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DOUBLE-spilt (06)

作者lazybonemoi (佐)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DOUBLE-spilt (06)

時間Tue May 20 18:22:23 2014

韓天岳沒另外整理空房，以為自己可能得睡客廳，沒想到卻領他到小黑的房間，要他先睡下調時差。黃繼綸則是倚在門口冷眼看著韓天岳跟他交代一些小黑最近的近況。兩人離開後他花了點時間環視小黑一個人待的房間，很整齊乾淨，除了書櫃裡的書因為太多不夠放有些雜亂之外，其他地方幾乎都是空的，連衣櫃裡的衣服也很少，大多都是純色系的百搭單品和一些休閒西外，一點都不像國際性的模特兒會擁有的衣櫥。然後他想起小黑寄給他的衣服，應該就是那些了吧，只留少少幾件給自己，其他的全寄回台灣了。所以他才能接下穿搭部落客的工作，因為永遠有穿不完的衣服，大多只有國外才販售，還有幾件是設計師款，沒有門路拿不到。唯一和這房間不搭的是放在床上的Pingu，和一隻大型的黑白條紋面癱熊。飛了十幾個小時又加上迷路找路不曉得耗了多少時間，身體有些疲累，從行李箱找了衣服想好好洗個澡睡覺。房裡的浴室更是空蕩的有些無聊，只有基本的沐浴、洗髮用品和盥洗用具，連美妝保養瓶罐都只是最基礎的那幾種。這裡不是台灣，自然沒有家裡常用的香氛味道，當蓮蓬頭沖刷著背部想洗去疲勞的時候，他拿起沐浴乳和洗髮精的罐子，研究上面看不懂的德文。「一個字都不認識。」莫名的抱怨。「連味道都很不熟……」記起了小黑跟他身上的味道永遠都是一模一樣的，現在卻不是那樣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Pingu還是以前他們床上的那一隻，也沒了家裡的味道，變得很陌生。他不認識條紋熊，下意識的背對著它，翻身抱住Pingu，即使他不喜歡Pingu上的味道，但畢竟是連結他和小黑從小到大的物件，即使再不喜歡也無法捨棄。將薄被捲在自己身上，蹭著陌生的味道，如果記不起以前的事，至少他還活著，能把現在的小黑記在心裡。拿出手機對著自己自拍，鏡頭對準的是抱在胸口上的Pingu。他想做件很冒險的事，是有了FB後從沒做過的。雖然是只加好友的私人帳號，跟小黑卻沒有太多交集，小黑的頭像還歸類在家人的欄位。 Relationship Add your Relationship 這個欄位得要雙方同意才能顯示，現在的他沒有立場送出申請。所以他退出頁面，單純上傳照片，標記小黑的名字。這是第一次，他的塗鴉牆出現了小黑的名字連結。＊＊＊在Heinz家發生了那種事，才驚覺自己就算人到了德國，內心還是像傳統的東方人那樣不自在。在拍攝的時候還能告訴自己必須以專業為主，但離開了鏡頭的自由時間，他卻無法面對Heinz，即使是慶功的派對上，他也無法正眼與Heinz正面交談。結果小白幾天前在fb上的貼文給了他逃離Heinz的理由。床墊的顏色和布偶，那是他在黃繼綸家的房間。「是他嗎？」Heinz越過他的肩膀，想知道他花了五分鐘盯著手機螢幕到底是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還不就是個男人的手臂抱著布偶，躺在床上。「長什麼樣子？」說完就要伸手去點有小白名字的連結，他連忙將手機放回口袋，才驚覺Heinz在他後面站了有一陣子。「是我弟弟。」「雙胞胎那個？」Filip當初是跟弟弟一起被德國的經紀公司相中的，但似乎出了意外，才只有他一個人來發展。「真的到一模一樣分辨不出來的地步？」他用過搜尋引擎找尋兩兄弟在網路上留下的照片，的確是非常相似，但修圖軟體也能做到這個地步，就算打著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噱頭，也只能信個八分。「我不在乎到底像不像，他就是他。」從以前到現在他們都盡量避免成為對方的影子，雖然小白總是比較活潑的那一個，也比較得人疼，但是他總是會停下腳步，東張西望的就怕跟哥哥走失。小時候就是這樣，被人沖散的時候，只會站在原地等著哥哥去找他，絕不會亂跑。結果現在，他竟然追過來了。「他有對象嗎？」「你想幹嘛？」這是他第一次對Heinz起了戒心。「如果你是因為我不會喜歡你而想去接近他，我絕對不會讓他見你。」「我只是好奇是不是真的像傳言那樣分辨不出來啊。」舉雙手表示投降，真不曉得為什麼一提到弟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眼神凌厲的想殺人。「不只是我，好多人都好奇啊，還說你弟弟沒來真的很可惜。」「這樣對他比較好。」只要忘記哥哥不能回敬那種愛情給他、只要記得身邊沒有一個人不愛他，他就會找到幸福，走正常的路。「為什麼？」「……不要再問了。」再問下去，他會把更多不該掀出來的事都血淋淋攤在眼前面對，特別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覺得自己滿手鮮血，跟那時候一樣。他斷了很多東西，每一樣都和小白有連結，像是把小白手機裡的照片動了手腳，趁他還在住院的時候將照片全轉入自己的記憶卡、家裡放的一些小紙條和照片，以及任何有可能被小白發覺他們可能在一起過的痕跡，他全部都帶來德國，放在房間裡不會想動的地方。然而小白現在卻在他的房間裡晃。「我先回去。」「派對完再一起回去啊，你這時候回德國才凌晨吧？」那不像是往常的Philip，可能是因為寄住在朋友家的緣故，只要能在外面過夜，通常他都會答應，從沒像現在這樣想急著回去。「一點私事。」「透漏一下也不行？」明明什麼都跟他講的啊，除了弟弟的事情以外。所以那個私事，是弟弟吧。回到德國天空已經開始泛起白光，出了機場轉搭火車，出站後捨棄昂貴的計程車，打算徒步走回黃繼綸家，雖然是一段不短的距離，但他想趁著這段路思考和小白的問題。看到那張照片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從那張照片後都沒有再更新，不曉得他人是不是還在德國。為什麼要來呢？最後一次看到他，全身上下都是傷痕，最嚴重的是腳，打了石膏，還是硬撐著來機場找他了。看學姐被嚇成那樣子，應該很痛吧，身上還有縫線骨釘什麼的，以後是不是不能跑跳或是打鬧了也不知道。但是他還不怕死的在復原期過後跑去爬山，這麼活蹦亂跳的不怕出事嗎？『你可以只愛我一個人嗎？』 ──很愛你啊，但我怕這個秘密被知道以後，大家就不喜歡你了。我希望你是被大家簇擁著疼的，也希望你可以在陽光下開懷大笑。 ──但事實是我沒有你，就什麼都不是了，我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而已。共享一張同樣的臉，就算到了陌生的地方生活，仍舊會被一眼認出是兄弟，到哪裡都不能在一起。打開大門，客廳一片寂靜，這種時候應該也沒人會醒。站在自己的房門前猶豫是否該打開，萬一小白已經回家了，空盪的房間看了只會更失落。但如果他在，要笑著歡迎他嗎？還是要像在機場那樣板著臉，要他回台灣過正常生活？算了，也許這個時間他睡得正熟，先進去看看他，如果真的心裡難受，還有一些設計師的工作室能讓他待。將行李箱放在客廳，盡量把聲音放輕打開房門，和他共享一張臉孔的人正蜷縮在床上抱著 Pingu睡得很熟，條紋熊則被踢到床尾，很嫌棄的樣子。被子也沒蓋好……跟以前一樣。日光已經開始打進屋內，因為穿著短褲露出的小腿有一道淺淺的紅疤，都過了這麼久，看來是不會消了。聽說是腓骨斷了會影響腳踝的關節所以打上石膏，其他大大小小的外傷都因為太震驚了沒有聽清楚，到了德國後他才慢慢想起當時是什麼情形。碰撞聲在深夜裡隔外驚人，他從沒看過這麼多的血，小白被撞過後立即昏迷，沒有醒著承受太多痛苦，但他全身卻像被扯碎那樣難受。撥打119的時候握著手機的那隻手抖得厲害，只能騰出另一隻握著小白的手，即使那都是血，他不敢冒著危險在救護人員到達前將小白抱起來，卻又害怕的想緊抱住什麼。一直到下了救護車被推進手術室前，他都沒有放開手。也慶幸因為是兄弟，才能馬上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如果為了等家屬來簽名繼續拖下去，小白可能就真的不在了。還以為會不知所措，沒想到卻很平靜。坐在床邊的地毯，想著以前的事，眼皮也重了起來。好像有弟弟在旁邊，就能睡得很安穩。＊＊＊醒來後發現小黑就在床邊靠著櫃子睡著，像是聖誕老人聽見並實現他的願望一樣感到驚喜。來到德國也幾天了，學長告訴他小黑到國外工作不曉得回來的時間，只覺得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但小黑卻突然出現在眼前，頭髮剪短了露出像是精靈的尖耳朵，人也瘦了一點，像是不真實的存在。躡手躡腳的下床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蹲在小黑身側觀察這張和自己一樣的臉，跟著他的吐息呼吸。然後是脖子、鎖骨、肩膀、手掌，一直到指甲修剪整齊的腳趾頭，雖然有點蒼白，但這曾經都還是屬於他的。看著小黑的臉，努力想記起自己忘記的事，卻是徒然。他一定講過一些會讓小黑開心的話，如果能再聽到那些句子，說不定可以慢慢找回以往的關係。那些立可拍他並不因為是兄弟還那樣做而感到噁心，因為小黑看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包容甚至是到了有點寵溺的地步。看著照片，他開始忌妒起以前的自己。「你不希望我再喜歡你一次嗎？」得不到回答，是太累了吧，連黑眼圈都有了。嘴唇覆上的時候本以為會很陌生，但就像是打開塵封已久的時光膠囊那樣，找回應該是很熟悉的深吻。「……Heinz……」「……」那是誰？皺著眉頭，不想再聽到別人的名字。都已經是這樣了，他也不在乎小黑什麼時候醒，只是扣住他的下顎，不服輸似的想和那個名字爭奪莫名的獨占慾。「陳維宇！」直到小黑睜開眼，用驚恐的眼神將他推開。「你也回應我了！」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但是小黑醒的前一刻，的確也將舌頭送進了他的口腔，和他互相交換著呼吸的空間。「你知道是我！」「我不知道！」「不、不要再對我兇了。」為什麼他都追來這裡了，還要那樣被拒絕？「……陳維宣，你喜歡我嗎？」「……」從背包裡翻出來攤在眼前的，是漏掉沒帶走的立可拍。因為相機是小白的，所以他一直找不到拍出來的相片在哪，想著如果小白藏了起來，反正都失憶了，應該也找不出來。「如果不喜歡，怎麼會跟我一起拍立可拍？」而且還那麼多張，每一張看起來都對他那麼好。「我想要想起來啊！你怎麼可以放棄我！」本來他覺得跟小白的距離已經比一萬多公里還遠，但是小白先解決了這一萬多公里的問題，接著是兩人面對面之間的距離。然後是心裡的隔閡。明明什麼都不記得，還是傻傻的衝過來。太亂來了。 -- 整日愛睏。 http://lazybonemoi.pixnet.ne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50.74.219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BB-Love/M.1400581348.A.89A.html ※ 編輯: lazybonemoi (111.250.74.219), 05/20/2014 21:01:32

推 reihisui:小白啊QQ 05/20 21:42

　　　　　小黑耶~(這人...)

推 changed5:推...T^T 05/20 22:42

下一段就好了(拍

推 aub:小黑！！趕快認清，有你的小白才是小白啊 05/21 01:14

有，他在反省QDQ"

推 phaiphai:不要再對小白兇了....其實應該更兇一點的 XDDD 05/21 09:38

難道是那個圈圈叉叉三角形？(喂 ※ 編輯: lazybonemoi (111.250.75.155), 05/22/2014 18:5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