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寂寞細語－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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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細語】－26






    哭笑不得。



    本來還不知道該拿什麼臉面對袁致晨的，是要拿出那種被歧視的表情？還是繼續
佯裝什麼都不在乎的堅強模樣？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他的確不用煩惱該怎麼面對他
了，因為他一直閉著眼，當然什麼也看不到。



    接到電話後，他還不能反應的失神了，花了十幾分鐘要自己鎮定下來，馬上打電
話給金剛，麻煩他載他來醫院，等到了醫院之後，得知袁致晨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他
才稍微放下心。



    雖然聽醫生解釋，因為撞到頭所以要住院觀察，但看到他滿身是傷，昏迷不醒的
樣子，他還是捨不得，忍不住又想把所有的錯往自己身上攬。



    「通知他的家人了嗎？」


    還是金剛比較冷靜，輕拍著駱晉嵐，要他別太難過，況且醫生也沒提到有什麼危
險，能保住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嗯，醫院有通知了。謝謝你，我看我留下來好了，他這樣我根本沒辦法放心回
去。」


    看著袁致晨滿是傷痕的臉，雖然沒親眼目睹車禍的慘況，但他光看這模樣，也猜
得出他開車有多快，真的是為了找他而開快車嗎？他又開始懷疑了，畢竟自己在袁致
晨心中佔了什麼樣的位置，連他也說不準。



    「你一個人行嗎？」


    金剛還是有點不放心。來的路上已經大略聽過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了，他總覺得駱
晉嵐還把自己放在這個人身邊，根本是自殺的行為，既然都已經被說成那樣了，應該
早點認清事實，早點遠離才對，這傻子。



    「可以，等他醒來後我就會離開了，你不用擔心。」


    他也不想跟他有什麼交集，就算自己有多擔心這個人，也只能像現在一樣，趁他
昏迷時再多看幾眼了，而現在要丟下他一個人，他辦不到。



    「好吧，你一個人要小心，他睡著了還挺可愛的，醒來就會很可惡，不要又被他
咬了。那我先走了，掰掰。」


    金剛不放心的又多提醒了幾句，再看看那張躺在病床上人畜無害的臉，很難想像
從這傢伙嘴巴中吐出來的話那麼難聽，是遇到駱晉嵐脾氣好，如果換作是他，早就先
爆了他的頭再說。



    「嗯，再見。」


    眼睛沒從袁致晨身上移開，他隨口應了一聲，算是聽進去了。



    隨後他無力的趴在病床邊，感受難得的安靜，這好像是第一次，袁致晨在他身邊
，卻什麼雜音也沒有，他有點不習慣，記憶中只要有袁致晨出現的地方，就會很吵，
他沒力氣陪他吵都不行。



    而他現在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反而讓他覺得有些不安。以後就不用煩惱這些問
題了，他要吵要鬧，也吵不到他了。駱晉嵐心酸著回想著過去的一切，太多事情讓他
難受得想掉淚，卻因為太喜歡這個人而死命的撐著，終於快要不行了，想起今天還可
笑的跟康士捷說要守護他一輩子，他現在連撐不撐得過這一次都不知道。



    以後就沒機會這樣看他了。駱晉嵐雙眼沒從他身上移開過，再怎麼痛，都無所謂
了，他想仔細的把這張臉印在自己心裡，手忍不住去握住袁致晨纏的繃緊的手，感受
他的體溫。



    這樣安靜的一夜，駱晉嵐緊握著他的手睡著了。






    隔天袁致晨就清醒了，看到趴在一旁的人，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傷，這傢伙連睡
覺都皺著眉，是有什麼事讓他煩惱成這樣？想伸手去撫平，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緊緊握
著，濕濕潤潤的感覺大概是手汗，很熱的溫度從掌心傳來，也被溫暖了，他沒叫醒他
，至少他車禍前一直惦記著的人現在在他身邊，睡著了也好，他還沒跟他道歉，也還
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如果能一直像現在一樣，什麼事都沒有就好。



    但發生過的事，不可能憑空消失，袁致晨閉上眼，仔細體會指尖與手掌傳來的溫
度，想著他的道歉是不是也能用這種方式傳遞？當然不可能，但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
有，覺得頭還是很痛，迷糊中又陷入昏睡。



    兩人這樣睡了很久，直到護士過來換藥，駱晉嵐才起身離開，他不希望兩人都在
清醒的時後碰面，於是暫時走出了病房，一出去便碰到小南與其他同學來探望。



    「那個……學長狀況還好吧？」


    小南一看到他就緊張的詢問病情，大概是醫院也有通知學校，所以老師又轉告同
學吧，看到那麼多人來探望他，袁致晨應該會感到高興。



    「沒什麼問題了，外傷比較嚴重而已，現在他正好醒著，你們可以進去看他。」


    露出一貫的微笑，駱晉嵐覺得自己又太虛偽，但面對那麼多人，他總不可能緊繃
著臉，這樣很沒禮貌。



    「謝謝。」


    小南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明亮的眼睛透著陽光般的燦爛，提著一籃水果就進
了病房，其他同學也跟了進去。



    隨後裡頭傳來了些吵鬧聲，大概是同學對他的「關心」吧？駱晉嵐站在門外聽了
一會兒，發現這裡暫時不需要自己時，才苦笑著離開，他決定先去填飽自己的肚子，
等回來再去問醫生情況怎樣好了。



    能清醒、能說話、能動，那就夠了，他大致上是放心了。但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
卻還沒解決，今早一被護士喊醒，他連忙鬆開緊握著的手，趁袁致晨還沒醒之前趕快
逃離。



    現在連面對他都有障礙了。



    「金剛嗎？你放學後可不可以來一趟醫院？」


    在地下街考慮了一些事情後，他隨即打電話給金剛。



    『可以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嗯，我想拿鑰匙給你，麻煩你回去幫我餵貓，順便再拿一些換洗的衣物過來，
因為不知道會住多久……對了，我想請你幫我找房子……」


    他越說越不好意思，有這麼多事情要麻煩金剛，總歸都是自己太沒用，感情的事
拖拖拉拉的，才會造成別人的麻煩。



    『找房子？你不是簽一年約？』


    金剛聽了有些驚訝，昨晚明明看到那個人還死心眼放不下的樣子，怎麼今天突然
說要搬家？這決定未免也太快又毫無預警了吧？



    「我會付違約金的，真的住不下去了，麻煩你了，能越快搬走越好。」


    搬家是最後一條路了，他一直忍住不讓自己走上這條路，但現在他也在袁致晨面
前出櫃了，他沒辦法繼續偽裝下去，為了他好，搬走是最好的辦法。



    再加上，有學妹、有朋友和同學的關心，他也不必再多擔心了，這次一定要狠下
心來，把所有的牽掛都斬斷。



    『好吧，那我再請小熊幫你注意一下，詳細情形我下課後過去找你談。』



    「嗯，謝謝你。」



    掛下電話後，駱晉嵐在商店街買了一排養樂多和一個布丁，一樣是把布丁搖爛了
再吃，還是以為這樣子心酸與苦澀就會混在一起，混著甜甜的糖漿，吃下去也不會那
麼苦了。



    在外頭抽完半包煙打發時間後，才慢慢走回病房，學妹與同學都離開了，而袁致
晨也睡著了，他輕輕撥開他額前的頭髮，做著最後的掙扎與努力，告訴自己剩沒多少
時間了，能這樣大膽不掩飾的看著他，已經快要沒機會了。



    但他還是不打算與他正面交鋒，只要袁致晨醒著，他絕對會離開病房，直到他睡
著了才回來，每一次都帶著他愛喝的養樂多給他，每一次都捨不得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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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收尾有夠難收的……（碎碎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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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idlerr:頭推??這兩隻啥時才會幸福阿..(淚)
推 wind04:真的很煎熬...
推 plremme:好好看 Q_Q 對了...作者大人..第三行.."佯裝"
推 mykaede: 是個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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