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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鄂回來的時候,篝火已經點燃了,三個人吃了些野味便各自休息了。 江鄂坐了半晌,看了懶洋洋趴在一旁的季公子一眼,隨手拋了一件東西給他:「 這個送你。以後省得你半路要喝酒,給我亂添麻煩。」 卻原來是個葫蘆。 中間掏空,葫蘆口塞了一塊木頭,一個簡易的酒葫蘆。 季獨酌驚訝非常,自從逃亡以來,這個男人實在總在帶給他不同的驚喜。他就像 一塊沒有雕琢過的璞玉,一定要在最適合的時間最適合的地點,才能散發本身那 種特有的光芒。 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著酒葫蘆,季獨酌笑眯眯的凝視著這個男人,一字一句 如同誓言:「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火光映著他的臉,溫和的嘴角眉梢,泛上一點點紅暈。 旁邊帶著人皮面具的老刀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眉來眼去,雖然一肚子不以為然 ,卻又礙著自己身份不能發作,終究只能長歎一聲。 ——那個,樓主啊樓主。你說了一個謊,就勢必要說兩個謊,然後還有三個謊四 個謊,一個一個謊說下來,等到謊言拆穿的那天,你又該怎麼辦呢?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等一行三人終於趕到跑馬鎮,正好是第五天的傍晚。 老刀扮的紀老頭感激涕零的拜謝了兩位仗義豪俠,又是抹眼淚又是抹鼻涕,那副 架勢就差點給兩位恩人下跪了。季獨酌在一旁暗暗好笑,這老刀別看他平日裏一 本正經,可若不是自己早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恐怕也會被他糊弄的相信個三四 分。 江鄂雖然一直覺得整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不過幸好有一個紀老頭分散了他的 注意力,三人同行的兩天裏,他所有的精神都放在提防這個老漢身上,自然不會 有心去琢磨季獨酌那些花花腸子。 當然,對於風雅頌來說,也許季獨酌不是一個好的樓主,但是對於身在戲中的人 來說,就像江鄂之前無數次說的一樣,他絕對是一個好的演員。 跑馬鎮位於豫西伏牛山地界,處於其山之陽,比鄰舊夢津,往東既是少林北斗所 在的中嶽嵩山。季獨酌引著江鄂走到在鎮子裏走了半個多時辰,兩個人便見一座 豪宅直挺挺矗立在面前。 吱的一聲,紅漆大門打了開。 片刻之間,豪宅裏出來了幾十個神情恭敬的人,而帶頭的正是涉江姑娘和換下喬 裝的老刀前輩。 季獨酌的眼神跟涉江長老撞了個正好。 涉江遍身妖紅,桃花團扇半遮芙蓉面,紅豔豔嬌滴滴的嘴唇輕輕一挑,沖著樓主 嫣然一笑。想到那一日「生離死別」的情景,季獨酌一生妖孽,難得的心裏打了 一個突。 老刀一提衣擺,寶刀插入土地,向季獨酌伏下身:「恭迎樓主。」 數十人同時伏下身:「恭迎樓主。」 豪宅的主人家姓裴,單名一個至字,乃是當年曾經受過老樓主恩惠的一個商人。 他當年做買賣被人坑的欠債累累,是老樓主出錢給他還了債,而這裴府後來就成 為風雅頌一個秘密的分址。 客主之間彼此寒暄過,用了些茶點,正要開宴接風,沒想到季獨酌雙眼皮一耷拉 ,一個哈欠很不客氣的當眾打了出來。 裴至察言觀色,說了一聲:「樓主遠道而來,想必是累了吧。」便喚了兩名丫頭 引季獨酌和江鄂各自回房休息。 從古銅出事後,江鄂便陪著季獨酌在外連續本波了多日,食物上他的手藝雖是數 一數二,但荒郊野外能夠沐浴更衣次數是少之又少。前前後後算起來,也就是剛 從密室出來的那夜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他本就是在水上住慣了的人,此刻清閒 下來,只覺身上又油又膩。 之前沒有那個條件,但現在既然有裴至這個冤大頭,如何不用? 熱水洗了四桶,皂角用過兩個,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換過一身柔軟的新衣,江鄂 躺在雕花大床上長長的呼了口氣。 他手指把玩著床上的流蘇,不禁感歎著裴家實在太過奢華,連一個普通的流蘇都 要用黃金絞成細絲摻進麻線中。 人這輩子,能用掉的錢實在有數,錢太多的話,也就成了負擔了麼。 心中貶損著裴至的品味,江鄂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走到視窗推開窗戶。 那個明明半個時辰前還困意滿滿的季獨酌正從外面扒著他的窗戶,見他開窗,就 毫無愧疚的順著窗戶鑽了進來。 江鄂苦笑不得,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樓主,這裏可是二樓。」怎麼想,這個 高度對這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貴樓主來說都有點高。 季獨酌扇子一揮,很自然的轉身關窗,笑得純良無比:「若連這區區兩層樓都爬 不上來,我還怎麼做采花賊啊?」 「我記得你剛才困了。」 季獨酌眼珠子一轉:「可是我一想到江大俠,就什麼睡意都沒有了。」說著,他 緩緩地走到江鄂面前,單手挽起自己的衣擺。 青衣如蘭,五指纖纖。 他把自己的臉湊到那人的面孔前:「江大俠,我今天可是特意洗了半天的澡,還 用了些從西域買來的油膏,不知道你喜歡這個香味不?」 入鼻的味道像是春天剛剛斬斷的翠竹,雨水打過,彌散出一種清新的、微微苦澀 的甜。 江鄂心頭一震,猛地伸出手來,狠狠地捏住季獨酌的手腕,半分喘息的機會都不 肯給他,自背後把他緊緊地按進自己懷裏, 季獨酌只覺得一隻滾燙的手順著自己的腰側一點點摸上來,隔著衣服滑過胸膛, 最後落在他的脖子上,嚴實的扣住自己的咽喉。 被這個男人的手掌滑過的地方落下持久不散的熱度,炙傷皮膚。 季獨酌不禁輕輕一笑:「那一日江大俠扮作蒙面人夜闖我消息閣,也是這麼扣著 我。還是說,這樣的動作能讓江大俠更好的滿足自己的佔有欲?」若放在平時, 這番話本是責備,但此時此刻,他卻說得不軟不硬,一字字輕輕的吐出來,振動 著江鄂的手,更像是在挑逗。 話音才落,他便覺得後腰被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住了。 江鄂的聲音嘶啞低沉而性感:「樓主啊,你是在勾引我麼?」 季獨酌轉過頭來,挑著眼角對他一笑:「難道江大俠不受引誘?」 那只扣住季獨酌喉嚨的手掌順著他的咽喉摸上他的嘴唇,江鄂低下頭來,在他唇 邊輕輕一吻:「不,樓主媚功了得,江鄂若不為所動就妄稱男人了。」 「那就請江大俠做點男人的事情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73.207.153
w0421:無論如何江大俠先上再說啊>口<! 11/05 20:56
zoe3209:按照之前的慣例...我想這一回還是不成的... 11/05 21:01
clearmoon:樓主難不成是為了追江大俠才整的這一齣混亂? 11/05 22:10
namelesswaif:快點做男人該做的事!!!!!!!!!!!!!!! 11/06 01:21
MusDesdemona:快點做男人該做的事!!!!!!!!!!!!!!! 11/06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