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偏執狂的佔有－番外。家庭革命

[MadeInItaly ( 。Tobacco)]

    【偏執狂的佔有】－番外篇








    家庭革命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有個念頭，想再回到台灣，雖然沒什麼特別的回憶，但總
覺得非得回去一趟的地方，但我沒讓我母親知道。她從來不會阻止我去哪裡，高中後
就會利用寒暑假跟朋友到處去玩，她沒反對過，直到去年我跟她說想回台灣，她竟然
一口就否決，原因則問不出來。



    越是這樣，我越想回去。



    於是，我用了自己打工賺的錢，買了機票回台灣，與一兩個同樣來自台灣的朋友
一起回去，那年我十八歲。



    「他媽的，台灣的煙好便宜！」


    地點是高雄的街頭，很遠的記憶裡，我曾經住過這個地方。蛋頭從櫃檯結完帳樂
得跟我炫耀他買到了一包便宜的煙，順手遞給我。



    「嗯……」


    不太在意的接過煙，我的眼睛停在雜誌架上的某一本雜誌上頭，我發現我好像看
過那個人。



    「你不是要買飲料？選好沒啊？不要一直看這些無聊的雜誌啦。」


    蛋頭用手肘推了我，要我不要再拖時間，而我卻還在想那到底是誰？被他一催，
我隨手拿起那本雜誌，再去冰箱搜括半打啤酒和幾瓶礦泉水就去結帳。



    這傢伙好眼熟？我拼命的想著，總覺得該記得的事不想起來好痛苦，所以一直想
著。



    回到租來的車上，把飲料和水丟給駕駛座上的Cyclops，拆了雜誌馬上找出封面
那個傢伙的照片，那是本男性服裝雜誌，所以裡頭翻來翻去就是那幾個模特兒，而我
卻還是想不太起來，雜誌裡頭那個似笑非笑，眼神看起來有點做作，其實模樣很討人
厭的人是誰，為什麼我會覺得眼熟？



    「幹麻突然買雜誌啊？嫌旅費太多嗎？」



    「別吵我，我在想事情……?」


    揮掉想靠過來的蛋頭，我反覆的翻著雜誌。拿起剛才蛋頭買的便宜煙，看都沒看
的深吸了一口，幹……



    「咳！咳……這什麼怪煙！」


    好臭，有種馬上想把煙扔掉的衝動。



    「長壽啊？我爺爺都抽這個，好便宜耶！台灣菸酒公賣局出品！」


    蛋頭洋洋得意的現出淡藍色煙盒，該死的竟然跟小時候看過的黃色包裝不同，難
怪拿了也沒特別注意到。



    「這包你自己抽，我絕對不幫你抽。」


    好臭的煙味，原來這就是爺爺們的最愛……看著手上那根才燒掉一點點，還是抽
完，當作來趟台灣的紀念吧，回台灣就該喝台灣酒，抽台灣煙。但僅只這一根，抽完
再也不抽。



    繼續把目光調回雜誌上，試著從那個人的眉宇間抓住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快想起
來啊！不知道是煙的關係還是心理作用，胸口有點疼，悶悶的像被壓住了，想不起來
竟然這麼痛苦。



    『喂，你在哭什麼啊？』



    指尖碰上了那微微揚起的嘴角，過份自信的笑容讓我突然想起那句話，哭什麼？
我在哭什麼呢？這笑容跟那個很久以前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是同一個人嗎？



    他總是笑著，其實很呆，其實沒什麼煩惱，我喜歡那總笑容，總覺得看到他笑就
夠了，我記起來了，難怪這麼眼熟，曾經非常在乎的人，卻因為我要離開台灣前沒來
機場，沒見到他的笑容，太過於失望而逃避痛楚似的選擇遺忘，但忘記不代表什麼都
沒發生過，心底一看到這笑容還是被憾動了。



    我其實沒忘記過，我只是逃避不願想起他，不願想起他沒來送我的事，因為我很
在乎，當時在飛機上很蠢的哭了很久，就因為沒能再見到他。



    你在哭什麼呢？



    因為見不到你，很難過啊。



    「Cyclops！找書店！我要去書店！」


    像著了魔似的拍了前面開車的Cyclops，我想更加確定是不是他，只有一本雜誌
不夠！



    「你不是要去西子灣嗎？幹麻突然對書感興趣了？」


    他皺眉，但是還是俐落的打了方向盤，停在路旁。對街正好有一家書店。



    「我馬上回來。」


    我馬上跳下車，跑到對街的書店裡，找出架上所以服裝雜誌，不管男性女性都買
，不想放過任何可以確認的機會。掏出身上所有的新台幣，搬了一堆雜誌外加找了幾
個零錢回來。發了瘋似的我。



    「你幹麻買這些啊！我們的旅費啊！我們沒錢了要睡哪裡啊！」


    蛋頭看到我搬了一疊雜誌回到車上，他歇斯底里的抓頭尖叫。



    「睡車上啊。」


    一本一本的拆開雜誌的透明塑膠袋，晚上沒地方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雜誌
中的人究竟是不是他才重要。



    「你中邪了啊？別鬧了。」


    蛋頭又欺過來摸我的額頭，當然還是被我一掌拍開了。



    「別吵我，你們兩個想繼續玩就繼續，沒意外我要去改回國的班機，越快回去越
好。」


    緊抓著雜誌，確定了他各個角度的模樣後，我確定了我該做的事。



    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你說什麼鬼話！」


    一直安靜的Cyclops終於發飆了，轉過頭來想揍我，身體往後仰，躲過第一拳，
但第二拳飛過來時就沒那麼幸運了，紮實的擊中我的右臉頰。



    「對不起，我真的有很急很重要的事。」


    摀著發疼的臉頰，我道歉。不理智的花光旅費，不理智的吵的要回去美國，不理
智的想馬上找當他。



    「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非馬上回去不可？」


    揍過我的Cyclops似乎冷靜下來了。



    「我要找一個很重要的人，現在的我根本沒錢沒能力找他，我要回去再賺錢，賺
夠錢了再回來找他，我還會回來……」



    「重要？你什麼時候在乎過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蛋頭插嘴問。



    「什麼時候？我也忘了，也許是很小的時候，也許是離開的時候，也許我一直都
是在乎的。」


    真的是瘋了，難怪總覺得該回來一趟，其實根本沒忘記過他，其實還想再見他一
面吧？我想再看看那個另人舒服的笑容。



    「你真的怪怪的。」


    像是沒見我這麼認真的樣子，蛋頭甩甩頭，想看看自己是否在作夢。當然不是夢。



    我沒回他話，只是將眼睛閉上，回想這一趟像被鬼附了身的行程，見鬼的很想回
台灣，原因不明；見鬼的想到高雄，原因不明；見鬼的想去西子灣，原因不明。



    現在通通清楚了，潛意識底下，我還是渴望的想再見到他，所以回來台灣了，會
來高雄，是因為我小時候住在這個城市裡，會想去西子灣，也只是因為阿涼他家在這
附近。



    像強制收看一樣，腦中全是小時候的畫面，我開始認真思考著很多沒想過的問題
，我為什麼那麼在乎他呢？而在乎又代表什麼？像蛋頭對Cyclops那種在？不，那是
愛。



    我只是在乎，只是很想再見他一面而已。



    於是，Cyclops和蛋頭縱容了我的任性，還是跟我一起回美國了，一路上我心中
持續混亂著，而對他的在乎，隨著帶回來的雜誌越來越重。








    「媽，我問妳一個問題……」


    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先開口，心中默默的計劃再回去台灣的事，但這邊的問題
我還是要先解決。



    「什麼？」




    「我……如果喜歡男的，妳會生氣嗎？」


    我不知道在乎是不是等同於喜歡，但看到Cyclops和蛋頭的關係，我覺得有必要
先有個心理調適。



    「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男的，也就是說……我可能是ＧＡＹ。」


    再強調一次，尤其是最後那一句。怕媽媽聽不清楚。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母親抬頭認真的看著我，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我說我……」



    「住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說了什麼話！」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媽媽看似很生氣，失聲的吼了起來，本來拿在手上的菜
刀放在流理台上，若拿起來砍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我是認真的……」



    「你這算什麼？算出櫃？媽媽把你養那麼大，就是讓你來說這種話的？」


    出櫃？我沒想過，只知道這樣她一定會生氣，所以想先問問看……我還沒確定自
己到底是不是，哪算是出櫃？



    「我只是想先問過妳…」



    「問我？問我可不可以容忍你是同性戀？你敢再問一次我就砍了你！」


    她真的動怒了，一講到同性戀三個字她就失去理智，還真的想拿菜刀砍我。好久
沒看媽媽這麼生氣了，我只好閉上嘴，假裝什麼都沒說的離開。



    之後好一陣子不敢再提這件事。



    但不提不代表感覺就終止了，當我開始面臨到性向問題時，我開始認真去看周遭
所有男人和女人，也試過跟女人交往。



    但是到了最後關頭，我竟然沒辦法勃起，女人的肉體引不起我的性慾，這是再殘
忍也不過的事實了，我不能聽從母親的話，假裝自己不是同性戀，假裝自己能愛女人
，不可能。



    她終究是反對的，但面對自己真正的感受，我欺騙不了任何人，更不想欺騙她。






    「媽，我想我真的愛男的。」


    距離上次像開玩笑的出櫃之後，我隔了很久才又提起我的感情問題，當時有個跟
我交往穩定的人，當然是男的。隔天就是母親的生日，我想帶他一起來吃頓晚餐，順
便介紹給我母親。



    那年我二十歲。



    「不是說過別再說那句話了嗎？」


    母親冷著臉，這次手上沒有菜刀，但是有著水果刀，邊看著電視邊削蘋果。比起
上一次，我似乎比較不怕那刀子了，至少心中猶豫的感覺沒了，我是踏踏實實的出櫃。



    「我是說真的，我很確定我是。」


    不怕媽媽再生氣，她再生氣再打我都無所謂了，我只能喜歡男人是事實，是我對
不起她。



    「你就不能說句謊言騙我嗎？」


    像是打從心底的失望，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寒冷的表情。



    「對不起……」


    我只能道歉。



    之後，她沒拿起水果刀往我身上捅，只是在我面前哭了好久好久，比被刀割的感
覺還要痛。我也想說謊，但是我做不到。



    我像是在測試母親的容忍度一樣，沒得到她的認同，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逼進她
的底線。



    先是帶Robert回家吃飯，再來是光明正大的在母親面前親吻他，後來幾次是回家
做愛，當然更有幾次是被母親撞見了。我知道她很難過很傷心，不只一次的在我轉身
後哭了，但我只能持續著這種既無聊又傷人的行為，直到她完全接受我。



    我也哭過，我責備自己不能依她的樣子長大，責備自己只愛男的，只愛那個從小
留在記憶深處的男孩，換過一個又一個的男友，我發現我還是在逃避，讓我面對只愛
男人的現實是他，卻沒了勇氣再回去找他，當時一股熱血說著還要再回去的傻勁不見
了，因為我再次感到害怕……



    如果真的找到了他，而他不愛男的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我們只有這樣錯過嗎？我不願意這樣。那麼媽媽的眼淚就是白流的了，那些跟我
分手的男人也白搭了，而我繞了一大圈也白繞的了。



    我不想錯過他，更不想放掉他。



    「媽，我要回台灣，把他找回來。等我回來，那時候妳就多了一個兒子了。」


    最後我還是決定回台灣找人，以為母親仍不諒解，但她終究來機場送我上飛機，
她還是哭著，但沒再叫我不准說那些話，我替她擦乾眼淚，我知道這層鴻溝非常難跨
越，而她一次次都在努力。



    「對不起。」


    抱住她，這幾年來明顯瘦了很多的身軀，即使不諒解也沒與我斷絕關係的母親，
我很感謝她肯放我回去。她答應我回台灣半年，半年內沒找到人、沒追到手，就回來
，不管愛不愛女人，都要替她生個孫子。



    我答應了，她允諾了我的心願，我也必須信守承諾。



    再一次踏上生長的土地，完全換了不同的心情，那年我二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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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The Killers

另外裡頭出現的人物名
除了蛋頭以外
其他都來自於X-Man的人物
Cyclops獨眼龍
Robert冰人Iceman的本名
我X-Man中兩個喜歡的人物。XDDDDDD

終於可以把一直攀在我頭上的小齊打掉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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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18.175.192.182      (06/26 12:22)
推 nozomid:就算你把攀在頭上的小齊拍掉了...
→ nozomid:她還是會一直在版的左上方阿... (我來鬧的)
推 ceifu:推~~版的左上方 XD
推 MadeInItaly:左上方的小齊我不敢打（縮）XDDDDD
推 nowings:推推文跟正文，超妙。
推 tiun:偉大的齊媽媽.....幸好有追到阿幹啊...
推 setan:看完番外篇又跑回去翻小宇的故事 嗚 又哭了一次
→ setan:M大什麼時候要解決小宇阿 QQ
→ MadeInItaly:小宇？（抖）我解決不了他………
推 yushu:噗XD來來來，我們還可以切磋一下(+9皮鞭 揮舞:P)
推 sijie:左上方？...看到菜刀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