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o86600173:波里斯(￣ε(#￣) #○=(一-一o)路西安 03/07 13:05
配對是波里斯、蘭吉艾以及路西安，按劇情來說，
不論歸類在符文、德莫或者天翼都可以，所以就乾脆…天翼吧。囧
蘭吉艾是朋友超級喜歡、但是我還好的角色。
我的愛都給小麥了。(羞)
路少爺很可愛，不論在書中還是在遊戲中，都跟波里斯兩個人放著閃光。
由於不論是波蘭或者波路都很喜歡，
所以，我就嘗試了通通混在一起做波蘭路的蠢事。囧
希望不會太奇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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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人跟笨蛋最大的差別在於……
笨蛋總是知道自己要什麼，想要就伸手，喜歡就說出口，
所以總是能夠得到他想要的。
而聰明的人，總是顧慮太多，想要不敢開口，連問候都要琢磨，
所以那雙看似無所不能的手中，總是常常把自己想要的放走。
結果，一無所有。
Chapter. 1
如果不是為了顧慮到波里斯的想法，他很想、不只一次地想，要是能直接
一槍對著那個該死而吵雜的金髮少年開下去，那麼該有多好。
一了百了，即使清理屍體以及擺脫罪嫌麻煩了點，也好過看波里斯繼續被
這麼煩著。
「吶、吶！波里斯，你看這邊這個那邊那個還有……」金髮少年走在前頭
，臉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指著每一樣讓自己感覺到好奇的事物，輕快而純真
的語調讓每個聽到的人都忍不住跟著他笑了起來。
除了走在金髮少年的身後，有著一頭黑青色長髮的少年嘆氣，用著自己也
沒有發現的，帶了一點點寵溺的苦笑，無奈地跟著金髮少年的身後走著，在每
個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微微羞窘地點了點頭表示歉意。
看起來，不論是哪一個，都像是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
有種刺眼的感覺。
他瞇起了眼。
這樣並不對，不應該這樣。波里斯……在他記憶中的那個少年，應該帶著
比現在更多一點的倔強、冷漠，以及拒絕任何人接近觸碰的樣子才對。
──至少，怎麼都不該像現在這樣，露出那種柔軟的樣子。
波里斯是個人才，不應該把時間還有生命浪費在陪那種愚蠢的小少爺身上
，波里斯該做的，是和他一起加入民眾之友，將所學所長貢獻給共和體制，為
了製造出一個所有人都能夠平等生活的國家而努力才對。
站在波里斯身邊的人不應該是那個小少爺。適合站在那個位置的人，明明
是──
……總之，不論如何，都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篤定的。
在兩名少年走遠後，蘭吉艾慢慢地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宛如紅寶石般的澄
澈雙眼，沉默地注視著波里斯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很久以前，他也是像這樣的、站在這個位置，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從開始
時的距離，一點一點地慢慢拉近……
他說過，下次見面的時候，他跟他，就不再是少爺跟僕人的身分了。
他要站在他的旁邊，而不是只能一直看著他的影子、他的背影，哪怕只是
前進一步都不被允許。
當那兩道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之中後，蘭吉艾才邁開了腳步，沿著他們離
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閃爍的紅色眼眸著，有著某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讓波里斯露出那種軟弱表情的小少爺，我把波里斯讓給了你那麼久，現在
，你該還我了。
他是我的。
※
「波里斯、波里斯，我是不是看過那個人啊？你看，那邊那個，我記得那
個人好像是波里斯的朋友？」原先一直蹦蹦跳跳走在前方的路西安，在走到王
國之鷹附近時突然停了下來，好奇地轉頭問了跟在身後、看起來整個像快被榨
乾一樣的波里斯。
因陪路西安逛了一天街、收拾了一天的麻煩而感到疲憊，微垂著頭的波里
斯在聽到路西安這麼說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有些慵懶地抬起了眼，順
著路西安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纖長白皙的手。秀氣的指尖輕輕地滑過幾乎與肌膚
同色的象牙色紙張上，像是在找尋著自己讀到哪裡。
然後接著映入眼中的，是一雙微微抬起，帶著一點嫵媚、一點想念的紅色
眼眸。
為了打發漫長的等待時間而閱讀，厚實且沉的書本，被毫不猶豫地闔上。
啪。
書本闔起的聲音，響亮的像是足以劃破一切喧嘩。
「蘭吉艾……」波里斯訝異地睜圓了眼。
那個有著天空般美麗藍髮的少年將滑下的眼鏡輕輕推上，然後，朝著波里
斯露出了帶了一點慵懶、一點禮貌、還有一點難耐喜悅的笑容。
「好久不見。」他說。
裝滿著塑膠玩具以及麵包的袋子，因為提著的雙手突然鬆了開來而掉落在
地上，滾了一地。
路西安轉過頭看著波里斯，總是開心笑著的嘴微微張了張，像是想說什麼
，又臨時收了回去。
有著優雅外表的蘭吉艾慢慢地朝著他們兩個走了過來，橘紅的夕陽映著，
將他的藍髮染成了美麗的暮靄色，不著痕跡地，他看了路西安一眼，繼而眼波
一轉改為看向波里斯，紅色的眼中，似笑非笑。
那雙眼睛很美麗。宛如紅寶石般澄澈而透明，帶著一抹盈盈的水光，只要
那麼輕輕一轉，就足以讓人沉醉其中。
那雙眼睛，在看向路西安和波里斯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神情。
特別是看著波里斯時，那眼神，讓路西安想也沒想的就伸出了手將他的視
線擋住。
危險。這兩個字像是警鐘一樣，不停地在路西安的腦中響著，沒有任何的
根據或者理由，就是一種直覺而已。
一種，眼前的人會將波里斯從自己身邊搶走的直覺。
那樣的感覺太強烈，強烈到讓路西安連釐清自己此刻的想法都來不及，身
體便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
「──不行，你不能再靠近！說話這種距離就可以了，你靠那麼近想做什
麼？」路西安一副護著雛鳥的母雞樣朝著蘭吉艾叱著，卻反而引來了蘭吉艾的
一陣輕笑，以及波里斯低聲制止的斥責。
「路西安──」
不理會波里斯的路西安瞠大了眼瞪著一臉要笑不笑的蘭吉艾。
「看來我似乎不太受歡迎。」抿著笑，蘭吉艾的視線越過路西安，筆直地
看向了波里斯。「波里斯，我有事情想找你談談，麻煩你晚點到旅館找我好嗎？」
「嗯。」毫不猶豫地，波里斯點了頭。
路西安轉過頭看著波里斯，訝異地張圓了嘴。
然後，在那抹優雅的藍色身影走遠後，路西安粗魯地扯住了波里斯的衣領。
「你幹嘛答應跟他見面！」
由於路西安在叫自己的名字時，總是帶著一股甜膩的笑意，因此這樣罕見
而突然的怒氣，讓波里斯不由得地愣了一下。
繼而，為了這樣子的突然而感到不悅。
「跟朋友見面有什麼不對？」波里斯皺起了眉頭。「路西安，你不對勁。」
「不對勁的是那個傢伙！他一出現你的視線就跟著他跑，那他要是勾勾手
指你是不是要就跟著他走了？」
「你想太多了，蘭吉艾不是……」
「我沒有想太多！」路西安大喊，藍色的眼中有著倔強，以及隱隱的淚光。
「好，停止。不要再繼續爭執這個問題了。」清楚自己再繼續說下去的話
，也許會因為生氣而失去理智，波里斯深呼吸，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不論怎
麼說，蘭吉艾都是我的朋友，他有事情找我，我不能當沒這回事，所以……路
西安，不要鬧了好嗎？」
「不好，那傢伙找你的原因絕對是要你離開我跟他走，我才不要把波里斯
給他！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轉過身捂住耳朵，路西安搖著
頭，以相當孩子的方式大叫著。
波里斯已經放棄去數這是自己第幾次嘆氣，也沒有餘力繼續安撫或者陪路
西安繼續鬧下去，因此，他以一種相當沉重的語氣對著路西安說了：
「路西安，你就不能跟蘭吉艾學學，別總是像個小孩一樣嗎？」
認為還是先給彼此一個空間冷靜而離開去找蘭吉艾的波里斯，並沒有注意
到，背對著他的路西安，總是笑著像是沒有任何煩惱的路西安，破天荒的哭了
出來，豆大的淚水在眼眶中凝聚，並且在每一次吸鼻時掉落。
等了好一會都沒有聽見波里斯的聲音，路西安洩了氣地垮下肩，扁著嘴反
手將不斷落下的眼淚用力抹去，然後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麵包與玩具，帶著濃
濃哭音地抱怨著：
「波里斯是大笨蛋！」
笨蛋！連蘭吉艾的目的那麼明顯都不知道！
笨蛋！幹嘛叫他跟那個討厭的傢伙學啊？他可是最厲害的路西安大爺耶！
笨蛋，連安慰他一下都不會，明明只要他安慰他一下他就不會跟他鬧脾氣
了啊。
「早知道就不要跟波里斯說我看到很像他朋友的人了……波里斯是笨蛋，
大笨蛋！」
竟然在蘭吉艾出現後，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
※
要把波里斯約出來，其實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像波里斯那樣的人，只要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細微的暗示就能輕易的讓他
自願跟著自己的後面出來。難的，是怎麼讓他願意跟著自己離開。
輕輕搖著高腳杯，看著杯中的暗紅色液體沿著杯緣擺蕩，蘭吉艾一手撐在
桌上托著顎，優雅一如貴族地笑著。
那是不論什麼時候都會帶著一點算計，永遠先將下一步、下一個可能想好
的，自信的笑容。
謀略家的笑容。
虛掩的門在來人輕敲下，「咿呀」一聲滑了開，藉著反映在酒杯上的光影
，即使沒有回頭，蘭吉艾也看見了波里斯微微挑高了眉，像是訝異、也像是探
問的表情。
「你來得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一點……怎麼用那種表情看著我？」將手中的
酒杯放下，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的蘭吉艾在轉過身看見波里斯一臉猶豫的樣子時
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不是那種禮貌性的微笑，而是真正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看著那樣純粹的笑容，波里斯卻微微地皺起了眉。
為了另一個，總是這麼燦爛笑著的少年而感到了愧疚。
自己為什麼會對他發脾氣？明明早就清楚那個少年正是那樣透明澄澈一如
琉璃的人，沒有什麼心眼、也沒有什麼顧忌，喜樂哀怒都明明白白地反映在臉
上，想要就伸手，喜歡就說出口……明明就很清楚。
自己對自己發過誓的，說要永遠守護那個少年的笑容，即使保持現在這樣
，永遠都不要長大也沒有關係，因他不願也不想看見煩惱跟哀愁染上那個少年
愛笑的臉龐。
可是，他卻讓他露出了像是快哭出來的表情。
「波里斯？」蘭吉艾擰起了眉。
波里斯的反應是超出他預估的，按照他本來的推算，這個時候的他，應該
正和波里斯坐著商討關於共和體制的事情，並且極力拉攏波里斯成為民眾之友
的一份子才對。
但事情並沒有如他所設想的那樣。波里斯一直維持著推開門後的動作，連
一步也沒有前進，只是微低著頭像在想些什麼，然後不斷變換著臉上的臉色，
從內疚、自責到看起來像是疼痛，卻又有些溫柔的表情，波里斯什麼都沒說，
但是蘭吉艾的臉色卻變了。
他想起來他曾經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看到這樣的神情出現在波里斯的臉
上過。
那是當波里斯看著那個很吵的金髮少年時，所露出的矛盾。
他就知道，難的，是怎麼讓波里斯願意跟著自己離開。
但是，那又如何？他不相信他與波里斯的感情，會輸給那個看起來根本就
還沒長大的任性少爺。
更甚者，和他一起加入民眾之友，除了能成為新共和體制的創始一份子，
從此在歷史上留下名字外，還能得到許多對自己有幫助的資源；選擇待在那個
任性少爺身邊，除了只能當什麼都得不到全職保母外，還得應付一切出自對方
無知而造成的意外。
波里斯是聰明的人，選擇哪一邊才是正確的、有將來可言的，他應該很清
楚。
思及此，蘭吉艾不由得為了自己的深思熟慮而暗暗地扯了個冷笑。
他是有備而來的。為了將波里斯搶到手。
看著光影在波里斯低垂的臉上交錯，蘭吉艾暼了眼大開的房門後，拉開了
腳步走向波里斯。然後，就在那雙纖長卻彷彿不帶血色的蒼白手腕即將搭上老
舊的木製門板時，波里斯突然開口了。
「……蘭吉艾，其實你來，並不只是單純想找我敘舊吧？」
如果只是為了那種理由的話……那麼，早在好幾年以前，他就該來了。
他清楚的。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蘭吉艾‧羅傑‧克蘭茨並不是那麼感性
的人，他一向比任何人都來的聰明而理性，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憑依本
能作出選擇以及處理，「直覺」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他只相信以智慧、推論
、以及理性所導出的答案。
蘭吉艾不會只為了敘舊而來找他，他很清楚。清楚到，他希望自己能夠不
要那麼清楚，希望其實只是他的猜測，蘭吉艾找他真的只是為了敘舊。
只是希望之所以遙遠美麗，卻是因它永不會實現。
纖長而美麗的指尖在觸及門把的同時，輕微地震了下。美麗的紅色瞳眸慢
慢的、慢慢地睨向波里斯低垂的臉。
斜揚的視線，微勾的淺櫻色雙唇，明暗不定的燭火搖曳著，光影在蘭吉艾
的側臉上交錯，織出了一抹妖異而媚惑的景象。
「……哦？」他輕哼了聲，笑的有些遙遠，即使波里斯說中了，他也不會
承認那正是自己的意思。因為他是民眾之友的蘭吉艾，將共和體制放在第一位
思考，而不是將自己的情感置於一切前面，理智的革命家，蘭吉艾‧羅傑‧克
蘭茨。
所以不能說。不能說，只能微笑，然後帶著微弱的嘆氣，說著：
「是啊……不是單純為了看你來的。」
不，是單純為了看你而來的。
微弱的嘆息與隱藏在名為「理智」的假象包覆下的真實，被鎖在沒有任何
人能聽見的那個角落，化成了枯朽的泥土。
然後，在那層枯朽泥土上育孕而出的，是被人喻為擁有自我犧牲、頑固、
以及堅定意志精神，即使面臨著風雨也不會因此而有所折損，驕傲的革命藍薔
薇。
「我是為了找你加入民眾之友而來的。波里斯‧貞奈曼。」驕傲地挺直了
背脊，蘭吉艾揚起了頭，「波里斯，你是民眾之友不可或缺的人才，離開王國
之鷹、離開貴族體系，跟我一起加入民眾之友，為了共和體制的和平革命吧！」
為了需要你的民眾之友，以及需要你的我。
不要拒絕。
「……蘭吉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波里斯搖了搖頭，沒有為難，毫不
猶豫，反射性地拒絕。
蘭吉艾的笑容慢慢垮下。
「蘭吉艾，為什麼你會追求共和體制？我以為知道我過去、知道奇瓦契司
在共和體系作祟下變成什麼模樣的你，會以那為借鑑，會清楚『共和』兩個字
只是一個笑話。」想到遠離已久的家鄉，波里斯露出了苦笑。「我很清楚，這
世上沒有所謂真正的共和。即使推翻了今日的貴族，明日的共和大黨們也會像
現在的貴族一樣，玩弄著權力、忘記人民的痛苦。」
──那句話就像針一樣，毫無預兆、毫無防備地，猛然插進了在層層名為
理想的防備後，那個一直被刻意忽略的地方。一針見血。
「……不會那樣的。」蘭吉艾虛弱地反駁，「奇瓦契司會那樣，是因為那
是不完全的共和體制，我們所追求的，是更完整、更徹底的……」蒼白的唇像
枯萎的花瓣般翕合著，蘭吉艾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到疲累。
是不是因為在眼前的人是波里斯？身為在實行共和體制的國家，奇瓦契司
中頗具聲名的政治家族、貞奈曼家族的一員，要以絕大多數人都不清楚的「共
和」說動他，果然是門困難的事情嗎？
總覺得只要是關係到波里斯，什麼事情都會照著他原先預想外的發展。
有種深深厭煩並且無力的感覺，但是他不想就這麼放手。
他不想！
將蘭吉艾蒼白卻倔強的樣子收入眼中，波里斯嘆了口氣：
「蘭吉艾，你認為你能活幾年？」
如果奇瓦契司花了上百年時光所建立、演變出來的共和體制仍是不完全的
話，那麼要建立一個真正的共和體制該是多困難且遙遠的事情？也許他確實可
以做好所有的策劃以及計算，圖一個百年大計，但百年之後，又會是什麼模樣？
人都會改變，在名為時間、金錢、以及權力的柔軟細語誘哄下，逐漸改變
。即使真的讓蘭吉艾創立出了一個與奇瓦契司不同的共和國家，那樣的共和又
能維持多久？玩弄權力的各黨派候選人、為了自己支持的黨派不惜分裂的家庭
、永遠沒有共識的黨派爭吵以及互扯後腿……
世上只有一個蘭吉艾‧羅傑‧克蘭茨，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一樣的
人，不論另一個人的想法與他多麼相似，都不會是相同的人。即使培育了一個
弟子繼承自己的思想，那個繼承的人也無法完整的將他所想要傳達的東西輾轉
呈現，更別提也許會有另一種意見跟想法誕生在繼承的人心中。
蘭吉艾的理想很美麗，但那美麗的理解，並無法允許任何會造成崩毀的可
能性產生。
「……波里斯，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放棄共和體制，不論我能活幾年。」
蘭吉艾收回了觸及門把的手，半側過身，面對著波里斯，蒼白的臉上泛著
微微的怒意，以及不知為何的，深刻的悲傷。「──不論你說什麼。」
並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理想是多遙遠的事情，只是如果承認了想推翻現有
的一切，建立新的共和體制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那麼，對於那個世界深信不疑
的他們、以及他，也會變成毫無意義。
蘭吉艾‧羅傑‧克蘭茨過去的人生，將會變成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他不
能清楚，不能認同，說什麼都不能。
火光跳躍著，讓此刻的蘭吉艾，看起來像是一名即將抱著理想死去的殉道
者，堅定而悲傷，並為了對信念的強烈執著而絕望。無法再有其他救贖，只有
唯一選擇的絕望。
美麗的雙眼帶著些許的淚光，抿著唇，襯著微紅的眼眶，挺直了背，為了
驕傲而孤挺著。即使清楚那只是為了尊嚴而撐著不肯認輸，可是那樣的驕傲，
卻也隱約地，有種楚楚的感覺。
讓人有種，忍不住想要把他弄壞的感覺。
如果他想要的不是波里斯的話，即使不以巧妙的言語，光是現在的這個表
情、這個模樣，就能讓他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人。
──只可惜，他要的，也只有波里斯。
不解風情的，波里斯。
「……蘭吉艾，在我來找你前，我跟路西安說了很過分的話。」視線從蘭
吉艾強裝驕傲的臉慢慢下移至自己的腳尖，波里斯吐了口氣。「我對他說，他
就不能跟你學學，別總是像個小孩一樣嗎？」頓了一下。「那個時候，他看起
來像是隨時會哭出來一樣。」
「那關我什麼事情？」狹促地笑笑。
波里斯看了他一眼。「那句話，很過分。但我必須跟你說一樣的話。」
蘭吉艾挑了挑眉。
「太過理智並不一定是好的，蘭吉艾，你該學著偶爾衝動或者任性一下。」
波里斯伸出了一隻手，緊握的手。「你知道嗎？聰明的人跟笨蛋最大的差
別在於……笨蛋總是知道自己要什麼，想要就伸手，喜歡就說出口，所以總是
能夠得到他想要的。而聰明的人，總是顧慮太多，想要不敢開口，連問候都要
琢磨，所以那雙看似無所不能的手中，總是常常把自己想要的放走。」他將手
反面向上，舉高到蘭吉艾的眼前，然後慢慢攤開。「結果，一無所有。」
看著那隻慎重地攤開來，卻什麼也沒有的大掌，蘭吉艾「噗嗤」一聲地笑
了出來，毫不文雅，毫無形象地大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想要的東西，只憑衝動跟任性就可以得到嗎？」他揩了
揩眼角笑出的眼淚，撇了撇嘴。「我想要的東西，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明白蘭吉艾的話中，其實有些暗指他對於路西安任性的包容，波里斯微微
紅了臉。「除了你的理想外，其他的，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沒辦法？」他輕聲
說著，以有些溫柔地、像是在哄著孩子的語氣。
像是他聽到的，波里斯對著那個金髮少年說話的語氣。
蘭吉艾想哭，他以為自己會哭。
但其實，他也只能笑而已。不斷大笑，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的笑著
，笑到累了，就蹲下來，一手按著額頭，繼續笑著，肩膀大大地抽動著，但不
會有眼淚掉下來。
因為他很堅強。
「蘭吉艾……」波里斯皺起了眉。
也許是因為蘭吉艾總是表現的很理智、冷靜，充滿了自信與驕傲的樣子，
以貓般的優雅笑著淡看一切，所以這樣反常的蘭吉艾，反而給人一種不安的感
覺。
任何事情都一樣。一但脫離了自己習慣的軌道，就會開始令人感覺到不安。
「……吶，波里斯。」笑的開始有些喘了，蘭吉艾停下來，抹了抹臉，只
有唇邊還掛著笑。「你確定，只要任性，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嗎？」他朝著
波里斯伸出了手，要波里斯將他拉起。
「我不確定。但是，至少應該試試看。」
毫不猶豫地，波里斯握住了蘭吉艾的手。
「是嗎？」蘭吉艾垂眼扯唇笑了笑，毫無預兆的突然抓緊波里斯的手用力
一扯。
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波里斯因蘭吉艾這突如其來的一扯而站不穩，身
子順著蘭吉艾的力道往前傾去；然而，在他本能性準備踏出一腳保持住平衡時
，蘭吉艾卻突然鬆開手，改為抱住了他的頭。
「如果任性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那麼這次，我絕對不將你讓給他。」
帶著絕望而堅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波里斯抬眼望去，看進了一雙瑰麗的
紅色瞳眸。
他聽見蘭吉艾這麼說。
然後，微涼的唇覆上了他。帶著微微的，紅酒的芬芳與苦澀。
忘了應該要踏出的那一腳，忘了原本應該要維持平衡以免摔倒的，他撞上
了蘭吉艾，兩個人一起摔跌在地面上，他在上面，而蘭吉艾被壓在他底下。
唇間不斷交纏的酒味，似乎變的越來越濃郁。
而那雙緊緊環抱住他的手，也漸漸地，越來越緊。
像是在訴說著，不論如何，都絕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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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少爺戲份很少的上集。
老實說蘭吉艾真是個搶戲的傢伙。(震驚震驚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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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活下去，即使世界與我為敵。」
他輕輕的說著，碧藍的眼閃爍著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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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0.106.55.245
※ 編輯: mohlue 來自: 120.106.55.245 (03/06 2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