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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貼錯成簡體,抱歉,抱頭蹲地】
第五章.一汪墨色
張緘熬了三個通宵,趕在規定的時間內畫好了那張圖。
碳條畫成的烏龍變作了一汪青藍的溪水,環繞著黎明時的竹林,畫面是綠的、冷的,
透著江南梅雨陰冷的潮氣。
雖然這張圖險些完成不了。
自從從虛無之地歸來,龍十三就有些悶悶的,問他怎麼了,他又不肯說。張緘猜他忘
不了那個創造他的小孩子,心中有點煩躁,於是又從後面壓著他做了一次。兩個人在地上
滾著滾著,龍十三的精水就落在畫紙上了,粘達達的一滴,立刻將周圍的顏料模糊成一團
。張緘氣得一天沒管龍十三飯,蹲在畫紙前用了大半天功夫用顏料蓋了又蓋,最終只能算
勉強湊合湊合而已。縱使一百個不願意面對趙寒宇,他還是得硬著頭皮把畫送過去。
趙寒宇的目光在畫上逡巡一圈,忽然轉頭笑睨著他:「畫得不錯嘛。」
「謝謝趙老師。」
「不過……」
張緘剛發下的心又被提起來:「不過什麼?」
將畫紙鋪在桌子上,拿過來正好擱在一邊的畫筆,趙老師蹭蹭幾筆,鋪滿竹葉的地上
多了一把半隱著的油紙傘,恰恰蓋住那坨粘嗒嗒的罪證。
張緘心頭噗通一聲,卻仍舊平平淡淡地重複了句:「謝謝趙老師。」
趙寒宇就轉過身來,笑著看他:「找了新伴兒?」
「算是。」
「原來我已經喂不飽你的屁股了。」
「趙老師,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左手忽然被牽了起來,和他帶著婚戒的手指纏在一起,趙寒宇垂頭咬他的指尖:「那
個人的技巧有我好麼?」
「比你好,他願意為舔我下麵,也願意被我上。」
「你很喜歡這些?」
「哪個男人不喜歡這種征服的快感?」張緘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趙老師,我
得回家給他做飯去了。」說完,轉身便走。
開門的一瞬間,身後卻有一隻手把門牢牢地按住,趙寒宇在身後輕輕吻著他髮絲,呢
喃著:「……小緘。」
張緘被困在門板和他的臂彎之間,進退不得。
「你學會反抗我了,是他教的麼?」
「趙老師……」
「小緘,你是我最好的作品。」趙寒宇在身後吮著他的脖子,「我若是能愛上一個人
,那個人一定是你。」
張緘轉過頭來:「……趙老師,你只愛你自己。」
兩個人目光相撞,趙寒宇溫柔地笑著,張緘閉上眼睛。
身體忽然被按倒在地,嘴唇被疾風暴雨地吻著,張緘一把推開他:「你幹什麼?!」
「幹你。」他簡短地說。
襯衫被扯開,手臂被綁在身後:「王八蛋!你放手!」
「放開你?讓你光著屁股爬上另一個人的床?小緘,你把我想得太偉大了。」
嘴唇被另一個人的牙齒撕咬著,帶著煙味的舌尖沖入口腔,牛仔褲的拉鍊也被扯開,
內褲一同褪到腿彎處。熟悉的熱度襲上身來,胃口裡卻是一陣陣翻騰。
趙寒宇吻著他的面頰:「小緘,我真想在你這張白色的畫紙上抹上永遠的一筆黑。」
張緘昂起頭,絕望地看著天花板:「趙老師……你已經畫過了。」
小女孩甜美的歌聲忽然從褲兜裡傳來,趙寒宇掏出手機,一把丟進畫室的角落。然後
摘掉眼鏡,伏下身,把張緘的下半身含進了嘴裡。
「別人能做的,我也能做。」他輕聲說。
理智的中心被舌尖刺激著,身體如同泡進一池溫水,甜蜜的快感一波波湧上腦海,手
也被對方的手緊緊攥住,糾纏不斷。張緘偏過頭,看到自己小指上那根紅線盡頭正拴在趙
寒宇的小指上,而趙寒宇的小指上還有另外一根紅線不知去往何處。四肢驀然一片冰涼,
剛才的快感瞬間被抽空了。
是了,他在和一個女人的未婚夫做愛!
強烈的恥辱感湧上來,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抬手抓住附近的一個椅子腿,沖著趙寒
宇的後背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趙寒宇被砸得從他身上滾了下去。
「趙寒宇,我不會再跟你上床了!因為你這個王八蛋只愛你自己!」張緘淚眼模糊地
吼著,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服,趁趙寒宇還沒來及的站起來,慌慌張張地逃出了畫室。
心裡很空很空,張緘拖著虛浮的腳步,沒命似得往學校外面跑,一路上撞到了無數路
人,他也無暇理睬。只知道再呆下去,一定會逼瘋自己的。街道上夕陽明媚,斜陽浸染透
匆忙的城市,就像之前曾經在彩虹盡頭的虛無國度看到的一樣,絢麗多彩,竟然一點都不
顯得突兀。
他用手捂住眼,有一瞬間恍惚。
對了,至少還有一個人在家等著自己,至少還在等著自己做東西給他吃,這樣便足夠
了。
足夠了。
◇◇◇
香菜、生菜、紅薯粉、粘料,鍋子裡咕嚕嚕冒著肉汁的香味兒,龍十三回家時就看到
這麼一副景象,溫馨得讓他有些難過。
「回來了?」張緘的眼神有些懨懨的。
「嗯。」龍十三看了他一陣,小心翼翼地問,「恩人,你哭過了?」
張緘沒有回答,只是問:「你今天又出去了?」
龍十三抓抓散發著樟腦愚蠢味道的腦袋:「今天去推銷玫瑰花了,拿了二百塊的提成
。」說著,規規矩矩地掏出錢來遞給張緘。
偉人頭像躺在鈔票上,又燙手又誘人,張緘就笑了:「呵,真不少,比我賺得多多了
。」
龍十三點點頭,和平常嘰嘰喳喳的樣子不同,他這些天安靜地仿佛變了個人。
張緘看了他一會兒,又轉過身去,把畫紙在架子上鋪好,指著廚房說:「要吃自己去
盛。」
露出襯衫領子外的脖頸有一點深紫的吻痕。
龍十三應了聲,不一會兒就端來一大碗熱騰騰的粉絲湯,喝一口,又香又辣。
張緘拿毛筆點著畫紙:「前幾天的畫交上去了,過幾天就有一筆小錢了,到時候咱們
吃水煮魚去。」
龍十三低下頭:「……明天……我要回家。」
畫筆停了下來:「回家?」
「嗯,我打算回趟龍宮。」
「什麼時候走?」
「……其實我今天想要跟你告別的。」龍十三咬著筷子。
「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好。」
張緘把毛筆丟在一邊,找了根碳條拿手裡捏住,在畫紙上隨意抹動著:「我建議你還
是不要回來了,你是龍王的兒子,在龍宮吃好的喝好的,沒必要跟我受這個窮罪。」
「可是……我想回來跟你吃水煮魚。」
張緘就拍拍手上的碳粉,拿起一旁的錢包站起來:「走,咱們今天就去吃。」說著,
把盛著粉絲湯的碗奪過來,一轉身,都倒進了廁所裡。龍十三在廁所門外看著他,他過來
,一把拉住龍十三的手:「我跟你說,我還在家那幾年,特別喜歡沸騰魚鄉的水煮魚,又
麻又辣。還有他們家的醪糟小湯圓,味道特別好。」
初秋的季節裡,已經沒有什麼人會在路上乘涼了,不過仍舊可以看到衣著單薄的情侶
手牽手坐在街心公園裡散步。飯店就在這條寂靜的小路深處,餐具用的是鑲著金邊的瓷碟
子,椅子有專人幫忙拉開,連毛巾都有人送上來,理所當然,龍十三看到菜單上的價格時
就嚇呆了。
「真貴。」
他在龍宮當皇子時不覺得這些價格有什麼了不起,不過自從跟張緘過了一陣子,就覺
得吃餐廳實在是鋪張浪費了。
反倒是張緘無所謂地聳聳肩,給他倒了一杯茶:「反正相識一場。」
一鍋魚,一份甜品,一碗醪糟湯圓。水煮魚的湯是紅的,油是紅的,連魚肉也都是紅
的,張緘挑了塊最大的給龍十三夾過去,又把特意點的醪糟湯圓放到他面前:「醪糟解辣
。」
龍十三隻吃了一口魚,吸著被辣出來的鼻涕,忍不住咋舌:「這得多少錢啊……」
「無所謂,」張緘吃掉一塊魚,「反正你今天賺來的那兩百塊正好夠。」
筷子上的魚肉掉在桌子上:「啊?不是你請客嗎?」
「我說過了?」
「……」龍十三垂頭喪氣地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嚼著。
「過來。」張緘沖他招手。
不明所以的湊過去。
張緘拿著紙巾幫他把嘴角的油漬擦下去,動作溫柔地讓龍十三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對不起。」他說。
「什麼對不起?」龍十三不明白。
「我操了你,這件事對不起。」
龍十三慌了:「恩人……」
「我想過了,願望什麼的,實在太遙遠了。我想要錢,你給不了。我想要性,但是你
的屁股插起來又沒什麼意思。所以我覺得,你這次回去後,就不用再回來了。就算做小做
三做鴨子,我一個人也能過得開開心心。」
龍十三低下頭,淚珠子滑下來:「恩人,你別這麼說。」
張緘只好又拿了張紙巾給他擦眼淚:「我不是胡說,我是天生欠人操的身體,離不開
男人的。」
龍十三把紙巾從張緘手裡抽出來,用力攥著,眼淚止也止不住地往下落:「我知道,
我知道的,恩人你不是這樣的。」
張緘就側著臉看他,眼睛裡帶了點溫柔的嫵媚:「……還是你也要試試上我的感覺?
」
啪的一聲,筷子放在桌子上。
龍十三哭著扭頭跑出了飯店,那悲憤的模樣,到像是被強迫了去的良家大姑娘,不知
道的,還以為自己沒讓他高潮過。
窗外夜正深沉,身邊的客人們已經走得只剩滿桌殘羹冷炙,張緘一個人夾著盆裡的水
煮魚,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魚鍋裡花椒辣椒刺激得人睜不開眼睛,又是鼻涕又是淚,
有個服務員走過來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怒瞪過去:「看什麼看!我有錢!我有錢!」說
著,把錢包用力拍在桌上。
服務員側目而去,他卻只是專心致志地大口大口吃著水煮魚。
最後,仍舊不忘把鍋底的豆芽菜打包。
深夜的大街,只有一家小水果攤還孤零零地點著燈。張緘買了個西瓜,扛著西瓜回到
家時,果然家裡一個人也沒有,黑燈瞎火,比路上的街道還不如。他笑了笑,一個人蹲在
空白的畫紙前,一勺勺又吃掉了整個西瓜。一鍋辣椒,再加一個西瓜,半夜又吐又瀉折騰
整宿,天明時,望著空蕩蕩的床,卻覺得終於解脫了。
抽水馬桶咕嚕嚕響個不停,胃口疼了一夜。可壓在心頭的石頭仿佛被推落在地,心情
一下大好。
人這一輩子總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
可是到了最後,會留在身邊的,只有錢。
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掏出錢包翻了翻,果然看到裡面空得連硬幣也沒一個,於是立
刻打電話給趙寒宇催稿費。
趙老師的聲音在那電話沉默了許久,才說:「好啊,午休時,我在畫室裡等你。」
「少一分都不成。」
「絕對不少一分。」
這才放鬆下來,裹著被子蒙頭睡了一覺,夢裡無風也無雨。中午洗了個澡,換上新內
褲,準時去拿錢。人一進畫室,反身就落鎖,自覺無比。
趙寒宇正坐在桌子上抽煙,金色的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透過來,落在他身上,暖洋洋
的:「小緘,你來了?」
「來了。」張緘點頭。然後解開皮帶,踢掉牛仔褲,走了過去,在趙寒宇眼前跪了下
去,用嘴叼開了他的褲鏈。
指尖的煙灰落在他的臉上,趙寒宇自上而下地望著他兩條筆直的腿,聲音裡有點細微
的喘息:「今天不要跟我絕交了?」
「你不喜歡?」張緘反眼看他。
「我很喜歡。」
「那不就成了?」他說著,去吻趙寒宇胯下的毛髮,「至少跟你做還暫時不用擔心得
艾滋。」
趙寒宇哈哈大笑:「說的也是。」
白色的液體吸出來,張緘抽了張紙巾吐進去,隨手丟在一旁。趙寒宇手中的煙已經抽
完了,索性在煙灰缸裡掐滅了煙頭,把他一把摟在懷裡,吻他落了煙灰的面頰。
兩個人熱烈而纏綿的激吻,涎液和舌頭糾纏在一起。
張緘用自己的舌尖勾著趙寒宇的上牙床,趙寒宇喘了一聲,跳下桌子,反手把張緘按
在課桌上,扯掉他的內褲。
半硬的陰莖跳出來,趙寒宇翻開包皮,握住了上下擼動,一邊咬他的耳廓,一邊掰開
他的屁股:「你的屁股真好捏。」
張緘扶著課桌,垂死呻吟:「記得戴套。」
「放心,我不會忘記。」
課桌上的教科書和畫筆被掃落一地,兩個人從桌子做到椅子上,從椅子上滾到地上。
趙寒宇把毛筆塞進張緘嘴裡,張緘用舌頭纏著,模仿著性愛的動作吮吸著,動作淫靡而陶
醉,激得趙寒宇下麵一波緊似一波。
滾燙的精液射進張緘體內的套子裡,張緘的精液則射在面前一張油畫上。趙寒宇壓著
他的頭,半誘惑半逼迫地讓他把畫上的精液舔乾淨。畫上的女人體態豐腴氣質高雅,舌尖
從女人的乳房舔過,又苦又澀,說不出是精液的味道,還是油彩的味道。
「好吃麼?」趙寒宇問他。
「好吃。」他說。
「好吃的話,就多舔一會兒吧。」趙寒宇說著,把他的頭更緊得按在畫紙上。張緘記
得,在他學畫的第一天,趙寒宇也是用這種溫柔的語氣強調油彩有毒。
等兩個人都完了事,面對面互相順著氣兒時,趙寒宇掏出根煙叼進嘴裡。啪的一聲,
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白茫茫的煙霧從香煙上那一星火光上升騰起來。
「……說吧,怎麼了?」他並不看他,只是呆望著煙霧。
張緘用紙巾擦乾淨了胯下,向他伸出手來:「我來要錢。」
趙寒宇沉默了一陣子,從的褲子後面的錢包裡摸出四百塊放到他手裡。
張緘接了,只是冷笑:「怎麼只有四百塊?這只是我的稿費吧?還有陪你做的夜渡資
呢?」
怔怔地看了他一陣子,趙寒宇忽然放聲大笑,笑著笑著,捂住了雙眼。
張緘卻不笑,只是仍舊伸出手:「趙老師,你別來這套,我可是被你操得半死了。再
說,就算是招妓你也得給錢吧?!」
「小緘,」趙寒宇半扶著頭,有些苦惱地看著他,「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毒舌的
樣子這麼可愛?」
「你現在發現也一樣。」
趙寒宇就笑,伸手拿過來錢包,一張一張,慢騰騰地又掏出四百塊來,動作慢得故意
讓張緘看得一清二楚。手指一卷,四張大鈔卷成了個卷兒。趙寒宇笑著看他:「想要的話
,就拿出點誠意來吧。」
張緘沒有廢話,把剛穿好的內褲又扯到腿彎處,直起身走到趙寒宇身前,對著那人民
幣卷成的卷兒坐了下去。肛門夾緊了,塞實了。低頭看向趙寒宇:「可以鬆手了吧?」
趙寒宇鼓勵似地在他肚臍上吻了一下,放開手:「真不錯。」
四百塊現大洋從屁股裡抽出來,帶著些腸液什麼的,跟之前的四張疊放在一起,小心
翼翼地塞進了錢包,這才重新穿好衣服。
扣皮帶時手有點頭抖,不過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趙寒宇叼著煙,在他扭頭要往外走時,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子。
「趙老師,你又怎麼了?」張緘皺眉。
趙寒宇一隻手捏開了香煙,另一隻手執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虔誠地吻了一下,才
又抬頭看他:「要不要畫贗品?」
將要邁出去的腿縮了回來,張緘轉頭看他:「多少錢?」
「程亞傑的仿本,一張三千。」
「犯法不犯?」
趙寒宇苦笑:「……多少有點。」
「嚴重到什麼程度?」
「總不會判死罪。」
「我畫。」張緘點頭。
趙寒宇抓著他的手,望著他乾淨如雪後星子的雙眼,忽然有些苦惱:「……小緘,你
又讓我硬了。」
西裝褲上藏也藏也不住的一塊凸起,張緘看著,卻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以後做一
次一百五十塊,你要SM,我就要加價到三百。」
「我想看你穿女裝。」趙寒宇笑得很真誠。
「成啊,」張緘乾脆俐落地點頭,「和服也成,水手裝也成,你給一次四百,什麼衣
服我都穿給你。」
※ 編輯: moshichen 來自: 218.67.187.86 (05/15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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