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reihisui: 結果大大的最後一句話有洋蔥QQ10/23 00:41
推 IamHoney: 雖說意外總是來得突然...看到後面還是不禁一愣10/23 01:15
※ 編輯: Meters13 (42.72.57.141), 10/23/2015 07:57:01
BE。
所以來個防爆頁。
深深吸一口氣，憋住呼吸，在腦海中勾勒出那股熟悉的味道，彷彿真實嗅到了什麼而鎖在
鼻腔內環繞，直到腦袋發脹的那一刻，才用力地吐了口氣。
那一天，他被同事陷害，背了黑鍋，被迫離開才待了兩年的公司。他身上還有自高中開始
幾十萬的學貸尚未還清，每個月的薪水必須支付家中病母的醫藥費。
離開公司的那天下午，日頭正炎，他滿頭大汗地走在太陽底下，覺得自己快要融化，成為
人行道上的一灘爛泥。他毫無目的地走在用餐時間的街道上，胃部傳來輕微的疼痛，他早
上出門時甚至連早餐都來不及吃，至今只喝過出門前的那一口水，他口乾舌躁，心靈疲累
。
即便知道該立刻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腦袋卻不由自主地放空，卻又充斥了滿滿的負面思考
。他問自己為什麼這麼累，拚死拚活地唸書、畢業、工作，卻換來了這樣下場。甚至是累
得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要好好休息，放眼望去，卻沒有自己容身之地。
口袋裡只剩下零錢，連想填飽肚子都是妄想。
他嘆了口氣，再深呼吸，被一旁從施工中的工地離開的卡車所揚起的灰塵給嗆住，咳得面
紅耳赤之際，戴著工地安全帽的黝黑男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沒注意有人在門口，下次會多注意，你沒事吧？」男子只穿著一件吊帶背心
，在男子拿下工地安全帽和他搭話之際，從動作間，他注意到男子覆蓋在衣服下與曝曬在
陽光下的膚色差異。
「我沒……」才開口，從胃部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咕嚕，讓他噤了聲，被太陽曬得發燙的
臉頰燒得更加火紅。
「剛好我們要吃飯了，有多叫便當，你要不要一起吃？」男子露出爽朗的笑容，「我們工
頭人不錯，跟他講一下應該可以！」
「不……」他沒來得及婉拒對方的好意，就被男子抓住了手腕給拉進了工地圍牆裡。
被一群陌生人包圍，雖然肚子餓，他卻有些食不下嚥，滿心的尷尬，低頭看著放在大腿上
的雞腿便當，香味刺激著他的食欲，喉頭卻好像塞滿了什麼，讓他提不起動筷的念頭。
一旁的工人不以為意，雖然有些納悶他們之中為何多了個穿著西裝的瘦弱年輕人，但他們
對於手裡的便當更有興趣，勞動了一整個早上，沒有什麼事會比填飽肚子還要更加重要。
中午的休息時間僅僅一個小時，工人們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吃完了便當，就各自找了陰
涼的地方休息，有人拿出手機把玩，有人找了乾淨的紙箱或木板直接打起了地鋪，有人聚
在一塊兒，聊起了男人間的men's talk。
他的大腿上放著還吃不到一半的便當，坐在他旁邊的男子手中拿著運動飲料，看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肚子很餓，太熱吃不下？要不要加點辣椒，會很下飯喔！」男人不知道從
哪變出了一袋的辣椒粉，作勢就要從便當裡倒。
「不不不！不用了！」他連忙捧起便當，「我不敢吃辣……」他乾乾地笑了幾聲，無法化
解眼下的尷尬，只得想起辦法解決掉眼前的便當，低著頭，動著筷子。
「吃慢一點，不會有人跟你搶啦。」男人的聲音依然爽朗，但他沒看見的時候，淺淺地露
出微笑。
沒多久，休息時間結束，所有工人需要重新上工，男人也在工頭的吆喝下回到自己的工作
崗位去。那一刻，他才想起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突兀。不安地左右張望，意外地和工頭對上
了眼。
工頭是個身材壯碩，還挺著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皮膚甚至與和他搭話的男人更要黑上不
工頭是個身材壯碩，還挺著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皮膚甚至與和他搭話的男人更要黑上不
少，看得出這工作在工頭身上所留下的痕跡。
工頭正如男人所言，是個好相處的人，朝著他開口：「年輕人，這時間你還在外面，做業
務的嗎？」
他搖搖頭，「剛……剛被開除……」
「這樣喔！」工頭說話的腔調帶了點特殊的口音，「我們工地是欠人，不過你……」工頭
看了看他，沉吟了幾秒，說道：「可能沒辦法喔……」
他沒多想，急忙開口：「我可以學！只要有工作能做的話，我可以學！」
工頭有些訝異，「真的可以嗎？現在我們缺的是比較要技術的喔！」工頭比了比剛才那黝
黑男子離開的方向，「現在是缺鷹架工人，只有阿彥一個人不夠，你有辦法嗎？」
他抬頭看了看現在黝黑男子－－阿彥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何時，阿彥已經爬上了七、八樓
的高度。光是仰頭這麼一看，就讓他的腦袋有些發暈，「……對不起……」他剛才還那麼
自信地誇口自己願意學習，現在卻連七、八層樓高的高度都無法克服。
「我看你這樣好像很辛苦的款，不然我再幫你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你有沒有電話？
我再跟你聯絡！」工頭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他大喜若狂，連忙從上衣口袋中拿出隨身的便條紙，抄下自己的電話後雙手奉上。
工頭被他這舉動逗笑了，直說現在有禮貌的年輕人已經不少了，「你叫什麼名？」
「王文儒。」他說道。
工頭想了想，便道：「那就叫阿文啦！等我的電話！」一邊說，工頭一邊領著王文儒走到
工地的出入口，開了一旁的小門讓他離開。
當天晚上，王文儒就接到了工頭要他隔天上工的電話。工作的內容為何，電話中只說隔天
到了工地就會找人帶他。
第二天，王文儒穿著一身耐磨的衣褲來到工地，戰戰兢兢地站在大門敞開的工地出入口外
，想要尋找工頭的身影。不料還沒找到工頭，猛地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讓他嚇了一跳
。
「我聽說頭仔叫你來上工，原來是真的喔？」阿彥一邊說話一邊笑，看上去很開心。
王文儒點點頭，「也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王文儒真心地向阿彥
道謝。
「不用謝啦，互相啊！以後我有麻煩，你再幫我就好了。」阿彥說完後，便朝著自己負責
「不用謝啦，互相啊！以後我有麻煩，你再幫我就好了。」阿彥說完後，便朝著自己負責
的小組那裡走去，留下王文儒一個人。
開始在建築工地工作之後，不擅長與人交際的王文儒最常交流的對像，除了負責監督他工
作的小組長，和有互相往來的幾個組員外，就只剩下阿彥。王文儒不知道鷹架組的阿彥為
什麼時常來找自己，他推測或者是因為阿彥覺得是他將自己帶進來的，所以對自己有責任
在，想幫他盡快打入這群工人之中。
畢竟，就算已經在這裡工作了一個多星期，王文儒和其他工人相較之下，依舊有明顯的差
異。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王文儒已經曬黑了不少，但體格的變化並非短期能夠達成，和其
他工人作比較的話，他似乎比其他工人還要小上了好幾號。
常有人拿這點開王文儒的玩笑，阿彥總是幫忙緩和氣氛的人，說阿文又沒吃歐羅肥，哪可
能一下就變得跟我們一樣壯，「我當初也是花一年多才順便練出六塊肌耶！」說著說著，
阿彥作勢就要穿掉身上的吊帶背心，連忙有其他人說不想看男人光著身體，阿彥才放下衣
服，暗暗地朝著王文儒笑了笑。
和阿彥對上了眼，王文儒跟著笑了出來，隨後大笑。
當阿彥知道王文儒住的方向和自己一樣後，就自告奮勇可以騎著摩托車載他上下班，這麼
一來，王文儒也可以省下坐捷運的錢，更能少去還得換過衣服才敢去搭捷運的麻煩。
王文儒知道阿彥是個很好的人，很熱情、很喜歡關懷別人的好人，還有個交往了兩年多的
王文儒知道阿彥是個很好的人，很熱情、很喜歡關懷別人的好人，還有個交往了兩年多的
女朋友。
「有時候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大學畢業，為什麼還要來做工？」有天下工後，騎著摩托車
的阿彥問著坐在他身後的王文儒。
「時勢所逼，工作很難找，做工其實領日薪還挺不錯的，而且工頭人也很好。」風速讓王
文儒說話時，不得不靠得阿彥近一點。
阿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難以形容的味道。不是汗味，也不是難聞的臭味，而是一種似乎
代表了阿彥這個人的特質的氣味。聞起來讓人感到溫暖和安全感。
「不過你這樣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啦，你還要養家耶！」阿彥說，「我有個朋友跟我介紹
說他認識的人開了一間公司有在缺人，好像跟你學的有點關係，你要不要去面試啊？」
王文儒愣了愣，「有機會的話是好啦……」
「那我再跟他聯絡嘿！」語畢，阿彥便不再開口說話。
王文儒也坐正了身體，但他已經記住了那股味道。
隨後，王文儒在阿彥的朋友引薦之下，順利地轉換了跑道。在工作待的最後一天，他還叫
了手搖飲料請工地的所有工人，作為這陣子在工地時備受照顧的答謝，阿彥那時還開玩笑
了手搖飲料請工地的所有工人，作為這陣子在工地時備受照顧的答謝，阿彥那時還開玩笑
，叫王文儒領了第一份薪水後，記得用來請他吃大餐。
王文儒笑著答應了。
只是在王文儒領薪水的前幾天，阿彥在下班途中被闖紅燈的車撞上，送醫時已經沒了生命
跡象。
在阿彥的告別式，王文儒第一次看見阿彥的家人，還有阿彥的女朋友。個子小小的，和身
材高大健壯的阿彥有著強大的對比。她站在阿彥的家人之中，哭得很難過。
靈堂中間放著一張阿彥笑得很開心的照片，照片裡的阿彥不黑，聽說是高中時拍的。
王文儒深吸了口氣，讓腦海中充斥著他所希望能再次聞到的味道，遺憾的是他聞到的只有
燃燒後的線香熒繞在周遭的氣味。
。
。
會想寫這篇是因為突然想到做了幾十年鐵工的亡父身上常有的味道。
特別是手掌的味道會特別重，所以，以前我很喜歡抓著亡父的手，
聞他手裡的味道。至今仍然在腦海裡留下深刻的記憶。
只是抱著這種心態寫出了ＢＬ，好像哪裡不太對勁（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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