只有柳懷安那個沒心眼的小子會給你哄得昏昏欲睡。」   只見秦以樓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放下了笛子。   「潮生果真是知音人。」   「秦以樓!」   「訪劍山莊傳來的消息是,他在四天前離開了山莊,要去新豐城。」   「這線索已十分足夠。我已經派人去找,剛好新豐城也在江西,兩日內定有消息回報 。」   梁潮生轉身一見秦以樓不自覺地一手不斷撫著笛子,只道他此刻心裡也同樣擔心,這 才稍稍釋然。   只見秦以樓嘆了一口氣,「坐下罷,潮生,現下擔心這些都沒用。」   梁潮生雙拳緊握站在原地,一會兒,才又走到秦以樓旁邊,重重坐了下來。   「也對,現下能想的是這借刀令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只聽得秦以樓此時緩緩道:「潮生,你對此事有甚麼看法?」   梁潮生點點頭,道:「就從借刀令說起罷。四劍門二十多年前殺了蘇扶柳,所以認為 借刀令有可能是為報仇而來。   如他們所言,要報仇為的自然是蘇扶柳之死。但若楊松柏所言為真,除了四劍門的幾 個人之外沒人知道這件事,那究竟是誰要報仇?這便是我的第一個疑問,也是這件事的真 相。」   他說到這裡卻停了下來。   一會兒,只聽得他開口道:「在說第二個問題之前,我倒想先聽聽秦閣主這幾天調查 的事情如何了?」   只見秦以樓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先不說二十四年前借刀令的事,我對蘇扶 柳這個名字卻是有印象。」梁潮生聞言精神立時一振,專心聽著。   「先前柳懷安暗殺我,前幾次都是找落鳳樓的殺手,後來才自己出手。我那時為此對 落鳳樓做了一番調查。」   「調查發現落鳳樓二十四年前,樓主便是一個叫蘇扶柳的人。另外,落鳳樓與江湖上 的一個教派-南隅教關係匪淺,據說蘇扶柳便是南隅教主海敬之女。」   梁潮生聞言大驚,「此事當真?」   秦以樓沉吟道:「二十四年前落鳳樓樓主是蘇扶柳,這是可以肯定的。她是否是南隅 教教主之女目前還未能下定論,有待繼續查證。」   落鳳樓乃殺手組織,其背景著實難以調查。但停雁閣情報蒐集能力驚人,眼線廣布天 下,竟連落鳳樓的樓主都能查了出來。若秦以樓這麼說那這消息鐵定假不了。只是話說回 來,就連在二十四年前,停雁閣也查不到借刀令的主使者,不知這蘇扶柳究竟是多麼厲害 ,竟能將消息盡數掩去。   梁潮生此時心裡已經明白過來了。若蘇扶柳真是南隅教教主之女,那麼或許要為她報 仇的便是南隅教了。就算她真的與南隅教無關,她背後卻還有落鳳樓,若說是落鳳樓要為 她報仇也不奇怪。   秦以樓又道:「南隅教行事極其神秘,難以捉摸,要調查這件事只怕要費好一番功夫 ,或許還未必有結果。」   梁潮生此時卻又想到一事,立時又道:「蘇扶柳與南隅教的關係或許是真的,你還記 得楊松柏白天時說的話麼?」   秦以樓點點頭,「『我只道自己武功高絕,雄才大略,借刀令可助我教稱霸武林。』 ,只是不知這裡頭說的『我教』指的究竟是不是南隅教。」   梁潮生道:「若她說的是南隅教,只怕報仇的事便和南隅教脫不了關係。」   秦以樓點了點頭,眉目低垂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梁潮生又繼續道,「秦以樓,你想不想聽聽我第二個疑問是甚麼?」   秦以樓定定地看著他,微微頷首。   「借刀令指定的人物,唐門三少,停雁閣,臨清園,訪劍山莊,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角 色,若是殺了指定的這些人物,只怕四劍門都要為此付出代價,或許這便是借刀令的目的 。只是這其中有一個人,有一件事,我卻覺得奇怪。」他說著,看了秦以樓一眼。   秦以樓緩緩接著道:「赤煉神鞭海冬蜂。」   梁潮生點了點頭,「赤煉神鞭的確不好惹,但是她行蹤詭秘,難以捉摸,名頭遠遠不 及其他人。其他四個勢力在江湖上均有來頭,那借刀令為何要找讓楊少華殺赤煉神鞭這樣 一號人物?這便是我第二個疑問。」   梁潮生接著又道:「雖然海冬蜂名號不甚響亮,卻仍是有些名聲,其人更是十分難纏 ,借刀令要楊少華殺她,難度極高,本來也不為過。但我們都曾與她交過手,卻知道一些 別人不知道的事。」   「我們都知道,海冬蜂便是南隅教十仙之一『濂檀仙』。」   梁潮生繼續道:「若是如此,海冬蜂背後也有其他勢力撐腰,這或許便是借刀令要讓 楊少華殺她的理由,也就是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秦以樓聽到這裡只是沉默,不知在想些甚麼。   只見梁潮生支著額頭嘆道:「只是,這樣卻生出了另一個問題。」   一旁秦以樓眉頭深鎖,顯然也是在想同一件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梁潮生抬頭看向秦以樓,又嘆了口氣道:「這不就更奇怪了麼? 」   「海冬蜂是南隅教的,蘇扶柳也是南隅教,若是南隅教要報仇,為何要讓楊少華殺自 己人?找個名氣更大的讓他去以卵擊石也行,為何要找海冬蜂這個自己人?況且楊少華與 蘇扶柳之死根本無關。」他說著,又搖了搖頭,「秋平溪那時也才一歲,他卻也被下了借 刀令。難道這借刀令真是為了對付四劍門,不論對象麼?」      兩人想到這,都沉默了半晌。     一會兒卻見秦以樓輕輕笑了起來。   秦以樓笑著,緩緩搖了搖頭,「兩個疑問,成了三個疑問。這又是為何?」他眼中笑 意怡然沉穩,讓人頓生安心感。   他說著,看向梁潮生,梁潮生抬起頭來也是盯著他瞧。   兩人沉默著對看了良久,一會兒俱又是笑了起來。   秦以樓此時為兩人重添了杯茶,梁潮生在一旁笑道:「咱們還是重新開始罷。」   秦以樓道:「我在調查二十四年前借刀令之事時,最多也是查到此事可能與落鳳樓有 關,僅此而已。現下知道了蘇扶柳是借刀令主使者,又是落鳳樓樓主,那麼此事應該是可 以確定了。」   他頓了一會兒,復又嘆道:「其實這蘇扶柳這人真可謂是奇才,竟能想到借刀令這樣 的法子讓武林中人自相殘殺,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梁潮生點點頭,「借刀令這樣的陰謀本就難以一人之力為之。但若蘇扶柳是落鳳樓樓 主,這便說得過去了。殺手組織對於情報蒐集、藏匿、易容、暗殺本就擅長,若是讓這些 殺手下借刀令也是不無可能。」   「借刀令的確可怕。你想想,這樣給許多人下借刀令,定這三個月之期,便是要讓他 們互相殘殺而死。到最後,那主使人就不需親手殺了這些人,自然會有其他借刀令收拾。 」   秦以樓聞言點點頭,喝了一口茶,又嘆道:「我卻希望現下此事真是為報仇而來。目 前看來,也只有四劍門受到威脅。若此事非為報仇,而是借刀令重出江湖,那勢必又是一 番腥風血雨。」   梁潮生也喝了口茶,笑道:「那你這太平閣主也就再無寧日了」   梁潮生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也是隱隱有些憂慮。他們兩人便是怕事情發展到最後不 可收拾,這才插手管這件事。   滴答聲響,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大珠小珠,風一吹,灑進了屋內。   「若是為了報仇……只是南隅教是如何得知蘇扶柳之死與四劍門有關?若是南隅教要 報仇,為何要等到現在?這豈不是奇怪?若是為了報仇……」梁潮生一手支著下巴,低著 頭思索著甚麼。   忽然見他瞪大了眼,一跳起來大叫。   「秦以樓,或許我們先前都想岔了。」     梁潮生重重放下茶杯。   「我們都忘了,當時死的不只蘇扶柳。」   秦以樓此時也是一驚。   「楊金玉?」   秦梁兩人此時對看了一眼,同時開了口。   「夏荷芳!」   梁潮生道:「你也認為是夏荷芳?」   秦以樓點點頭:「若是為楊金玉報仇,絕無可能是楊松柏。」   梁潮生也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   「夏荷芳對楊金玉一片癡情,若是她為了替楊金玉,倒也……」他本想說倒也不無可 能,只是這句話他卻說不出口。   秦以樓嘆了口氣,沉聲道:「夏荷芳雖對楊金玉之死有怨懟,但是她和夏晴語其實姊 妹感情極好,對大姐夏蘭心的兒子、自己的外甥楊少華也十分關愛,不似作偽,卻又為何 要對他們下借刀令?」   梁潮生聞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似作偽,這卻又何以見得?這世上最是難明便 是人心,有時身邊親近之人心裡究竟在想些甚麼,你卻未必是明白。」   「若非如此,這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悲劇。」   他雖然口中這麼說,卻也不完全就這麼認為此事定是夏荷芳所為。夏荷芳雖對夏晴語 和四劍門有些怨懟,但是對楊少華的關愛卻是表露無疑,只道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會對 自己外甥下借刀令。   只是人不可貌相,這樣的判斷卻過於沒有根據,所以這番話是對秦以樓,也是對自己 說。   他又想到夏荷芳雖年近四十,一提楊金玉,心緒卻仍似少女,對他至今仍是念念不忘 。若說她是為了報仇,或許也非完全不可能。   想到夏荷芳泫然欲泣的模樣,梁潮生卻覺得隱隱有些駭怕。   若借刀令真是此人所為,那麼她的演技可為高明至極。   秦梁兩人此時都沉默著,梁潮生低著頭不知在想些甚麼。   好半晌,才見梁潮生抬起頭來。   「總而言之,現下這件事有兩個調查方向。」 「第一, 調查南隅教和落鳳樓現下的動靜,尤其是海冬蜂。」 「第二, 調查夏荷芳過去這幾個月,甚至這幾年來都做了甚麼。」   「這些都有勞秦閣主了。」   秦以樓聞言點了點頭。   梁潮生此時站了起來,緩緩走向窗戶,望著窗外。   雨珠打在芭蕉上,夜也瀟瀟。   銀梭牽著絲線,密密斜斜交織在墨黑色的屏風上。   身後的人沉默良久,只聽得他輕輕開了口。   「早些休息罷,潮生。」   梁潮生此刻躺在床上,又想起了徐涵卿。   自己八歲時便和他認識,兩人情同手足。徐涵卿武功雖高,性格卻十分質樸溫和,自 己小時候便常常藉故捉弄他。只是徐涵卿有時被捉弄了,卻仍是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好 半天才知道是別人在捉弄他,到頭來倒搞得梁潮生惡作劇的樂趣全無。兩人從小這麼鬧著 鬧著,感情卻也十分要好。   現下卻不曉得徐涵卿人在何方?   梁潮生思及此不禁嘆了一口氣。   早知道當時該對他好一些。   此時卻聽得外頭笛聲又起,仍是一曲寧心散,卻已比方才和順柔悅許多。   似有若無,在風中緩緩輕送。   梁潮生想著徐涵卿武功比自己還好上許多,謫仙之劍精準無比,應當是不會有事。可 是涵卿的弱點卻不在武學上。   想到這,梁潮生又嘆了口氣。   笛聲仍舊悠悠響著,梁潮生躺在床上,卻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日梁潮生一起床沒多久,便問秦以樓有徐涵卿的消息沒有。   秦以樓只是搖了搖頭。   他心裡不禁一陣失望。望著眼前的早膳,想著借刀令的事,筷子也沒動幾下。秦以樓 見他這個模樣,只是默默幫他佈了菜。一抬眼,面前的人依然低著頭思索著甚麼。   他想著秦以樓昨日才讓人去調查南隅教和夏荷芳的事情,應當是不會那麼快有結果。 尤其是南隅教,形跡本就神秘,調查起來更不容易。   夏荷芳之事應當是容易許多,夏雷門也位在江西,走得快些離這兒不過一兩天路程。   夏荷芳,夏荷芳,梁潮生此時輕輕用筷子敲著碗。   若是要為楊金玉報仇,她的確是嫌疑最大。不過其他人呢?   其他人若要為楊金玉……   梁潮生豁地站了起來,大叫道:「秦以樓,或許我們又想岔了!」   秦以樓正想勸梁潮生多少吃點飯,此時便是一愣。   只見梁潮生急道:「我們先前只道這借刀令是為報仇而來,或許……」話還沒來得及 說完卻給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不好了、不好了。」此時卻聽得柳懷安在外頭大叫著。   「秦大哥,梁大哥,大事不好了。」只見他一陣大叫,衝了進來。   「柳少俠,發生甚麼事了?」   只見柳懷安嘴唇發著抖,顫聲道:「夏……夏三姨……夏三姨她死了!」   「甚麼!」   梁潮生和秦以樓立時跳了起來。   「你們……快跟我過去看看。夏三姨她……死在自己的房間裡。」柳懷安此時一臉要 哭出來的模樣。   「他們說兇手是楊大哥,還說要處決他,怎麼辦?秦閣主,怎麼辦?」   秦梁兩人神情一變,擱了碗筷,立時就要走出房門。   還沒出房門,梁潮生想到了甚麼,立即拉住了秦以樓。   「秦以樓,在去之前,你先派人去調查一件事。這事應當容易的很,很快就會有結果 。」   「你現下先派人去調查我說的事,我們再過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7.221.52
white47:開始有推理小說的懸疑感覺啦~~XDDD 11/17 2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