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寧此時的臉色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一捏手中的紙,衝上前去揪著海冬蜂的領子。
「這是甚麼意思!」他緊抓著海冬蜂的怒吼,「妳這是甚麼意思?」
海冬蜂只是淡淡地笑道:「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問的是妳為什麼要殺徐涵卿!他甚麼時候得罪你們南隅教了?徐呆子這種個性還
能惹甚麼事!」
「不是我要殺他。」卻見海冬蜂緩緩搖了搖頭。
「你聽過落鳳樓麼?」
言海寧聞言一愣。
落鳳樓是江湖上聲明昭著的殺手組織,其主事者其背景均是不詳。江湖上曾有傳聞說
,落鳳樓是南隅教的附屬組織。只是南隅教行跡極其神秘,教徒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故
此種傳聞無以為證,也沒多少人知道。
言海寧此時已經想明白了。
原來落鳳樓和南隅教的傳聞竟是真的!
方才海冬蜂給的那張紙上,寫的便是徐涵卿的生平、性格、武學、弱點、關於此人的
種種一應俱全。
他死死地盯著海冬蜂道:「那麼是誰要殺他?」
海冬蜂沉默了一會兒,「我此趟的目的就是要調查這事背後的真相。」
她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物,「這是我南隅教的信物,你拿這個他們就會聽你的話了。
暗號是『南面為尊,四隅稱霸』,一般的弟子說出暗號就行了。其他的,就要出示信物。
我雖有交代他們莫要傷徐涵卿性命,只是徐涵卿是個高手,與他全力一戰是許多人的心
願,難保不會有甚麼意外。」
她又把手上的另一張紙遞給言海寧,「你應該會還遇上梁潮生,到時把這交給他,他
會告訴你真相。」
言海寧此時面色難看已極,他忽地一掌擊出,海冬蜂立時口噴鮮血,重重倒了下去。
言海寧厲聲道:「海冬蜂,徐涵卿若是有甚麼三長兩短,我拿妳南隅教來陪葬!」他
說著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卻聽見身後海冬蜂有氣無力地道:「言大夫,徐涵卿武藝高絕,一般高手殺不了他。那
張紙上寫著他的弱點,卻是……」卻見言海寧已轉身衝出洞中,也不管外面下著大雨。
也難怪他要如此著急,徐涵卿此刻的確是身陷險境。
徐涵卿用了晚膳後,要回房休息時,一踏上了最後一個階梯,便覺情況不對,要後退
卻已是不及。
身後破空聲響忽起,徐涵卿面色立時一變。
九隻短箭從身後的牆中激射而出,封住了他七個閃躲落腳處。其中兩支直取胸口面門
!
只見他立時做出判斷,足尖一點,躍向往空隙最多之處,這一躍方位卻是巧到了極處
,竟一口氣避過了六隻短箭。只見他同時一舉腰間長劍,只用劍鞘一碰其中一枚短箭,那
短箭立時偏了方向,朝著其他三隻飛去。這一飛,只聽得「叮、叮」聲響,竟連續又擊中
了其他的短箭。
他此時身子還沒落地,便聽得一聲驚呼。
「好厲害!」
此時左方又是「咻咻」一陣暗器飛出聲,徐涵卿立時神色一變。
左方是一間客房,暗器聲卻是從客房中傳來的,意即在暗器破窗而出之前,他都看不
清暗器的來勢。
心念電轉間,卻見他拔劍出鞘,在落地之前劍鞘往地上一按,硬生生按出了一個大洞
,他藉此又拔高數尺,只見他此時出劍往屋頂梁柱一砍,長劍沒入梁柱,人硬生生地吊ꘊb天花板上。
徐涵卿藉著這一砍之勢,竟又向上跋了數尺,直要接近屋頂,這時暗器已從房中穿破
紙窗出,從他腳下「咻咻咻」地擦過。
他為了往上躍得更高,把長劍留在了梁柱之中,賭的便是那暗器不會射得那麼高。
況且就是暗器射得高些,和他的距離便會拉大,自己也能爭取時間躲過暗器。
躲過了這一波的暗器後,徐涵卿身子下墜穩穩落到了地上,下來之時順勢又把長劍取
下。
此刻長劍已然出鞘,只見徐涵卿站在了原地,動也不動。
凝神靜立,此刻他身上已無任何空隙,動靜盡在掌握之中。
四周出奇地安靜,徐涵卿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一吸一吐,緩慢悠長。
不知過了多久,他卻感覺到自己心中雷鳴鼓動,一陣一陣重重擊在胸口。
長劍在手,他此刻已無破綻。
卻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瞥眼間,卻見地上的一個大洞,那是方才自己弄出來的。
他一見那洞裡頭的彈簧,心中大驚。
腳下此時傳來極輕的風聲。只聽得一聲巨響,那暗器竟從腳下所立之處破地而出。
他此刻已有防備。
只見他向側邊一躍,果不其然,他躍去的方向立時又有暗器,沿著他跳躍的路徑一路
衝出。
仍舊是老法子,只見他用劍鞘在地上一撐,在還沒落地之前身體又竄向了別處。暗器
仍是從那裡的地板中,他又是一按劍鞘,再往另一個方向竄去。
此刻暗器卻停了下來。
只見徐涵卿此時站在方才暗器射出過的地方。
他猜測那暗器只能射出一次,便待暗器射出許多之後,再躍到暗器射出過的洞旁。他
此時半個腳掌站在地上,半個腳掌懸空在洞口。他不知自己判斷是否正確,在躍向破洞的
同時長劍也往下探,順便破壞了底下的機括。
此時只聽得一陣擊掌聲。
「好,好,徐公子。『謫仙之劍』名不虛傳!」聲音卻是從方才的客房中傳來的。
他還沒未做反應,卻聽得另一個聲音接著道:「不不,這話不妥。」
「他剛才揮劍不是砍天花板就是砍機括,根本還沒發揮本事,你不該這麼誇他。」聲
音比先前稍微低沉些。
只聽得先前那人又道:「他的成名招數就是『謫仙劍法』,我不這樣誇他那要怎樣?」
後來那人道:「你可以說他輕功身法厲害,反應機敏,判斷準確,但誇他謫仙之劍總
是不對。」
「葛小東,你吃蘿蔔的時候難道會說蘿蔔很紅很好看麼?當然是說它很好吃!」
「我不喜歡吃蘿蔔,喜歡吃蘿蔔的是你,小西。」
徐涵卿在房外聽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話毫無條理可言,心中卻是嚴加防備。
此時房門「呀」一聲地開了。
只聽見房間的最裡頭坐了一對年約四十的雙生兄弟。
其中一人開口道:「徐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果真是『謫仙乘雲』,佩服佩服。」聽那
聲音便是葛小西。
「沒錯,是『謫仙乘雲』。」葛小東也在一旁道。他刻意加強了「謫仙乘雲」這四個
字,顯然是在堅持說不應該誇獎徐涵卿的劍法。
徐涵卿此時一拱手,「兩位莫非是『各分東西』,葛小東、葛小西。」
只聽得葛小西『嘻嘻』一笑,「你認得我們啊?」
徐涵卿此刻神色微變。
「各分東西」便是落鳳樓的招牌殺手。傳言中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便是眼前的葛小
東、葛小西。
只見葛小西笑道:「你知道我們是誰,那你應該就知道這兒是哪裡吧?」
徐涵卿聞言心下一沉。
葛氏兄弟是落鳳樓的招牌殺手,此地自然是落鳳樓。
據說落鳳樓有三關,大部分的人都會死在第一關,這第一關便是葛氏兄弟的關卡-「
落鳳陣」。落鳳樓會在許多地方建立據點,多偽裝成客棧酒肆,落鳳樓若要殺十分難殺之人,便會將之引來據點,一舉殺之。由於落鳳陣名頭太響,於是這殺手組織和據點的名字就變成了落鳳樓。
據說落鳳樓中,未曾有活口。
此時徐涵卿便是身在落鳳樓。
葛小西又道:「你知道這是哪,所以你應當是知道規矩的。」
闖關活命,落鳳樓的規矩。
徐涵卿此刻面色沉靜,一語不發。
葛小東此時又插了話,「你沒告訴他他怎麼知道咱們的規矩?」
「葛小東,你這豬腦袋!他剛剛已經說了他認識我們。」
「認識我們不一定知道規矩啊!」
徐涵卿見兩人年紀都已不小,語氣卻有如少年,還不斷拌嘴吵架,心下不禁有股怪異
之感。
只見葛小東自顧自地向徐涵卿道:「徐公子,我們這兒的規矩是要活命,就得闖關。
我們這兒一共有四關,你要闖過這四關才能活命。」
徐涵卿聞言心下暗驚,竟比傳聞中又多了一關!
想是沒人有命闖到第四關。
葛小西也道:「你只要贏了我們,便能到下一關。」
徐涵卿道:「若是我輸了呢?」
「你忘了我們這兒是做甚麼的?」葛小西嘻嘻笑著。
「落鳳樓啊!」
落鳳樓是殺手組織,自然是要殺人。
徐涵卿緩緩道:「涵卿有一事不明。要請兩位告知。」
「甚麼事?」葛小東葛小西同時開口道。
「是誰要殺我?」
只見兩人對望了一眼,良久,竟同時嘆了一口氣。
好半晌,只見葛小西搖著頭道:「我本來還覺得莫名其妙,這下曉得啦!」葛小東則
道:「不透漏雇主身分,這是殺手的規矩,徐公子。」他說到這停了一下,「不過若是
你快死了,我們倒是可以考慮告訴你。」
「徐公子,請。」他最後一個「請」字話聲未落,徐涵卿只聽得身後破空聲響又起。
只是這一次暗器聲有如北風擊瓦,呼嘯而來。
聞其聲,呼嘯之勢如狂風暴襲,一排箭雨少說有百隻,朝著徐涵卿身後襲來。
這一下頓時避無可避,逼的徐涵卿當下足尖一點,閃身躲入兩人所在的房中。只聽得
外面「碰碰碰」數十聲,暗器全落在了牆壁上。
只聽得葛小西笑道:「我們怕你不願意進來,這才以武相逼。真是對不住了,徐公子
。」
徐涵卿一進房內便嚇了一跳,那房間竟然比他想像的大上許多,竟是打通了三樓所有
房間而成。
「進入下一關的入口在我們身後,打敗我們便可過去。若是你想從房門口離開,便
是方才那般,數百道暗器一齊發射絕無死角。」
「拔劍吧,徐公子。」
葛小東話音剛落,便見葛小西手上微動,便見白芒閃動,一十七根金針向徐涵卿激射
而來。
徐涵卿見了心下便是一驚!
他見葛小西手臂只是一晃,那一十七根金針竟是有先有後,前仆後繼!
他心下一震,已有對策,立時拔劍而出。只見徐涵卿手臂暴長,長劍瞄準了其中三根
金針。
三劍擊去,只見金針一偏,竟是一一打在了其他針上,使得其他金針路徑盡數偏移。
這一偏,徐涵卿頓時輕鬆許多,他長劍所到之處便聽得「叮」、「叮」數聲,金針全數落
下。
葛氏兄弟兩人同時叫好。
「謫仙之劍名不虛傳!」,兩人這時一反方才的歧異,達成了共識。
方才徐涵卿在房外打落短箭,便是瞄準了其中一隻,使它路徑偏離打落掉其他短箭。
在這電光石火間,便要判斷如何出手、何時出手、瞄準哪一隻暗器。若是出手的時機、暗
器偏離的方向不對,則無法擊落。
又徐涵卿瞄準的均是能夠達最大收效的暗器,這需要何等的判斷力與巧勁!
方才的金針有前有後,徐涵卿在較前方的其中一根金針一碰,使其陸續打落後方的金
針,每一個判斷均是準到了極處。
不失毫釐,精準無比,這便是徐涵卿得享盛名的原因。
葛小東此時不禁大嘆:「好眼力!好精準!」
「那試試我這著!」
他說著,手上微晃,又是數十根金針射出,和方才葛小西並無二致。
只見徐涵卿立時做出判斷,又是舉劍朝中一根一碰。
劍還未到,徐涵卿卻是大驚!
這金針來勢與方才竟是不同!只見金針也是有前有後,但是到半途中,在前方的幾根
竟然緩了一緩,在後方的竟突然竄上前去,有的甚至還轉了向。
徐涵卿心下一驚,立時變招。
只見他一招「長風萬里」使出,其勢如風,長劍嗡嗡作響,所到之處竟似刮起了一陣
勁風,在前頭的金針立時偏了一偏。他出招未已,立時躍起又是一招「九天銀河」,連刺
九劍,又擊落數十隻金針。剩下的金針則從他身下腰旁盡數飛過。
徐涵卿這一避避得極險,身上好些衣服被劃破了一些。心下只道這金針忽快忽慢,
果真叫人防不勝防。
「真是厲害!厲害!」
葛小東口中讚道,手上卻是不停。只見他一舉手,又是一把金針射出。只是他這一舉
手,手上卻是接連動了數下,更多金針一齊射出。
徐涵卿見他手上晃了五下,知道他是先後射出了五次暗器。一次射出的暗器中已
有快有慢,五次射出更是前仆後繼,綿綿不絕。
徐涵卿此時已有計較,只見他右手仍是持劍,左手一抽衣帶用力一揮,一道勁風掀起
,長條布便向金針捲去。
徐涵卿揮動左手衣帶,只聽得「撲撲」聲響,許多金針立時被捲了起來;他右手長劍
不停,又是「叮」「叮」數聲,剩下金針又被擊落。
許多金針此時落在手中的衣帶上,徐涵卿這才發現金針上頭有許多細毛倒刺,每一根
上的細毛位置多寡都各有不同。
他這便明白過來,原來葛小東便是藉著這針上的細毛倒刺使其轉速改向。
只聽得此時又是一陣破空聲響,葛小東葛小西兩人同時射出暗器。
金光爆閃,撲面襲來,數量卻比方才更多。
徐涵卿這時已有了主意,只見他一揮手中衣帶,其上金針一飛而出,擊落先至的暗
器。他又是一個轉身,身上長衫已脫了下來。
他右手連使數招「長風萬里」,勁風呼呼襲捲,更勝方才,左手使勁揮動長衫,只
見金針紛紛偏向了別處,有的緩了勢子,被他一一擊落。
只聽得葛小西此時道:「小東,你的『毛毛針』被他給破了呢。」
葛小東道:「似乎是這樣。」
「不是似乎!就是這樣!」
原來方才葛小東第二次射金針時,徐涵卿使一招「長風萬里」,便發覺收效比自己預
料的大上許多。後來他發現針上有許多細毛,便知道了原因。針上有毛,雖可控制速度甚
至中途轉向,但便容易受風影響。他方才右手使劍左手揮動長衫都用上了十成力,務求掀
起勁風,讓針失了準頭。
只見葛小東又要出針,葛小西此時道:「你就別再試了,直接上落鳳陣罷。」
徐涵卿聞言一驚,原來落鳳陣竟未開始!
方才葛小東、葛小西兩人並肩而站。此刻兩人飛身各至房中東西兩角。
只聽得葛小東朗聲道:「注意了,徐公子。」
葛小東話音方落,只見他手中七顆鐵蓮子、一十顆龍涎珠、六柄飛刀同時射出。
葛小西此時同時甩出八支短箭、九道銀梭、十二道飛鏢。
兩人此刻分據兩角,暗器自左右前方射出。電光石火間,徐涵卿立時判斷情勢,足尖
一點,向其中一個角落躍去,試圖先躲過大部分的暗器。他對自身輕功極有自信,這一躍
快如閃電,恰可在暗器飛至之前避開大半。
卻見他右足方落地,便聽得「嚓」的一聲,驚覺腳下一沉,心下暗道不好。他立時做
出反應,未落地左足便在空中一個用力要往另一邊踏下。
只是右腳一沉之後,便穩穩落在地上,並無甚麼異樣。他心下奇怪之餘,左足也落了
地,只見左足也是一沉,地面破了一個洞,沉的卻比右足更深一些。
徐涵卿此時雙腳張開與肩同寬,兩足卻是一高一低。此時暗器已至,他便顧不得腳下,
只見他又是一揮數劍,將其餘暗器分別擊落。
暗器還未落地,只見兩人又是二十柄飛刀、七根銀針、九顆赤煉珠朝徐涵卿射來。徐
涵卿還未對腳下地面做出反應,立時又向另一個方向躍去,試圖躲過大部分暗器。
只是他先前有了防備,只見他右足落地時,地面上「嚓」的一聲,木板破了一個洞,
只是下面還有一層木板,他便落站在了第二層。這時三柄飛刀已至,他忙揮劍擊偏其中一
柄,只聽得「叮」、「叮」幾聲,那柄飛刀又偏向他處擊落了其他暗器。
他此刻左足也落了地,只見落地之處也是「嚓」的一聲,腳落在了下面一層。可是這
一層卻比方才右腳深了許多。兩邊高低不同,徐涵卿只覺得身子一歪,身子頓失平衡,
緩得一緩,便見此刻兩顆赤煉珠已來到他面門。
暗器已至眼前,此刻揮劍擊落已是不及。只見他急中生智,身子一彎便是一個「鐵板
橋」,堪堪避過了眼前的赤煉珠。
徐涵卿此刻驚出一聲冷汗,霎時明白何謂落鳳!
人道是,平地走路時,總會看到自己前面的路是平地,如此預期腳下踩的每一步都落
在了同樣高度;上得樓梯,總會看到這梯子每一階有多高。
若是平地上有處高一些,有處低一些,踏了上去重心便會不穩。若是樓梯每一階均高
低不同,便要低著頭看路,十分難行。
徐涵卿方才便是如此。他落地時,只道自己會踩到地上,但那地面卻比自己預期的深
了一些,故而重心不穩。他左腳踏到另一處地板,高低卻又與右腳所踏之處不同。
這落鳳陣利用的便是人們以雙眼確認平衡的預期心理。
如此落地時高低不平大失平衡,攻得他人措手不及。
徐涵卿方才接「毛毛針」時,腳下沒有如何移動,才沒發現這一層。
「徐公子,此刻才是落鳳陣開陣。」
話音未落,只見另一角的葛小西此時雙手連揮,射出五隻飛梭、七把柳葉刀、一十五
枚金錢鏢。
徐涵卿一個咬牙,手中長劍飛舞,竟是想擊落所有暗器。葛小東隨後射出了一把「毛
毛針」,硬是要逼得徐涵卿移動腳步。
只聽得「叮、叮、叮」數聲,徐涵卿仍是冷靜地判斷何時出手,藉著一把柳葉刀擊落
了大部分暗器。只是隨後而至的金錢鏢及毛毛針卻是直直朝他射來。只見徐涵卿足尖一點
,便朝另一個方向躍去。
這一下在葛小西、葛小東所料之中,兩人趁徐涵卿涵剛落地平衡不穩時,又是五顆鐵
蓮子、十八顆金錢鏢直射他下盤。但是徐涵卿一足剛著地,立即又躍向另一旁。他此刻只
有一腳落地,重心又非十分穩定,這一躍便比方才少前進了尺許,卻仍是躲過了暗器。
只聽得葛小西大叫道:「乘雲步!」
徐涵卿方才不及揮劍擊落暗器,只好躍了開來。只是他已知地會下沉,便只有一足落
地,試圖將平衡破壞減到最低。又趁暗器還未來到之前,再向另一個方向躍去。
只見得此時葛氏兄弟暗器不停射出,徐涵卿一足落地未已,又是足尖一點竄向別處,
頃刻間,地板已經破了許多個洞。
此時要是換了旁人,便已是閃躲不及,命喪暗器之下。只是徐涵卿仗著「乘雲步」,
硬是在落地之後又向其他地方躍去數丈。旁人便是像徐涵卿一樣躍向別處,卻會因為輕功
不如而無法躲開後來的暗器。
徐涵卿此刻在落鳳陣中東閃西竄,身上多處衣衫已被暗器擦過少許,十分狼狽。手中
長劍不時揮落其他暗器,只聽得暗器呼嘯聲、金鐵相擊聲不斷,。
葛氏兄弟兩人此刻均是佩服,他們見徐涵卿不斷地奔騰縱躍,雖然落地重心不若平時
穩定卻靠著絕妙輕功躍向別處。葛小西不時趁徐涵卿未落地之前射出暗器,卻見他身法異
常快速,暗器竟每每落了空。
葛小東見徐涵卿雖然奔得極快,落地之前都會觀察兩人出手與否和暗器走勢,判斷應
該躲向何處。心下讚道徐涵卿判斷果真神準無比。
只是這般閃躲極耗體力,又能躲到幾時?
葛小西此時道:「徐公子,你這麼著跑個不停,不用我和小東出手已經先累死了。」
徐涵卿也想到了這一層。
他奔了一陣,此時心裡卻已經有了主意。
只見徐涵卿此時足下不停,開口道:「敢問兩位,其餘闖陣之人能在此陣撐上多久?
」
葛小東道:「十七人闖陣,六人死在『毛毛針』,四人死在第一發暗器,四人一炷香
時分,三人過關。」
「過關那三人其中兩個使的是長鞭,一個是暗器,其中一個是我們認識的。」
只聽得葛小西哼道:「葛小西,我們輸了就輸了,還說甚麼認識不認識。咱們也沒讓
她。」只聽得葛小西又笑道:「那人不到一炷香時分便過關了,我們那時才知道,原來長
鞭克落鳳。可惜徐公子使得是長劍。」
只聽得徐涵卿道:「現下已過了三炷香。」
葛式兄弟聞言均是一愣。
卻見徐涵卿此時又竄向另一處,躲開了暗器。一看他腳下,雙足竟穩穩地落了地!
只見他雙足竟站在先前所落下的洞中!
葛小東、葛小西心下大驚。
方才徐涵卿躲竄時,已經在地上踩破了幾個洞。
三炷香後,只見地上竟有一半的地方破了洞,徐涵卿便是穩穩落在了先前站過的地方
。
這便是落鳳陣的弱點。
葛氏兄弟雖知這一弱點,但過去沒人能在落鳳陣撐得太久,過關的人靠的又是武器佔
了便宜,故而對這一點並不多加在意。方才兩人一輪急攻徐涵卿,見他身法厲害都是佩服
,卻沒注意到他已撐了這許久,現下發現卻已不及。
只見徐涵卿此刻轉守為攻,足尖一點,竟直直朝葛小東飛去!
葛小東見狀大驚!
徐涵卿這一躍,頃刻間竟到了他眼前!
方才徐涵卿落地不穩,乘雲步威力便減弱了許多。只見他此時足尖一點,竟比方才多
向前了丈許。
葛小西見狀立時向徐涵卿射出九隻飛刀。
只是徐涵卿速度比方才快上了許多,九柄飛刀竟全數落空!
葛小東也射出五枚金錢鏢直擊他下盤,卻見徐涵卿劍尖向下,朝金錢鏢接連刺出五劍
,盡數擊落。
轉瞬間,劍尖已指向了葛小東。
徐涵卿長劍指著葛小東,「葛兄得罪了。」停一會兒,又靜靜道:「請問在下……」
話音未落,一旁的葛小西已大叫道:「你過關了!」
徐涵卿盯著葛小東,見他一語不發,沉默地點了點頭。
只聽得葛小西又叫道:「我說你過關了,劍給我放下。」
「只要制住我們兩個其中一個就行了,你劍放下不要指著我哥!」
徐涵卿沉默了一會兒,左手疾如閃電地點向葛小東周身大穴,指著他的長劍這才放了
下來。
「葛兄得罪了。」
葛小東此時暗想:這徐涵卿雖是正直君子,卻也是江湖閱歷豐富,倒還知道要防備。
葛小西不知按了何處的機括,只聽得一陣聲響,其中一面牆上開了一道門。出現了一
道階梯。
葛小西道:「下去就是第二關。」
徐涵卿仍舊是站在原處不動,一旁葛小東見他猶豫,只緩緩道:「徐公子,我勸你乖
乖闖關,別想用其他法子離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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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莊主的大俠威能全開> <
是說有熱血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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