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naihsin2001: 覺得這樣的亞瑟很萌!!李唯一的價值那句...莫名喜歡QQ 06/15 12:24
→ masterwho: 謝謝奶昔大大 06/21 22:22
亞瑟在平常的時候醒來，沒特別早也沒特別晚，只不過冬季的陽光不到八點不會灑進
房內，縱然亞瑟拉開厚重的窗簾，陰翳仍舊淤積在華房裡，至於晨光則不知於何處擱淺。
室內的暖氣讓水氣凝結在玻璃窗上，窗外霧濛濛的一片，像是微醺時看出的景致，不明是
因霧靄，還是源於眼神過於迷離。
亞瑟換下晨衣，從襯衫穿起，讓袖扣串起袖口的餘裕，並將條紋絲綢領帶於領口纏繞
，長年的習慣使得他得以輕易地拿捏那種不會過於緊繃或是閒散垂綴感，接著他穿起西褲
、皮鞋，最後則是大衣。亞瑟每天都是藉由換上這套華服的過程來喚醒自我，這些零散的
小配件都是構築他的一部分，仿若缺漏其一，亞瑟就不會是亞瑟，不會是金士曼的王者，
而是其他以父為名的存在。
七點一刻，梅林安排的黑頭車已經準時停在門前，金士曼的公務車在七零年代後便改
為電腦駕駛，這不僅是為了避免暴露紳士的行蹤，更便於獨立作業的紳士能夠安然撤退，
而此趟路程的終點如往常一般是位於薩佛街上金士曼裁縫店。在乘上車前，亞瑟深呼吸了
一口氣，讓冰冷的空氣浸淫於肺部，呵出的氣體如白紗般覆在他的面前又旋即消退，宛若
瞬即消融的銀雪。
在一年之末的這個月份，聖誕歡慶的氣氛隨著街景的移動倒映在車窗上，如同西洋鏡
般變幻景色。蔓生在每一道門前的榭寄生、綿延於每一條街道的霓虹光影以及行人身上穿
著的紅綠配色的毛衣，無一不大聲宣告佳節的造訪。
亞瑟望著窗外的景色流動，臨時更改了行車路線，於是原本應該駛向薩佛街的計程車
，走上了岔路往哥倫比亞花市前行。興許是因應佳節的到來，亞瑟注意到花市裡充斥著種
類不一的冷杉和石松，以及部分的人造聖誕樹，各色玫瑰含苞待放於架上，一旁還有著未
盛開的風信子和球根。亞瑟在駐足在鳶尾花前許久，端詳那紫中帶黃的優雅姿態，亞瑟想
起自己書房內那幅鳶尾花畫作，那是被梵谷採摘於畫布中綻放近百年的人造花。
「先生，請問要一束鳶尾花嗎？」年輕的小販如此問。
「不了，請給我一束薊花，請問現在這個季節還會有薊花嗎？」
「薊花的花期在五到八月，如果要回去栽的話可以考慮帶點種子回去，若是要現成的
，我們倒是有一些溫室栽培的盆栽。」
「就給我一盆吧。」
於是亞瑟和這帶刺的花卉一同坐進後座，接著重新規劃路線，打算沿著A12再接上皇
后橋路，最後則是愛德布洛克路的倫敦市立墓園落腳。
那是李．安文長眠之處。
－－
亞瑟早在加拉哈德推薦李參加蘭斯洛特徵選前就聽過這號人物，李．安文是加拉哈
德在南斯拉夫的某個小鎮認識的，當時李是軍情六處的幹員，也許是因為當時梅林休長假
的緣故，整個金士曼的後勤單位居然沒有人發現加拉哈德的目標人物居然和軍情六處重疊
，好在加拉哈德抽身的早，才沒讓軍情六處掌握金士曼的存在。
而其中的關鍵則在於哈利．哈特上頭，在他知曉李．安文發現他的身分後，他成功策
反了李，讓李離開了軍情六處。
然而，這也是亞瑟不明白的所在，按照紳士守則的規章，加拉哈德必須在李．安文發
現紳士的特務身分時隱瞞金士曼的機密，或者在事後消除其記憶。亞瑟能夠容許權衡下讓
李．安文暫時知道金士曼的存在，卻不能理解哈利的開誠布公，但他終究選擇尊重加拉哈
德的決定。
亞瑟總是尊重加拉哈德的一切選擇，但他也覺得自己對加拉哈德的偏愛與縱容，反而
使得這個年輕人變得軟弱。
這一點在他認識李之後變得愈發明顯。就亞瑟對加拉哈德的了解，他知道哈利．哈特
在牛津時期便不吝惜展現自身對左派的嚮往，亞瑟就曾在梅林提供情資中看到哈利．哈特
在八四年礦工罷工時隨同礦工破壞公路的身影，亞瑟對此並非毫不在意，但哈利．哈特的
成績實在出眾，使得亞瑟只能把這份資料牢牢地安放在抽屜的深處。
而在哈利開始出入亞歷山卓路上的國宅，成為安文家的座上賓後，亞瑟便從加拉哈
德的實戰紀錄中窺知哈利的逐漸軟弱，加拉哈德受傷的次數越來越高，這再再顯示著他在
反擊時的猶豫，同理心是特務的殺手，讓騎士高潔的靈魂啣在主的口中。
亞瑟直覺地將李．安文視為毀滅加拉哈德的存在，他對李．安文的不悅直到他推開哈
利，轉而撲向那個該死的恐怖份子後才因此緩解。沒有人能夠想像，當遠在倫敦的亞瑟見
到恐怖份子口中咬著手榴彈時，他心中的震撼與無助。每當亞瑟回想起自己從梅林的側錄
視角觀看一切的發生卻無力阻止時，掌心總不自覺會出現指痕，唯有此時他才會難得地向
主祈禱，感謝祂的恩典。
亞瑟獨自一人走進倫敦市立墓園，沉浸在佳節與死亡的氛圍中，他輕易地找到刻有李
．安文字樣的墓碑，他單膝跪地，放下那盆如針包綻放的薊花。
他感謝李．安文的犧牲，亞瑟認為這是李活著唯一的價值。
－－
平安夜的前一周，梅林開著車前往倫敦市立墓園，當他走下車時就看見哈利與李的狗
站在白磚砌成的大門下，梅林心裡盤算，李當年養的那條獵狐犬換算來也應該也有人類的
三十來歲。
哈利手捧著一束風信子，穿著黑色的大衣，內裡則是搭配著米色針織衫，脖子上圍著
的是李當年送他的聖誕禮物，一條印有黃色馴鹿襯有紅綠底色的圍巾，按理來說，這樣的
搭配總該有些突兀，因此梅林對能把聖誕圍巾穿得如此時尚的哈利深感敬佩。
他倆互相打了個照面，便一同往故人的墳前邁進。
冬日難得見到的陽光在林蔭間灑下光點，李所飼養的獵狐犬則時不時想要衝出哈利的
掌控，似乎是發現四周充斥著待刨的骨骸。
哈利縱容般地露出微笑，無視於此舉有違紳士之道。
當獵狐犬在土上的刻痕成為可識路的指標時，兩人也走到了李的墳前。
「詹姆士來過了吧！但這薊花又是誰放的。」哈利看著墓碑前的薊花盆栽，以及稍微
濕潤的土壤說道，這薊花上的水珠以及沃土中隱然飄散的都是蘭斯洛特慣飲的香檳氣息。
「亞瑟一早進總部前，曾經把路徑更改到這裡。但亞瑟什麼花不買，買薊花做什麼。
」梅林盯著盆栽苦笑。
「Nemo me impune lacessit.（犯我者必受懲）這該不會是暗示著薊花勳章吧？亞瑟
這勳章也授予的真夠迂迴，我還以為他不太喜歡李。」
梅林盯著帶刺的薊花沒有回答，想起薊花在希臘神話中的典故，那是女神蓋亞因單戀
不成所降生的花卉，如針般放射的花蕊象徵著心如針刺的苦楚。
「但薊花的花語也是『嚴格』和『獨立』，說真話，這還挺符合亞瑟的風格。」加拉
哈德似乎想起了自己指導者剛正不阿的形象而如此評論。
梅林聳了聳肩，決定不告訴哈利薊花的典故和另一個花語，他閉上眼，輕聲地向李．
安文道謝，儘管這句話他已經說上了無數次，他再次為自己，也為李對哈利的犧牲表達由
衷的謝意。
(fin.)
總擔心這樣的亞瑟過於惹人厭 ，算是自己心中彆扭的萌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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