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Niboshi: 布蘭登感覺就是雷達很準的那種人哈哈哈 03/26 22:52
→ milkyoy: 嘿嘿 是啊 03/27 02:05
Ch9
了解情況後，馬修斯本來提議他們可以再約另外的時間，但是厄爾堅持不用多久就可以解
決這件事，於是厄爾最後像開著法拉利的快遞員一樣載著馬修斯到下一站。
到家門口後，發現訪客除了莎拉之外還有布蘭登，莎拉面無表情，布蘭登臉上倒是充滿興
味。
「嘿，布蘭登，莎拉，這是馬修斯。」厄爾一進門口就開始介紹，「馬修斯，這是布蘭登
和莎拉。」
接著告訴剩下兩人可以隨意到廚房拿點東西吃喝後，就拉著莎拉往二樓的臥房走，「好了
，我們得解決這件事情…莎拉？」
本來站在厄爾眼前的莎拉已經自動自發地翻他的床頭櫃，「妳在做什麼？」
「這個…很明顯，我在找我的項鍊。啊哈！」莎拉居然真的從第四層拿出一條玫瑰金色，
四周鑲有小鑽石的長鍊。
「項鍊掉在我這裡這件事是真的？！」
「當然。顯然你從跟我分手後就再也沒帶任何女人…或男人來了？」她又從塞滿雜物的櫃
子裡抓出ㄧ條口紅來，連同項鍊舉到厄爾眼前晃了晃。
厄爾皺著眉頭抱怨，「搞什麼…？！算了，孩子呢？」
莎拉直起身後搖搖頭，「拜託，厄爾。你跟我最後一次上床是什麼時候？」
厄爾無法回答，因為他完全想不起來。
莎拉開始用看著收容所的小狗狗那樣的眼神看著厄爾，他痛恨這樣。
「厄爾，如果我想讓你相信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應該要在我的肚子裡塞一顆氣球。」
「所以你是唬我的？就為了——為了什麼？！ 」厄爾簡直都被弄糊塗了，還越來越不爽
。
「別激動，我以為你在車上就想清楚了。」莎拉試圖撫上厄爾的臉頰，被他皺眉閃開了。
「哈！所以是全都是我太愚蠢造成的錯誤，棒極了。」
莎拉這才放軟語調，「好、好，我很抱歉，厄爾。我就是——就是真的有點事情需要你幫
忙。」
厄爾長長呼出一口氣，擺出手勢讓她說。
「布蘭登和我最近打算創立一個新的休閒服飾品牌，想找你當代言人，也希望你能當投資
人。」
厄爾不理解，但投資一個新品牌的確勾起了他的興趣，「這不是問題，只要打個電話給凱
文就行了。」
「不，我…打算跟我的經紀公司解約了。你知道的，凱文跟我的公司隸屬於同ㄧ個集團，
我不想讓他知道。最近事情就會曝光，我希望趕在他面前讓你同意。」
「你不喜歡現在的公司？我最近還能在NTV看到妳，他們現在幹得還行吧。」
「雖然能讓你賺進大把大把的錢的經紀公司就是好公司，但那不適用在每一件事身上，我
不喜歡他們把我當時境秀明星培養的方向，如果要那樣我寧可回去當平面模特兒，至少每
年還能走幾場秀。」
「好吧…這我得考慮ㄧ下，凱文可能會不是很高興，但如果我先和妳有口頭協議，他不會
阻止我的。」
但整件事還是一點也說不通，因為這也是幾通電話或訊息就能確認的事情。
厄爾盯著莎拉，她的眼妝看起來非常的淡，幾乎要遮不住眼下的陰影，加上為了工作而漂
成的白金髮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瘦削。
女人永遠不會承認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比起開口要求，她們更希望你猜中她們心中所
想。
厄爾回憶起莎拉在電話裡的驚慌和急迫——
「妳懷孕了！」他脫口而出。
「什麼？！」這下吃驚的人輪到莎拉。
「妳懷孕了…但那是別人的小孩。」
「那又怎麼樣？」莎拉嗤了ㄧ聲，「這太可笑了，我不知道我找別的男人上床這麼令你吃
驚。」
「我知道妳很猶豫,也很害怕——」
莎拉的自尊心一向很高，逼她承認自己的脆弱讓她進入了激烈的反擊模式。
「厄爾，性向改變讓你也成為閱讀女人大師了?」
「別…冷靜一點，不會有事的。」現在輪到厄爾試圖扶住她的肩膀，然後被一把拍開。
莎拉沉默半响後，半諷刺地笑了一聲，眼眶卻紅了，「看看你聽到我懷孕的樣子，會有什
麼事發生？」
「…我們分手好幾個月了，別告訴我這也是你分手的男友的孩子。」
莎拉並不想多提，「…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我很遺憾，莎拉。這個…」
「我沒指望你幫上我的忙，該說抱歉的是我，現在氣溫55度，看看你流了多少汗。」
厄爾抱怨，「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事實，我不是那麼混帳的人。」
「布蘭登提議先瞞著你，他想看看你會有什麼反應。」，莎拉試圖微笑，但沒有成功，「
但你除了虛幻的安慰不能幫助我任何事，所以我一開始就放棄了。」
「他想必樂壞了。」厄爾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布蘭登總是針對我？在我們交往的時候我
就得一天到晚忍受他的諷刺。」
「別告訴他是我說的。」談到八卦，莎拉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向厄爾眨眨眼，「他的男
朋友在派對上看到你之後就老是在布蘭登面前念叨你，後來你出櫃了之後…」
「天！他的男朋友很安全。」
厄爾想起布蘭登那個只要紋上納粹標誌就能被招攬進雅利安兄弟會的男友，ㄧ點也不覺得
成為他的性幻想對象有什麼好得意的。
「厄爾，你是新來的，這個圈子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莎拉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出櫃
的時候我吃驚透了，還得想辦法應付一批無聊的記者。」
厄爾只能乾笑幾聲作為回應。
話題告一段落，厄爾轉頭拉開門，聲音從背後傳來，回頭看到的是莎拉欲言又止的臉，「
厄爾…告訴我，如果今天孩子真的是你的，你打算怎麼做？」
「我？你想把孩子生下來嗎？」
莎拉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才輕輕地開口，「當然。」
「那麼我怎麼做就沒有關係了。」厄爾誇張地聳聳肩，「你生下小孩，然後我每個月會眼
睜睜地讓你從我這裡拿走幾十萬元。」
莎拉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厄爾，這是我認識你以來聽過最甜蜜的情話了。」
厄爾也回以微笑，「我們下樓去吧。」
厄爾走到ㄧ半樓梯就看見布蘭登正側倚在沙發上，咯咯笑個不停，旁邊是馬修斯，他只是
側著頭聽布蘭登說話，姿勢看起來倒是很放鬆。
布蘭登先注意到他們從樓梯上下來，「嘿！同志驕傲，莎拉，談得如何？」
厄爾正克制翻白眼的衝動，因為那麼做太像個同志了。
「去你的，停止那麼叫我，布蘭登。」
「這是恭維。」
「去他的恭維。」他走到流理台的水龍台裝點水，一口喝光，又給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到
了水。
「火氣別那麼大，剛剛馬特說你們本來有個甜蜜的約會，還是你是為了這個生氣？」
「這不是約會。」厄爾下意識反駁。
等等，對馬修斯來說這是約會嗎?
「我沒有這麼跟布蘭登說，」馬修斯對厄爾解釋，「這是隊友間的聚餐。」
「噢，所以是我會錯意了。」
「布蘭登，停止表演得像個真的婊子。」
謝天謝地，莎拉替厄爾說出這番話。
「我們本來希望找你一起吃個飯，但打擾你跟馬修斯的晚餐實在太令人感到抱歉了。」
「……」
「…我有個想法，讓大家都能享用美味的食物，享受美好的聚會。」
*
「…你還好嗎? 」
「…當然，當然。」剛剛滿帶恨意的切著萵苣的厄爾無奈地回答，「就是…這跟我想像中
不太一樣。」
為了省麻煩，厄爾本來提議隨便叫點披薩送到家裡，但被莎拉和布蘭登以味道和健康為由
投了反對票；結局是厄爾晚上七點還要拿菲力跟魚排出來解凍，幸運的是，他們當中唯一
具有良善人格的馬修斯自願過來幫忙。
「反正這也是一頓晚餐。」
「是啊，老大，你說的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點衝，厄爾趕緊追加問題，「布蘭
登跟你聊了些什麼？」
「解釋了一下他們來找你的原因，後來我們只就隨意聊些普通的事。」
「就這樣？」為什麼他看起來總是像知道秘密的巫婆，「等等，他看出你是同性戀的事了
？」
「我不知道，世界上不是每一個同性戀都能馬上認出彼此。」，停頓了一下，馬修斯又補
充，「就算有，他也沒表現出來。」
同志間的心電感應對厄爾來說就像謎團一樣，因為他跟馬修斯也從來沒發現過彼此是同一
邊的成員。
可能是看出厄爾內心深處的驚惶，馬修斯出於安撫又說了，「我們沒聊太多這方面的事，
布蘭登只是強調這是個惡作劇。」
厄爾邊苦笑著說，「我的經紀人凱文的妻子也懷孕了，我那時候開心死了，都不知道換了
另一個人的肚子會有這麼複雜的感覺。真是太他媽沒用了。」
「我的父親也說我的出生完全是場意外。他那時候還只是個申請不到實驗室經費的助理教
授，我的母親正準備參加下一次的網球盃。」
「真的？但這還是挺酷的，教授跟網球選手。」
馬修斯看起來有點被厄爾的恭維逗樂了，「不管怎麼說，他們決定生下我。」
從言行舉止跟愛好可以感覺得出馬修斯跟他們這種半個街頭出身的球員不太一樣，但運動
員跟學術圈不是什麼常見的組合。
「了不起的決定，還有…如果你不介意，你的父母是怎麼認識的？」
「詳細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他們是在同一個社區的教會認識的。」
「教會？」雖然美國已經政治正確到某種瘋狂的境界，但厄爾依舊做了一個不是很好的聯
想，「他們知道你其實只喜歡男人什麼的嗎？」
馬修斯沒看著厄爾，他正在混合馬鈴薯和奶油，馬鈴薯壓根不是職業運動員和壓泥器的對
手，早就潰敗地一塌糊塗，但他依然異常認真地壓著已經變成一灘爛泥的馬鈴薯，「他們
是浸信會的忠實教徒，或許我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他們這件事。」馬修斯嘴角扯出一個諷刺
地弧度，「我差點受洗過。」
厄爾早已消散的詭異罪惡感又一下子湧了上來，還混雜著說不上來的難過，或許是因為厄
爾知道馬修斯雖然不愛說話，卻是個活的誠實和坦蕩的人。
「馬鈴薯這樣就行了？」
「這他媽的也太糟了。」厄爾沒多想就脫口而出，換來的是馬修斯錯愕的臉。
「呃…不，我不是說馬鈴薯，我是指—呃，該死！」指出同性戀隊友從小可能出身在反同
性戀大本營裡？這種事他就應該一個字也別提。
厄爾只好欲蓋彌彰地從櫃子上拿出一堆調味料，「這個…你做得很好，之後再把這些加進
去，試試味道就行了。」
馬修斯點點頭後又再次回復到先前的狀態，假裝開始鑽研調味罐跟馬鈴薯的奧秘；厄爾只
好提前熱鍋，打算把解凍到一半的牛排放下去，期待香味可以驅散一點尷尬。
「我…在高中上課的時候常因為姓氏被取笑。」在滋滋聲中馬修斯冒出了這句沒頭沒尾的
話。
厄爾正在閃避噴濺出的油漬，順勢把身後的馬修斯也拉了開，「啥？為什麼？」
「因為同學總是嫌我太黑了。」
厄爾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笑話嗎？」
「不是，這是真實經歷。」
「這笑話爛透了。」厄爾真心誠意地這樣認為，但這沒辦法阻止他大笑出聲。
馬修斯沒回應他，眼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看來為他的無聊笑話收到的成果相當自豪。
「對一個家裡有女僕的人來說，這真是可怕的霸凌啊。」
「我家從沒有請過女僕。」
「令人吃驚，卡爾森家裡就有。」
卡爾森的父親就是職業籃球選手退役，厄爾和他聊天時，他曾提過家裡的某一任女僕是他
的初戀。
「真的？」
「他沒告訴你？我以為你們每次在更衣室滴滴咕咕的時候早就把對方的敏感帶都摸清楚了
。」
馬修斯挑起眉看他，表情戲謔，「你嫉妒了？」
厄爾突然覺得心臟像被小鳥敲了敲，卻一點也不痛，他笑著回應，「我心都要碎了，這太
可惜了，要是我早幾年加入你們的俱樂部就好了。」
馬修斯垂下了眼，抿著嘴微笑，而後又搖了搖頭才輕聲說，「牛排要焦了。」
厄爾忙著翻面的時候，背後有聲音傳來，「原來你們正在做菜啊，還以為你們已經在某個
房間裡打得火熱了呢。」
厄爾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布蘭登單手托著下巴，靠在灶台對面的吧檯上，跟著來的還有
莎拉。
厄爾忍無可忍地放下鏟子，「布蘭登，我忘了提醒你，就算我愛的是男人，你也是我全世
界最後一個想搞上的人，所以不需要想盡辦法引起我的注意。」
布蘭登翻了一個大白眼，「噢拜託，希望你知道，我寧可替女人口交，也不願意吸你的—
—」
「各位，孩子在聽呢。」莎拉試圖勸阻，但臉上的表情卻表明非常投入這場無意義的嘴仗
。
只有馬修斯在爭吵中注意到還在鍋子上的牛排，無奈地接下後續工作，把早已燒焦的牛肉
翻了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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