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todoke:這首歌經典啊=////= 07/28 01:22
推 mvpzax:D 耶~~~ 07/28 02:04
推 sinonbull:喜歡吳奇隆+1 07/29 20:14
洗完澡又睡過一覺醒來，正好聽見敲門的聲音。
進門的母親打開了他房間的電燈，學長正一臉恍惚地坐起身，眨了眨眼又抓了抓頭髮，才
看往門邊的方向。
「一回來就睡睡睡，好吃飯了啦！」學長的母親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一副還沒睡飽的兒子，
「你那個學弟已經在廚房，就等你開飯了。」
「喔……」學長又打了個呵欠，一想下床，又馬上感覺到腰際傳來的痠痛。下午太過放任
阿翔的下場就是，他現在自己要走路都舉步維艱。
慢條斯理地走到廚房，母親也正巧擺好了碗筷。拉了椅子坐下，學長這才又確實地覺得他
真的回到家了。
「也不早說你今天放假，不然我就不去你阿姨那裡，給你弄豐富一點。」
「偷跑回來才能嚇到妳啊，哈哈哈－－」夾了塊肉，咬了一口，學長哈哈笑著。
晚餐的氣氛很熱鬧，幾乎都是學長在說他新訓期間發生過的事。
「對了，媽。」
「怎？」學長的母親抬頭看向他。
「我抽到金門欸。」又是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口吻。
「怎麼那麼遠？你怎麼抽的啊？那不就很久才回來一次？」
「啊災，就運氣太好了啊。」學長又笑了幾下，「反正人家不是都說外島兵雖然久久才能
回來一次，可是很輕鬆啊！」
「什麼很輕鬆？」學長的母親嘖了幾聲，皺緊了眉頭，「金門那麼遠……」
「三個月就可以放一次一個月的假，我都會回來的啦。」學長牽起了嘴角，輕輕地笑著，
「回來一定跟妳講，到時候我還要點我想吃的菜。」
雖然學長很積極地想挽救被自己弄僵的氣氛，但母親一聽到他抽到金門的籤，不免還是開
始為此感到心煩。之後晚餐結束得有些鬱悶，學長讓母親到客廳看電視，阿翔則是留下來
幫忙收拾剩下的碗盤。
「學長跟伯母的感情很好呢。」學長不敢讓阿翔洗碗，所以阿翔也只能站在旁邊看學長動
作俐落地將碗用清潔劑洗過一遍，用清水沖乾淨。
「怎麼可能不好嘛。」學長淡淡地笑著，「你怎麼都沒懷疑我家沒老爸？」
「因為學長你沒有主動提，我也不好主動問囉。」阿翔聳聳肩，看著學長將碗拿到烘碗機
烘乾，再走到旁邊拉開椅子，學長也示意阿翔坐下。
「我爸在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走了，我媽一個人把我養到這麼大，要感情不好也很難。
」學長笑了笑，「所以對我來說，大概沒有比我媽還重要的人。」接著學長又立刻補了一
句－－「拎北沒有戀母情結，你那什麼眼神啊你？」
阿翔愣了一下，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感情好是好事啊，我家爸媽的感情也很好，不過
是他們感情好，平常也不怎麼管我們姐弟的。」
「就是因為不管，你才會有這麼扭曲的人格吧？」學長沒好氣地白了阿翔一眼，又說，「
就算你現在再怎麼讓我媽喜歡你，她知道後也未必會接受。」
並不意外學長發現自己的意圖，阿翔不以為意地開口，「至少要先給一個好印象，未來也
比較有機會不是嗎？」他笑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尊重學長的決定。」
「喔，即使分手也無所謂？」分手兩字說得特別小聲。外面客廳的電視聲已經明顯傳來廚
房這裡，卻又不自覺地壓低了音量。
「當然不會無所謂……」阿翔苦澀地笑了笑，「但我不想要想到那麼久之後的事，我寧可
現在滿腦子都是學長就好。」
「……噁心。」學長嘖了幾聲，才起身走出客廳，陪著自己的老媽看電視去。
新訓結束之後的假期只有短短一個禮拜。
阿翔在學長教他學會摩托車的第二天就跑去考了駕照。
學長很囂張地說阿翔可以學那麼快絕對是因為他的教導有方，卻被自己母親狠狠吐槽明明
就是因為阿翔有天份。
被自己母親奚落的學長，有些不平地說：「不然妳叫阿翔當妳兒子啊，然後我再去他家當
大少爺。」哼哼了幾聲，一旁被扯入風波的當事人只是輕輕笑著，再看學長被他母親狠狠
地一巴掌打在後腦上。
「我在開玩笑你也聽不出來，當我兒子當假的啊？」學長的媽媽這巴掌打得非常用力，啪
的一聲很大聲，讓學長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就跌了個狗吃屎。
學長回兵營那天，原本學長的母親是打算向工廠請假去送行的，只是學長婉拒了。
「妳工作那－－麼累，」學長拉長了自己的聲音，這時他母親站在客廳，已經換上了工廠
上班規定的那身衣服，「如果為了送我去車站請假，拿不到全勤獎金怎麼辦？」
「一個月不拿又不會缺那筆錢。」學長的母親站在他房間門口，扠著腰，仰頭看著已經比
她的個頭還要高上很多的兒子，有些感慨，「你跟你爸真的越長越像了。」
沒說什麼，學長只是摟著自己母親的肩膀，再目送她出門上班。
等母親騎著摩托車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轉角之後，學長才走進屋子裡。整理好的行李早就拿
到客廳擺著，雖然訂的是下午兩點多的車票，但他一大早就起來將東西準備好了。
坐在客廳的木椅上，阿翔手裡還拿著剛剛烤好的吐司，坐在學長旁邊，將牛奶遞了過去。
「學長跟伯母的感情真好。」
學長彎了嘴角，把牛奶放回桌上，臉湊過去舔掉沾在阿翔嘴角的麵包屑，最後又化為甜膩
的親吻。有點花生醬的味道，甜得過頭。
去車站的路上學長順便驗收這個星期以來，阿翔學騎摩托車的成果。
「駕照拿到跟真的上路是另一回事。」學長說，「你沒聽說過嗎，台灣的機車騎士如果到
國外的話，每個人都是職業賽車手了。」
這句話不算真也不算假。鄉間小徑騎得很習慣的阿翔，第一次騎進市區的時候，擁擠的路
況讓他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常常來不及反應，他的運動神經本來就沒有特別好。在一次
差點被後方來車追撞時，學長終於忍不住地叫阿翔把車停在路邊換手。
坐在後座的人，比較有權利偷吃騎車的人的豆腐。
「結果要搭車的還要自己載自己去搭，幹！有夠逼哀。」等紅綠燈時，學長這麼說。
「不然再來個車禍，學長就可以不用當兵了啊。」阿翔輕笑道，「也許還有被退貨的可能
在，那不是很好？」
「好你老木啦！拎北摔一次車就夠了。」
之後隱隱約約地聽見有人在唱歌。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午夜的鐘聲，敲痛離別的心門，卻打不開你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
當擁擠的月台，擠痛送別的人們，卻擠不掉我深深的離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
挑了挑眉，被聽見自己正在唱的歌，阿翔彎起了嘴角，「你知道我好傷心，我好難過，卻
不敢說出口。」
「幹嘛突然唱這首老歌？」
「想到國中畢業的事情。」原本擱在膝蓋上的手，漸漸地往學長的腰側靠攏，「那時我們
班班導，在畢業典禮的時候，帶著吉他上台自彈自唱了這首歌。之後只要碰到要和人分別
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哼起來了。」
「情境是滿搭的啦，可是有必要那麼感傷嗎？」
「因為，」靠了過去，「學長不在的話，我會覺得很寂寞。」聲音中帶著無奈。
「那就聽寂寞在唱歌吧。」
阿翔聽了一愣，隨即不顧外人的視線，用力地抱上學長的腰。被嚇到的學長一邊大叫一邊
困難地控制車子不要撞到停在路邊的車。
「幹－－你北七想死不要拖拎北下水！」怒吼。
雖然被學長罵了，阿翔還是笑得很開心。
南下的火車很擁擠。學長的票是早就買好了，為了可以陪學長久一點，阿翔還跑去買了一
張月台票。好不容易越過人群找到空位可以放下手裡的行李。期間，阿翔的嘴邊一直哼著
同樣的那首《祝你一路順風》。
離火車到站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他們現在靠在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扯東扯西，聊了
幾分鐘後，學長才突然心血來潮地小聲問著，「阿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剛剛講話的音量明明就很吵，感覺有種學長快和旁邊的人吵起來的感覺－－雖然
說學長說話的對象是自己，所以現在學長的音量突然變得很低，一時不習慣，還有點怕自
己漏聽了什麼。
問題沒有馬上說出口是因為自己在猶豫又覺得有點尷尬。想放棄問，卻又好奇著答案。阿
翔看著躊躇不定的學長，又一次出聲向學長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想問自己？
「因為這裡很吵，剛剛學長講話有點小聲……」
瞥了阿翔一眼，「我是想問啦……呃，這個……」
「嗯？」下意識地漾起嘴角的笑容。每次只要學長講話開始不乾脆，那就表示他要問的絕
對是關於「他們」的事。
「為什麼是我……」
「咦？」
「你沒想過，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嗎？」
就算猜中了大範圍，阿翔還是沒料到學長會問得這麼直接，「想知道原因？」學長點頭，
阿翔就又說下去，「那我想先反問學長，為什麼學長當初會想拉我進學會？」
「因為你看起來就一副很好用的樣子。」學長想也不想地回答，這答案再一次出乎阿翔的
意料之外，讓他足足愣了幾秒，才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手藏在背後悄悄牽了起來。
「因為感覺對了，所以就喜歡囉。」
「靠，那沒感覺就可以丟一邊了喔？」學長挑了挑眉，想甩開阿翔的手，結果他反而將學
長的手給握得更緊。
「不是……感覺才不是那麼簡單的。」阿翔又是笑著，「要解釋很難，就是那瞬間突然閃
過了一個念頭，應該要說是一見鍾情那樣的感覺吧。」
安靜了一會兒，學長又開口，「幹，你這有講跟沒講一樣。」
「可是真的是這樣啊。」笑得更開懷了一點，「吶學長，我昨天有看見你放在房間的那把
吉他喔。」
「喔，然後咧？」聽到阿翔提起，學長才想到他在四年級那年寒假時，終於把忘在租屋處
好一段時間的吉他給帶回家。之後就一直沒機會彈了。
「我還有機會聽學長彈嗎？」
看了阿翔一眼，正巧對上他的視線，學長扯了個淡淡的笑，「你說彈就彈喔？」
「拜託？」
「再考慮。」
「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讓你點歌吧。」
學長上車之前，留下了這句話，剩下的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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