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守候寂寞－18

作者MadeInItaly ( 。Tobacco)

標題[自創] 守候寂寞－18

時間Thu Sep 8 00:07:09 2005

【守候寂寞】－18 蕃茄炒蛋，紅酒燉牛肉，串烤燒肉，白菜炒冬粉，麻婆豆腐……一堆家常菜堆了滿桌，這些菜色他不是沒吃過，只是因為這些菜都出自於母親的手，讓袁致晨有些不習慣。「多吃點啊，還是你覺得不合口味？」中年婦女坐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安的看著他吃下第一口菜，那個人是她的母親，從小沒什麼機會吃到媽媽親手做的菜，現在好了，全部都弄上來了，但他卻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面對。他是該表達出高興、感動才對，但是他卻表達不出來，只能默默的吃著，低著頭挾菜扒飯，抵著父母炙熱的眼光。「不會，很好吃。」用些微顫抖的聲音勉強說出一句話，像是從沒吃過這麼美味的食物似的，在母親面前不挑食，連最討厭的紅蘿蔔都吃掉。這一頓飯他等了幾年了呢？或者說，他讓父母等他幾年了？或許他們早就希望他回來了，只是遲遲不肯開口，直到父親生病了，到現在只能另外吃著另一份較清淡的菜，他才驚覺失去的已經太多。他記不得父親愛吃些什麼，也記不得母親的拿手菜是什麼，當然更不知道在一片安靜的飯桌上，該怎麼打破沉默。耳邊是筷子碰到瓷碗的聲響，這已經是最大的音量了。袁致晨偷偷瞄了所有人一眼，發現母親竟然在拭淚，讓他有些慌了，要假裝沒看見，還是出聲安慰她？安慰，那要怎麼安慰？他不會……。「媽妳哭什麼啊？」還好是他哥先打破了沉默，幫忙抽了一張衛生紙給她擦眼淚。對著袁致晨擠眉弄眼的要他說說話。但要說些什麼？「媽妳別哭。」還是「吃飯就吃飯，哭什麼啊？」這些話他說不出來，他們距離太遠，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給像是陌生人般的親人聽。「因為阿晨終於回來了，我……」說著說著，母親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那麼久……」想想自己多久沒回來了呢？考上大學後，家裡給他的錢讓他從來沒回家裡要過錢，買了一層公寓給他住，讓他不用去跟同學擠宿舍，代步工具是一輛車，他根本什麼都不需要了，忘了這些都來自家裡的支持，更忘了家裡還有人在等他。他只是自私的不想面對這個沉重的家庭，所以三年多不曾回來，當然不知道這三年家裡變化多大，連媽媽都會親手做菜了，他以前從沒想過的事。「有空多回來吧，你媽很愛做菜，你就多回來幫他吃。」一直沉默的父親也終於開口了，軟化的態度讓他也跟著想哭，他們都還不太會表達，明明就很感動，明明就很喜歡這樣聚在一起的感覺，他們卻只會用拙劣的語言，來表示遠不及內心十分之一的感動。袁致晨沒再說話，點了點頭，拼命的扒飯。他怕他只要一開口也會跟著哭出來，這是他期待已久的不是嗎？這真的是一個家的感覺了吧？不再是冷冰冰的食物，不再是空蕩蕩的飯桌，他們都在努力找回失去的溫暖，只是這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找到的，他們需要時間，而他也決定以後會按時回家。吃完飯後他幫母親收好了飯桌，看到父親在客廳裡抽著煙，但他卻提不起勇氣過去陪他聊聊天，還需要一點時間吧，他會慢慢習慣他的家人，遲來的習慣。「我先上樓了。」告知了一聲，他爬上二樓自己的房間裡整理還在翻湧的情緒。回來果然是對的，他感動到快哭了，趴在床上滾了幾圈，壓在枕頭上的眼角有些濕潤，他馬上想到是駱晉嵐強逼著他回來的，他想跟他分享這份感動，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忙，猶豫了一下子，還是撥了電話給他，沒接也沒關係，他晚一點一定會回。嘟──嘟──嘟─── 『喂。』響了幾聲後果然聽到還有著鼻音的人回話，袁致晨高興的抱著枕頭露出微笑，才分離不到一天，他就開始想念他的聲音了。「是我。」壓低聲音也抵擋不住他的愉悅。『我知道。』駱晉嵐有默契的簡短回答，讓袁致晨不自覺的揚起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對著空氣卻笑得很開心，像個傻子一樣。「有沒有去看醫生？」聽到鼻音馬上想起他生病的事，一開口就是查勤似的關心。不曉得是不是因此隔著電話的關係，駱晉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累，他有點擔心。『有，去看了，還被逼迫抽鼻涕，這樣滿意了嗎？』被擔心著的感覺真的很好，駱晉嵐也以開玩笑的口吻回他，趴在電腦桌前看著白白的螢幕，論文才沒打幾個字，他電話就來了，真的一刻也不放過他，但其實自己也是很期待他會不會打電話回來，一聽到電話響了，還興奮的差點讓手機從手中滑掉，活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小鬼。「有沒有吃藥？飯有沒有多吃一點？外套呢？有沒有穿著？我看你睡覺多加一件被子好了，以免又惡化了。」因為看不到，他反而更擔心遠方的人的狀況，自己碰不到，不能緊盯著他吃飯吞藥，睡著後踢被子也沒人幫他蓋好，他真的很擔心。『有，都有吃了。你不用擔心我，都已經幾歲了，這些我都會注意的。』駱晉嵐笑出了聲音，今天跟金剛去看醫生已經夠像小孩子了，現在還來一個婆婆媽媽的袁致晨對他嘮叨，他知道自己的狀況，不會有事的。「那就好，沒事早點睡，我回去想看到你活蹦亂跳的樣子。」果然有好多了，他已經沒聽到駱晉嵐的連續噴嚏了。閉上眼，他想像駱晉嵐病好了，每天又很有精神的去上課、打工，然後回家做愛，他想親他的嘴，不再因為感冒而需要刻意避開。『又不是瘋子，一直活蹦亂跳的也會累的。』笑著搖頭，他看的空白一大片的文字檔案，考慮是否該關機，專心的與他聊天，他一聽到袁致晨的聲音心都飛了，想飛到他身邊去，真的好想他。「你剛搬來的時候就像瘋猴子一樣啊，亂罵人又大吼大叫的，真讓人懷疑你哪來那麼多精力需要發洩。」『那是因為你太機掰！我本來很後悔搬進去的！』一開始他真的很後悔，從沒見過這麼難相處又愛黏人的室友，喜歡黏著他也就算了，講話和要求都很無理，他才會歇斯底里的發洩。「那現在呢？有沒有後悔？」他好像從沒問過這個問題，自從他們交往後，他也讓駱晉嵐哭過不少次，但他終究沒有放棄他、沒有離開他，這讓他越來越依賴駱晉嵐了。『沒有，從來沒有。』這是真心話，他緊握著電話，回想著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他沒有後悔，陪著他、愛上他、跟他交往、自以為是的能獲得些什麼，一大堆傻到不行的行為，他沒有後悔。「我也是哦……」聽到他的答案，袁致晨心中又感到很踏實，他應該真的放下感情了吧？對於駱晉嵐，他應該是喜歡他的，喜歡待在他身邊、喜歡抱著他、喜歡做菜給他吃、喜歡跟他在一起的安全感，他是喜歡他的。『那就好。』彷彿聽到了一聲輕嘆，袁致晨以為駱晉嵐不高興了，但想了想大概是他身體不舒服，所以沒再追問，那一句「那就好」像是放下了心，他在擔心些什麼呢？自己那麼讓他不安嗎？他也想成為駱晉嵐的依靠，只希望他能再多依賴自己一點，他的努力還不夠吧。「對了，今天我媽親手做菜了，雖然氣氛很尷尬，但是我真的很感動，謝謝你堅持要我回來，謝謝。」「還有啊，我有把紅蘿蔔吃掉哦，沒辦法，在媽媽面前要裝作是一個不會挑食的乖小孩，這樣他們才不會擔心。我是憋著氣幾乎用吞的吞下去的，感覺喉嚨還卡著紅蘿蔔的怪味，多喝了一碗湯才好一點。」「沒想到我媽的紅酒燉牛肉還蠻好吃的，我回去也弄給你吃看看，明天再去問她怎麼做的，好不好？」像個小孩子開心的報告自己一天的所得，袁致晨心頭整個暖烘烘的，緊抱著枕頭和被子，躺在床上跟駱晉嵐講了很久的電話，好像什麼都說不膩，他的聲音也聽不膩似的，很有默契的都捨不得結束對話。 --- 這篇在很溫暖的Damien Rice的歌聲中寫的太溫暖了，捨不得酸他們兩個。（心） -- ＊* ＊─────── ── ＊ ───── *＊＊╮ * ＊黑澤愛。大浦安娜。松金洋子。小池榮子。遠野雪美。薰櫻子 **│ │ * * 河合美果。琴野真琴。久莎野水萌。可愛梓。春菜舞。蒼井空＊＊＊小松美幸。島本里沙。山口伶子。小川流果。白鳥櫻花。相田真紀＊ │ │ ＊ ╰───── ＊＊ ───── ── * ……男人的浪漫！＊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5.193.179 ※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18.175.193.179 (09/08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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