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DOUBLE-spilt (09)

[lazybonemoi (佐)]

天空從藍黑色漸漸轉為藍灰色的時候，小黑才離開他的身體，畢竟很早就得出門工作，不
得不抽身。


浴室的燈光明亮得讓他睜不開眼，而神智還恍惚著，卻清楚感受到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像要
繃裂似的疼痛，如果再折一次腰，就會刺穿出來也不一定。當身後再度被手指侵入的時候
，他顫抖著想抵抗，但連抬手都很吃力。




「沒事了，只是洗澡。」天亮前就得停止，是給自己的最後底限，但是當他曲起小白的膝
蓋想做到最後的時候，卻聽見筋骨喀喀作響的聲音，很微弱，卻很嚇人。這是曾經破碎過
而再度復元的身體，現在的小白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陪他床頭床尾玩得過火。「對不起…
…」所以當小白想掙扎的時候，筋骨拴緊的聲音讓他很心疼。



然後，小白用那種嚇人的喀喀聲，抬起手使盡最後的力氣，攀住他的頸子。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沒了黏膩的液體，倒是沐浴乳的香味他覺得不再排斥。身上蓋著
熱度稍減的熱敷毯，不曉得定時了多久，至少身上不適的感覺已經消了大半。


『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但會盡快完成進度回家吃晚飯。』
『桌上的接骨木果汁記得喝，冰箱裡有很多東西可以吃。』
『條紋熊是我自己買的，你可以抱。』


紙條太多了。


還有，原來熊不是別人送的。




他又定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坐在床沿熱敷後腰，順便看看窗外的風景，雖然只是一片樹林和
一段步道，卻平靜的令人心安。


像個老人似的輕按著腰部，覺得股間的異物感還是很明顯，那個東西……昨晚到底在他體
內停留了多久啊？


熱敷過後下床想到浴室簡單梳洗，卻發現從腳邊一直延伸到房門口，陸續放了幾個用玻璃
紙包好的小熊軟糖。如果不是因為地板都鋪上了灰色地毯，也剛好小黑都不在房間裡堆雜
物，他可能不會發現這些軟糖。


維持著上半身挺直的姿勢，蹲下來撿起小熊軟糖，最後打開門，出現在眼前的是蹲在門口
，單手托腮笑得一臉邪惡的韓天岳。


「加倍佳。」然後，伸手給了他一根棒棒糖。「我還想你要是再不起床，我上班就會遲到
，這遊戲就玩不起來了。」




「呃……」雖然以前就常接受韓天岳的零食救濟，沒想到長大了還是一樣啊。「是說啊…
…」


「嘛哈哈哈哈哈哈──」笑到都在地上打滾了，聲音啞掉有這麼好笑嗎？「記得跟你哥講
，不用怕會被討厭，學長這邊可以靠喔，黃繼綸先生就不一定了，他會把你們吊起來打，
但只要你們乖乖的他就不會生氣。」


黃康樂今天休假，美其名是可以在家陪他，但其實那傢伙根本只想在客廳做一整天的模型
。


「我是沒空煮飯給你吃喔。」看吧，馬上就從客廳先做出預告了。


不過學長說『不用怕會被討厭』的意思，他不太懂。



韓天岳出門後，他站在黃繼綸身邊看他為一塊塊的零件打磨消邊，如果不是真的很有興趣
，應該不會把大半的時間都耗在上面，還自己裁割零件，讓組裝的難度又更加提升。五分
鐘的時間過去，他看得出神。


「陳小白，你刷牙沒？」


「還沒。」


「那拜託你快點去刷牙，廚房有麵包跟你哥說一定要喝的接骨木果汁，快點去吃。」一轉
頭，才發現這傢伙人如其名，小白一隻。「衣服穿一下好不好，只有暴露狂才單穿浴袍走
來走去欸！」


「可是這樣比較涼。」他怎麼好意思說後面還有些怪怪的，所以不想穿褲子。


「好傷我的眼睛。」



「那你們游泳池借我一下好了。」


「好，麻煩你吃完早餐快點去泡著不要出來。」


嘴巴真的很壞，越來越壞，損人不帶髒字。


但是會不自覺想去親近。


「黃繼綸你其實很喜歡我吧欸嘿嘿……」從後方偷襲多年好友，就算分開了這麼久，再見
面卻還是像忠心的寵物終於等到回家的主人那樣，掃去了煩悶，有的只是開心。想盡力討
好對方，然後等待對方露出不耐煩卻又忍不住出手撫摸的那個時候……


「不要用你下面摩擦我剛收進來的衣服……」




沙發上疊著折好的衣物，還帶有陽光的溫暖香味。能怪誰啊，折好就該馬上收進衣櫃啊。


被趕進浴室刷牙洗臉，這才發現鏡中的自己身上佈滿淺淺的紅痕，一定也被學長和康樂看
見了，但他們都當沒事那樣和他寒喧、鬧著玩。


對昨晚的事其實沒有太多印象，慢慢回復的記憶在大腦裡亂竄，果真不是一下子就能想起
所有事的。一開始是片斷的記憶像便利貼那樣隨機重疊在他腦海裡，想一張張按順序整理
，便利貼卻像入學信件那樣不斷的被貓頭鷹塞進各個角落縫隙，雖然他不是哈利波特，也
沒有任何魔法。


而且，人類果真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原本就不是用來做愛的地方即使經過擴張，像那
樣程度的被撐開侵入和永無止盡的抽送，還是很令人害怕。明明很痛，卻又想要更多，像
吸毒一樣慢慢的成癮。如果自己的身體沒有經過那麼大程度的撞擊，可能會更享受吧。


但其實是有感覺的，血液會湧到下半身，都是真的。



＊＊＊



「該怎麼說呢，也許是因為不太熟悉，總覺得愛沙尼亞這個國家好神秘。」


試裝的時候聽見化妝師和造型師的聊天內容，但仍舊因為他們說話的速度太快而無法融入
。只聽說攝影師是新人，來自愛沙尼亞，在照片的呈現上以帶有奇幻和超現實的氛圍而慢
慢嶄露頭角。


「說是愛沙尼亞人，但聽說是台灣籍。」


「跟Filip一樣嗎？Filip，你有聽到嗎？台灣籍耶，你的同鄉。」造型師還拿了一張名片
給他。「聽說是很年輕的女生，企劃特別指定要她，還把她從台灣請來，將來前途無可限
量啊。」






『Helga Sepp』




愛沙尼亞、台灣、攝影師、女生、Helga，世界上沒那麼巧的事，就是她了吧。


那個坐在電腦螢幕前盯著燈光測試照的嬌小身影，跟小白相處過。整個人縮成一團專注在
畫面上認真的樣子，也跟小白很像，就是因為個性相似才會互相吸引。


「模特兒來了先測光。」一臉驚愕的表情不意外，畢竟曾經是枕邊人的樣貌，但是靈魂不
一樣，她還沒有從分手的狀態中恢復，只能強忍住情緒，點頭示意開始作業。






「妳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沒有認錯。」收工後他應該要直接回去的，卻在回停車場的長
廊上看見一台自動販賣機，他決定賭運氣，如果這台販賣機投了錢按了商品卻掉不出任何
東西，就馬上回家，但卻像是中了樂透那樣掉出果汁。


「想也知道不會是小白啊，他不做模特兒了。但是看到你，還是會有點難過。」她多少聽
過這個傳說，小白的哥哥不好惹、別被他哥知道弟弟被欺負之類的恐嚇性字眼，但真實見
到本人後，還從他那裡接收到果汁，不免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只是她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
石頭等著搬。「拍攝的時候，你很敬業，也很好配合。但是收工後、開工前，你都很嚴肅
。」


「我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小白跑到哪去了呢……上次聽到他的消息是人跑掉了，本來我也想幫忙找，但是
又被抓到國外拍照了。」


「他在我這裡。」


「咦？那、那有跟台灣那邊聯繫了嗎？他學姐好急耶！」


「我馬上叫他聯絡了……他就是這樣，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很亂來。」


「分手那天也是，說有話要跟我講、說捨不得我哭，結果我都難過的要死了，他還坐在我
對面講些……我真的想對他大吼『鬼才相信你的話』，但是他的表情是我沒看過的認真，
根本就是亂來啊。」


沒聽過的告白，他全都對Helga說了。


像是那個人在他記憶空白這段時間一定過得很辛苦。


那個人永遠都無法成為像Helga這樣受到幸運之神眷顧的人，不管是誰陪在那個人身邊都
是在折磨他，所以必須要去救他。


『喜歡上那個人我就慘了，可是我心甘情願，我不想被分割。』


「是說，跟小白在一起過的人都會有好事發生吧。」本以為會愁雲慘霧的，Helga卻笑得
像奸商。「跟他分手後我心情超糟糕，但是好工作卻一直來，可惡啊這種好運拜託要繼續
下去！現在我開始忌妒那個人了，陳小白那麼白癡竟然是顆幸運星星。」


「……妳跟他一樣白痴。」也都像個隨時從寶貝球裡蹦出來不受控制的神奇寶貝。「要加
油。」


「那當然。」


「謝謝妳照顧小白。」


「……也謝謝他照顧我。」Helga喝完最後一滴果汁，心滿意足的舔掉嘴角的果肉。「你
跟他說別再送幸運給人了，我也捨不得他一直當個倒楣鬼。」失憶、賠了健康身體、做不
回在伸展台上顯露霸氣的角色、哥哥還跑得老遠，陳小白真是世界上最倒楣的人了。


＊＊＊


門鈴響了，Heinz拿著在農夫市集買的蕃茄出現在門口，他好心來應門，Heinz竟然掉頭就
想走，嚷著他要找的人是Filip不是神經病Filip。


「早知道就先查清楚他今天有沒有工作，不然我才不要來。」看著人家兄弟兩親密成那樣
，他受不了。


「……」瞇起眼，看準Heinz的褲頭，將他一把拉進屋，倒是黃繼綸嚇了一跳，差點沒拿
球棒往陌生男子的身上打下去。「他是Heinz啦你看清楚一點，一整天低頭做模型，你人
都看不清楚了喔。還有，Heinz，既然喜歡我哥，我跟他長得一樣，你沒理由討厭我啊。
」


「就是因為你跟他長得一樣我才討厭你！你已經是他弟弟了，結果、結果又跟他這樣……
就這樣那樣，變成他只要空下來的時間就會都是你的，那也就算了，就連臉也一樣，你根
本把Filip都占光了。」



「這麼乖啊陳小白，都沒頂嘴。」


「不是我不頂嘴，而是他講英文口音太重，我聽不太懂。」


「Heinz，他說他聽不懂你的英文。」


「什麼！」而且衣領透出來的那些分明是吻痕，還大剌剌的穿上寬領上衣，那麼囂張，擺
明了炫耀他跟Filip的感情有多好。


「HEINZ！離我弟遠一點！」


啊，正常的版本回來了，萬幸萬幸。




「你這個邪惡的弟弟(evil brother)！」


「不，我們是雙胞胎兄弟(twin brother)！」


「HEINZ！放開我弟！」


結果晚餐時間也不得閒，他和黃繼綸忙著讓Heinz和小白不打架，韓天岳下班回家的時候
還愣在門口，想說他家是怎麼了。







「我後天就要回去了。」



「嗯，這兩天我會陪你。」他想，應該要跟小白說遇到Helga的事，總覺得小白跟Helga之
間的交往到分手，都很孩子氣，Helga倒是成熟許多。


「你都沒工作嗎？」


「賺到兩天，但是沒有辦法送你去機場。」時間已經盡量排了，卻還是沒辦法爭取到送機
的時間，他也不敢對經紀公司發脾氣。


「說到這兩天啊，Heinz說可以幫我們私拍。」


「你被他騙了。」私拍，根本就是想要拍沒人拍過的照片，他跟小白的私拍都藏在手機裡
或是立可拍，從沒有外流過，車禍過後也沒有再拍的可能性，至少他當時是這麼想的。造
型師在很早之前就問過他是否能和小白再度一起拍照，當時拒絕了還以為不了了之，結果
Heinz又提出一樣的要求啊。「你想拍？」




「如果是Heinz當攝影師，我想我不會太排斥。」氣歸氣，但那些照片是真的拍得很好，
名攝影師操刀的私拍，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名氣的問題，反倒是種憧憬。「看著他幫你拍的
照片，會覺得不甘心，我也想跟你一起站在他的鏡頭前，不想讓他獨佔你一個人。」


「只要是你想拍，我就沒意見。」是小白的要求，如果不是很想要留點什麼回憶，也不會
開口要求吧。「我今天的工作……遇到Helga，她是攝影師。」


「Helga？那她、她過得好嗎？」


「比你還好。」果真是有感情才會這麼著急吧。


「我來德國後都沒有心思上網，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我應該是要跟她聯絡一下不然她會
以為我掛點……」也許是又要開始聒噪了，才會被逞罰性的堵住嘴吧。「唔……」因為來
得太過突然，還忘記必須換氣，無法呼吸的時候只能用力扯著小黑的罩衫，再揉成一團。




「我就說了，你比Helga還要白癡。」嚇到了就不會換氣，還像個小孩，多不成熟。「雖
然你以前就是這麼白痴，我還是從小就喜歡你到現在，我大概比你還白痴吧。」


「白痴白痴的你是對白癡有歧視嗎！」小黑說，從小時候就喜歡他了，是嗎是嗎？


「沒辦法啊，因為你太亂來了。」上次連前戲都沒怎麼做，很快就進入了，這次有兩天的
時間可以把以前的感覺找回來，他想起以前總是很自然的用掌心去感受每一吋肌膚……「
我想看。」小白的背部、手臂和腰側，多了一些微微突起的疤痕，那個晚上房間過於昏暗
，也有點失去理智，並沒有太注意觸感有變。


「……不要。」多了那些疤，只要脫了衣服，就能分辨得出來誰是誰，身上最狼狽的那個
，就是弟弟。「還是你覺得都變成這樣了，還想要拍照……讓Heinz看笑話。」


「他敢笑，我就摔他的鏡頭。」



小白掙扎著不想讓他看，更想伸手往床頭的電燈開關拍，他只好扣住小白的手腕制止。在
黑色的床墊上，他的皮膚更顯的蒼白，也許是因為緊張，身上摸著冰涼，在觸碰到疤痕的
時候，手心裡按著的肌肉也跟著緊繃。


就算是脫離了模特兒的圈子，也經歷過那樣的事故，卻依舊很自律的維持健康的身材，並
定期以游泳當作復建，讓肌理更為緊實。大概是朋友家人在他住院及休養期間也幫他補了
身體，所以皮膚觸感似乎比記憶中的更好。


「我只會更喜歡你。」這些疤都只是表面，他在意的是被否定過無數次的心意，所以才說
了不會再放開，因為不想再讓小白受傷。


「你是要看多久？」


「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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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欸~差不多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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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愛睏。
http://lazybonemoi.pixne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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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01123133.A.C90.html
推 misusi:噢QAQ 感人
謝謝你不嫌棄這個白痴白痴的故事QAQ"

推 reihisui:（太陽眼鏡默默帶上）
飢餓遊戲的太陽眼鏡是夜視鏡有夠刺激的~~(｢･ω･)｢(幹麻)

推 aub:小白的心意終於得到回報了
白鶴報恩啊(拭淚)    (並沒有白鶴)

推 ha8918:噢 終於QAQ 開頭應該提醒要自備墨鏡啊!!! 有點閃吶
這裡有飢餓遊戲那副，晚上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不要再饑餓遊戲了你)

推 changed5:推推～
~~~~ヾ(′ε`ヾ)

推 shachou:哦嗚~一輩子
屎了竟然讓陳小黑說出這種肉麻鬼話他一定是吃了過期的食品....(欸)

推 ppmon0911:終於QQ(LAG推 以後都請這麼幸福吧QQ
不會LAG啦~畢竟我一天到晚都用LAG的速度在寫文....(毆)
以後不只幸福還會智商降低www (欸不是..)
※ 編輯: lazybonemoi (111.250.67.67), 05/29/2014 10:1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