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那個男人-Missing You。上5

作者munun (只有現實是真的。)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那個男人-Missing You。上5

時間Sat Sep 19 02:17:11 2009

　　是這樣的嗎？他對顧競溟的感覺是像姊說的那樣嗎…… 　　他答應了姊會仔細把一切想清楚。　　晚上的會面時間結束後應恂燁在等待室又發了好一會愣，直到姊派姊夫來趕他回家。　　晚上探望顧競溟的人跟下午遇到的不一樣，小妹仍在，另一位看來較為年長，應該是大哥，老父母沒有再出現。　　不管來的人怎麼組合，他都只能扮演路人的角色，用低垂的頭遮掩自己迫切追著他們的眼神，然後盡可能的豎起耳朵聽清楚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幸好在這人人心惶的加護病房外，沒有人會去注意他的怪異舉動，大家都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擔憂中。　　從他們口中得知顧競溟沒有清醒的跡象，醫生說顱內的出血似乎已經停止，接下來要看血塊是不是可以自行吸收…… 　　應恂燁洗了個澡後縮在沙發上，將頭枕在兩個膝蓋間。　　好安靜…… 　　整個屋子裡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其他人怎麼會有聲音呢？這屋子裡唯一的自己一動也不動的縮在沙發角落，怎麼可能會有其他聲音呢？　　他皺眉嘲笑著自己的想法。　　『快去洗澡，別發呆了！』　　『把電視關掉，睡覺了！』　　『睡不著？那來做點消耗體力的事好了！』　　每到了晚上他總是特別懶散，所以顧競溟老是這樣催促他，如果他還是不動的賴在沙發上，顧競溟就會過來拖他去浴室，或是自動關了電視抱他上床。　　他喜歡顧競溟這樣的霸道，喜歡顧競溟這樣約束他，喜歡顧競溟的擁抱，喜歡顧競溟的親吻…… 　　不管他對顧競溟的愛是怎樣的，是姊說的那樣也好，是另一種也好，都隨便！　　他只要顧競溟在他身邊，他要顧競溟在他身邊！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可怕了，老天爺居然想一次奪走他最重要的兩個人嗎？　　為什麼，他做錯了什麼？已經奪走了他的父母還不夠嗎…… 　　把顧競溟還給我，把顧競溟還給我…… 　　他在一片靜謐裡哭得難以呼吸，最後解開了身子癱躺在沙發上，臉上汗水淚水交雜，紅通通的鼻子牽扯著一些身體自然的抽搐，然後意識漸漸因為一整天累積下來的疲累而模糊，最後終於呼吸趨於平順的睡去。　　接下來一連幾天他都會一大早就到醫院，名義上是送早餐給姊和姊夫，實際上將食物交手簡單聊了幾句他就會跟兩人道別，但其實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守在加護病房外，工作的時間到了就去工作，工作完又回到這裡。　　不是開放的時間等待室裡幾乎沒什麼人，就算有也是聚在那扇金屬門那，那些是新住進去的病患的家屬，因為焦急所以根本無法在等待室裡待著。　　就算焦急又有什麼用呢？就好比他在非開放時間坐在這裡又有什麼用？　　沒用也沒關係，因為這是最接近顧競溟的地方，除了這裡，他哪都不想待著。　　如果可以他連晚上都想待在這裡，他沒辦法一個人待在住處，那裡每個地方都有顧競溟的痕跡…… 　　但是姊夫都會來趕他，兩三次之後他也不想再看見姊夫那張充滿厭煩的臉孔，所以最後一次會客時間結束後就會離開。　　離開不代表一定回家，醫院旁有個公園，他便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恍神，直到凌晨，醫院周邊的小吃攤紛紛歇業，四周暗了下來，他才會起身騎車回家。　　每天來探望顧競溟的家屬都略有不同，不過小妹是固定的，大概因為小妹也在高雄的緣故，其餘的人他都沒見過，大概是親戚之類的，顧競溟的家族人數也挺龐大的吧，彼此間的感情連繫似乎挺好的。　　如果今天躺在裡頭的是自己，每天都只會看見姊吧，姊的工作又很忙碌，也許只有晚上才有時間探望…… 　　也許他會孤獨的死去也不一定。應恂燁淡淡勾起嘴角。　　不，似乎也不能這樣說，誰不是孤獨的來孤獨的死去呢？除非是像空難或是重大天然災害同時奪走多條人命，但誰又知道同時死去的靈魂就一定會一起走死後的路…… 　　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有什麼方法能在不被顧競溟家屬發現的情況下溜進去看他。　　今天聽說顧競溟稍微有點意識了，他高興得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度想衝上前問個仔細，不過大概是晚上沒進食的關係，才起身，竟然覺得一陣頭暈又跌坐回椅子上，拜這所賜，他才驚覺自己剛剛下意識想做的事是不可以的。　　不過至少他知道顧競溟醒了，清醒過來多多少少代表身體逐漸復原中吧？　　離開醫院前他又去探望了姊一次，姊說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等時間到了回來拆石膏就好。　　這真的是太好了，應恂燁走去牽車的途中一路都在笑。　　姊要出院了，顧競溟也醒了，他們兩個都會沒事的，他就知道老天爺不會這麼無情，還要從已經擁有很少的他身邊取走什麼。　　他什麼都可以給，除了姊，除了顧競溟。　　心情大好之後他感覺到極餓，彷彿再不進食就會餓死那般，喉嚨也異常乾澀，才回想起今天一整天除了中午在電台那吃了個便當，一直到現在將近十個小時過去，他不僅什麼也沒吃，甚至滴水未沾。　　所以後來回去的路上他跑去吃了一頓豐盛的消夜，然後回家洗了澡早早入眠。　　雖說要想辦法混進去，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早上的會面時間他得工作，所以自然不在考慮中；下午的會面趕不趕的及很不一定，除了工作上偶爾要開會會拖延到時間，還有得接孩子們回家這件事，噢，不對，接孩子的時間是五點，就算是會面時間結束後再出發也還來的及。不過下午的會面人總是很多，一床至多兩件的隔離衣他常常看顧競溟那些親戚們輪流穿著進入，大概那些中年歐巴桑、歐吉桑下午比較清閒，所以大多在下午這一場會面時間出現。　　那麼最好的時間是晚上了？晚上的探望多是顧競溟的手足，有一兩次只有顧秀溟一人，這種時候他最壓抑不住自己的衝動，多出來的那件隔離衣，天知道他有多想去拿出來穿上，然後跟著走進去…… 　　其實每次會面時間一到、金屬門一開、他就有一股衝動，只要穿了隔離衣就可以進去吧？那他其實隨便抓了一件隔離衣穿上就可以到裡頭找顧競溟，可是加護病房外的告示牌又寫著『請不要拿取別床的隔離衣，以避免造成病患交叉感染』…… 　　交叉感染，聽起來好像很嚴重，顧競溟目前在裡頭身體當然沒平常健康，他一點都不想冒險；也曾想過遠遠看著就好不要接近，但他很怕自己忍不住，不，應該說他很清楚他會忍不住，好不容易終於又見了面，不仔細看看他、摸摸他，他怎麼平息心底越來越壓不下來的想念？　　…………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應恂燁揪眉深吸了口氣，然後重重呼出。　　到目前他唯一的成果是鬼鬼祟祟跟在顧秀溟後頭，發現她拿了第十一床的隔離衣，這表示顧競溟在裡頭是第十一床吧？第十一床位置又在哪？他每天趁著金屬門打開的時候朝裡頭仔細觀望，只看到裡頭一堆精密的機器，勉強看到一格一格分開的床位，編號什麼的是任憑他再厲害，也無從遠距離分辨。　　不過他知道顧秀溟穿好隔離衣進入加護病房後會直直走到底，然後左轉走出他可以看見的範圍，所以顧競溟的病床在左轉後的那一頭…… 　　知道這些又怎樣，重點是要可以進去！不能進去所有都是空談！應恂燁煩躁抓了抓頭，起身在等待室裡來回踱步。　　算算時間出事到現在都第九天了，在他感覺卻已經有九十年這麼久，再不設法見顧競溟一面，他……他…… 　　他眼眶瞬間紅熱起來，悶悶的又坐回椅上，將雙腳縮放上了椅，緊緊環抱住自己。　　快想一個辦法，應恂燁，快想一個辦法，哭沒有用，顧競溟一定也等著你去看他，他已經看膩了家人，他一定擔心著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他沒有辦法來找你，所以你要去找他…… 　　快想一個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後，今天的最後一次會面時間開放。　　應恂燁花了一些時間找著顧秀溟，今天只有她一人，他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說自己是顧競溟的朋友呢？這似乎是個好方法，以顧競溟的個性，朋友應該不少……吧？　　但是如果她問自己怎麼認識她，或者問他怎麼知道顧競溟出了車禍，那他該怎麼回答？她當然不一定會問，但是如果真的問了，自己肯定…… 　　猶豫間顧秀溟已經往加護病房裡頭走去了，應恂燁懊惱讓自己面對著牆，直想狠狠撞個幾下，他氣自己為何要顧慮這麼多，只要可以見顧競溟就好了不是嗎，他為什麼要想這麼多！　　倚著牆他沮喪看著大家進進出出加護病房，有些人的表情是欣喜的，有些人是擔憂的，有些人紅著鼻子，有些人紅著眼眶，有些人面無表情。　　人來人往間他看到貌似顧秀溟的人從加護病房走了出來，原以為是自己眼花，因為會客時間還差五分鐘才結束，但趁著她脫隔離衣的空檔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呆望了一會顧秀溟離開的背影，他回過神用最快的速度拿取隔離衣穿上，雖然用眼睛看過大家穿脫許多次好像很簡單，第一次實際操作他還是在綁帶子的部分吃了點苦頭，因為他手抖得不像話。　　好不容易綁好帶子，然後在入口處用醫院準備的酒精消毒了雙手，他卻聽見護士在裡頭高分貝的喊著『會客時間已經結束，請各位家屬離開加護病房』。　　「……」他愣了一下，覺得胸口被狠狠重擊了一拳。　　看了看開始往出口移動的家屬，著急得都要哭了。　　他終於等到了機會可以看顧競溟一眼，他很守規矩的穿好衣服，做了消毒，怎麼可以說現在結束！他還沒見到顧競溟！　　他不要，他不要在這時候放棄！　　硬著頭皮硬是與大家不同方向，他幾乎是小跑步的依著顧秀溟的路徑，來到底後左轉，眼前又是一排的病床。　　11號、11號…… 　　到了這裡他得靠自己，加護病房裡的家屬越來越少，他急得掉淚，一個個床位走過，數字越來越小，然後終於是他在心裡唸過幾百遍的11。　　「……」　　他快負荷不住胸口的跳動將眼光往上抬，在下一秒倒吸了一大口加護病房裡滿滿消毒藥水味的冷空氣，差點嗆得昏厥。　　他渾身顫抖的走上前，不敢相信眼前鼻腔插著令人心碎的細管，一臉蒼白憔悴的是他的愛人。　　「嗚……」應恂燁壓不住喉嚨的低鳴，淚水一次次模糊他的視線，他一次次擦去，因為不允許，不允許淚水來阻撓他看著顧競溟的時間。　　病床上顧競溟是清醒的，也許是聽見了那一聲低鳴，他吃力而緩慢的睜開眼，看清楚站在床旁的身影後，原本平靜的表情驟的起了變化，一旁偵測心跳的機器突然發出了刺耳的呼叫聲。　　立即有護士前來察看，調了一下機器抬頭見應恂燁呆站著。「不好意思我們會客時間已經結束，家屬請離開。」　　「對不起，我馬上就走。」他欠了欠身，一直流著的眼淚便滴落在地板上。轉身要走，卻見顧競溟掙扎動著手指似要挽留他，喉間同時發出一些呻吟。　　應恂燁心痛得幾乎抓狂，管不得什麼又走回顧競溟身邊，緊緊握住了顧競溟的手，心裡想說些打氣的話，但是嘴巴張闔之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像什麼鎖住了喉嚨一般。　　「家屬請離開。」　　護士的催促聲在那一頭的轉角處響著，應恂燁驚了一下放開手要走，顧競溟卻硬是拉住他兩指，令他不得不又停留了一下。　　應亦瑄，沒事吧？他有保護好恂燁最重視的姊姊吧…… 　　顧競溟直望著應恂燁，眼角流下淚，天知道他盼著見他盼了多久。　　可恨的是他現在還沒有辦法和恂燁說話，他全身上下還能自由移動的，除了兩顆眼球就剩那幾根使不上太大力氣的手指，但是他一定要讓恂燁知道些什麼，他得給恂燁支撐下去的力量。　　所以他拼命拉回應恂燁，攤了攤愛人的手掌，顫著指頭，在那掌間斷斷續續的畫下個愛心的符號。待續謝謝大家觀賞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70.17.95

→ gamegame:血塊想到復建之漫~長啊不過看到愛心符號笑出來了 (縮) 09/19 02:33

→ gamegame:而且顧家那邊遲早也會出櫃吧雖然少了魔王姊姊嗯... 09/19 02:33

→ munun:阿game你這沒血沒淚的傢伙，因為時間不夠只好用畫的咩 09/19 02:43

→ gamegame:沒辦法之前認識的人去探病差一秒就因為地震被關在電梯裡 09/19 02:46

→ gamegame:從此看到加護病房都沉重不起來 ( 印象深刻的笑點啊... 09/19 02:47

→ munun:笑點呢？笑點要說啊，笑點被關在電梯裡了嗎？ 09/19 02:48

推 roye184:還是好討厭姊姊姊夫啦.....顧老師你要快點康復! 09/19 02:51

→ gamegame:就差一秒關電梯裡啊某些人的倒楣是很有笑點的(這要認識 09/19 02:53

※ 編輯: munun 來自: 219.70.17.95 (09/19 02:54)

→ gamegame:那某些人才曉得多適合用幸災樂禍去看待自作孽啊 XD 09/19 02:54

→ munun:感覺你不喜歡那某些人XD ψ(⊙＿⊙ ) 09/19 02:55

想了一下還是說一下，文章裡不適合不過大家進加護病房時還是帶一下口罩，然後如果醫院有準備，也把手消毒清洗一下這些動作與其說保護自己，不如說是保護自己在加護裡的親人因為加護裡的人抵抗力弱，正常人的口水與雙手都有許多眼睛看不見的細菌隔離衣如果可以還是盡量不要偷拿別床的啦XD ※ 編輯: munun 來自: 219.70.17.95 (09/19 03:17) ※ 編輯: munun 來自: 219.70.17.95 (09/19 10:47)

推 lovetvfxq:我原本一直很擔心出現失憶梗,還好沒有....(大吐氣) 09/19 11:42

→ alicat:還好小顧沒失憶本來很害怕的 m大是好人 (抱) 09/19 11:50

→ munun:樓上發卡了Q Q (哈哈開個玩笑)嗯，沒有失憶，也不用復健啦XD 09/19 12:56

推 smtohyde:我看完滿腦子都是兩人回家以後,老師使喚小燁的樣子耶xD 09/20 00:16

→ munun:smto大好歡樂XDD 可是不是這樣子的ˊ口ˋ 09/20 01:20

推 ieo7131989:顧老師醒了沒失憶真好~雖然傷很重的感覺QAQ 09/20 21:53

推 water1026:至少是醒了也看到人了^____^ 09/20 2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