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守候寂寞－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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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候寂寞】－07






    「為什麼？」


    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問題，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想留下自己？他不相信事情有這
麼簡單，他從沒見過一個人是這麼怕寂寞的。



    「咦？」


    一手扶著腰，一手拿著平底鍋準備煎蛋的人回頭看著他，一臉疑惑。



    「怕寂寞大可以找個女生，喜不喜歡沒關係，至少不會讓自己痛成這樣。」


    駱晉嵐坐在餐桌旁，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有種還沒從虛幻中回到現實的感
覺，腦袋還咚咚響著，一堆問號和複雜的情緒全攪在一起，他沒辦法思考得很清楚。



    「這不是男的或女的問題。」


    他要怎麼說明白呢？他承認他是非常依賴的，但不是會去隨便依賴個陌生人，他
沒有安全感是從小就開始的，連最親的家人都不能給他，他只能盲目的到處尋找，而
駱晉嵐是現在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人，就這麼簡單而已，他為什麼要想得那麼複雜？



    「那是什麼問題？」


    他今天一定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不可。



    「先吃蛋。」


    一個小盤子上放了一顆顏色漂亮，全熟的荷包蛋遞到駱晉嵐面前，他吃痛的蹲下
身在廚櫃裡翻出胡椒粉，灑了一點在黃色的蛋黃上。



    駱晉嵐拿起筷子夾來吃，他就等袁致晨什麼時候要解釋清楚，這樣他的感情才能
有個方向，否則這一次，他會只當做是一大早的性慾發洩而已。



    「你知道我怕寂寞。」


    他慢慢的在他旁邊坐下，小心的怕扯到還紅腫疼痛的地方。駱晉嵐點了點頭，這
件事他自己也有自覺就好。



    「但是寂寞不是誰都可以排解的，我不是沒試過一夜情，醒來的空虛感讓我更想
死，跟朋友整天泡在一起，連臉都笑僵了，可是沒有任何快樂，只有跟你在一起不一
樣，我也覺得很奇怪，但事實就是如此。」


    袁致晨低下頭，沒正眼瞧旁邊的人，這樣子很像之前兩人在河濱公園聊天的感覺
，冷靜下來聊自己真正的想法，他在表露心事的時候似乎會緊張，也害怕被注視。



    「我知道了。」


    駱晉嵐緩緩的吐出四個字。他懂了，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袁致晨對他的感情
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而是需要。像魚兒需要水才能活一樣，所以他才會用這樣的
手段來留下他，非關感情，只有需要。



    這樣並沒讓他的傷口癒合，好像還更拉扯開了，他也需要袁致晨，但是那是感情
上想得到回應，他們所需要的是不同層面的東西，他掉入了感情黑洞只能有袁致晨來
解救，而袁致晨的需要，只是因為他給了他那一份安全感。



    或許有一天會有人來代替他的位置，而在他的心中，卻沒有人來代替袁致晨的位
置。



    「所以、我們……我們交往吧。」



    噗───！




    牛奶噴出來了，噴得桌上都是白色的液體，駱晉嵐萬萬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睜
大雙眼瞪著他，無語。



    「你幹麻反應這麼大啊？這種事有比你說要上我來得震撼嗎？我都沒被你嚇到了
，你怕什麼？」


    桌上的烤吐司也被噴到牛奶了，這要怎麼吃？重新弄好了。他一邊抱怨一邊拿抹
布幫他把桌子擦乾淨，最後再抽張面紙輕輕幫瞪著他說不出話的人擦嘴，白白的牛奶
沾到嘴角看起來還真像Ａ片裡面的女主角。



    「你有病。」


    太混亂了，駱晉嵐當機了三分鐘後，只能說出這句話。這比他答應讓他上還荒謬
，但因為有了早上的經驗，讓他不再懷疑這是玩笑話，他只是又搞不懂袁致晨在想些
什麼了。



    「反正我單身，你沒伴，既然你剛好是同性戀，何不考慮我一下？還是我不是你
的菜？」


    靠向身後的椅背，他其實無所謂，他只是想要一個更合理的理由，讓駱晉嵐留在
身邊，真的好自私，他也知道。



    「你不是喜歡小南？」


    若不是在這種奇怪的情況下提出交往，駱晉嵐真的會以為他有希望，袁致晨可能
有那麼點喜歡他，但現在卻不是這樣，他只是需要他，所以提出的交往讓他很頭痛，
明明自己最喜歡的人就送上門了，卻不是完整的他，到底要不要？



    「小南……反正現在也沒特別的進展，或許我們根本沒希望，但如果是你的話，
就算是男的我也一定能接受，不好嗎？」



    「不是不好……」


    駱晉嵐低下頭，他越來越難受，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還猶豫什麼？他應該拒絕
的，撇開自己感情不談，他也不可能去跟人談一場沒有感情的戀愛，更何況袁致晨根
本不喜歡他，他要怎麼跟他交往？



    「沒有愛，我沒有辦法跟人交往。」


    深深吸了一口氣，駱晉嵐感到胸腔很痛，他很喜歡袁致晨的，但是現實明明白白
的告訴他，光是單方面的喜歡，就算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他還是感受不到甜蜜。



    「沒有愛都能做愛了，為什麼不能交往？」


    袁致晨一句話簡單的反駁了他的論點。



    「那你可以去找個願意跟你交往的人交往啊，既然你的條件那麼簡單，應該很多
人都可以勝任這工作。」


    他轉頭不再看他，他怕繼續看下去，會心軟。只要他一心軟就是自己地獄的開始
，他不是不願意跟袁致晨在一起，而是他不能接受沒有感情的交往，他會越來越喜歡
他，越來越需要他，越來越渴望得到他感情的回應。那就太慘了。



    「我說過那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行的！只有你不一樣！你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大掌抓住駱晉嵐的肩，逼他轉身面對他，他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而已，為什麼要
顧慮那麼多？太多太多的問題壓得他快喘不過氣，沒有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沒有絕
對否定的答案吧？



    「如果有一天，我變的跟所有人都一樣了呢？人心是會變的，誰都不能保證感情
永遠不變，你更不可能保證我在你心中永遠獨特，不是嗎？」


    駱晉嵐眼眶很酸，他拼命的眨了眨眼，想讓已經聚集的水份再流回去，但眼淚跟
感情一樣，沒有收回的可能，紅了眼眶，他對這樣的感情很害怕，舒解了袁致晨的不
安之後，那他呢？他的不安怎麼辦？



    看到他快哭出來的樣子，袁致晨想也沒想的就去擦他眼角流出來的液體，不擦還
不打緊，擦了反而掉出來，怎麼辦？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不知道駱晉嵐為什麼會
哭，只知道看了是滿腔的心酸，難受的將他拉進自己的懷裡，眼淚讓他慌了手腳，無
奈的輕拍他的背來安撫他。



    「對不起對不起……」


    胡亂的安慰著，他皺著眉重新咀嚼駱晉嵐剛剛說過的話，才想到這樣可能又傷到
他了，他沒顧慮到駱晉嵐的感受就提出這種像交易一樣的要求，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算了，當作我沒說，是我要求太過份了……」


    他嘆了口氣，徹回那句話，只希望駱晉嵐別再哭了，這樣他也開心不起來，如果
這樣勉強，那就算了，他知道自己在駱晉嵐心中不會有太高的地位，畢竟他曾因為無
心而傷過他，哪有人會跟一個心靈加害者交往啊？又不是腦袋有問題。



    駱晉嵐推開他，紅紅的大眼睛還有水氣，他悶悶的抽了張面紙擦乾，他也想就這
麼算了，但眼角餘光瞄到袁致晨很失落的表情，心又是整個捨不得。



    他永遠都不會學乖，人要先保護自己再去關心別人。



    「如果……如果你可以試著放感情，那才能算是交往。」


    真的瘋了，但他想賭一賭吧？這是個機會，賭贏了他就有希望，賭輸了就是傷痕
累累，但這樣總比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去追，只會哭喪著臉怨恨別人為什麼不愛他
來得好。



    「感情？」


    袁致晨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所謂的感情是什麼？他們不是一樣了嗎？一起做愛
過了，他對男人也不是真的那麼排斥，廣義的定義上，他都能算是同性戀了，還需要
感情？



    「交往要兩個人都放下感情，這樣才叫公平。」


     駱晉嵐用悶悶的鼻音說著。



    是這樣嗎？放下感情，意思是說，要試著去喜歡駱晉嵐了？他是喜歡他啊，但那
是什麼樣的喜歡，他也說不上來，如果真的要放感情，他的感情不知道合不合格？



    「好啊。」



    然後他笑著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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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18.175.192.139      (08/28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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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akuya312108:為什麼我覺得那個"笑著答應"很危險....=_="
→ sakuya312108:外星人不要又"無心"的害猴子傷心喔!!否則就
→ sakuya312108:罰你當一輩子受喔!!!!(叉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