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deInItaly ( 。Tobacco)
標題[自創] 寂寞細語－19
時間Tue Aug 2 00:29:10 2005
【寂寞細語】－19
那天晚上，他又等到天亮，那個人早叫他先睡了，可無奈的，駱晉嵐睡不著，越
到深夜，他越沒辦法入睡，滿腦子想著那個人跟學妹在一起的畫面，連口水都像變成
苦的了，苦到難以下嚥。
原來要控制自己不去嫉妒是那麼難。
要自己別再想了、要自己別再去管那些了，反正不是他的，他永遠都沒辦法得到
，但是他就是放不下，該死的死腦筋。
駱晉嵐一整夜沒睡，黑著眼圈來到學校，那個人整晚都沒有回來，所以他也沒有
早餐，他告訴自己別再依賴那個人，他再怎麼委曲自己，他還是看不到的。撐著沒什
麼精神的身體，在超商買了一罐咖啡喝了，就當作有吃過早餐吧。
「嘿，你昨晚該不會唸一整夜書吧？眼圈黑成這樣？」
到教室後，金剛幫他佔了一個位置，駱晉嵐眼睛卻著了魔似的搜尋著教室裡每個
角落，不是說有修這堂課嗎？快考試了怎麼還是沒見到人？
「昨晚失眠了。」
坐在位置上，他有氣無力的說著，快要受夠了這樣的自己，他想恢復以前的精神
，以前雖然硬撐著，卻什麼也無法打敗他的樣子。因為那時很單純，他只為了關心他
的人活，而現在，他想為自己努力，卻會越鑽進死胡同，他為了自己努力那麼多有什
麼用？他還是得不到他所想要的。
「你們又吵架了？」
金剛猜測著他說話的背後另有含意，想也知道這小子現在只顧慮著那個人，其他
什麼都不管了。
「吵架？很久沒吵了……要是能吵架就好。」
倒在桌上，他笑得悽悽慘慘，他現在反而懷念起剛開始，他們兩天一小吵、三天
一大吵的日子，他只會顧著氣那個人，不會想那麼多，也不會因為嫉妒一個無辜的學
妹而失眠，他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你真的是一碰感情就憂鬱耶，別這樣嘛，不是說過了，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夠了
嗎？畢竟我們的身份很尷尬，說出口等於是上斷頭台，除非有奇蹟發生啦。雖然奇蹟
也不是說沒有，小熊之前也是異男，但狀況不一樣啊！依你那室友的個性，一知道你
喜歡他，反應一定會很激烈，你承受不起的……」
拍拍他的肩膀，金剛開始胡扯一些有的沒的來放鬆他的心情，身為他的死黨，
當然不願意看到自己好友受傷，依他的看法，還是不說會比較安全。他不想再看到駱
晉嵐又因為感情的事而自暴自棄，熟知他的個性，只要一遇到失敗便會開始胡思亂想
，追根究底所有的錯都錯在自己，然後又想不開了。
「我怕我撐不過一年，才幾個月我就快要撐不住了，一直想著要得到他的回應，
明知道那是愚蠢的行為，卻很想豁出去。」
至少讓他徹底死心吧？可是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那種感覺，但
感情已經全部傾倒下去了，也收不回了，若再一次受傷，他也許真的沒力氣療傷了。
「哇！阿燦你佔的位置真好，就知道我最愛坐後面了！」
正在煩惱的駱晉嵐聽到熟悉的聲音飄進耳裡，連忙爬起來，果然在教室的最後面
找到他想找的人，不顧金剛的阻止跑到後面去找人。
金剛看了馬上也跟過去，那這小子一衝動起來又做傻事，光擔心他就夠了。
「嘿，猴子你來了啊，抱歉我昨晚玩太瘋了，忘了要回去找你惡補，你該不會沒
睡吧？黑眼圈好重哦。」
袁致晨本來跟同學在打鬧，一看到駱晉嵐，還是帶著笑臉跟他打招呼，對於一整
夜沒回來的事也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他其實根本不必負責的，因為他什麼事都不知
道，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駱晉嵐為了他失眠了一整夜。
「嗯、我有睡，只是沒睡好……」
他隨口扯了任誰都會看穿的謊言，臉上的表情僵硬的，他一看到袁致晨就馬上跑
過來，像蜜蜂看到花叢，大腦沒辦法控制行動，根本是花癡！
而他跑過來找他做什麼呢？質問他為什麼一整夜沒回來？然後說自己等他等了多
久多苦？或者問他跟學妹野到哪裡去了？還是他根本忘了自己？他多麼想把這些話問
出口，但話都擠到喉嚨上方了，在吐出來之前他緊急踩了煞車，他有什麼資格問？很
可笑的，沒有。
「抱歉啊，我昨晚喝了點酒，還發生了點事情，我回去再告訴你，至於中庸，我
本來打算不來考了，反正也都沒唸，可是小南一直要我來……」
袁致晨笑得有先不好意思，而這奇怪的樣子反而讓駱晉嵐嗅出他話中有話，而且
不經意的發現他頸邊有著一塊小紅點，他再笨也不至於看不出來那是什麼，而他說跟
學妹發生了點事，他也猜出一二了。
還有什麼比這還要殘忍還要現實的呢？
駱晉嵐插在口袋裡的手緊緊的握著昨晚睡不著爬起來替他寫的小抄，雖然沒辦法
幫他惡補，但小抄至少能給他一點幫助，前提是他作弊功力要好。但現在這樣子，似
乎也不需要了，袁致晨沉醉在戀愛中的快樂裡，考試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
但是，還是要考吧？戀愛與考試不能混為一談，他不能搞混了！
「沒關係，反正我很早就睡了，今天也有吃早餐，小老虎我也有餵過了，家裡的
事你不用擔心。」
真是的，為什麼勁說些不重要的話呢？現在間公寓中的一切，對袁致晨來說都已
經算不了什麼了，為什麼還想掙扎著引起他的注意呢？
「嗯，那就好，我才怕你又沒吃東西，早餐不吃等一下考試會想睡覺的。」
他沒察覺到駱晉嵐的異樣，笑得很開懷，也許是學妹的事讓他非常開心，那是駱
晉嵐最喜歡的笑容，但笑的原因卻不是因為自己。
「那、你中庸怎麼辦？這老師的期中考比例特別重，不及格就當掉了。」
手中的小抄要不要給他呢？駱晉嵐猶豫著。當然是要給啊！反正那是為他寫的，
不給他就成了廢紙，雖然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但他相信袁致晨不會看不見的，他想
讓他看見自己的心意。
當他想拿出口袋中的小抄交給袁致晨時，學妹的身影閃進他的視線中，讓他及時
收手。
「我剛剛去跟阿妙學姐印了她的筆記了，你看，還縮小的！等一下考試一定沒問
題了。」
小南燦爛的笑容讓他差點睜不開眼，面對毫不知情的學妹，夾在兩個人中間也沒
發現駱晉嵐的表情有點怪，當然袁致晨自學妹進來後，眼睛就不再放在他身上了。
「太好了，這樣我就有救了。猴子你不用擔心了，有好位子又有好工具，應該不
至於不及格了。」
他根本沒看見駱晉嵐僵掉的臉，一掌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不知道駱晉嵐這時早
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嗯……是啊…你考試加油啊。」
撐起笑臉！很簡單的，揚起嘴角就夠了，笑一個一點都不難的。他拼命的對自己
這樣說，勉強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臉，難受的說出打氣的話，他覺得自己有點搖搖
欲墜，手中的小抄還是沒交出去，而且他已經不需要了。
除了室友以外，他在他眼中找不到其他再好聽一點的名詞，當小南走進他們兩個
中間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被需要了，說什麼怕寂寞，說什麼一個人他快受不了了。
現在受不了的是他，寂寞的人也是他，而那張帶著笑臉，笑起來快看不到眼睛的
人，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過。
而駱晉嵐也認清了一個事實，他的感情已經停不下來了，卻發現沒有盡頭。
「阿嵐？你沒事吧？」
不知道怎樣走回自己的坐位的，金剛把剛才所有的事都看在眼裡，也很不捨，可
是他們都一樣，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逼自己接受所有的事實。他拍著駱晉嵐的肩想
安慰他，卻讓他覺得自己更加沒用。
「怎麼會有事呢？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那學妹很漂亮吧？你也看到了，我是徹
底的失敗了，沒關係，只是失敗而已，又不是沒失敗過……」
他的意志力已經快被打垮，卻還說著逞強的話，聽在金剛耳裡反而更加難過，看
著勉強撐起笑容的駱晉嵐，他都想替他哭一哭。
「阿嵐，放棄吧，真的要放棄了，再不放手你會受傷。」
金剛語重心長的提出建議。
「已經來不及了……」
輕閉上雙眼，駱晉嵐滿腦子都只有他的身影，已經完全被他佔領了，他沒有自己
的想法，也沒有退路了。
他很想哭，知道哭一哭或許會好一點，但是悲傷還沒到飽和的地步，他的眼淚掉
不下來，他只能再承受現實的打擊，看能不能從悲傷中站起來。
口袋中的小紙條成了廢物，他一整晚沒睡也成了笑話，根本沒人把這些放在眼中
，駱晉嵐收起滿腔的酸澀，告訴自己，不管怎樣還是要走下去，儘管沒有盡頭，他還
是要走，因為感情已經全部付出去了。
寫著考卷的手微微的顫抖著，這是他自大學聯考後，第二次寫試卷寫得那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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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進入二開頭了～～（開心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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