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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玄碎碎念時間, 前情提要: 言敬緯,我不要相信你已經死了。 ========================================= 西裝男說,他命定的對象,是你欠了他很多感情債的那個人。如果,那個鬼 真的是你,那,你欠了很多感情債的人,除了我又有誰? 那個鬼一定不是你。 西裝男莫名奇妙抱著頭慘叫起來,他雙手遮住耳朵,在地上翻滾,好像正在 忍受巨大的痛苦。我正在想他是不是羊癲瘋發作,需不需要叫救護車,茶店 老闆卻又開口說道: 「周玄,你知道撞死小緯的肇事者,現在在哪裡嗎?」 原本已經失去力氣的我,忍不住再度撲上去痛扁他。言敬緯,你沒有死,所 以,沒有什麼肇事者。伯母我不能揍,可是,如果再有其他人在我面前說你 死了,我就扁誰。 你沒有死。 只要我們都不相信你死了,你終究會活跳跳地回來的。我真的這麼覺得。 終於,我在再提不起拳頭,疲憊至極地伏在茶店老闆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傳來人聲:「有人在嗎?啊!有凶殺案!報警!報警 !」來人大概被動也不動的我和茶店老闆嚇到了。 剛剛疑似羊癲瘋發作的西裝男,用虛弱的聲音說:「沒有凶殺案啦,鬧鬼而 已,不用報警啦。」 來人似乎已經跑掉了。我試圖將自己移下茶店老闆的身體,痠疼無力的四肢 卻幾乎要動不了。終於,我翻身,和茶店老闆並躺在地板上。 茶店老闆一動也不能動,甚至我從他身上翻下來,他也沒出什麼聲音。我猜 他大概已經被我揍昏過去了。我揍他,是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保留。 你沒看過我打架吧?我打架的樣子很狠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你面 前從來不曾表現過這一面。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怕嚇到你,還是因為怕自己失 控真的揍了你。每次我們的爭執演變出來的拳腳相向,其實,對我來說,根 本都不算什麼打架。你大概不知道,我連動拳頭,都習慣性地讓著你。我與 你,與其說是吵架和打架,不如說是拌嘴與拉扯吧。 「玄......」不知道為什麼,耳邊似乎又傳來你呼喚我的聲音,語氣那麼心 疼。我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一股強烈的悲傷,突然湧了上來。 言敬緯,我不要相信,我不要相信......我只要不相信,你就會活生生的回來! 「喂,你沒事吧?會不會死掉?」我感覺到西裝男搖搖擺擺地走過來,正在 檢查一動也不能動的茶店老闆。「你也拜託一下,就算是瞎子也知道,剛剛 被痛揍的不是他,是這個傢伙吧?你看他的臉,都腫得像豬頭一樣了。」 他在與誰對話呢?真的,是你嗎? 你真的,變成鬼了嗎?這一切,其實只是一場噩夢吧?言敬緯,不是說禍害 遺千年的嗎,你怎麼沒有禍害我到老呢? 「你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你經常這樣失控的話,說不定最後會變成沒有意 志的惡靈。」他在警告誰呢?真的是你嗎。你失控了嗎? 不,我不要相信。 從眼睛裡一直湧出來的溫熱液體,不是我的眼淚。我不能流淚,流淚不就是 承認你真的死掉了嗎?我不要承認。 「玄,不疼。不疼。」我彷彿,聽到了你的聲音。胸口,有一種快要爆炸的 壓迫感。言敬緯,你快給我滾回來!我想,我的心臟,一定出什麼毛病了。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報案說這邊有凶殺案!」警察來了,跟著救護車,我 們三人被送進醫院。 做完筆錄、被警察訓了一頓、處理完傷口、做完X光等各項檢查,醫生宣布 我們必須住院一晚,觀察有沒有腦震盪。 健保給付的四床病房,我躺在最靠近門的床上,隔壁是早就昏睡過去的茶店 老闆,再過去,則是那個莫名奇妙的西裝男,最靠牆的那張床是空的。 我閉目養神,一點睡意也沒有。身上除了皮夾,所有的東西都遺落在茶店裡 頭,包含可以讓我安眠的,有你語音留言的手機。 嘆了口氣。如果記得帶手機來就好了...... 過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沉重,我喘息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是你伏在我的胸口上。如果我相信了,是不是表示你就真的死掉了? 胸口的壓力驟減,西裝男突然從床上彈起來,口中還向演連續劇那樣大喊: 「何方妖孽,在此撒野!」 我嚇了一跳,睜開眼一瞪,「小聲一點。」 「你可以用別的方法叫醒我,我告訴過你失控對你不好了。」他沒有理我, 卻與空氣中的某物對話起來。自言自語一陣之後,居然又遮著耳朵開始發出 難聽的慘叫聲。 「你安靜一點!」我忍不住朝他一吼。 「唉唷,你不要對小孩子這麼兇嘛!」 「你到底是在跟誰講話?」生氣地從床上坐起來,看他究竟要耍什麼猴戲。 「對不起,我老是忘記和鬼溝通,用意念就可以了。」 「神經病!」躺回枕上,「喂,你說你在跟鬼聊天,那不如跟我聊天吧?」 那人問我要聊什麼。然後,他說了生魂可以復生的事情。我以為,他可以讓 你回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他說他不要回去。」西裝男這麼說的時候,我以為我的呼吸要停止了。「 他說他跟你沒關係,不要跟著你。」 你怎麼會跟我沒關係?你怎麼能說你不要回來?你不是說每天要說一百次你 愛我,你不是說,要和我糾纏到老的嗎?還是說,你終究怨恨我始終對你不 夠濃情蜜意了? 不可能的,你如果會因為我不愛你,就不愛我,那你不會是言敬緯。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要不要回來?」我問,那西裝男卻突然抱住耳朵,似 忽又受到什麼鬼叫的攻擊,他臉上的表情痛苦難耐。 終於,他把手放下了。臉色蒼白,似乎真的有什麼聲音,攻擊得他元氣大傷 一般。 「我搞錯了。」我笑,你根本沒有死,所以,沒有什麼生魂之類的,你根本 還在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一定是這樣。我今天一定是打架打到頭暈了,才 會相信這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咦?」西裝男訝異,看著突然笑出來的我;「你的情緒也轉變太快了吧?」 「沒事。我應該是搞錯了。」 「搞錯什麼?」 「言敬緯根本沒有死,怎麼會有活過來這種事呢。」我扯扯嘴角,不知道為 什麼心臟卻很沉重。你離開太久,我神智都不清醒了呢! 西裝男沉默了一下,說,「他說他不叫言敬緯,他叫阿哲。你說的言敬緯, 應該是剛剛不見了的那一隻吧?」 我告訴自己,我不信...... 可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翻身下病床,換回自己的衣物,逕自招計程車離開 醫院。 我回到茶館,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開著我的車,去了好多地方。 我回到家裡,對著空氣喊你的名字。空氣中沒有你的聲音。我來到小公園, 對著溜滑梯喊你的名字,空氣中沒有任何回答。我去了一個又一個,感覺你 也許會出現的地方,喊了不知道多少次你的名字,都沒有收到任何回答。 天亮了,天又黑了。我像個瘋子一樣的去找每個你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如果你真的是鬼,你至少也會想辦法讓我知道你在吧。 晚上十一點多,我到了你之前發現的Gay Bar,裡面滿滿都是人,我知道自己 看起來很狼狽,可是,我仍是對著吵雜的舞池,大聲的喊你的名字。 回應我的,是我們都熟悉的酒保。他給我許多杯烈酒,「你需要喝醉,周玄, 你看起來真的很糟。」 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我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但我卻還是清醒。我清 醒得知道,你終究沒有回應我的呼喚。 凌晨一點,我開著車,回到住所。我知道自己身上都是酒味,我疲憊不堪,動 也不想動,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醉,躺在床上,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酒,就 是你拿給我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之後,我們有了第一次的性事。 「言敬緯。」我對著空氣喊你的名字,空氣中,仍然什麼回應都沒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0.51.34 ※ 編輯: lovebonito 來自: 61.230.51.34 (09/04 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