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郎騎竹馬來

作者lovebonito (緋靈飛翎非泠)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郎騎竹馬來

時間Fri Sep 17 00:25:11 2010

不是上次那篇的續集。我只是很喜歡這個標題，所以，又寫了另一個故事而已。上次有版友說那不是悲劇，我自己想想，的確是各得所求，所以，不是悲劇。故事的背景是現代，我希望這次是悲劇...(喂!) 　　　　　　　　　　　　========正文開始分隔線======== 　　他在讀詩。　　妾髮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什麼『折花門前劇』？一齣戲嗎？」　　「笨蛋！戲就是劇，劇就是戲！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折花門前』是那齣戲的名字！」　　「你很蠢！不要跟我講話！出去不要說你是我弟弟！」　　「誰是你弟弟，我只差你六分鐘！要不是在媽媽肚子裡，你踢了我一腳，怎麼會早我六分鐘──」　　「六分鐘，誤一生，哈哈哈哈哈，你是太笨、腿太短，所以才晚了六分鐘！哈哈哈哈哈……」　　「啪！」課本打上了哈哈大笑的臉，「笑屁！牙齒白啊！」　　不甘心被打，抓起打中自己臉的那本課本，一用力，就撕成了兩半。　　「你撕我課本！」　　「你還用書打我呢！」　　「大哥──」　　兩個要他評理的少年轉頭看他，卻同時安靜下來。　　大哥，哭了…… ※※※ 　　　　　　　　　　　　　妾髮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記得那天，懷著雙胞胎弟弟的媽媽陣痛了，爸爸手忙腳亂地抓著事前整理好的行囊，要帶媽媽去醫院。　　「維維，你乖乖在家，不要亂跑，我打過電話了，你表舅舅等會就來家裡陪你。」爸爸臨上車前，摸了摸他的頭，「醫生說了，媽媽這次是要生雙胞胎，你是兩個弟弟的哥哥了，要乖。」　　他點點頭，回到院子裡，騎著父親買給他的挖土機，在小砂坑裡剷沙。　　那年，維五歲。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叮鈴、叮鈴……」腳踏車的聲音響起，他抬頭看見的，不是最近沒有工作賦閒在家的表舅舅，而是坐在腳踏車前，看起來年紀和他相當，長得白皙圓潤的男孩。　　表舅舅把小男孩從腳踏車上放下來，然後去將腳踏車停好。　　小男孩走過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或者說，盯著他胯下的大挖土機。　　維好奇又害羞地看著陌生的男孩，正想要開口問他是誰，就被一把從挖土機上推下來。　　倒在沙坑裡並不太痛，然而，小舅舅卻驚呼起來了，「哎哎！小風怎麼可以欺負維維，你，你還搶人家玩具！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壞！你那個水性楊花的媽肯定都沒好好教你，只顧著自己玩樂……」　　後來維才知道，小風是表舅舅的兒子，出生之後沒多久，表舅媽做不慣鄉下媳婦，就和表舅舅離婚了；然後，又說北部教育比較好，小風於是跟著媽媽住。　　　　　　　　　　　　　同居長干裡。兩小無嫌猜。　　年初，小風的媽要改嫁，表舅舅不願意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表舅媽的新對象也不怎麼樂意有個拖油瓶，於是，表舅舅舅就去把小風接回來鄉下住。　　他媽去醫院生產那天，小風才剛回來鄉下第二天。　　小風不習慣鄉下，卻又無法回台北，滿肚子怒氣和委屈，只能發洩在看起來「一臉無知又幸福的要命」的他身上。　　媽媽生產完之後，帶著雙胞胎弟弟隔壁村的外婆家坐月子，爸爸白天要上班，於是沒有工作的表舅舅也就每天帶著小風來家裡陪他。　　一開始，小風老欺負他，搶他玩具、搶他零食。　　小風每次欺負維，表舅都會剛好看見，不但罵他，還動手打他，然後順便把小風那個「不守婦道」、「水性楊花」、「養而不教」的媽媽數落一頓。　　小風不怕他爸揍，但並不愛聽他爸罵他媽，而且，無論小風怎麼欺負維，維就是不哭不生氣，小風覺得無趣，也就膩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就是個寬厚的好孩子，小風不再欺負他了，他也不記恨小風欺負他的事，高高興興地和小風分享自己的玩具，熱情主動地和他攀談。　　然而，小風對他總是冷冷的、淡淡的。所以，他和小風的關係實在很難稱得上是「好哥們」。　　雖然從五歲見面之後，幾乎是一塊長大的，念同一所小學同一個班座位也是緊緊相鄰，但是，總是他一頭熱地追著小風跑。　　小風並不特別拒絕他的示好，但，從來也不曾回應以相等的熱情。　　然而，他知道，小風不曾讓除了他以外的人跟在他屁股後面跑──沒有拒絕，就是接受，只是，小風的接受方式比較彆扭點、冷淡點。　　　　　　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然後，上了國中。　　小風是師長眼中的頭痛人物，翹課打架抽菸混電動間，任表舅舅怎麼打他罵他，他也不學好學乖，後來，表舅舅也不管他了，只要他別幹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來。　　和小風不同，他從小就乖巧聽話，上了國中更是師長眼中的資優生，總是名列前矛，成績優異。　　他爸媽怕他被帶壞，不准他和小風往來，小風也不怎麼想和他往來，但是，他總覺得不能放著小風不管──如果連他都放棄小風，那麼，小風就被全世界放棄了。　　國二那年，他們的關係有了巨大的變化。　　那天是他雙胞胎弟弟的生日，吃完飯，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過蛋糕，他偷偷摸摸地抓了一大塊鮮奶油蛋糕出門，想帶去給小風。　　他踩著鐵馬到小風家，小風家暗暗的，沒有人在；他又上了腳踏車，騎了五分鐘，就到了電動間，小風也不在電動間。　　最後，他在村外的堤防邊找到了小風。　　小風一個人坐在堤防的路燈下，看起來那麼寂寞、那麼孤單。　　「叮鈴叮鈴」他按了按腳踏車的鈴鐺，引得小風轉過頭來看他，小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頭，又盯著黑洞洞的溪水。　　將車子停好，獻寶般地將裝著蛋糕的保鮮盒送到小風面前，「給你。」　　小風沒有伸手接蛋糕，只是兀自抽著菸。　　他也不覺得難堪，兀自打開保鮮盒的蓋子，叉了一塊蛋糕，送到小風嘴邊，「很甜喔，吃一點？」　　「回去。」小風的聲音淡淡的、冷冷的。　　「吃一點，很好吃，真的！」他並沒有被小風的冷淡刺傷，又將蛋糕更往小風嘴邊遞了遞。　　路燈下，他發現小風的耳朵有些紅，然而，那個彆扭的竹馬之交終於還是把菸扔進溪水裡，「我自己來。」　　他將叉子插回蛋糕上，再次將保鮮盒塞進小風手裡，這次對方沒有拒絕，兀自開始一口一口地吃起蛋糕來。　　「好吃吧？」他並肩在堤防邊坐下，突然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小風沒理他，兀自吃著蛋糕──看他的樣子，怕是整天都沒吃飯吧。　　和初見的白皙圓潤不同，這幾年表舅舅找到固定的工班，整天忙著到處做工，也不怎麼管他，小風於是有一頓沒一頓，整天翹課在外面跑，雖然抽高了，卻長得又黑又乾瘦。　　他看著小風，不知怎麼的，就把「今天是我兩個弟弟生日」，改成了「今天是我們見面九週年的日子。」　　小風愣了一下，停下了吃蛋糕的動作。　　幾秒之後，小風突然將保鮮盒蓋子蓋上，粗魯地塞回他手裡，惡聲惡氣地說，「你回去！」　　「小風？」他不解小風突如其來的怒氣，只是討好地試圖去碰他的手。　　然而，小風卻一把將他揮開，「你一直黏著我有什麼毛病？黏著我有什麼好處？還是說──你暗戀我？你是變態嗎？你其實想要我上你吧？」　　沒想到小風會這樣說，他吶吶地，「我、我不是、我沒有──」一邊說，一邊再次試圖碰他的手，這次，卻不是被揮開，而是被抓住。　　小風瘦歸瘦，力氣卻很大。　　手腕雖被抓得生疼，還是不敢掙扎，維討好地囁嚅著，「小風……」　　「你走不走？」小風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好似要把他吞吃入腹。　　雖然有些懼怕，他還是堅定地搖頭，「不走。」　　小風用力地將他推倒，鼻尖與他相對，又問了一次，「走不走？不走我就上了你！你走不走？」　　小風眼裡的寂寞和抑鬱，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硬下心腸說，「我走。」　　然後，小風親吻了他；小風動手扯他的衣服；小風扯下他的褲子，將他翻過身去；小風將手伸向掉在地上的保鮮盒，沾取了蛋糕上的奶油…… 　　他很想對小風說，我不會走的，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走的，可是，太疼了，疼到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很疼，很疼，可是，小風唾液中奶油的味道，很香、很甜…… 　　激情過後，小風摟著他，絮絮叨叨地說，「這樣你都不走，那就永遠都不准走… …這一輩子都不准走。你要想走，我就殺了你，殺了你……把你吞進肚子裡，讓你哪裡也沒辦法去。你是我的了，維，都這樣了，是我的了……我知道你成績好，以後應該是要念明星學校的，從明天開始，你幫我補習吧，我會認真唸書，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和你念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　　那是小風對他說最多話的一次。他紅著臉，把頭埋在小風瘦卻寬大的肩膀上，一言不發。　　他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也知道接下來可能會面對什麼，然而，卻一點也不後悔。　　在那天之前，他沒想過自己是用什麼心情在追著小風跑，也沒想過無論小風怎樣，都不會生小風的氣是不是就是愛著他，只知道，對小風好，是一種本能。　　直到那天，小風吻他，小風碰觸他，小風在他體內律動著，用火熱的目光專注地看著他，他才知道，原來，那就是愛；原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和小風變成這樣的關係。　　小風，小風，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誰都不要你我也不會拋下你，我會一直對你好，除了你身邊，我哪裡都不會去。　　心裡的感情滿溢，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堤防上的路燈下，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孩，就像角色對換般，平常沉默的那個死命地說著，平常話停不下來的那個死命的沉默著。　　　　　　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臺。　　那天之後，小風和他的互動模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甚至可以說，是小風似乎變了一個人。　　維不再需要追著小風跑，因為，總是翹課的人不再翹課了。每天早上，小風會騎著腳踏車來維家等他，兩個人一塊兒去上學。　　放了學，小風會來維家讓維幫他惡補落後的功課。　　一開始，維的爸媽看到小風就冷臉，但是，後來看這孩子似乎真的改過遷善，也就不再排斥他。　　天使與惡魔靠近之後，不是天使的翅膀被摘下，而是惡魔被感化了，這也算是好事一件；何況，說來說去，還是一表三千里的親戚，小風能學好，也該替他爸爸高興，於是，維的爸媽不那麼反對兩孩子出雙入對了。　　小風對大多數人還是冷臉，還是不怎麼愛說話的性子，但是，只要維在，總是會特別遷就，以往連自己爸爸都不開口喊的彆扭孩子，現在見了人會叫「表姑、表姑丈。」就連維的兩個雙胞胎弟弟在一旁吵鬧，打擾他們唸書，只要維輕輕地摸一下他的手，他也總是能立刻壓下脾氣。　　維就像小風的韁繩，往那野馬身上一套，不馴的烈馬，就成了千里良駒。　　學期結束時，小風的成績有了明顯的進步，從全校排名倒數一二，一口氣攀升進全校排名前百。　　暑假來了，說是家裡的雙胞胎弟弟太吵，兩人溫書的地方，改成了小風的家。　　看到維的成績沒有退步，小風也進步了不少，維的爸媽很放心地讓兒子每天往小風家跑，有時，甚至就呆在小風家過夜。　　以前在維家唸書，維的媽媽是家庭主婦，又有一對雙胞胎弟弟會不敲門就闖進來，兩人一起唸書的時候沒有太多機會親熱，也不敢有什麼逾矩的動作。　　現在改在小風家，小風的爸爸跟著工班到處跑，十天有七八天不在家，又是不用管隔天要不要上學的暑假，正好讓戀情正熱的兩個少年有了胡天胡地的機會。　　越到暑假的尾聲，兩個人借溫書之名，擠在小床上親熱的時間就越多。　　親熱過後，小風總是會變得比較多話，會摟著維，說著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話，規劃著兩個人的未來，說著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誓言。　　然而，那樣的幸福，不要說到一起念高中、一起念大學、出社會之後一起買房子、養寵物，暑假還沒結束，美夢就已經徹底破碎。　　那是暑假的最後一週，氣後悶熱到怕人的午後，兩個人本來在客廳，各據一角地寫暑假作業，小風說有題數學不會，維就坐到他身邊。　　數學題沒解開，維褲子的釦子倒是開了。　　畢竟才要升國三，再怎麼聰明的孩子，戀姦情熱，哪還有理智去想，在鄉下門都沒關上的客廳有多容易被撞見。　　小風的手在維的褲子裡熟練地捋動著，維投桃報李地隔著褲子碰觸小風的堅硬，頸項上濕漉漉的，也分不清是因親吻而滑下的唾液，還是因氣候悶熱或激動而冒出的汗水。　　然後，大廳外，傳來鍋具落地碰撞的聲音。維的母親給兩個孩子送來的消暑綠豆湯，就那樣灑了一地。　十六君遠行。瞿塘灩澦堆。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　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八月胡蝶來。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　　小風被送走了。　　維的母親將所有的錯都推到爹不管娘不愛的小風身上，小風也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可是，表姑姑，我真的喜歡維，維也──」　　「住口！你這個孽子，你看我不打死你，我今天不打死你，讓你害了維維那麼乖的孩子──」惡狠狠的扁擔敲在小風身上，維撲上去護他，表舅舅打不下手了，只能罵咧咧地怪天怪地，「都怪你那個水性楊花的媽，把你教成這德性……」　　小倆口生死相隨的樣子讓維的父親氣得昏了過去。　　維是個好孩子，對師長尊敬，對同儕友愛，雖然知道和小風的事情一但見光，肯定會大鬧特鬧，但是，他卻心存僥倖，覺得兩個人的事情不會被發現的，所以從來也沒想過發現之後要怎麼辦。　　甚至，父親還氣到輕微中風住了院。　　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　　那天晚上，被打的滿身傷的小風來醫院找他，說，「維，我爸要把我抓回台北，要讓我媽把我關起來。你和我走，我會養你，我會讓你過好日子，我們走吧。跟我走吧，維。」　　一邊是病房裡父親，和哭紅了雙眼的母親，一邊是全身是傷卻還是無所畏懼的小風，維哭了，卻無法拒絕小風伸向他的手。　　兩個少年只離家三天就被找回來了。　　兩個人身上加起來只有４７塊，騎著腳踏車到了鎮上，才發現那錢還不夠買兩張最近的電車票。　　一毛錢沒有，再怎麼相愛，終究還是要吃飯喝水睡覺，沒錢撘車，沒錢吃飯，在村子２０分鐘路程的小鎮上，兩個才剛要上國三的少年，有誰膽敢收留他們？　　兩個人，一台鐵馬，想像著生死相隨天涯海角，說著就算被抓回去也要再次逃出來的傻話。自以為真能翻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然而，終究，還是被抓回來，被硬生生地拆散了。　　維喊著，「小風──小風──」　　小風說，「我會回來，維，你不准愛上別人，不准和別人在一塊，不准多看別人一眼，我會回來，我存到了錢就回來，我會回來帶你走！」　　小風被送走了，維和他的事情在小村裡鬧得沸沸揚揚，維的父親病情稍微好轉之後，硬是帶著一家子搬家了。　　他怕小風回來找不到他，總是逮著機會，就偷偷轉幾趟車溜回村子裡，然後，再被父親母親逮回家去關上幾天。　　然而，小風始終沒有回來。　　他苦等，他守候，他相信小風說過，存到錢就會回來，他不多看其他人，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就只想等著小風回來。　　　　　　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然而，小風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國三畢業那天，他又轉了幾趟車，回到村子裡，來到表舅舅家，卻聽到表舅舅的哭聲。　　「他不會回來了，維，小風死了，我的兒子死了，想從五樓偷跑，卻活生生摔死了。」拎著行李的表舅舅，那麼傷心，那麼傷心。　　「騙、騙人的吧……」　　小風說了，他會回來的，存夠錢，找到機會，就會回來帶他走。　　「不騙人，維維，我等等就要去撘車，去辦那孩子的喪禮──你要不信，表舅舅給你媽打電話，我帶你去台北見那孩子最後一面。維維，表舅舅不騙人，我怎麼也不會詛咒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啊──」表舅舅，哭得像個三歲娃娃。　　「我不信！騙人的！騙人的！你騙人的！」他哭得聲嘶力竭，小風，卻怎麼也不會回來了。　　騙人的，騙人的，如果是騙人的該有多好…… 　　小風會回來，他會去村口、去車站、甚至去更遠更遠的地方等那人，回來帶他。 ※※※ 　　「大哥──」唸高中的雙胞胎弟弟，一個摟住他，另一個則惶恐地拿紙巾給他擦眼淚。　　「大哥，我們不吵了，你別哭！別哭！」　　他回過神來，抹了抹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哭了。　　小風的告別式之後，他就沒哭過了──雖然很希望是騙人的，但是，自己是眼睜睜看著那個人的棺蓋蓋上，推進熊熊烈火中，最後化作一罈骨灰的。　　那之後，就沒哭過了。　　他以為，那天就把眼淚哭乾了。　　今天，教一對雙胞胎弟弟念這首詩，他才發現，就算過了那麼多年，原來，只是一首詩，就能讓自己淚流滿面。　　「大哥……」雙胞胎弟弟擔心的呼喚著。　　他搖了搖頭，卻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郎騎竹馬來，他的小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回來了；就算想千里相迎，卻無論到多遠的地方都等不到了。等不到了，等不到了…… 　　　　　　　　　　　　　妾髮初覆額。郎騎竹馬來。　　　　　　　　　　　　　十四為君婦。願同塵與灰。　　　　　　　　　　　　　十六君遠行。猿聲天上哀。　　　　　　　　　　　　相迎不道遠。相迎，不道遠…… 　　　　　　　　　　　　　　　　　　(END) -- φLovebonit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15.131.156

推 sasa520:Q口Q 哭著跑去睡(喂! 09/17 00:31

推 sherry00300:Q^Q 怎麼這樣....(淚目) 09/17 00:33

推 modoru:〒△〒....(腫著眼睛去睡覺) 09/17 00:36

推 volvic257:這樣是要怎麼睡Q Q 09/17 00:45

推 dreamingkid:天哪還是BE QAQ 09/17 01:16

推 kareninyan28:QDQQQQQ(看到最後淚目了) 09/17 01:44

推 seigaku00765:上次那樣不是BE的話哭出來的我算甚麼阿(崩潰) 09/17 01:55

→ seigaku00765:睡前看BE超難過 09/17 01:55

推 emmalily:Q口Q （哭跑） 09/17 10:20

推 jkiko:還好不是在睡前看到這篇阿不然真的會一邊哭一邊入睡 Q^Q 09/17 11:48

推 leeandwu:QAQ太過份了 09/17 11:48

推 myoutuki:QAQ!!!!!!!!!!! 09/17 12:28

推 unprettymasa:Q口Q 嗚嗚嗚嗚~~~~ 09/17 13:27

推 soay:Q口Q!!!!!! 太過分了......嗚嗚嗚嗚屋 09/17 13:46

推 rokanto:天吶Q口Q 大人饒命啊～～～～～～～～～～～～～～～～ 09/17 15:26

推 igloo217:嗚喔Q口Q!!! 我的心情嘎阿阿阿啊--------! 09/17 17:01

推 windinautumn:Q口Q!!!太難過了嗚啊啊啊啊 09/17 17:54

推 shinyisung:上一篇小哭，這篇大哭了啦QQQQQQQQQQQQQQQQQQQQQQQQQQQ 09/17 20:28

推 mochi35:太過分了啦!!!! 怎麼可以這樣!!!!Q口Q 09/17 22:23

推 ArashiL:這、這太過分了Q_Q 09/17 23:03

推 witchwy2004:つ口Q 09/19 0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