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ryquant (maryquant)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人間道(七)
時間Mon Sep 5 03:17:33 2005
打算聽取友人的建議,每回減量,方便閱讀^^
(感謝你~不然小老鼠還要消沉好幾天~)
電腦中木馬.....在痛苦不堪情況下生出來的第七回
愛與大逃殺~~ 請多多指教囉 ^o^/
人間道(七)
踏過月輪湖上小橋,邊上便是易冰消住處。
他的小樓比之其餘師兄弟的居所,實是簡單普通的不行,大哥愛書,二哥好
酒,三哥迷花,而他除了練劍,什麼也不沉醉,反映在房舍,沒情調的緊。
木製的一棟三層,全無花巧擺設,連僮僕也少,加以他鎮日在江湖奔波,房
裡更少人氣,幸而採光還好,倒不陰森。
「四爺?您不是在曲爺那兒養傷麼?怎地回……回……」
老家人李福地掃一半了地,正靠著牆打盹處,聽到有人踢門,急急趕來,開
門一看,大吃一驚:
「唉呀!四爺,您、您的傷又冒血了,這娃兒……這娃兒也全是血,他、他
又是哪來的?」
「福叔,勞你駕,燒兩盆水來。」
「唉唉,我這就去,四爺,你這回可真是嚇壞我這老骨頭了,好好一個人出
去,怎地回來是倒著的,唉唉,我不是說過了嗎?您老仗著自個的武功好,卻不
知明槍易躲這個暗箭……」
不去聽老人關愛的唸叨,易冰消雙手抱著昏迷不醒的男孩往內室走,抖開被
褥,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倒,這時才醒覺自己只顧低頭向前跑,早把師叔二哥遠遠
拋在身後,師叔又沒功夫,這下人還不知走到哪兒了。
四捕頭不輕不重地嘖了一聲,回過頭去看床上人兒,幾處傷口在衣下已是殷
紅一片,冷清眉皺成一團,正自低低喘息。
「哼。」叫你跳!叫你跳!愛跳麼!現在知道痛了。
易冰消指頭挑開繃帶,皺眉看著那血肉模糊傷處,金創藥拿著卻有點不敢下
手,若是自個兒,隨便用沙子抹一下就是了,但看冷清不怎麼強健的樣兒,就怕
藥下去,他人更痛得暈了。
「……麻煩。」
這小傢伙一身好皮肉,大概就這麼毀了,恃強凌弱、以多暴寡,他易冰消今
日是真見識到了,為那一個什麼東西,連個小鬼也敢欺,不管好名惡名,虧得他
們都是成名之士,如此不要臉皮,這江湖還是江湖嗎!
當日在龍門客棧動手的一干人等,多由二哥帶人擒住,游如夢卻逃了,她胸
口開了個透明窟窿,傷的如此之重,但卻煙也似,一晃眼就不見了,他知道她蟄
伏一陣又會出現,就像一種沒治好的病或瘢。
輕輕擦著冷清額上冷汗,臭小孩一個,這樣亂來,當初一見面就讓他用條鍊
子拖來拖去,如今他連他都敢打?嘴裡叫四哥,但關鍵時刻又都不把他放眼裡了。
易冰消說是怒又難說是真怒,俯下臉,床上冷清翻來覆去,一個勁地掙扎,
踢開了被子,囈語道:
「白,白,白…………」
「搞什麼!」
環顧房內,舉目不是木頭,就是黑的藍的家飾,哪有一點白的東西?在看他
唸那個字,那麼慌又那麼怕,易冰消不禁有點心浮氣躁起來,白色又怎樣?染一
染不就髒了黑了,嚇成這樣?
還是說......白色的......是在說鬼麼?易冰消苦思稍解......對嘛!果然
是小孩,怕鬼呢!
易四捕頭猜兇手捉賊首很在行,但猜人心思實在猜的不怎麼樣,當下自以為
想透了,大為釋然,忍不住捏他臉頰,道:
「都敢和火雲烈神放對,還怕什麼怪力亂神?呆子!」
他捏人捏得好順手,看他巴掌大的臉盤皺成一團,小鼻子小嘴巴,涼涼糯糯
的手感,像某種熱天吃的糖食,好味的樣子,易冰消手裡動著,腦中沒少歇,不
停想,
這笨蛋小短腿,四哥四哥都快要讓他叫得爛了,總不能任務成功回了府,就
轉頭把他丟大街上吧?
何況道上兩人一路走過,他陪他得罪黑白兩道,日後找荏的不敢衝著他易冰
消來,難道不會想欺這笨笨呆呆小孩嗎?
可師父二十五年前便不再收徒,江湖上無不稱他是紀餘生的關門弟子,這回
外頭走一遭就給師父帶回一個師弟,這麼僭越胡鬧,師父說不定就把他倆一起趕
出去…………
易冰消想的出神,手上勁力使得大了點,只聽身下一聲"唉唷",忙忙低頭去
看,正對上一雙霧氣迷矇的眼眸。
「嗚……四、四………嗚?」
冷清迷迷糊糊撐開眼皮,一聲四哥沒叫完就疼的倒在枕上動不得,易冰消趕
忙縮手,問道:
「哪裡疼?」
「都……都……還有臉…他們…他們打我臉了麼?」
易冰消微微心虛,悶哼一聲,梳攏一下冷清汗濕前髮,想了想,忽地一掌不
輕不重往他臉頰一拍,冷清驚了一跳:
「為什麼…為什麼打我?」
易冰消臉色陰沉,狠道:
「等你傷好了還要再打,居然敢不聽你四哥的話。」
冷清想起龍門客棧裡的一幕,大是氣短,小聲無力辯道:
「我…我哪裡有不聽……」
「還裝?」
易冰消還待再給他一下,但見他呼吸一口肩骨就抽痛的模樣,手有點揮不下
轉而輕輕扯他的耳垂,怎地腿短連耳垂也這麼小一點,把那塊小肉拉揉的紅通
通的,嘴上放狠話:
「其他的先欠著。」
冷清給捏的又辣又熱,卻是不能動彈,大眼對著易冰消拼命看,一波甜謐微
笑透出來,想著身邊總算有個在意的人能活下來,心底甜甜酸酸,一股氣堵著,
其實是有點想哭的。
易冰消不明白,皺眉道:
「看什麼?傻了?」聽到日後要挨罰還這麼開心?
他搖搖頭,把胸口鬱結往下吞,小聲說:
「四哥,我是不是該走了。」
易冰消莫明所以:
「走去哪?」
他欲言又止,望著他的臉,幾次倒抽長氣,說不出話,好不容易別開臉,不
看他,這才一古腦全說出來,快的讓易冰消幾乎來不及聽,他說的上氣不接下氣:
「四哥你知道我在哪裡哪裡就死人,我還是走好,我是瘟神,免得拖累你,
而且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怎麼來,到時說不定莫名其妙就走了,就像瞬間移動
一樣,雖然不知道會消失到哪裡,但是我一定會想你,可是我這樣的人還是一個
人好………」
他其實語無倫次,這小鬼是神經搭錯了麼?易冰消越聽越火,大喝:
「閉嘴!」
話音未落,就聽門邊一把溫柔聲線,不贊同地道:
「小四,怎麼可以欺負人呢?還欺負一個受傷的孩子,你師父這樣教你的嗎?」
「師叔,二哥。」
易冰消抬頭,就見得曲風荷和水榭相偕而來,曲風荷一面搖頭,一面數落:
「小四,這孩子捨命護你,你卻對他這般兇,太忘恩負義。」
易冰消不知怎麼分辯,在喉間噎了一會話,半晌才道:
「師叔,請您看看他的傷……還行嗎?」
「有我在不行也行,你們師兄弟倆別杵在那兒,快來幫把手……你…叫冷清
是嗎?小小年紀…真是難為你了。」
曲風荷一面指揮水、易兩人為冷清換藥包紮,一面愛惜地撫摸冷清的臉邊,
微微一笑道:
「你叫小四……叫他四哥是嗎?那我就該叫你小五了,嗯?小五?」
眾人聞言盡皆大驚,冷清大眼一眨一眨,不知作何反應,水榭回神最早,
忙叫:
「師叔………」
你這小五一叫,豈非直接把冷清看作是他們師弟,也不知師父應不應許:
「這不太……」
「不太什麼?別說這孩子一人在京裡,孤苦無依,你看小四一路靠他,打退
了多少敵人?這是活命之恩,就算要小四以身相許都不為過,是不?」
水榭一口酒全噴在牆上,易冰消臉色發僵,從頭到腳都寫滿"不"字,曲風荷
不管這對師兄弟反應,有點吃力地扶起冷清,查看他背後繃帶,就聽冷清悄聲道:
「我……我…先生…我是不行的…我……」
「為什麼不行?」
曲風荷好奇,冷清有點吃力地道:
「我…我不太吉祥……」
易冰消不等他說完,粗魯地截過話頭:
「師叔,那個思路清明茶,配一帖給他喝吧。」
「作什麼用?」
曲風荷一愣,拉著冷清的手把脈,疑道:
「這茶是給失心瘋的人喝的,你們誰要喝?」
「………」他不說話,但表現意向極明白。曲風荷不解道:
「小四,你在想什麼?自古不是好多寶貝從天上掉下來,弄不清自己打什麼
地方來,又有什麼要緊,重要的是人已經來了,還讓你遇著了,這不就挺好的嗎?」
「遇到是遇到了,壞的是一心想走。」
在易冰消的瞪視下,冷清身子微微一縮,無意識地往裡床躲,曲風荷壓住他
的手背,作勢罵道:
「小四,你再這般兇,我就把你從前人矮,硬是要拿大劍,削禿自己頭髮,
還有死活不肯喝增高湯,躲到雞舍裡被追著哭的往事通通說出來!」
「師叔……你已經全說了。」
水榭只笑得打跌,易冰消臉色鐵青,也不知想掐死或捏死誰,曲風荷眼見自
己教訓師姪也教訓的夠了,鳴金收兵,從懷中掏出三支指頭長的小瓶,交待著:
「小五,你好好休息,我讓小四在這裡照看,他要敢欺負你,你只管來找我
告狀,曉得不?」
冷清眼尾直瞟易冰消,那一句曉得就不敢出口,曲風荷抱了抱他:
「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年紀就會看人臉色。」他輕拍他的肩背,指著桌上那
三瓶紫紅藥水道:
「這痊癒神速汁一天一瓶,一天一瓶……一定要全部喝下,不夠再來找我要
,知道不?」
見他點頭,曲風荷溫柔微笑,長身站起:
「小五,你的傷全是外傷,好好靜養,不然肩傷難癒,對你日後使劍有礙…
…對了,小四來。」
「師叔。」
易冰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原想師叔還待拿從前糗事威脅他,手心卻給塞了
一個小玉盒,打開是半滿的溫潤藥膏,曲風荷道:
「等等幫那孩子擦擦臉,上這藥,不然臉上都是你的手指頭印子,多不好看。」
易冰消略略有些尷尬,只得躬身行禮,謝了師叔和二哥,這兩人前腳才剛踏
出門,憋著的一口氣還沒吐完,就聽好大一聲水聲,急急回頭,只見桌上小瓶三
剩二,暗叫不妙,果然看得床上一片濕紅狼藉,冷清吐著舌頭,拼命地咳。
「笨蛋。」
易冰消暗罵一聲,忙忙將他拉離床被,喚福叔來整理。
「苦……辣……酸………」
冷清眼底都是水光,結巴著話都說不分明,易冰消胡亂拿布為他擦著,想著
難怪師叔留了三瓶,只怕有大半是存著報廢的打算的,輕嗅空瓶,這味道聞起來
倒像水果花兒一樣,鮮甜鮮甜的。
易冰消皺緊眉,拉他坐到椅上,鮮艷香美的藥水順著領,袖,滴答滴答,冷
清拼命嚥著口水,給嗆得有些口齒不清,囁嚅道:
「對不起。」
他不作聲,輕輕扯掉冷清亂七八糟的上衣,隨手裹上自己的外裳,看他陷在
過大的衣服裡,手伸不出來,雖是沒有笑,但眼波卻溫柔的多,姆指試著去摩他
唇上紅漬,問:
「難喝?」
「難喝?」
他連連點頭,半晌才說得出話道:
「好可怕………」
他吃慣了白煮的東西,想不到世間還有哪種味道能與之匹敵。
易冰消拿過另一只小瓶,掂了掂,看冷清一眼,又放回去道:
「師叔說一天一瓶,晚點喝也不打緊,等等我去找兩塊糖,別呼吸,一股腦
吞下去就對了。」
他還有點怕,卻是不敢反駁,嚥了好幾口唾沫,易冰消不說話了,臉色冷漠
…還有點兇…兩人手貼著手,肩膀靠肩膀,像是道上這麼多回,傷後相偎,陽光
柔柔暖暖暈進來,世界安寧,只聽的李福換床套的嗦嗦細響。
冷清幾次合上眼,幾欲睡去,喃喃道:
「四哥……你的傷…還有那麼多毒…都沒事了嗎?」
「擔心你自己就好。」
「四哥我沒聽你的,你生我氣嗎?」
「……」你現在才知道。
「四哥,你………啊!?」
昏昏沉沉的冷清驀地覺得臉上一陣黏黏冰冰,忍不住輕叫,張大眼只見易冰
消拿著盒藥膏正往他臉上抹,冷清微微一抖,易冰消停手,問道:
「痛?」
他搖搖頭,偷偷補上一句:
「捏的時候比較痛。」
「不聽話的時候就要想想後果!」
不安剎時蒸發,易冰消大力把那白白糊糊的黏液塗抹上去,不一會兒藥便見
了底,這藥卻是不怎麼吸收的,沾的冷清整臉,這裡那裡白一塊,看上去有種說
不出的古怪,易冰消不知為何心口微熱,皺眉停手不語。
友:白色黏黏藥膏塗滿臉……易四心口微微發熱……………
啊啊啊~~四捕頭真是不純潔!!!他一定是想到顏X………>////<
鼠(一拳毆飛~~)
不然咧?紅色....血流滿面...綠色??又不是感染………Orz
友:易四好喜歡捏人臉頰...............
鼠:請參考趴趴銀次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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