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在星星與火焰之間（27）

[littleTW (橙海)]

　　隔天歐利睜開眼，方秉蘭正窩在他懷裡，見歐利醒來，張著明亮的雙眸對著
他笑。「早安。」


　　「怎麼不多睡一點？醒很久了嗎？」歐利順了順方秉蘭的髮。愛極了方秉蘭
髮絲的觸感。


　　方秉蘭微搖頭，仍是笑。「醒一會兒？多久我也不知道。我睡飽了。」


　　「肚子不餓？怎麼不先起來喝些東西？」歐利撐起身體，也把方秉蘭一起拉
起來。


　　「剛剛不餓。」方秉爛燦著笑。「因為你還沒有醒過來。但現在餓了，做早
餐給我吃？」


　　「好。」歐利點頭，跟著笑。「我等很久了。」


　　方秉蘭凝視著歐利，聲音放得很輕。「我也是。」


　　「那你點菜吧？」歐利笑著。


　　「家裡有什麼？」方秉蘭挑起眉。


　　「任何你想得到的都有。」歐利據實以告。


　　因為是漫長聖誕假期的開端。不知道等待的人會不會歸來，雖然覺得蘭回來
的機率那樣渺茫，但還是把房子裡頭囤滿了兩個人可以渡過年節的食物。


　　歐利沒有多解釋，但是方秉蘭卻懂了。於是他又偏過身，靠在歐利胸前，不
發一語。


　　歐利覺得有濕潤的液體正些微地沾染他的胸膛。


　　仍靠在歐利胸前的方秉蘭開了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來……
但我會努力。等我好嗎？等我。」


　　歐利抬起方秉蘭的臉，直直望進方秉蘭的眼裡。「蘭，你不必要我等你。我
會跟你走。」


　　方秉蘭怔怔地凝視著歐利，淚水又從眼眶之中滑了出來。「我知道了。」聲
音變得更加輕軟。「謝謝。」


　　歐利笑著，沒有多說些什麼。「你還沒點菜？」


　　方秉蘭笑了出來。「早餐的話……有溫度的食物就可以了。」想了一想。「我
可以現在點晚餐的菜色嗎？」


　　「要我從現在開始做？」歐利也笑。「沒有問題。」


　　「才不是。」方秉蘭撇撇唇，又笑了。「你猜錯了。你覺得，聖誕夜我們吃
火鍋會不會太煞風景？」


　　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關係。歐利想著。眼前這個人
會跟自己一起過節，只要知道這件事也就夠了。


　　「蘭，你是我餐桌上最想看到的風景。」歐利給了方秉蘭這個答案，非常認
真。


　　若是往常，方秉蘭聽到類似的話語，大概又要挑逗歐利了。說些所以今天晚
上的主菜是我嗎那樣的話語。


　　但此時此刻的方秉蘭，卻只是點了點頭，唇邊有著美麗的笑容。「我知道了。
那就吃火鍋？」


　　於是歐利知道，不只是有一些什麼不一樣了，眼前這個人如其言語，非常努
力。他笑了。「好。」


　　歐利準備了非常豐富的早餐，事實上以用餐和食物的份量來說應該算是早午
餐了。


　　一開始先準備了脆綠的沙拉。配上了烤得香噴噴的手工麵包，準備了奶油、
各色的果醬──當然他沒忘了巧克力口味的。接著還有煎得酥脆的培根、香腸。
最後還有鮮嫩的煎蛋捲，以及黃澄澄熱呼呼的南瓜濃湯。


　　兩個人享受著餐食，歐利還沒問方秉蘭，倒是方秉蘭先問了歐利。「怎麼沒
有回去過節？我以為你會回巴黎。」


　　「這裡有我想等的人。」歐利回答得非常自然。「的確有點抱歉，但是我哥
哥嫂嫂會帶孩子們回家，家裡會很熱鬧的，你呢？怎麼不回去。」


　　「我家今年受邀去大嫂娘家那裡過節了。」方秉蘭回道。「就我二哥和我沒
去。二哥有別的事……而我……」


　　方秉蘭低下頭，攪和著碗裡的湯，喝了一口，才又抬起頭來。「就想回來這
裡，就算只有一個人，還是想回來這裡。沒想到、沒想到……」他凝望著歐利，
眼神那樣執著而纏綿。「你在。我很高興，真的。」


　　「蘭，除非你不想我在，否則我不會再走。」歐利切著盤中的香腸，很平常
地回答著，卻是他真正透徹後的想法。


　　「嗯。」方秉蘭點頭，咬著抹上巧克力醬的麵包片，笑得那樣甜蜜。


　　絕不只是巧克力醬的關係，才能笑出這樣的笑。方秉蘭自己清楚，歐利也知
道，並且看得癡了。


　　兩個又繼續用著餐，邊吃邊斷斷續續地聊著。


　　「晚上怎麼會想要吃火鍋？」歐利問著方秉蘭。


　　「好吃。」方秉蘭的答案倒很直接。又想了一想，才說道：「其實你做的菜
都很好吃。只是火鍋前置作業看來最少？料切一切、洗一洗就可以下鍋了，我也
可以一起弄。」


　　聽完了蘭的話語，歐利望著方秉蘭。「所以你是捨不得我做太多嗎？蘭？我
聽起來像是這樣？」


　　方秉蘭愣了一下，臉很難得地微紅了，隨後笑了開來，點頭承認。「簡單就
好，我沒有一定要吃些什麼，或是你看做什麼花比較少時間的，也都可以。」


　　「其實花多一點時間準備菜色也沒有關係，我們有一整個假期。時間很多。」
歐利笑著。第一次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害羞卻仍然承認，非常珍貴。


　　方秉蘭笑著，望了望戶外。「今天天氣很好。」


　　「是啊，前陣子還天天大雪。今天真的天氣很好，陽光看起來很溫暖。」歐
利應道。


　　「時間很多的話，我們出去散散步吧？順便看看帶些什麼回來裝飾？兩個人
的聖誕節。」方秉蘭笑著提議。


　　「好。」歐利點點頭。


　　吃完早午餐，方秉蘭動手把餐具全丟進洗碗機，兩個人到附近的小森林去散
步。


　　就算是冬天，有枯盡的樹，卻也還是有著常青的植物。


　　明明之前落過了雪，但雪融了之後，仍舊有些葉子留了下來，不知道是新落
的或是舊有的。兩人攜手走在林間小徑上，隨意聊著走著。大多都是方秉蘭隨口
跟歐利聊著植物，歐利也看著方秉蘭跟植物像是說著話。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準備回家的路上，方秉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告
訴歐利。


　　「什麼事？」歐利問道。


　　「我燒了那棵白玉蘭，就你見過的那棵。這段時間內。」方秉蘭淡淡地說道。
「跟燒蘭花不一樣的，你放心。」


　　「所以，他得到他的幸福了？」聽方秉蘭這麼說，歐利這麼猜道。


　　「嗯。」方秉蘭點點頭，笑道。「他要結婚了。我會幫他準備一整個教堂的
花。」


　　「應該不是白玉蘭？」


　　「他告訴我要滿天星。其他隨便我。」方秉蘭笑著。「我當然不會放白玉蘭，
他不需要了。」


　　說著說著，方秉蘭低下頭，像是想著些什麼，隨後抬起頭來，望著歐利。「或
許也可以說，我不需要了。」


　　歐利沉默著，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也沒有特別想說些什麼。就只是傾聽，跟
上。


　　方秉蘭卻悄悄握緊了歐利的手。「我很羨慕他。也很想要幸福。卻不是因為
這樣才回來的。不是。」


　　「我知道了。」歐利淡淡答道。


　　「我、我還沒有辦法說得清楚。」方秉蘭輕輕地說道。「但我就是想回到一
個有你的地方，就算只是曾經有你也沒有關係……」


　　「對我來說，已經夠清楚了。」十指緊扣，慢慢地共同往前走。歐利的唇邊
泛起笑。


　　他還是不懂為什麼。但太多時候，愛不必言說。


　　身邊這個人，已經愛上他了。愛有多少，他不清楚。但他很確定，是有愛在
的。


　　方秉蘭望過來，一開始仍舊有些緊張不安，但看到歐利唇畔的笑，他也笑了
開來。


　　兩個人望著彼此，眉眼裡都是笑。


　　兩人的步伐踏在散落一地的葉上，發出悉悉窣窣的腳步聲。冬日的陽光那樣
暖，穿過光禿的枝或少許的葉，落在他們身上。


　　拉出的，何止一地纏綿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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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算過渡（？）（謎之聲：你哪回不過渡？）　
很多話想說但就請讓我繼續書寫吧　非常謝謝看著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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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86.69.15.222
推 phaiphai:嗯嗯這段的相處感覺好好喔～ 有種雋永的韻味！
推 shinyisung:脆熱的蒜香麵包沾南瓜濃湯(好餓)   離題,看到"你是我餐
→ shinyisung:桌上最想看到的風景"想到是蘭的人體盛....對不起(掩面)
推 seluyena:他們兩人有更甜蜜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真好:)
推 stupidbird2:Sh大~你.......實在太....不過我喜歡!!有請作者大人~
推 girl2006243:歐利這種好男人去哪找(崩潰) 想知道哥哥們的反應XD
推 stupidbird2:我開始認真思考有什麼法式菜歐利會做&可以放上蘭身的
→ stupidbird2:應該要冷盤之類的喔?來拜請一下估狗大師  XDDDDD
→ stupidbird2:盲點是~不用法式菜也可以,但是我不想要刺身(囧r2)
推 sky1987:燒掉一層舊皮(?)的小蘭越來越可愛了ˇˇˇ
推 Maplelight:閃得好啊（墨鏡）　完全是得來不易的閃（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