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eluyena:坑都是這樣迅速發展的XDD (什麼 期待後面的劇情！ 05/16 00:45
推 stupidbird2:恩~坑的崩毀總是得如此快速&超乎想像的 >////< 05/16 03:42
→ stupidbird2:(舉手!!!)我想要知道蘭不能告訴歐利的那部分(被毆) XD 05/16 03:43
推 falsemoon:推！！ 05/16 11:29
推 Maplelight:「痛楚與別人無關，從來就只跟自己有關係」說得太棒了 05/26 02:25
歐利伸手，輕輕地撫著方秉蘭的髮，而方秉蘭，只是嘆息不斷。
「其實要說，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方秉蘭望著搖曳的燭火，靜默很
久，終於在停了淚之後，開了口。「我也還沒有辦法告訴你全部。我、我還是有
我不能也不想面對的部份……」
歐利沒有回話，只是不斷地順著方秉蘭的髮絲，一次又一次。
「我年輕那段感情，延續了很長的時間。卻其實從一開始，就寫好了結局。
天南地北的兩個人，愛上了。但我的選擇是愛情，他的選擇是權勢地位金錢……
那些我覺得不那麼重要的東西。」
「我對他是一見鍾情。這是我之所以之前問你那個問題的原因。」方秉蘭換
了個姿勢，枕在歐利的腿上，深藍的眸凝視著歐利。「對不起，我第一眼見你，
也很喜歡你。但我、我不能再被那種感覺迷惑了……我已經累了、死了，再不想
……為誰綻放。」
「不要說對不起。蘭，你沒有對不起我。」
方秉蘭微微笑了笑，笑裡有說不出的憂傷。
「我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有女朋友。女朋友是好聽的說法。那女人是千
金大小姐，有著地方沒落的望族的偏房所出的他急欲想要的東西。他們的關係，
說難聽一點，是各求所需。說難聽一點，也許接近包養了？畢竟連工作都算是那
女人給的，就算我一直覺得他能力不錯。那女人應該是愛他吧，我想。否則也不
會願意如此，但他……那女人背後代表的那些東西才是他真正要的。」
「其實根本不應該開始的。我跟他。但就是陷入了。就算明明知道一定要不
到我想要的，卻還是沉淪了。」
「也許是活在那樣幸福的家庭，加上我一直清楚自己的性向，非常羨慕父母
親的感情，下意識的，將愛情擺在第一，追求很純粹的關係。我知道自己愛他，
也跟他在一起了，卻又矛盾。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顯然我保持著一種很疏離
的姿態，他……就像我跟你提過的……」
方秉蘭又換了個角度，頭轉向歐利的腹間，將聲音埋在兩人之中。「追求那
種將我毀滅的性事？他對我，獨占慾那樣重。很少有所謂的溫柔。但人生就是很
巧，某天我見到他跟他女朋友去吃飯。就坐我隔壁桌。他對那女的……極盡溫柔
。我不懂。因為沒有愛所以能做到這樣？因為有愛所以毀滅？就是那夜，我去了
酒吧，遇到周彥廷……」
「後來，就一場爛戲。我逃，他追。我們吵起來。他說他只愛我。我卻以為
他愛的不只是我，而是那些更多的金錢、權勢、地位……。他說像我這種什麼都
有的人，絕對不懂他那種縫隙間求存的人，要怎麼樣才能活下去。他說我滿滿的
才華，他說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他說像我這種人，不會懂。」
「總之，我們一直牽扯了很多年。連我逃得很遠，到了日本，還是跟他斷不
了關係。這其間我也想過，就做盡所有我能做的吧，我住過他的房子。歐利，這
才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住到你那裡的原因。一個也許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空蕩
蕩的對方的房子。我不想要、不想要再來一次。我真的沒有辦法進到任何一個就
算是性伴侶的家裡。」
「我也為了他種蘭花。一開始只是很單純的用我的方式向他證明，不是他那
樣才能得到金錢，因為我種的蘭花參加比賽總是能有很好的成績，而那意味著金
錢、名氣。但後來我發現，無論我種得多好，收入多少，那也是、也不過都是，
被他歸類在我原來就有的才華之中……」
「但我還是種著蘭花，參加比賽。我需要錢。他送過我很多東西，我也想要
回送。那些都不便宜。就算他不在意……我在意。但……總之，最後，什麼都沒
有了，他娶了那個女人。終於，到我的極限。」
「所以我再也沒有辦法種蘭花、所以我看到蘭花就很想燒光……其實這也是
一個我很少去我不熟悉的地方的主因之一，因為很容易踩地雷，就像，我們去北
海道一樣……還是我培育出來的蘭花呢！」
方秉蘭緩緩坐起身來，望著自己的手，眼光，那樣深邃。「我的確燒過很多
很多蘭花……用這雙種過很多很多蘭花的手。」
「我不能說沒關係，不要再看蘭花、不要再種蘭花就好。因為怎麼可能沒有
關係？怎麼可能這樣就好？」歐利終於答了話，抱住方秉蘭，感覺方秉蘭的身軀
在顫抖，而他自己的，也是。
「我躲了很久很久，都不再看。」方秉蘭任歐利抱著，身體卻微微僵硬，眼
光變得遙遠。「那時在北海道，我真的好想要燒掉那蘭花，我只瞥一眼，就連看
都不敢看，我一直在忍，在你面前笑著。我好想保持正常……但或許……會燒花
的那個瘋狂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僵直到了最後，方秉蘭終於又放軟了身體，像是整個人癱在歐利懷裡，放輕
了聲音。
「很對不起你，那盆你帶回來的蘭花，我當然知道你是帶著什麼心思在看待
著。你把它當成我一樣疼愛，但……我沒有辦法忍，看到蘭花，我就是那麼想要
燒掉……你來阻止，我好恨你，但更恨我自己，我、我想要燒死我自己……明明
已經答應我家人，不可以……可是在那個當下，我還是好幾次都想要動手……對
不起、對不起……」方秉蘭到最後只是不斷地呢喃著對不起，已經不知道究竟是
對誰說的。
「蘭。」
歐利抱著方秉蘭，抱得很緊很緊。直到方秉蘭的聲音停止下來，也不再顫抖，
他才望進方秉蘭的眼，很深很深地。
「你根本不是不愛蘭花。相反的，你比任何人，都還要愛蘭花。就是因為太
愛，所以更不能接受後來的發展……所以你才一朵朵地，燒著蘭花……你比誰都
痛……燒蘭花，就像燒著你自己吧……」
清亮的淚珠，從方秉蘭的眼眶跌出，在燭光映照之下，閃閃。
「你躲著蘭花，不看蘭花，因為你也不想蘭花受到傷害……但，蘭，戀情最
後會走到絕路，不是你的錯、不是蘭的錯……」歐利緩緩地說著，最後，一語，
雙關。
聽到這話，方秉蘭像是崩潰般地，嗚咽出聲，將自己埋在歐利懷裡，哭濕了
歐利的胸膛。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抬起頭，滿臉都是淚痕，卻注視著歐利，很輕很輕地說：
「我很想好起來，歐利，我真想好起來……但我好怕我沒辦法，我怕我看到蘭花，
還是很想燒、很想毀滅……」
「就做你想做的。你只要做你真正想做的就好。而我總是會跟著你。你看，
我現在就在這裡，不是嗎？」歐利對方秉蘭笑著，非常溫柔。
「我、我……歐利……我還是有、不能告訴你的部份……但我卻想、卻想要
你留下來……明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好，卻一再地想要你為我留下來，
而且愈來愈強烈……其實貪婪的不是你……是我……」比哭泣的孩子還要無措，
方秉蘭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
「蘭，你愛上我了，不是嗎？雖然你沒有辦法說出口，但你愛上我了，我知
道的。」歐利唇邊滿是暖人的笑。
方秉蘭怔住，眼睛緩緩睜大，晶瑩的淚再度在眼眶裡打轉。「你、你……」什
麼都沒有辦法說。
最後，只是很輕地點了點頭。
歐利輕笑。「你愛我，要我為你留下來，本來就理所當然。聽你這樣說，我
有多高興。」
「但是，我怕、我怕……傷、傷……」方秉蘭連一句話都說不齊。
歐利卻懂了。「你怕傷害我，是嗎？」
「那個晚上……對不起……」方秉蘭又掉下了淚。
「那之後，我的確很痛苦。」歐利感覺到懷中的方秉蘭身體又是一縮。「但
不是因為你。」
「蘭，那個晚上，你說的話的確很尖銳，卻沒有錯。我痛苦，是我恨我自己，
說的比做的好聽。我想給你很多很多……但怎麼我會這樣就退縮了？我發覺我還
是愛你，很愛很愛。我恨死我自己，為什麼那樣沒有能力。直到我也想殺了自己。
我知道了。你也是這樣在恨著自己。」
「那與別人無關。從來就只跟自己有關係。我的痛楚並非你所造成，所以我
得自己想通。而你的痛苦、自然也不是我能夠治癒的。你在尋找的藥方，從來不
在我身上，而在你自己身上。」
「因為就如同當時的我恨著自己，在心上不斷地烙上恨意……蘭，在你的心
烙上最多傷痕、印記的，不也從來就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方秉蘭再度埋首，在歐利懷裡，泣不成聲。
「蘭，你害怕傷害我，因為你疼惜我。我很感動。但能傷害我的，只有我自
己。的確，拿著傷害我的罪名往你身上放，假裝我自己沒有責任，很輕鬆……但
我不要更恨自己了。」
「奇蹟。」方秉蘭在歐利懷裡，因為不斷地哭泣，氣息不穩。「你。」
方秉蘭的話很簡短。但歐利卻聽懂了他的意思。「蘭，你能愛上我，對我來
說，才是奇蹟。」
那夜，他們共浴，自然也做愛。只是想要享受與對方親暱的感覺，並沒有把
彼此都弄得精疲力竭。除了他們的臥房之外，他們又共同將所有的房間的蠟燭都
換了一次，可以照亮這一夜。
隨後，一同睡了個好覺。隔天早上起來，陽光正好。歐利到了廚房正準備要
做早餐，方秉蘭卻不由分說地將他拉走。
「蘭，我要做早餐。」歐利說道，帶著寵溺的無奈。明明剛剛還吵著要吃早
餐，怎麼現在又拉著他走了？
「我知道，但有比那更重要的事。」
方秉蘭落下話，拖著歐利走，拉著歐利出了大門口。對歐利笑著，笑得比陽
光還燦爛，纏綿至極地，吻住歐利。
傳說，在檞寄生樹環下接吻，可以獲得幸福。
這傳說，歐利自然也很清楚。他也看過許許多多的人，在聖誕假期間，在檞
寄生樹枝或樹環下接吻。
對還是孩子的他來說，是儀式。興奮雀躍的，看著大人接吻，高興地嬉鬧、
鼓掌。
但對此時吻著的他，卻不僅僅是個儀式。畢竟，幸福，本來就不是檞寄生樹
環所能給予。
兩個相愛的人，吻著的這一刻，本身即是幸福。
--
對不起這真的不是結局XD 所以還有（到底想說什麼）
另外我的新坑已經從一個小洞在一天之內迅速的變成一個深坑了好慘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86.69.15.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