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選擇的代價 5

作者munun (Be a hero for animals.)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選擇的代價 5

時間Sun Jun 23 11:47:34 2013

他現在應該是在李丞英家裡吧？　　賴軍廷又轉頭看向李丞英。　　覺得對方還睡得很熟，他吞嚥口水定定心神，悄悄觀察起李丞英，畢竟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的機會。　　床上只有一顆枕頭一件被子，李丞英全讓給他了，此刻是彎著手臂當枕，外套當被，微微蜷起身子的睡在床最邊緣，可能一方面也是防著他吧，賴軍廷這麼解釋；他接著聚焦到李丞英臉上，總是像要把人看穿似的銳利眼睛被眼皮覆蓋後，彷彿解除了那張精英式斯文臉龐的防護罩，將他柔和的一面盡情釋放了出來，與平日感覺真是天壤之別。　　現在的李丞英真是好看，賴軍廷由衷覺得。　下意識湊近端詳了好一會，他與李丞英兩張臉距離短得好像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鼻息，賴軍廷回神發現後趕忙拉離自己，怕自己看得恍惚又會被對方發現，更怕盯著他看時他猛然睜開眼睛來把自己嚇死，只好強迫眼睛將視線移開，轉移注意力去解著手腕上的繃帶，動作是倉皇的，因為他的大腦在連番打擊後終於正常運作並接收到膀胱不斷上傳的抗議，連發十二道金牌指令要他現在、立刻、馬上到廁所報到，再無視的話，泌尿系統揚言會讓他嚐到此生最大的恥辱。　　賴軍廷從廁所回到房間時，李丞英已經醒了，他想是他剛剛離床的動作太大把他吵醒的，沒辦法繼續欣賞李丞英，他覺得甚是可惜。　　「李醫師早安……」一要和李丞英說話他就緊張，再加上昨晚自己不知道有沒有闖禍給對方帶來麻煩，賴軍廷很擔心李丞英從此不會再理他。　　李丞英往他這瞄了一眼，賴軍廷立刻注意到他看起來有些不一樣，是因為剛睡醒的關係嗎，似乎不像平常那樣給人一股刻意疏離的感覺。　　「過來解開它。」李丞英朝他伸出手，正是纏著繃帶那隻，同一時間他的另一隻手則是不斷做著舒展、刺激血液活絡的動作。　　賴軍廷一下子領會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情況，他連滾帶爬那般迅速的服從命令，但是實在太緊張了，解著繃帶的手一直打顫，注意力也無法集中，這是一定的，因為他除了要壓抑想抬頭去看李丞英是什麼表情的欲望，還想著李丞英現在是不是正盯著自己，甚至分神覺得李丞英的手指修長看來真是秀氣。　　賴軍廷手忙腦子亂，功敗垂成。　　「算了我自己弄。」李丞英等得不耐煩，覺得另一手的麻痺感漸漸退去後就不想再藉助賴軍廷，他縮回手，十分專心的低頭解套。　　賴軍廷則藉機又大肆觀察了他一番，終於明白眼前的李丞英是哪裡不一樣。多了兩片玻璃鏡片的不一樣，李丞英此刻帶著看似無框的細邊眼鏡，銳利的眼神收斂在鏡片後，他看起來添了一股親和感，但是鏡片是透明的呀，應該擋不住那些無形的東西，賴軍廷不甚了解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差異，他只想著李丞英如果帶著眼鏡看診，診所生意一定會好上三倍，但他只有一個人，所以也許生意太好不是件好事。　　「既然已經醒了，你還不回去？」李丞英自行脫困後起身，繞過賴軍廷逕自往門口走，本來大概是要去客廳的，看見Aniki窩在他特地準備的墊子裡，臉上不由露出一個笑容蹲下來跟牠打招呼。　　「嗯……李醫師，昨晚很抱歉，我……給你帶來麻煩了嗎？」他這是明知故問吧，賴軍廷瞥了眼垃圾桶，他剛看見李丞英將解下的繃帶『用力』丟了進去。　　「你覺得呢。」　　「真的很對不起。」如果李丞英要他下跪道歉，他也會二話不說照做的。　　但李丞英沉默著，背對賴軍廷繼續掐摸Aniki，Aniki舒坦的翻身露出肚子，瞇起大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或者這是為了不忍看見主人的一臉狼狽。　　其實也沒有帶來很大的麻煩，李丞英心裡想著。賴軍廷的酒品在他標準裡不算太差，比他糟糕一百倍的還大有人在，但是他那不准人離開的怪癖就另當別論。李丞英拍了拍Aniki肚子，宣告按摩已經結束。　　昨晚李丞英本來是想叫輛計程車送賴軍廷回家，但是想想又不妥當，前陣子才發生轟動社會的醉漢毆死計程車司機事件，搞得最近風聲鶴唳，他礙於良心問題只好決定讓賴軍廷留下來過夜。將賴軍廷安置在客廳的沙發，原以為對方會直接睡死到明天早上，沒想到他洗個澡出來看見沙發上沒有人影，找了一下發現對方溜進他房間且大喇喇躺在他床上。那就換他睡客廳吧，李丞英再退讓一步，賴軍廷卻進一步囂張，眨個眼就從床上跳起，一反平日的謙恭有禮，竟然橫著眉霸道的拉住他，不准他離開房間，不准他離開他的視線，再接著不知從哪取來一捆繃帶，將他手纏了，之後又往自己手上胡亂繞了百圈，好像迫切的要將他禁錮在身邊，十分怕他會跑掉似的。　　他當時怎麼沒反抗？李丞英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剛好被Aniki惹分心了吧，他將原因歸罪給牠。　　這麼仔細一回想，他也不能說賴軍廷沒給他帶來麻煩，但是過去的事他也不想在乎了，何況，賴軍廷有機會帶來麻煩，也是他縱容的結果，是他的選擇讓對方有機可趁，將一切都怪給賴軍廷似乎太不負責任。　　他想他現在應該在乎的是不久後要發生的事，他想避免的事。　　李丞英背對著賴軍廷終於開口說道：「嘴裡的道歉有什麼意義，你真的覺得抱歉的話就給我在琪琪上班前離開這裡。」要是讓琪琪知道他讓賴軍廷在這裡過夜……他還真想不到那小女子的嘴會迸出些什麼天花亂墜的事，這就是李丞英想避免的，他很不想再節外生枝。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離開……離開之前我想再問李醫師一件事。」　　怎麼會這麼煩人，李丞英雙手插在腰際，轉過來站得直挺挺的瞪著賴軍廷，這回他是真的瞪著了。　　「李醫師……為什麼要生氣？我是說，你突然不跟我們一起散步了，是因為生氣了吧？但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你為什麼要生氣，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嗎？」賴軍廷終於鼓起勇氣問出口，雖然時間比預計晚了好幾個小時，酒也已經醒了。他原本是預計藉酒壯膽後向李丞英問起這件事的。　　李丞英聽完問題先是一愣，幾秒後拔下眼鏡搓揉眉心，沉著聲音說道：「你不是覺得跟我散步壓力很大、很累嗎。」那麼他不去的話某人就可以輕鬆些吧。李丞英繼續慢條斯理的拉起衣服一角輕輕擦拭鏡片，就是不抬頭看賴軍廷。　　賴軍廷注意到李丞英的那些動作其實是在逃避，大感意外之餘，不禁嘴角拉起一道上揚的弧線，覺得眼前的人誠實時有些出乎意料的可愛。　　「老實說，我是有一點這麼覺得……好吧，也不只一點，但那是因為李醫師對我一直都很冷淡的關係，不管我說什麼、問什麼，李醫師都不給我好臉色看，可是就算是這樣，牽著Aniki跟李醫師一起散步，一直都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時間。」賴軍廷是說真的。　　但李丞英聽在耳裡只當前半部是真的，賴軍廷印證了他的猜測，還順便抱怨了他一番，讓李丞英心裡升起一股怒氣，真不好意思他就是這樣的人，既然對他這麼不滿，又何必來質問他為什麼不一起散步，他不去，賴軍廷不是應該反而高興嗎？至於後半部那賴軍廷自認真心的話，對李丞英來講卻是一種多餘的奉承，因為賴軍廷還有求於他，需要他在白天時收留Aniki，所以不敢正面得罪他，才會在後面補上那些巴結他的話。這個虛偽的傢伙。　　李丞英輕蔑低哼了一聲，不想再談的轉身要往外走。　　「李醫師！請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賴軍廷想不懂的事至此又多一樁，李丞英怎麼一瞬間變了？　　「是真的是假的又如何，遛狗時我在不在沒什麼差別，Aniki的主人是你，只要你在牠就很高興了。」事實也證明如此。　　「對Aniki來講也許沒差，但是對我來講不一樣，我覺得有點寂寞……」賴軍廷微微皺起眉，這他也是說真的，沒李丞英的散步，一開始他覺得輕鬆自在，但幾天之後就漸漸不開心了，沒有可以讓他天南地北的說話、分享與抱怨的對象，獨自遛狗真的很無聊，對他來說。　　「那你可以早點來接Aniki，診所關門時間以前，琪琪都可以陪你去溜狗，剛好你跟琪琪也很有話聊。」應該會比跟他有趣一百萬倍。　　「我沒有辦法再更早了。」　　「那是你的問題，恕我無能為力。」　　李丞英似乎是鐵了心，就算看見賴軍廷一副哀求的表情也不打算改變主意。他本來就是一個做下決定就不輕易改變的人，但這陣子他為賴軍廷改變了很多次，現在他不想再繼續違背原則，也沒有誘因繼續了。　　「李醫師……」賴軍廷一臉愁苦。　　「請你快離開，我不想被琪琪誤會什麼。」　　聽李丞英再一次提到琪琪，賴軍廷臉上閃過一抹異樣，但立即又被濃濃的失望掩埋，他默默穿起外套，移動腳步。　　「Aniki可以直接留在這。」反正時間也跟平常差不多了。李丞英此時的聲音聽來已逼近冷酷無情的程度。＊　＊　＊　　被趕著離開的賴軍廷悶著想了很多天，他始終不覺得自己有說錯或做錯什麼，他很誠實的告訴李丞英自己的感覺，依常理判斷，任何人聽到那些話應該都會高興的啊，為什麼李丞英反而大發雷霆…… 　　想破頭也想不到可以說服自己的原因，直到賴軍廷改變了角度來看待整件事。也許，這件事他並沒有特別做錯什麼，也許李丞英只是累了，只是單純不想花時間陪他與Aniki散步，李丞英其實也沒有義務這麼做，因為自己無聊就要求李丞英撥出時間陪他，是他太自私了。　　李丞英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這麼生氣吧，不管怎麼看，李丞英都已經對身為客戶的他非常仁至義盡，他實在也沒有什麼資格再要求李丞英多做什麼，看來只好接受自己一個人遛Aniki這件事了。　　啊，事情就是這樣的吧！賴軍廷覺得自己終於想通了。　　但是，『李丞英還在氣頭上』這件事沒有任何改變，賴軍廷又開啟另一個煩惱。謝謝觀賞＆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70.82.31

推 opmina:推~其實李醫師的脾氣算不錯了呢XD 06/23 15:29

哈哈，是麼，我多想幫他唱一句：既然你心裡有別人~ ※ 編輯: munun 來自: 61.70.82.31 (06/23 18:14)

推 natasha50927:賴軍廷的屬性好萌，忠犬啊～ 06/28 07:10

有看出來真是太好了XD 雖然我是這樣設定，不過好像越寫越偏，很怕他"遭經"說XD ※ 編輯: munun 來自: 61.70.82.31 (06/28 2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