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sh】－02
世界上有兩個該死的節日，一個是情人節，另一個是聖誕節。
起初，他並不討厭這些節日的，反之，他甚至喜歡過那種節日的氣氛，現在他卻
可笑的憎恨，只因皮耶總是在這兩個日子出門，跑的不之蹤影，留下他一個人孤獨的
過節。
轉眼間，今年的聖誕節又來臨了，丹尼斯每年都處心積慮的想要把皮耶留在家裡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我下禮拜四想買蛋糕，你要嗎?」他知道皮耶特愛吃甜食，故意有技巧的提起
問題，刻意忽略週四是聖誕節這個要點。
「好啊。」他手指不停的敲著電腦鍵盤，不假思索的回應了一聲，沒有起疑，沒
有任何其他的反應，這是他所熟悉的皮耶。
丹尼斯望著他，心中嘆了一大口氣，雖然皮耶的回答是肯定的，但他知道他的性
子，嘴巴上答應了並不代表真的答應，不過這樣總比他不肯還要好。
『喀啦喀啦…』
敲著鍵盤的聲音，和著Stellastarr的In the Wall這首歌，從他一進門就是這首
歌不停的播放著，丹尼斯身處在這種氛圍中，他感到極大的焦躁不安，一方面因為詭
異又吸引人的音樂，一方面是因為皮耶的沉默。
「你愛我嗎?皮耶。」沒來由的，他突然這麼問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突然好
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極度的渴望逼他嘗試突破，否則他會發瘋。
連表情都沒一絲的改變，皮耶是沒聽到還是故意裝做沒聽到?他猜測不出來，所
謂人心隔肚皮，就算皮耶的一句話，也不見得是他的真心話，這他早就了然於胸了，
卻還老是自殘的要這麼虐待自己。
「喂，你沒聽到嗎?」他跳下床，走到皮耶身邊再問了一次。
皮耶的肩膀被他手一觸碰，他才回過神，睜著一雙大眼，瞪他。
他極度討厭人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丹尼斯卻忘了。
「幹麻?」壓下不耐煩，皮耶隨口問了一句。
「你愛不愛我?」
「馬的!你就為了問這種蠢問題?」難聽的話從他口中吐出，臉部的表情卻沒太大
的變化，只是眉頭皺了，這樣沒什麼音調高低的咒罵從他口中出來，感覺沒什麼衝擊
力，丹尼斯卻知道他生氣了，這是多年跟他相處下來的經驗告訴他的。
「我想知道。」他蹲下身，認真的看著他。
「你他馬的有病啊!我愛不愛你這句話你每天都要問，睡前問，睡醒也問，連做
愛的時候都要問!」皮耶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他就覺得莫名的火大，當然連問題
都沒回答他就先發脾氣了。
「小皮…」他接不上話，他只覺得皮耶的話讓他暈眩，他的確是無時無刻都在問
這問題，讓人喘不過氣的問題，就因為他沒有得到他所想要的安全感。
「當初不是說好，在一起不談感情的。」索性不看他，皮耶低下頭，略長的髮絲
遮住了臉上的表情，他一點也不想談這種問題。
「當初我也表明，我是愛你的，而你呢?」
「煩死了!難道我就一定要愛你才可以跟你在一起嗎?幹!那你乾脆去找那些愛你
的人同居算了。」
皮耶丟下的話語，還讓他在腦中來回的咀嚼一番，他只喜歡皮耶一個人，怎麼可
能要他跟別人在一起，這樣的他，是不是染上了一種叫做需要的病，他需要愛情，病
情越是嚴重他就越需要愛情，但世界往往沒這麼簡單，他需要，就會獲得。
發呆了片刻，他才察覺皮耶換上了外出的衣服，準備出門。
「小皮，你要去哪?」他慌張的問。
「另一個適合我的地方。」言下之意，就是他準備離開丹尼斯。
「你要走?」怎麼這麼突然，在他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就決然的要離開他。
「這裡充滿了你的愛，我無法呼吸。」如同皮耶的文章，有種夢幻般的美感，反
之卻是最犀利的用詞，也最殘忍。
躺在地板上，丹尼斯拒絕看眼前的一切，他聽到關門的聲音，他知道皮耶走了，
他的小皮總是給他帶來驚喜和無數的驚嘆號，連離開他都讓他措手不及，讓他無力挽
回些什麼。
他想起一本書裡面提過一段話，人一生下來就被切成兩半，因此人總是竭盡了一
生在尋找他的另外一半，這樣才能恢復成完整的一個人，他本以為他找到了，卻只是
假象。
他還是半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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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網誌 http://www.wretch.twbbs.org/blog/MadeInItaly 還是無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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