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deInItaly ( 。Tobacco)
標題[自創] 寂寞細語－17
時間Fri Jul 29 00:03:36 2005
【寂寞細語】－17
已經所剩不多了，不要再剝奪他的東西了。
「小老虎？」
先是被貓咪舔醒，駱晉嵐一睜眼就看到他的貓，還在，太好了……
他什麼時候躺回床上的？只記得昨晚他的談判失敗了，貓咪保不住，他又頭痛又
難過，之後的事他都忘了，現在感覺頭還是重重的，該不會撞到頭了吧？
不管了，幸好貓咪還在，他抱起小老虎，滿足的笑了。
「先說好，要養他要先養活你自己。」
根本沒注意到他房門沒關，而袁致晨到底在那裡站了多久，當他出聲時，駱晉嵐
警覺的抱緊懷中的貓，不願意看到貓咪再被搶走。
他不在乎的看了貓一眼，走到床邊，端了一碗粥放在小桌子上，有點不好意思的
說：「不要只顧的抱貓，過來吃東西，不吃點東西感冒不會好。」
「咦？」
感冒？他什麼時候感冒了？難道是昨天淋雨的關係？難怪他覺得頭重腳輕的，看
袁致晨似乎已經不管貓了，他才稍微放心的鬆手，應該不會再揚言要把貓咪送走了吧
。若再說要送走貓，他這次打算不惜一切的跟他打一架也要保住小老虎。
「快過來吃啊，難道還要我餵你啊？真是的，從沒看過這麼麻煩的病人，連生病
了還不知道要保重身體，你下次再給我淋雨試試看！」
邊囉嗦還不忘警告，袁致晨一臉兇惡的要他過去吃東西，看著桌上那碗熱騰騰的
白粥，配上一顆荷包蛋，淋上一點醬油，其實很簡單的料理，卻也足夠引起他的食慾
，他好像很久沒吃到看起來這麼溫暖的食物了。
「嗯……謝謝。」
聽到袁致晨的囉嗦和恐嚇，他並沒感到不開心，反而覺得很貼心，那種被重視的
感覺又觸動了他心靈深處，能被自己喜歡的人關心真的很棒，儘管他說話向來不太中
聽，但駱晉嵐卻心滿意足了。
舀了一口看起來很美味的粥想放入口中，又被袁致晨阻止，「等一下！很燙、你
吹…吹一下再吃……」
「嗯。」
看到他緊張的樣子，駱晉嵐笑了，撇開所以讓人煩的感情問題不談，他這樣關心
著自己就夠了，至少現在袁致晨是雙眼認真的盯著他瞧的。
「你、你下次不要再沒穿衣服又跑出來了！身上沒幾塊肉，露一堆又不好看，多
穿點…才不會感冒。」
被他的笑臉撼住，袁致晨扭頭不看他，趕緊找些話題來掩飾。他從沒去注意過，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我是擔心小老虎。」
吹涼了粥，他滿足的吃著，對他來說這就是人間美味，因為他有種被捧在手心裡
的感覺，儘管只是一時的假象，但對這段感情已經不再抱希望的人來說，也許是上天
的另一種眷顧。
難得的和平在駱晉嵐心中激起了很大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的，他小心翼翼的守著
，怕它消失的太快，怕自己來不及好好欣賞。這時他在心中又下了一個決定，他喜歡
著袁致晨的事，他絕對不會說出口，他們很難取得一個平衡，他不想再做傻事讓平衡
點跑掉。
更怕的是，他一說出口，他們之間就什麼都沒了，一定的。
「說到這隻貓，我們重新擬家規，要不然你還是不能養。」
聽他提起貓，袁致晨才想起他想了一整晚的事，昨晚小老虎在他身邊繞來繞去，
不吵也不會亂弄東西，乖乖的陪了他一個晚上，真的是一隻很討人喜歡的貓，要把他
送走，其實也有點狠不下心。
他說著又走回他房間拿了紙和筆，認真的要重擬一份家規。
「還有什麼要重擬的？反正還不是什麼都順著你的意，你寫一寫我再看就好，人
權被剝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再吃一口荷包蛋，真好吃，不知道是不是袁致晨親手做的？算了，哪有可能，他
大概是去外面買回來的，他看起來就是一副連開瓦斯都不會的樣子，怎麼可能還煮粥
煎荷包蛋？
「第一，早餐一定要吃，至少一顆蛋加上兩杯牛奶。」
他沒理會駱晉嵐有點諷刺的話，唸出第一條規定。那是什麼家規？駱晉嵐聽了差
點把口中的蛋噴出來，這根本不是家規！
「等一下！你定這什麼東西啊？這是家規、是生活公約吧？為什麼要規定早餐吃
什麼？」
他是不是也發燒了？被他傳染感冒了？還是已經燒壞掉了？駱晉嵐皺眉，若是家
規連他的生活都要管，那他還有什麼自由可言？
「因為你總是不吃早餐，別以為我都不知道。」
瞪了他一眼，想起他今天早上冒著風雨出去找醫生來家裡幫他看病，醫生一開口
就說駱晉嵐嚴重營養不良，所以抵抗力才會那麼差，一個風吹雨淋就病得很嚴重，所
以要不生病，先把身體養好才行。否則這瘦猴子三天兩頭都來病一場，他不就要常常
請假照顧他？
「我又不是故意不吃的！有錢我一定會吃……」
雖然說他通常是不吃比較多，因為常常到大概一個月的中旬就沒錢了，他只好都
買一大罐牛奶，一天喝一杯就好。
「不准再提有錢沒錢的事，那些你不用擔心。第二，早餐房東要準備。」
再寫下第二點。駱晉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是不是眼花了
？是不是太久沒挖耳屎了？沒聽錯也沒看錯，早餐房東要準備。他真想馬上衝去窗戶
旁邊看外面是不是下著紅色的雨。
「喂……你是不是生病了？」
太反常了，他從沒想過袁致晨會有這麼貼心的舉動，依他對外星人的了解，應該
是「沒錢吃早餐就吃中餐」的邏輯才對，因為他從沒體會過沒錢的苦，更不知道有需
要的東西自己卻沒能力要時的悲慘，他這樣的舉動很奇怪。
「沒有！我才沒笨到被你傳染！都是因為你生病了才那麼麻煩，要不然你以為我
多愛照顧人嗎？你一生病就什麼都錯了，我連課都不用去上，還得不睡覺的看你燒有
沒有退，麻煩死了！」
他口是心非的說著抱怨的話，其實他忙了一天，看到他情況好轉後，整個心也放
鬆了，有種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殊不知看著一個病奄奄的人躺在床上有多難受，
他不想再看到一點活力都沒有的猴子了。
「你不用這樣啊……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聽到他為了自己而請假沒去學校、又沒睡覺，駱晉嵐整顆心被緊緊的纏住了，為
什麼要對他那麼好呢？每當他對他好時，他都忍不住想這麼問，天知道這樣其實很痛
苦，明明對方只是單純的關心，但他感受到的除了溫暖以外，還會管不住思緒的亂想
，就因為「希望」兩個字。
「我不管你誰要管你啊？別插話了，我還沒把家規定完。粥涼掉了，快吃，等一
下要吃藥。」
指了桌上的粥，要他專心吃，先別管他。囉囉唆唆的樣子有夠像老媽子的，而駱
晉嵐則開始不太習慣這樣被管，傻笑著一口又一口的吃掉桌上快冷掉的粥，這種被管
的感覺真的很好，好到他很感動。
『我不管你誰要管你啊？』
他是這麼說的吧？為什麼連這樣一句簡單的話，都能讓他覺得另有含意呢？他開
始相信人是犯賤的這句話了，明知道不可能、連一點機會都沒有的事，還要像自掘墳
墓的挖，以為挖到最深處會別有洞天，其實只是在埋葬自己。
「第三、中餐自理。第四、晚餐一定要回家吃，房東準備。喂，你要仔細聽哦，
這可是新的家規。」
一邊唸著又不忘提醒他，一字一句的敲進駱晉嵐的心中，說的人無心，聽的人卻
已經管不住亂飄的想法，情緒越來越複雜。
「嗯……」
其實這樣挺自虐的，一方面接受著他的關心，一方面要克制自己不能洩露出感情
，他只能對他的關心說聲「謝謝」，卻不能表達出他現在有多感動。
「第五、不准養不可愛的寵物。」
咦？
「等一下！小老虎牠……」
該不會還是不能養吧？他不答應！
「牠很可愛啊，我定的是『不可愛不能養』，像是老鼠、蟑螂、螞蟻那些都不能
養。」
就知道他在擔心那個，袁致晨笑著，這是他最大的讓步，表面上還是沒動到家規
，但他已然容許駱晉嵐養貓了，畢竟他也覺得這隻貓不討人厭。
「等一下，先別笑的那麼快，還有第六點補充，主人如果連自己都養不活，寵物
就不能養。」
駱晉嵐聽到這樣的話，他笑了，是很真誠的笑容，當下他很想上前去擁抱袁致晨
，為了他而更動的家規雖然是規定，但體貼人的個性表露無疑，過去他對袁致晨的了
解僅止於討人厭的性格，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而喜歡他，現在知道他其實有不太會
表達的溫暖，只會讓自己掉得更深。
真的沒辦法討厭他了。駱晉嵐笑著，告訴自己不管吃多少苦都沒關係，只要能一
直當朋友就好。至於更進一步的關係，就別再想了。
不是不配，而是他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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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告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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