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選擇的代價 6

[munun (Be a hero for animals.)]

　　「琪琪！」


　　一早如往常帶Aniki來到診所，賴軍廷發現只有她一人時非常高興，他等待已久的機

會啊。


　　「喔，早啊Aniki，早啊賴軍廷，你幹嘛？表情很詭異。」琪琪說著不顧形象在他面
前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泛出淚光。


　　「你又熬夜玩遊戲衝等？你衝太快的話下次我就跟不上組隊了。」賴軍廷抱怨。


　　「你遜斃了，我早就不想等你啦，你只能去跟小嫩嫩組隊。」琪琪帶著黑眼圈一臉臭
屁，心想賴軍廷要跟她這遊戲Queen較量還差得遠。


　　「李醫師不在嗎？」跟小嫩嫩組隊也沒啥不好，線上遊戲只是有空時玩玩而已，他才
不想跟琪琪一樣瘋狂，也早已經過了熱血的年紀啦。


　　「在啊，剛剛好像說要上樓拿什麼東西，怎麼還沒下來？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不！不用！」賴軍廷立即阻止，緊接著一臉神秘往樓梯方向望了望。


　　「你今天好奇怪耶。」


　　「我有事想問你啦。」他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


　　「要約我吃飯的話我沒空喔。」琪琪則是故作嬌羞。


　　「不是，對不起沒時間開玩笑，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李醫師消氣。
」


　　「咦？醫生有在生氣嗎？我怎麼不知道。」


　　「沒有嗎？」


　　那是因為琪琪不在場吧。賴軍廷皺起眉，每天晚上來帶狗時，李丞英都只跟Aniki道

別，彷彿當他是透明人啊。


　　「嗯……可能你想太多了吧，醫生他本來就是這樣，所以很多客人一開始都會怕怕的
，可是其實醫生人很好啊，相處久了就知道了。」琪琪熟練的露出一個招牌甜美笑容安撫
賴軍廷，可見這番話她應該也跟很多客人說過了。


　　「那……那要怎樣才能像你跟李醫師那樣？你是怎麼辦到的？」李丞英跟琪琪說話時
就不像跟他時那樣板著臉，那天早上一直趕他離開也說是不想讓琪琪誤會，他真不明白，
李丞英怕琪琪誤會什麼？天底下似乎只有琪琪能讓李丞英和顏悅色了。


　　「用青春交換的啊，我可是從一畢業就跟著醫生到現在了。」琪琪又是一臉得意，不
過隱藏在她笑容背後，她沒說的是，以前的李醫生不是這樣的，至少笑容比現在多很多。


　　「要多久的青春？」青春這種東西他也所剩無幾，不知還有多少可以給李丞英。


　　「哎，我隨便說說你還真的相信啊，呆瓜！你這麼笨，我看花一輩子也沒辦法吧。」
琪琪雖然嘲笑賴軍廷，但心裡覺得他個性一如外表看來的忠厚，這年頭這樣的男人少囉！


　　「唉，你別笑我了，我是很認真的！」賴軍廷看著琪琪，一點都笑不出來，另外他也
擔心兩人的對話要是被李丞英知道，可能連Aniki都要遭殃。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琪琪擦去笑出的眼淚，很正經想了想。「我想是要讓醫生
將你當成自己人吧，但是要怎麼做，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這種事也要看運氣啦，琪琪回想起自己跟李丞英真正拉近距離，是在診所最慘澹、差

點關門那一陣子，大概是在那時培養了革命情感吧，但這些是她跟李醫生的秘密，她才不

會這麼輕易告訴呆頭鵝賴軍廷呢！不過等等，賴軍廷怎麼突然這麼急著想拉近與她家醫生

的關係呢？難道是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嗎？

    琪琪竊笑了起來，如果剛剛自己猜的事是真的，那她心裡還真有那麼一絲期待。



　　「自己人？」


　　賴軍廷聽得疑惑更多了，還想再問詳細些，但此時他隱約聽見腳步聲，想當然爾是李

丞英。他倉促握住琪琪的手拜託她別讓李丞英知道剛剛的對話，接著就像要躲避核彈一樣

的光速逃走了。



　　「真是個有趣的人，哈哈。」琪琪又笑到需要拭淚的程度。


　　「笑什麼？」李丞英的人跟聲音一起出現，不解看著琪琪，顯然他完全沒發現賴軍廷
剛逃走的事實。


　　「沒什麼，我在練功，哈哈神功，防禦力+10。哈哈哈！」


　　「你線上遊戲玩太瘋了，這裡是現實世界。」李丞英露出個淺笑，伸手輕敲了下她腦
袋。


　　「噢，說到這個，醫生你快幫我出主意，有個認識好幾年的網友約我吃飯，你覺得我
……」


　　診所裡只要有琪琪在就很熱鬧，今天也不例外。






　　賴軍廷想不到該怎麼讓李丞英將他當成自己人，但是在他們家，對待自己人的方式就

是──請他吃東西。

　　這當然跟他家開麵店有非常大的關係，賴軍廷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正巧下午時他升

級點了『包水餃』的技能，晚上打烊前他很高興的煮了幾顆親手包的水餃，帶給李丞英品

嚐。



　　「……」李丞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水餃，還冒著一絲蒸氣哩。


　　「我第一次包的水餃，看起來有點醜，不過都沒破，你不吃吃看嗎？」賴軍廷連筷子
都幫他準備好了。


　　這情況真是……讓李丞英不知怎麼應對才好。

　　那天賴軍廷離開後他又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把話說得太絕了？原本以為之後兩人

碰面氣氛會很冰冷僵硬，但賴軍廷卻看起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今天竟然還帶吃的過來給

他，這下反而是他耿耿於懷，面臨一種下不了台階的尷尬。


　　「李醫師該不會是擔心水餃沒熟吧？放心好了，我試吃過了。」賴軍廷咧著嘴笑得靦
腆，心裡其實緊張得血壓飆高，李丞英再不接受他的好意，他可能要腦充血昏倒了。


　　相較於李丞英的猶豫不決，一旁的Aniki倒是打定主意要搶走食物，牠在兩人都沒發

現的情況下機靈的跳上堆在櫃台邊，裡頭裝滿罐頭的箱子，接著立起上身用後腳站立，伸

出正常的那隻手去勾裝水餃的袋子，第一下牠重心有點不穩揮空，失去先機，再試第二下

時被李丞英搶先一步將水餃推往更裡面，這會牠得生出神力跳上櫃台才有辦法解嘴饞了，

不過牠當然不會有跳躍的機會，賴軍廷在下一秒從後頭抱住牠，將牠趕下箱子。



　　「凹凹嗚～」Aniki計畫失敗，小聲抱怨了一下，聽起來像在埋怨主人偏心。


　　「喏，給Aniki。」李丞英從抽屜的零食袋取出小根的潔牙骨交給賴軍廷，再由他拿
去安撫狗大哥。


　　趁著賴軍廷離座去討狗爺歡心時，李丞英洗過手後撕開筷子的包裝套。他決定吃了，

說真的忙到現在肚子是又有點餓了。

　　賴軍廷喜歡的女孩不愛水餃，但他倒是挺喜歡的，這一口一顆剛剛好的食物吃起來很

方便，而且澱粉、肉、菜都有，營養均衡，念書時他就喜歡一邊吃一邊讀報告，幫他省下

許多時間。


　　安撫好狗大爺後回座，賴軍廷見李丞英動筷，嘴角偷偷勾起，但看李丞英吃進第一口

後他忽然大叫一聲，原來是發現自己忘了帶醬油。


　　「無所謂，反正最近新聞在播黑心醬油的事。」


    「我家的醬油是沒問題的！下次……我不會忘記帶醬油的。」賴軍廷似乎非常在意這
件事。




　　於是賴軍廷開始不定時的會帶消夜過來跟李丞英一起吃，大部分是店裡的食物，各種

不同口味或不同嚼勁的乾麵或湯麵，偶爾是剩下來的小菜或滷味，為了避免從李丞英嘴裡

聽到拒絕的話，以及考慮到健康的問題，他很貼心的將分量都減半，不過減半後的醬汁比

例不好抓，有時會太鹹有時又太淡，李丞英是不曾說過什麼，但他自己會不好意思，因此

意外有了奮發學習的動力。


　　賴軍廷也會找李丞英討論新菜單，幻想著自己接手店面後要怎麼營造一番新氣象，不

過他的構想總是不切實際，每每被李丞英搓破脆弱的白日夢泡泡。


　　「義大利麵？」李丞英聲音難得出現高低起伏。


　　「嗯嗯！其實也不完全是義大利麵啦，我是想用傳統的麵條搭配義大利麵的醬汁，不
知道有沒有人試過。」


　　「……無法想像。」李丞英搖搖頭，他的腦海蹦出『奶油培根刀削麵』這種奇怪的組
合。「你還是先將基本功學好，想搞創意也要先有基礎。」例如掌握好各種麵條的柔軟度
，別像現在有時沒熟太硬，有時又過熟太爛，不然店交到他手上一定沒多久就會關門大吉
了。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現在有靈感先紀錄下來，以後等我研發出來，再拜託你幫我試
吃。」


　　「我不要。」李丞英一口回絕，他好好的人不當，為什麼要當白老鼠。但其實他現在
就已經是白老鼠，只是完全沒察覺罷了。


　　「哈哈。」賴軍廷聽完只是不以為意的笑著。


    他想他現在已經能體會琪琪所說『其實醫生人很好啊，相處久了就知道』這句話的意

思，李丞英現在雖然很果斷的拒絕著他，但其實有一天他把東西推到他面前時，他還是會

心軟的替他試吃吧，就像第一次見面雖然大吵了一架，他最終還是心軟的救了Aniki。


　　賴軍廷現在覺得，李丞英其實有一顆很軟的心，只是外圍包裹著刺，像一顆海膽。




　　於是不知哪時開始他們又一起遛狗散步，大抵是李丞英覺得吃了東西不走走消耗熱量

不行。聊的話題比以前多了一些，但還是老樣子，話題都是賴軍廷開啟的，他很努力的想

找出李丞英的興趣，最後終於得到了結論。


　　「李醫師你只喜歡動物吧。」其他的事一概沒興趣，看書只看動物相關的，電影也是
，而最喜歡的地方是動物園。


　　「不行嗎。」李丞英一臉無表情的反問他。


　　「行！」但是這樣人生不會太無趣嗎？「所以李醫師是因為太喜歡動物才當獸醫的嗎
？」


　　「不行嗎。」李丞英這回氣勢明顯弱了，像被猜中心思一樣的帶著點靦腆。


　　「難怪李醫師對動物比對人還好。」


　　「你有意見嗎？」


　　「沒意見，只是有點吃醋。」賴軍廷一時之間好像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看見李丞
英一臉詫異的瞪著他才驚覺，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李醫師對Aniki太好，把牠寵
壞了，現在牠看到我這主人都不太理我了，一直黏著李醫師。」


　　「那是因為我跟牠相處的時間比你多太多了，真不知到底是誰在養Aniki。」


　　「哈哈，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當老闆後，就可以把Aniki帶去店裡當店狗
了。」賴軍廷苦笑，其實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一天。


　　「店裡的環境不一定適合Aniki。」湯湯水水的一定很熱吧。


　　「這麼說也是，還是李醫師設想周到，什麼事都以動物為第一考量。」


　　李丞英不以為然哧笑一聲，稍微加快了腳步，用近乎自言自語的音量談道：「說起來
很諷刺，因為不想面對人所以選擇當獸醫，但是之後才發現，獸醫要面對更多人。」因為
寵物是人養的，一隻寵物可能會有兩個或更多個主人，所以得面對的人總是比動物還多，
想完全避開人除非是去做研究，但是他又沒興趣。


　　這是李丞英首次較為深入的談到自己，賴軍廷聽得很高興，但李丞英的口氣似乎有點

沉重，令他不知該如何接話，也怕一答腔，李丞英就會發覺什麼而把話題終結。


　　也許這種時候只要保持沉默，靜靜聽著就好了，就像平時李丞英聽他說話一樣，賴軍

廷決定也這麼做。






謝謝觀賞&待續




雖然故事主體已經完成，但許多小細節越看越不順眼
沒想到修改起來也是挺花時間的>< 真希望一天能有72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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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70.82.31
推 cane5:好期待呦~~~ aniki快點當媒人狗~~~
媒人狗XD 讓我拿潔牙骨賄賂看看XD

推 kitty80254:海膽的比喻真好!好可愛!
謝謝稱讚：)
※ 編輯: munun           來自: 61.70.82.31          (06/26 22:48)
推 natasha50927:好多食物看得我嘴都饞了(口水)
這麼一說發文的當下就變消夜文了?我都沒注意到XD" 不過還好你是早上看的(看上面時間)
※ 編輯: munun           來自: 61.70.82.31          (06/28 2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