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learmoon:「心臟終於選擇再也不要感覺了」這句有痛到T-T 11/02 23:11
→ MadeInItaly:心臟會痛痛嗎？（偷偷戳）（被毆） 11/04 00:34
推 saraclaire:刻意淡然的去敘述反而更痛..... 11/09 14:51
【I XXXX YOU】─06
感覺整件事發展都太快又太出乎意料，終於讓我有時間思考這是怎麼回事時，
已經是在老舊的賓館房間裡，四周還飄散著一股難聞的香水味。
「那我先去洗澡吧。」
沈秋離一副「既然花錢了就用到底的心態」，沒多久就說要去洗澡，如果在雙
方都有意思、有默契之下，我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但我們也才認識幾天，我猜他才沒那意思，只是單純的因為天氣熱，所以跑去
洗澡而已。
我沒有回話，按了幾下搖控器，感應不良的電視才終於有反應，但是一打開，
就是令人尷尬的色情片，最後我還是決定關掉，看這種東西，會引來沒必要的麻煩。
一直聽到浴室裡傳來沖水聲，我才稍微鬆懈下來，躺進老舊會嘎吱嘎吱響的床
裡，不用想也知道這種床有多少人在上面睡過，但是我懶得管那麼多，只想躺平喘
口氣。
結果沒十分鐘，沈秋離就沖完澡跑出來了。
「你要不要也去洗一下？反正還有時間。」
三個小時啊……真的很浪費時間呢，我剛才應該趁他洗澡時，趕緊逃跑的，結
果竟然忘了，現在有點後悔。
「你要我洗兩個小時又五十分鐘的澡嗎？」
我看了一下錶，故意酸他，誰叫他這麼蠢，休息就休息，幹嘛一定要進來賓館
開房間休息？
「我們還可以做點別的事。」
他笑了笑，然後就沒大腦的打開電視，立刻傳來嗯嗯啊啊的呻吟聲。
「我沒興趣。」
翻個身，我故意背對電視背對他，想說既然都來了，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
乾脆睡一覺算了，反正錢都花了。
「也是啦……看這種男女的影片你應該不會有反應。」
他的口氣還是一樣令人討厭，就是那種輕飄飄的感覺，軟軟的聲調，讓人很想
揍他。
「你說什麼？」
我沒有翻身，敏銳的察覺到他說話是故意針對我的，像是知道什麼……他應該
知道些什麼，誰叫他的室友是尹崇靖，只需要問就有答案了。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一副擔心的模樣來問我，虛偽。
「沒什麼。」
這絕對是故意不說的。
「是跟個男人才會沒反應。」
雖然知道他有可能早就了解我的底，而且還故意問那種敏感的問題，我還是決
定唬他一下，是人都會存疑，畢竟他一點都不了解我，就算從別人口中聽到，還是
不敢百分之百的確認。
「哦……是嗎？」
他果然遲疑了一下，順著我的話問下去，但我也只是想唬他而已，釣人胃口就
是要點到為止，剩下的沒必要再說。
當然，也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我側躺在床上，結束了一段其實很無聊的對話之後，我們兩人之間陷入了很長
的沉默，因為我本來就不想多說什麼，所以倒是很自在，而他則否翻來翻去的，像
是找不到舒服的姿勢，更正確的說是有點焦躁不安。
「喂……問你哦，你覺得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多久？」
果然，沉默的時間沒太久，他就像毒癮發作一樣，時間到就開始亂問問題，煩
都煩死了。
我故意閉上雙眼，假裝睡著了，決定不想理他。
我寧可他問我「你覺得這社會生了什麼病？」、「你覺得台灣那麼多垃圾政客
，全抓去填海會造成海洋污染嗎？」這種就算認真思考也不會有答案的問題，而不
是像這樣，戳到內心的某部份，會痛的問題。
「……還是有個極限，讓人再也不喜歡了？」
大概是發現我都沒回話，靠了過來看到我閉著雙眼，以為我已經睡著了的嘆了
口氣，之後就安靜下來了。
「有哦，所謂的極限，從那一刻起不再喜歡了的極限。」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話雖然戳中我，很痛，但是我還是會忍不住回想，即使現
在已經過著非常雲淡風輕的生活，但也曾經荒唐過。
所以我才小聲的吐出話，是自己的深刻體驗。
兩年前的八月某一天，我的心臟停止跳動了。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次非常可怕
的體驗，或許那時真的一直停止下去，會比較好。
但是、再次睜開眼睛，發現還有感覺的時候，真覺得很痛苦。
『喂！你到底怎麼了？要不是好心路人救你，早就掛了吧！』
『你不會是有喀藥習慣吧？還是最近喝太多久？』
『認識你這麼久，從來不知道你有這種毛病，走路走到一半休克！真的死的話
會上新聞的！』
朋友圍在病床旁，我什麼話都沒說，他們已經先幫我想了一堆，嘰嘰喳喳的，
一直到醫生來，才被暫時的隔離。
醫生說我的家族病史上並沒有這種情況，所以突然休克可能是外在原因，因此
他當然是問了我最近的飲食習慣。
沒有酒、煙偶爾、三餐也沒有不正常，這些讓醫生聽了忍不住皺了眉，似乎感
到有些怪異，當然，因為我沒有跟他說，我睡不著的事。
一心只想趕快解決掉那些麻煩事、趕快遠離病房，免得又再度被盤問。
『……別以為你騙得過醫生，就騙得過我。』
最後，還是小花精明，一眼就看穿。
『是學長吧？你大學時的那個學長，不是聽說回國了？』
『大概吧，但我沒有遇到他。』
雖然最後還是被小花看穿，但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回想一次。
那時真的是單純得要死，應該說，從大學到出社會，對於感情真的都沒有成長
，喜歡的人出國念書了，幾年會回來也不知道，一句『你等我回來』我就等了，一
等就是六年。
曾經很要好過，至少大學時代，幾乎是想盡辦法的黏在一起，一副世界上沒有
了對方，就會死掉一樣，所以學長要出國，我也曾經大吵大鬧過，但是這是無可奈
何的事，都確定了，而且彼此都有自己的計劃，我只能等，不斷的承諾會等對方回
來。
一年後我也畢業了，雖然早在大一的時候就開始學刺青，也開始有接客人，但
是還是接到兵單，一去就是兩年，回到社會上時，學長還是沒有回來。
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也不知道在癡情什麼，腦袋斷線的去租了學長的房子，因
為他人早就出國，父母買的房子也空著，厚著臉皮去拜託，什麼關係都扯出來了，
就只是為了想住在那裡。
最後是成功了，我順利的住進學長家裡，就為了等他回國，但是一年一年的過
去，就算手上有跟他家人要來的聯絡方式，我還是沒想過要主動聯絡，當然這中間
，學長也沒再與我聯絡過。
就像死掉了一樣，以為世界上再也沒有那個人，但難過的是，喜歡卻沒有止境
，沒有結果的等下去，就像沒有人會阻止自己的感情一樣，等到發現事實時，已經
太遲了……
『小洋？你怎麼會在這？』
還是一樣溫柔的聲音，一貫的柔軟方式在叫我的名字，但是那一刻起我真的傻
掉了。
學長回來了，不是一個人，帶著一堆行李，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就算是男人
也擁有著一頭令人嫉妒的漂亮長髮。
我知道學長的喜好，應該說……跟他在一起這麼久，我比誰都清楚他喜歡什麼
樣的人，而自己到底是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早就有個底。
只是我不想認輸，所以一直等，一直期待著有一天喜歡的濃度能改變學長的喜
好，或者是自己努力點，或許會比較有希望。
……但是，看著學長，與那個人，我當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即使租來的房子
裡已經堆滿了我的雜物，但是當下我決定什麼都不帶走，用力的推開學長，只差沒
出拳揍他而已。
隔天，我就跑去剪頭髮了，剪掉明知道留長也不好看，明知道學長根本不會喜
歡的長頭髮……
然後開始失眠、開始無時無刻都被一堆莫名其妙的情緒佔滿。
會在路上休克，也許只是巧合，剛好讓我看到對街，學長的身影與擁有漂亮長
髮的男人。
太多太多的感覺，一口氣湧上來，讓人承受不住，最後……我的心臟終於選擇
了，再也不要感覺了。
「當心臟停止跳動的時候，就是喜歡的極限了吧。」
如果那時候……心臟停了就再也不跳了，是不是比較好？
我趴在床沿，沒有告訴沈秋離故事的主角是我，學長則是尹崇靖，只是騙他說
，那是我朋友的故事，喜歡的極限是什麼，他的蠢問題，我竟然認真的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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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解開這段，還是覺得不夠痛。（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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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是無病呻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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