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ryquant (maryquant)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人間道(二)
時間Fri Jun 24 23:18:33 2005
送上愛與大逃殺第二回^o^/
嗚~~存貨快沒了~~(打滾打滾)
這一回小老鼠也請大家多多指教啦!
【人間道】
第二章 逃亡
易冰消伏在馬上,煞毒正在他四肢百骸亂竄,直似冰塊一寸寸粗礪地在神經
上碾磨,血還流不出來就結冰,痛得他把牙咬的格格作響,這魔教果真不用刑具
就能把人折磨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你、你還行嗎?撐著點。」
那個漂亮玲瓏少年回頭,眼底又是驚駭又是擔心,拉緊縛在兩人腰間布帶,
腳跟在馬腹一挫,搶來的健馬吃痛,奔的更加快了。
黃泥小徑荊棘交橫,儘管少年馬術還過得去,但仍免不了馬背顛簸,易冰消
下巴在少年肩上磕得發痛,極力忍不住暈過去,嗅著少年髮間血腥,隱約想起方
才。
他一直不知道這小鬼是怎麼做到的,他的劍如流星,一劍一個不偏不倚刺進
敵人的左胸、心臟、下方偏右三分,乾淨俐落,中者立刻倒地,不致命,可從此
再無回手之力。
他每一招都狠辣,易冰消自己以劍法名動江湖,可哪一個殺手會這般,殺一
百個一百個都殺不死的?要一個殺牛的來搞不好都比他準些。
何況他傷青玄子、蕭湘去等人又是用了什麼……魔法?
話說當下青、蕭兩人聯手圍攻,易冰消劍本沉重,時間一長,少年更是運用
不靈,不數招長劍已被蕭湘去一彈脫手,虎口鮮血長流,右首青玄子拂塵已到,
少年左手一翻,迅速握住一柄薄如蟬翼直似透明的水晶匕首,鏘鏘兩聲脆響,生
生將拂塵削成三段。
「好匕首。」
「好機靈的娃娃。」
蕭湘去、青玄子兩人口裡稱讚,手上不停,少年雖仗著兵刃鋒利,但不久也
是左支右絀,易冰消情急擔心,只是手腳不能動彈,咬的嘴唇鮮血淋漓,總算這
兩大宗師都欲拿活口,才一時不傷性命。
「今天要讓人看看魔教手段!」
只聽蕭湘去一聲厲嘯,林中功力較低的登時頭昏腳軟,少年臉色慘白,手不
覺一震,蕭湘去雙手大張,指尖已搭住他肩膀,少年一咬下唇,翻手又自懷中掏
出一支黑黝黝的鐵管,對準了蕭湘去,蕭湘去不明所以,雙手握住少年脖頸就要
扼,就見得少年手指一勾。
一聲小小的「砰」。
空氣中飄著一絲絲淡淡煙火氣。
蕭湘去臉色猙獰,喉間亂響,唇邊突然噗哧噗哧冒出一大串血珠子,少年手
臂一推,這狠厲陰毒老人就仰天跌倒,眾人清清楚楚看得他胸口深深一個小洞,
正骨露露地冒著濃稠稠的暗紅。
「……這…這…………」
這番變故驟起,蕭湘去摔倒在地死活不知,青玄子心中微怯,揮手招呼兩位
師弟,三人大喝一聲,少年已落入劍網之中,連一招也遞不出去,眾人正要歡呼
得手,忽然又是三小聲的「砰」「砰」「砰」。
武當當代武功最高青字輩三人,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摀著胸口,鏘鏘鏘三
柄長劍落地。
「別逼我。」
少年站得直挺挺的,手上拿著那黝黑的小鐵管,管口灰藍煙霧上飄,目光很
冷,人人心中一懍,他轉動手腕,管口對上的都忍不住打個激零,也不知是誰發
了一聲喊,群龍無首的幫眾就做鳥獸散,林中人馬雜躂,幾個豪勇漢子鼓勇向前
廝殺,都被少年一劍一個擊倒地上。
古木長林連山絕壑,枯黃長草竟在一彈指間換成了赭色,半是落英半是血,
紅的如此凜冽,空氣裡很寂寥,寂寥的少年收起奪命的劍,一偏頭,一顆汗珠水
晶一樣從髮間滴滴滾落。
他細細地喘,無聲踏過地上橫七豎八抽慉呻吟著的武林群雄,細細印了一串
小小的豔色鞋印子,他彎下腰,吃力地撐起白花花冷冰冰雪人兒也似的易四捕頭
,輕輕告訴他:
「你……我叫冷清,請不要在我眼前死掉,求求你。」
「讓我………保護你。」
*** **** **** ***
「小二哥,我們要住店。」
悅來客棧的店小二來寶兒正靠在長板凳長打盹,口水長長的耷拉,夢裡正和
花滿樓的紅牌小金燕子親嘴兒,忽然一串馬蹄滴噠。
來寶兒眼睛掀了一條線,半夢半醒間,只見一匹髒兮兮的高頭大馬跪倒眼前
,噗噗喘氣,馬上翻下來一個俊俏的難以言喻的男娃娃。
男娃娃灰頭土臉地披著一件不合身的寬鬆長衫,扶著一個………唉呀!來寶
兒一嚇就醒了,乖乖!這是一個什麼鬼!?
冷清扶著日中豔陽下卻敷了一層白花花雪霜的易冰消,勉力站直身子,對嘴
都合不起來的來寶兒道:
「勞駕……我…我們要住店。」
奶奶的,連聲音都這麼好聽,叫人聽了筋酥骨軟,直想把住他的手拉進來,
摸摸頭說『來~來讓哥哥疼。』
可是掌櫃的偏生不在,這兩個人這般行跡詭異,拿不準是哪條道上的,若是
什麼賊首欽犯那可不得了,說不得!還是拒絕為上。
他臉色變了這幾變,冷清看得親切,在來寶兒開口之前,解下左耳耳環,塞
在他手裡,又用他好聽的聲音悄悄說:
「麻煩您行個方便。」
見那男孩子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自己,原本一百個不肯也變成了一萬個肯了,
低頭看看手裡那只耳環,小指頭大的明珠散著淡淡光暈,圓潤可愛,換成現錢,
莫不十家悅來客棧也買得,心頭亂跳,頓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幫著那小人兒把那
個結著冰霜的大個子扛進了房間。
易冰消意識模糊,連舌頭也凍住了,只在心中把冷清罵了十七八遍,這小娃
娃當他們是陽春踏青攜手出來郊遊麼?這般大模大樣地住店,等等炕沒坐熱,怕
不就有大批人馬把這小店踏平了。
心中又急又氣,身子卻是不聽使喚,被店小二橫拖直拽往榻上一放,胸口一
陣煩惡,一口黑血直嘔出來,剔骨烈寒襲上,忍不住牙關格格作響。
「撐著點……易…易捕頭。」
冷清柔軟的聲音穩穩地安定著他,一雙手毫不含糊,三兩下把易冰消又是泥
又是血冷冰冰的破衣剝盡,輕手抹去肌肉上一層冷霜,對上頭橫七豎八刀痕新傷
舊創,眉頭一皺,剛剛聽那群如狼似虎的傢伙喊他捕頭,但看這一身,更像個殺
手呢。正思量,來寶兒拍著門叫:
「小兄弟,熱水來啦。」
冷清一斂心神,暗藏匕首,起身開門,道一聲:
「多謝了。」
安好了浴桶,冷清又往來寶兒手裡塞了兩個從易冰消那兒取來的銀錁子:
「小二哥,勞煩你把馬牽到鎮西邊,方才我在那兒瞧見一間城隍廟,請你把
馬栓在廟後,再買兩件新衣服給我和我哥。」
「好,我知道了,這有什麼問題,小兄弟,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叫來哥我就
是了………我,我去去就回呀。」
來寶兒把銀子緊緊攢著,硬是烙的手心生疼,滿心歡喜地跑了出去。
冷清回到床邊,半扶半抱想將易冰消放進浴桶內,無奈兩人身形懸殊,冷清
咬牙將他從床上撐起,下地時站不住,膝蓋一彎手一鬆,身不由己的易冰消就頭
腳下栽進桶內,剎時水花四濺,兩人都濕個從頭到腳。
「對、對不起………」
冷清狼狽地抹著臉,趕忙將易冰消扶坐起來,但見臉色大不善的易捕頭臉上
冰花被熱水一激全化了,絲絲白煙升起,原本滾熱的水也涼了。
天幸蕭湘去為了刑求逼供,旨在封住他的武功,因此手下留情,易冰消才能
苦苦支撐,也是誤打誤撞,因是中了這毒才把易冰消腳上劍傷凍住,否則沒準早
早失血而死。
「還冷麼?」
冷清額上冒汗,手臂酸軟,反覆換著熱水,直到水溫如常才停手,拿出懷裡
一直揣著的破布包,嘩啦啦倒出裡頭的各色錦囊竹匣玉瓶瓷罐,擺滿了一桌子。
打開幾個順眼點的瓶子封口聞了聞,還是茫然,白教過他毒物學、微生物學
,卻沒有講解過中醫五千年的奧妙,只得搖著易冰消的肩膀:
「………你看看,到底哪個才是解藥?」
易冰消坐在燙人熱水中,正自調息,唇色還是冷紫,好不容易不再打擺子,
聽見冷清問話,睜開精亮眸子,沉聲道:
「你拿過來我瞧瞧。」
他挨個兒拿給他,易冰消一個個聞看,卻只能苦笑,蕭湘去全身是毒,誰知
道這看來溫潤無害的脂膏,粉紅可愛的藥丸會不會是穿腸蛇赤蠍丹?若沒他親自
教授,誰敢拿自己的性命玩笑,輕哼一聲只道:
「罷了。」
冷清抿唇,自知此舉如同大海撈針,暗惱自己行事莽撞,沒先逼供就開槍,
雖然槍不致死,可是子彈正正穿過蕭湘去左肺,怎麼也沒法開口,當時情況緊急
,不知追兵何時會到,只能胡亂把蕭湘去懷裡的藥罐子全拿了,帶著易冰消奪路
出去。
「把我衣服裡的綠色丸藥拿出來,捏碎了……給我…服下………」
冷清依言照作,那藥拿在手裡清香撲鼻,讓人聞之一振,餵過藥,不過一盞
茶時分,易冰消臉上漸有了人色,說話也清楚了:
「扶我起來。」
冷清走上相扶,心想這藥好神效,那又何必要去求蕭湘去的解藥?易冰消卻
知這春水浸雲丹只是飲鴆止渴,一時將煞毒壓制的權宜之計,若是半月之內不得
解藥,煞毒必要百倍反撲,更加死得慘不可言,可是現在說不得,只能走一步算
一步,把護著的東西送得越近京城就是。
易冰消慢慢靠上床板,感覺全身肌肉緊緊收束時的疼,丹田內力空空蕩蕩,
十成功力剩不到一成,鋼牙緊咬,下意識去摸腰間配劍,左手卻摸了個空。
回頭看冷清,那小人兒正背著自己的左手劍,但見他臉龐紅撲撲地,正低頭
在浴桶邊洗手,袖子高高挽著,肌膚如玉,指頭尖尖,誰知這手拿劍傷人如此不
留情?
單論武技,比起自己是功力不足,招術也不知是哪家門派,但狠辣實用,他
的衣著武器談吐髮型都和常人大異。別說不像中土人士,自己踏遍大江南北,就算是關外的東國人西疆人也沒這
麼打扮的,這麼一個既漂亮又辣手的小孩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的。」
「這…這………我說了你也不會懂。」連我自己也不懂呢。
冷清目光游動,反手貼著自己的心口,白從來不留活口的,自己現在是真活
著還是靈魂在說話呢?
「我………在想我是不是人呢。」
果然是個小瘋子,易冰消眉一皺,反射脫口罵一聲:
「白……!」
後頭一個癡字還沒出口,卻見冷清嚇的水都翻了,圓滾滾的眼睛睜的老大,
結結巴巴道:
「白……白、白、白、白……白什麼………」
易冰消給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自己連罵都沒罵完,怎麼就讓他嚇的這般
厲害?雖然還是一貫冷淡表情,但語氣不覺稍和:
「你能動能說,怎麼不是人?………白癡。」
最後一句還是忍不住小小聲在嘴唇裡打了個轉兒。
冷清驚魂甫定,對著他左看右看,好容易才確定這易四捕頭只是單純順口罵
人,氣一鬆,發覺全身冷汗濕了衣服,腳軟的險險坐倒在地,這時才明白自己怕
白怕到了底,現在來到這裡,不知道什麼原因什麼力量讓他逃到這裡,應當是終
於擺脫了白吧。
說到這裡,這兒到底………
「現在,這裡,是什麼朝代,哪個皇帝在位?」
易冰消疑雲暗生,但見那少年一臉認真,定定地看著自己,似是真真不知,
異域人士也不會對當今年曆一無所知,難不成是二師兄提過的失憶之症?便答:
「現今是『平風』朝元慶三年,聖上名諱不可擅稱。」
「平……平風?」
他知道夏商周漢三國魏晉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看易冰消等人打扮、口音、客
棧布置、街道縱橫,原本想非宋及明,這個平風又是什麼朝什麼代?太超現實的
答案讓腦筋一下子有點轉不過來,說不出話,大眼睛眨呀眨。
易冰消對他反覆打量,見他年紀雖小,卻為素不相識的自己拼死相護,一向
氣傲也不禁暗暗承他的情,對著春水浸雲丹一指:
「方才你和蕭湘去周旋,吸了不少毒氣,這藥你也吃一粒。」
冷清大眼一亮,微微笑了,順從地把藥吞了進去,易冰消正要開口再盤查他
的來歷,突然下腹一陣寒刃亂刺亂捅,只得用勁壓抑,不知第幾重的劇痛逼得他
呼吸困難,一叢血沫子咳了出來。
「四……四捕頭?你沒事吧?」
搶上要扶,易冰消猛地後仰,避開他手,疾聲道:
「……離!離我遠些!!」
冷清嘴唇動了下,心道剛剛扶你、抱你,接觸這許多,這毒要感染早感染了
,也不必等到現在,卻見那青年痛得俊臉扭曲,口角流血,還是一聲不出,恍然
他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難堪,於是擔心地望了他最後一眼,遠遠避了開去。
「嗚。」
易冰消用了十二分自制,才沒有在床板上嚎叫打滾,這毒這痛也不知肆虐多
久,好不容易苦楚稍退,易冰消喘息未定,冷汗淋漓間睜開眼睛,左右張望,那
小人兒哪去了?
但見冷清坐在床尾,褪了那件過大的袍子,頭髮濕淋淋地,裹著一條巾,兩
腳懸空,手裡拿著一只式樣奇怪的靴子,手一動,靴底厚厚一層就卸了下來。
「一、二、三………」
靴底夾層琳瑯滿目,冷清一樣一樣點著數,易冰消好奇心起,他三師姐梁初
透向來以鬼斧神工名動天下,什麼不靠人力搧涼的風輪子,會動會倒茶的木人兒
………可是這男孩兒手裡的東西卻讓他摸不著頭緒。
莫名跌到這個時空,地點只能姑且說像亞洲,時代則是莫名其妙的一個平風
王朝,可是隨身東西倒一點也沒少,嗎啡,麻醉針,匕首,手槍……什麼東西不
好跟著來,倒是這些殺人器械,好陰魂不散啊。
摸著這些東西,一樣一樣都是白幫他精挑細選過的,這個人是不是也到了這
古古怪怪的地方?到了兩個人還會不會見面?見了面,他會不會還想一掌震死自
己,還是會像他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抱抱自己,摸摸頭,輕輕淡淡的笑,笑的他
心神蕩漾骨肉發涼,笑著說:
『還是不敢殺?這次就饒了你,只打斷你兩根手指,下次再下不了手,看我
要不要先殺了你,嗯?有沒聽到啊?我的好寶寶?聽到了就親親我,跪好了,舌
頭伸出來。』
想到他,就像陷入一次發作瘧疾,水霧氤氳的室內還是忍不住發抖,不知
過了多久,好不容易回過神,發覺易冰消已能坐正,對他笑笑,把那綑紙幣一
揚:
「這個不能用,是不?」
根本不知道那花花綠綠的紙片是什麼,易冰消搖了搖頭,冷清兀自盤算,這
易捕頭看起來身上沒幾錢銀子,那兩把長劍也不能當了,難道兩個人一路乞討上
京麼?
虧得平日白就喜歡在他身上砸錢裝飾,方才當了一只耳環,冷清上下點數…
…還有兩枚鑽石墜子,一道手環,這在巴黎紐約東京米蘭是赫赫有名的品牌,但
穿越千年在這荒村小鎮,可有識貨人?
算了!多想無益,隨手把桌上拾掇拾掇,見易冰消額上涼汗滿頭,擰了把帕
子讓他擦臉,靜靜瞧著這青年,他實在好看,就算用幾百年後國際伸展台標準來
看,最最最機車的秀導也絕不會多說一句話,他看著他拿著布巾的大手,還有點
不靈便的動作,赤裸裸堅實上身和壯建腰線,問道:
「你不是捕快嗎?這裡難道沒有衙門?我們不如上那兒去躲一躲。」
易冰消面沉如水,冷哼一聲,想這小鎮裡衙門也是小衙門,哪裡當得起這些
武林高手的一根小指頭,他想他的,沒有不回答,冷清也不在意,反正和白在一
起十七年,什麼陰陽怪氣喜怒無常的人沒見過,見他眉頭越皺越緊,出其不意開
口:
「………那東西你藏在什麼地方?」
易冰消身子一緊,眼神瞬間凌厲,像要把冷清戳個千瘡百孔,用江洋大盜也
害怕的聲音反問:
「什麼東西?」
那男孩雖然可愛的不得了,但也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毫不退縮地迎接他
的逼視,坦然回答:
「你護著的東西。」
這男子全身上下已無遮蔽,連脫下來的那身爛衣裡也不見什麼出奇的東西,
方才那些武林群豪拼死拼活不顧性命,究竟想在他身上找些什麼?
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冷清越想越覺不對,原來剛剛搶的你死我活的人們,武當也好,蕭湘去也好
,羅裳,雷震都好,在逼問易冰消甚至彼此交談間,都不曾明指他們要的是什麼。
會是什麼蓋世武學秘笈?還是什麼稀世奇珍異寶?又或是稱霸當世一統江
湖的寶刀寶劍符令?把從前讀過的武俠小說在腦子裡飛快複習一遍,仍是茫無頭
緒,不知為何兩方人馬一邊要奪一面要守,卻都打啞謎似,不肯說分明那東西是
什麼『東西』。
詭異,詭異的緊。
「你我結伴而行,一路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你我之間再有隱瞞,這……這豈
非有違人情?」
你對我的隱瞞難道少了?現在我只知道你一個不知真假的名字,別說的我倆
好像結拜兄弟一樣,易冰消眉一挑,冷冰冰地道:
「你我相識不過三個時辰,易某身上責任牽連重大,委實不敢就此推心置腹。」
話說的好硬,冷清怔怔看著石頭一樣硬梆梆的易冰消,後者毫不動容,拿住
冷清背上長劍,縮手回奪,他手上雖無勁力,但手法巧妙,冷清一不留神,就給
繳了械,「欸」了一聲,易冰消已搶先道:
「小兄弟你見義勇為,易某他日定當回報,前途漫漫,還請閣下自珍重,我
倆就此別過。」
他這話來得不留情面至極,冷清被他噎的一愣一愣,只能點點頭,將手槍往
易冰消膝上一放,闔上門板前還是忍不住在縫隙間偷眼瞧他,欲言又止,易冰消
不為所動,將槍往冷清面上擲回,冷清一把抓住,一咬嘴唇,只道:
「你自己……當心點,記得把門栓推上,我……我………」
幾個我字沒說完,輕嘆一口,門頁一扣,腳步漸遠了。
易冰消繃緊的肌肉一鬆,強忍許久吃痛呻吟細細從唇角洩漏,剛才逞強抬手
,奪劍擲物,這下臂膀痛得和快拆了。
那小人兒方才要給自己的東西,正是傷那蕭湘去,武當三青的神秘兵器,留
下自然能讓他這半殘之人,多爭取一點困獸之鬥的時間,但那小傢伙一個人,又
年輕,還頭腦不清,怎麼能不讓他多一點保護在身?
現在雖然無甚風吹草動,可是未來上京腥風血雨少不了,這麼一個和自己非
親非故的小孩,就算功夫還有兩下子,又怎麼好跟在自己身邊受牽連,雖然他在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活下去也是兇險,至少好過無端捲入江湖恩怨。
易冰消想了又想,想那個那孩子乾乾淨淨杏子一樣的圓眼睛,給那雙眼睛一
看就心情波動,如果不是因為他年紀太小,真要以為他是不是練成了移魂大法,
不然怎麼會像現在,人影兒都見不著了,還心心念念滿腦子地想。
「冷清…………?」
這麼一個粉妝玉琢的孩子,怎麼會叫這麼一個淒迷的名字?易冰消感受著大
腿上的創痛,上頭還留著冷清手指劃過時的感觸,還真是名符其實的冷冷冰冰,
那感覺麻麻癢癢的,從腿根一直爬進心上。
易冰消有點煩躁地動了動身子,上上下下傷口痛的囂張,這一路和七門八幫
三十堂激鬥,滴水未沾粒米未進,不知不覺也口乾舌燥飢火上繚。
「小二,小二。」
叫了幾聲不得回音,想動也沒法子,易冰消只得閉目養神,平日萬里緝兇,
餐風露宿,一餐兩餐不吃倒也家常便飯,只是這間客店灶下不知在煮些什麼東西,
開始只是一絲半縷引人食欲的香氣,偷偷摸摸從窗紙間溜進來,不料這香慢慢大
膽放肆起來,明目張膽撩撥胃腸,饞蟲排成了大軍,一隊隊從肚子爬到咽口,蠢
蠢欲動。
「混帳………!」
易冰消師父紀餘生以七絕聞名江湖,第七絕就是調鼎作羹湯,而他在廚藝一
道在師門中向來最欠天份,什麼東西到嘴大口就吞,河東的鱸魚和潭南的鯉魚嚐
來都是一個樣,被幾個師兄敲頭大呼糟蹋,但珍奇異味總算是在半懂不懂間吃了
不少,卻從未聞過這等香,香的強兇霸道幾乎要把人擊倒。
他從來也沒想到自己要和這麼好吃的一股力量對抗,易冰消全身是汗,青筋
暴起,拳頭握的死緊,恍惚間門被推開,他走進來。
「要不要吃一點?」
一只粗瓷碗被推到眼前,碗裡半滿黃澄澄的濃湯,醇香可愛,拿碗的手白晰
細巧,拿碗的人俊俏溫柔,唇彎彎的:
「你喝完……我就走啦,所以捕頭大人賞個臉,好不好?」
易冰消喉結上下動著,眼看冷清拿著調羹小心地舀了上頭不燙的部分,慢慢
往自己的唇上貼,易冰消情不自禁張了口,微有些燙口的湯汁伴著他的笑,暖暖
滑下咽喉。
裁判:”嗶~~~拿槍!!??這是作弊呀!!紅牌~~”
(嗚~不然一個小朋友怎麼打得過武林高手群呢....
請高抬貴手啊...>"<)
聽說....那個"春水浸雲"丹感覺很.........////^^////
(是這樣嗎??^^bbb)
這集就洗了鴛鴦浴....兩人真是前途光明呀.........(才怪)
總之還是請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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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4.3.249
※ 編輯: maryquant 來自: 219.84.3.249 (06/24 23:33)
推 wind04:鴛鴦浴?! 220.137.99.195 06/25
推 maryquant:這個...用同一池水洗澡嘛!姑且算是^^/// 219.84.62.184 06/25
→ wind04:這...真勉強XD 220.137.96.223 06/26
推 maryquant:哈哈,第四回就要親大腿了,勉強?呵呵...這個.^^ 219.84.59.190 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