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oshichen (墨式辰)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此生仗劍任疏狂(十七)
時間Mon Nov 3 05:38:4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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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鄂抱著季獨酌一路飛奔,等跑出三四裏地,才把他放下來。
睡了半宿,折騰了半宿,這又跑了一陣子,天光有幾分亮意了。
季獨酌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土,偷偷瞄了對方一眼,半明半暗的光線中,那人的
嘴唇有一點紅腫,他一向頗厚的臉皮竟也難得的有點發熱。
剛才親的蠻激烈的,嗯,嗯,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嗯,到現在還有
點發麻。
他這個動作被江鄂看到了,江大俠一笑,回味著嘴巴裏淡淡的藥味,毫不留情的
取笑他:「季公子喂個解藥也要用嘴巴,下次要是看病療傷是不是要以身相許?
」
「錯錯錯。」
「到不知如何錯了?」江鄂挑著眉毛看他。
季獨酌身子輕輕一斜,手中的扇子背到身後,難得用非常非常可愛的表情看著他
:「這一次,是還你在酒店調戲我。」
「是麼?」江鄂用傻子才相信你的目光看著他。
季獨酌就著方才的姿勢湊上一步,更加可愛的眯起眼睛:「其實以身相許麼,用
不著等到看病療傷,如果你現在想要,我現在給你都可以哦。」
江鄂一愣,目光卻落到季獨酌的衣服上。
這個傢伙的衣服本來就穿的松垮垮的,剛才一番奔波,頭發散了半邊,領子也有
一邊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似乎是季獨酌從來不習武,所以他的脖子看起來要比
一般江湖俠客纖細很多。順著脖子看下去,下面還有半載鎖骨淺淺的露了出來。
妖孽啊妖孽。
晉人烏衣子弟生性輕狂,行為向來不受禮法拘束,江鄂想不透,穿越了時間,穿
越了空間,一千多年後,這種落拓不羈的風流之態怎麼就活生生的生在他的身上
了呢?
盡天地之大,竭造化之無窮,才雕琢出唯一一個他。
江鄂這樣想著,心頭突然微微一動,一種溫熱酥麻的感覺順著心竅流向身體各處
。
那人卻還在不怕死的湊上來,清如溪水的眼裏淺笑盈盈:「江大俠,季獨酌隨時
準備著為你奉獻出身體哦。」
江鄂靜靜的望著他,晨曦的霧氣在他身邊悄悄流動。驀然間,他像是認命了一樣
,歎了一口氣。
罷、罷、罷。
他走上前來,就像從前就在做的一般,再一次為季獨酌整好衣服,然後抬起手來
,替他把散落的頭髮重新綁好。
這人,莫不是從來不知道自己有蠱惑別人的資質?不不不,他定然是一早就知道
了,才放任自己頂著這張妖孽禍害的臉騙盡天下人。
阿彌陀佛,江鄂自認不是尾生或者柳下惠之徒,某人那種眉梢眼角都透出「勾引
」二字的樣子還是……
少看為好。
等到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季獨酌季樓主重新出現在晨光裏,江鄂笑了起來,難得
的有幾分溫柔的模樣溶化在眼睛裏,流星似的,轉瞬即逝。
雖然只有一瞬,但季獨酌卻注意到了,他情不自禁的一同露出微笑。這是自從那
個雪夜收留了他之後,季獨酌第一次在他的眼睛裏看到溫柔這種東西。
早以為他的溫柔已經隨著那個漢江會小少爺之死而消失殆盡,沒想到有一天竟然
能重新看到。
古人說一笑傾城,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季獨酌暗暗的想,即使有一天,自己的
所作所為會為他所不齒,自己也絕對不會後悔。
江鄂,季獨酌這一生的逍遙,早就毀在那個雪夜,早就毀在你的手裏了。
江鄂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淺淺的吻了一下。
「季樓主,我這剛剛一吻呢,不知道博得樓住的幾分歡心?」
「哦?」季獨酌眨眨眼,「江大俠有話儘管說。」
「突然想到有些事情要問你。」
「說吧。」季獨酌好心情的回答。
「你哪里來的解藥?」江鄂從上到下狠狠的瞪著他,「你身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我
都沒收了……包括你從我衣服裏掏出來的那瓶害人的‘鼻涕與眼淚齊飛’。」
季獨酌微一眨眼,笑的童叟無欺:「我堂堂風雅頌之主,總要留點保命的措施吧
,這個解藥麼,自然是——秘,密。」
就知道這人是半點實話也沒有。江鄂在心裏苦笑一番:「那麼,聶長老和涉江長
老怎麼辦?」
「我說,」季獨酌扇子一轉,「以我對他們兩個人的瞭解,他們要真是被抓了,
鬼面還用那麼辛苦的來圍堵我們麼?」
「說得也是,」江鄂嘴角一撇,「你又在給我裝。」
「不裝的話,我們出的來麼?」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辦法倒是有,你確定要聽?」
江鄂想了想,考慮到馬後炮只會給自己添堵,聰明的決定不聞不問:「好吧,還
有最後一個問題,那個人怎麼辦?」
「啊?」一向聰明伶俐隨機應變的季獨酌微微一呆,「哪個人?」
江鄂好心的轉身走了十幾步,在距季獨酌不遠之處的一棵大樹停下步子。他敲了
一下樹身,咳嗽一聲:「那邊的老人家,你看夠了沒有?」
樹林裏傳來細細索索的幾聲,一個老漢顫巍巍的從樹叢中爬了出來。這老人家不
是別人,正是之前季獨酌和江鄂住宿酒肆的釀酒老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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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zoe3209:這兩人借宿也能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阿 11/03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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