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守候寂寞－23

[MadeInItaly ( 。Tobacco)]

    【守候寂寞】－23






    「碰───」


    一聲結實的碰撞聲驚動了兩個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板上。



    駱晉嵐睜開眼，往身邊的人摸去，卻摸了個空，才疑惑的爬起身開燈，看到袁致
晨吃痛的表情，而剛剛那一聲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也有了答案，長這麼大了竟然還會
摔下床，他笑著走過去扶起他。



    「沒事吧？都幾歲的人了還會滾到床下去，你沒怎樣吧？」


    撇見窗外有些微亮，大概是天快亮了，他們做了三次，才累到昏睡過去，看這時
候大概也沒睡多久，但是他精神還算好。



    「床太小。」


    睡到摔下床真的很丟臉，袁致晨紅著臉把錯推到床身上。因為怕駱晉嵐會踢被子
，他睡意朦朧中只記得要幫他蓋好被子，卻忘了單人床他只能側躺，習慣性的翻了個
身就掉下去了。



    「那你要睡地板？」


    看他害羞的樣子真的很有趣，駱晉嵐忍不住又調侃了他一下。



    「要睡也要一起睡。」


    伸手拉近他，將駱晉嵐光溜溜的身子往自己懷裡摟，再從床上拉了被子下來裹住
兩個人，這樣就不會冷了。



    低頭又吻著他的背部，之前的吻過的痕跡還沒消退，他又印上新的。



    「媽的都做三次了你還要啊？」


    動手推開壓在自己肩上的人，駱晉嵐伸長了腿去勾被扔到桌下的衣褲，不是為了
要穿上衣服，而是從裡面翻出煙來抽。



    「別抽太多，吃蛋糕吧，切蛋糕來吃。」


    阻止了駱晉嵐點煙的動作，袁致晨心血來潮的提議，看著被他們遺忘很久的蛋糕
，沒即時放進冰箱，現在應該也不好吃。



    「好啊。」


    笑著答應了，他放下手中的煙，爬起身去拿蛋糕過來，拆開紅色的蝴蝶結，掀開
保麗龍製的蓋子，受過外力摧殘的蛋糕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但還勉強看得出來是
巧克力口味的。



    笨手笨腳的對已經變型的蛋糕切了兩刀，挖了一塊放在紙盤上，才又窩回他懷中
，在酒吧裡的那個蛋糕他吃沒幾口，因為根本沒心情吃，但現在看到這個已經變型、
可能也失去原味的蛋糕，卻覺得是最棒的。



    「裡面包了很多布丁耶，還好沒有水蜜桃和櫻桃，那個我不太喜歡。」


    發現蛋糕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後，他滿足的笑了。自己吃了一口後，挖了一口給
身後的人吃，還無聊的拿上面的巧克力醬去沾他的臉，再湊過去舔掉。



    「你是在吃蛋糕還是在吃我啊？還說不想做了，光著身子在這裡蹭來蹭去，上面
又舔又吻，真的不想做了？」


    看他玩的很開心，袁致晨也沒阻止他，只是開口提醒他一下，這樣下去只會讓他
又起了性慾，不自覺的手又在他身上慢慢的撫摸。



    「再做下去我只怕把你榨乾了，安份點。」


    不舔就不舔，他回過頭繼續吃還沒解決完的蛋糕，因為心裡的滿足，讓他覺得這
個蛋糕特別好吃。



    「是你要安份點吧。」


    笑著緊抱住懷中的人，頭輕靠在他肩上，他喜歡這樣抱著駱晉嵐，可以偷看到他
的表情，又可以將他整個人包住，感覺特別踏實。



    解決完一塊蛋糕後，駱晉嵐才又偏過頭來吻他，滿口的甜味，讓他伸出舌，一一
舔過他口中的每一處，甜膩的感覺充斥在口中，心中也竄起專屬於戀愛的甜味。



    「你知道嗎？當你說分手時，我非常難過，我真的很怕那句話。」


    靠在他懷裡，駱晉嵐無聊的玩著袁致晨的手指，煙癮還是擋不住，受不了的又拿
起煙點燃，講心事的時候他特別依賴尼古丁，這次袁致晨也沒阻止他，反而還幫他拿
煙，先自己抽了一口。



    「為什麼？」


    其實他也很怕，兩個人在一起，已經習慣了彼此，也習慣了把感情放在對方身上
，以為會一直牽著手走下去的，如果突然有一方說要分手，他肯定也沒辦法接受。



    「我以前被甩過，好吧，是我太執著，不過是一句分手吧，也夠讓我難過四年，
緊抓著舊傷不放。」


    握緊了袁致晨另一隻手，他有默契的將煙遞到他嘴邊，吸了一口後又鬆開，他邊
回想著過去，邊珍惜能這樣靠在一起的時間。



    「為什麼分手？難怪你在床上表現得一點都不像新手，害我覺得很羞愧，什麼都
要你教……」


    有點撒嬌似的低下頭，將自己有些發燙的臉埋在駱晉嵐的頸邊，駱晉嵐笑著伸手
去揉他的頭髮，要他別太在意。新手與老手的差別，就跟他們在床上誰當一號誰當零
號一樣，並不很重要。



    「這次你表現的不錯啊，下次會更好。」


    比起上一次流血的經驗，這次真的好太多了，也許是跟他拿了潤滑劑出來有絕大
的關係。



    袁致晨沉默著，輕點頭表示同意。駱晉嵐又抽了口煙，他才繼續說下去。



    「我們分手吧，因為已經不需要你了。我記得他提分手時是這樣說的，他是我高
中老師，剛結婚沒多久來到我們學校實習，很照顧我，而且也是他讓我發現自己的性
向，即使知道師生戀、有婦之夫是不該碰的，但茫然無知中我已經跨出了太多步，連
想轉身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又緊握了他的手，袁致晨靜靜的聽他說話，並且在他需要的時候送上煙，以及他
捨不得的吻，落在肩膀上。



    「當時以為他就是我的全世界，不可否認的，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我真的很好，我
像隻很容易被釣上的魚，他只要一放餌我就吃，直到我沒有他就不行了，發了瘋似的
想要跟他永遠在一起，於是我就跟我家人出櫃了。」


    每次回想他的過去，他總是很心酸，很想哭，但這一次有個人緊抱著他，呼出來
的熱空氣噴在他的肩膀上，與不時送上的濕吻，讓他不再那麼難過，踩著舊傷一路走
來，竟然一點都不痛了。



    「然後呢？出櫃了之後呢？」


    沒想到他這麼勇敢，為了愛情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跟他所認識的駱晉嵐差很多
，他之前總以為他對感情是很拘謹的，拘謹到他感受不到那一份「喜歡」。



    「當然被趕出家門啦，我爸氣得差點拿刀砍我，他是軍人，多年在軍中培養出的
尊嚴讓他不允許自己兒子竟然是同性戀，要不是我媽和我弟死命的拉住他，我搞不好
早就被亂刀砍死了。」



    「你爸他……怎麼……」


    聽到駱晉嵐輕描淡寫的描述過去的事，他突然想起之前他曾經過他有個很幸福的
家庭，說著說著還哭了，他現在才知道他為什麼要哭，也才知道為什麼堅持要他回家
去……因為他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



    更覺得難過的將他抱緊，袁致晨還一直相信他的話，真有個美滿的家庭，現在比
起他的家，他自己本來很唾棄的家庭要好上太多了，至少有人在等他回去吃飯啊。



    體會到他的心酸，他忍不住哭了，眼淚掉在他的肩膀上，與之前濕濕的吻痕合在
一起，弄濕了他的肩膀。



    「別哭啊，這樣我也會想哭。」


    感受到溫熱的淚水低在自己肩上，駱晉嵐覺得無比的沉重，他的故事還沒講完，
而他這一哭，讓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關係……你還有我，我會陪你的。」


    哭著哭著，袁致晨的腦袋一下子被塞入了太多東西，有點混亂，他開始胡言亂語
的說些安慰的話給他聽，安慰駱晉嵐，也安慰自己。



    「他以前也這麼對我說過哦，沒想到最後還是分手了，在我被趕出家門後，以為
少了親情至少還有愛情，心中並沒有很難過，但後來他與他老婆成功的離婚了，才跟
我提分手，我那時也才知道自己只是顆棋子。」


    拉著袁致晨拿著煙的手，湊上嘴又深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煙霧，小小的套房裡
散發著煙味和性愛過後的氣息。



    「棋子？你是說你是被他利用的！他怎麼可以賤成這樣！」


    沒想到故事的結局讓他更暴跳如雷，要不是他緊抱著駱晉嵐，還真想找東西出氣
，搥搥枕頭也好。



   「就是這樣啊，我本來也很不能接受，但這就是事實，很笨吧？所以到最後我什
麼都失去了，連對感情，也變得很不能信任……抱歉。」


    這才是他說出了整個故事的重點，他想讓袁致晨知道自己對感情一直有些跨不過
的障礙，怕他會多想、會感到不舒服，所以他才先跟他解釋清楚，這一次他是要把自
己完全交給他了，所以他也要連舊傷口都揭開給他看。



    「你不用道歉啊……」


    他難受的也跟著抽了一口煙，把已經燒到尾端的煙屁股壓入煙灰缸，重新又點燃
一根新的，再抽一口，然後再送到駱晉嵐的唇邊。



    「所以答應我，想分手的時候也不要說分手，你可以用各種方式來逼我說，只要
不是你親自開口，都無所謂，好不好？」


    他怕再聽到那句話，怕再一次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而無力挽回，只能承受著既定的
事實，我們分手吧。



    「不會的，我不會提，也不會讓你提，不要再說那句話了。」


    低頭親吻著他頸邊，袁致晨不喜歡聽到他說這麼悲觀的話，他們才剛剛在一起，
心好不容易碰在一起了，談什麼分手！



    「我怕你提分手時，我會受不了，真的不能再來一次了。」


    緊抓著他的手，靠在自己胸前，前後都想感受到他的體溫，比起再狠的誓言，能
緊靠在一起、能被他擁抱在懷中更重要。



    「別擔心，我一定不會說那句話的，你不用擔心……」


    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只能一再承諾自己的感情，他也知道感情是會變動的，對
於永遠不變的愛他也感到害怕，但是面對一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他絕不可能再補上
一刀，這樣他一定會死。



    「說好的哦，想分手了也不要提，你只要慢慢離開我就好，這樣我就會知道了…
…」



    「不會的，不會的……」



    一個不安，一個安撫。天漸漸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他們要繼續牽著彼此的手走
下去，直到再也握不住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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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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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用跑的，是因為我無法忍受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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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42.175.181
※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20.142.175.181      (09/13 00:09)
推 fannygoods:好感人喔!!!!!!!!!!!!!!!!!!!!!!!!!!!!泣
推 wcy2688:頭推!!!!!!(要結束啦?????)
推 nozomid:總覺得作者那一行字包含了很多複雜的情感……
推 MadeInItaly:哪一行字？（抓頭）@___@
推 nozomid:"終於要結束了……" 那一行……　＝　＝
→ nozomid:虧我還覺得那一行把氣氛襯托的很唯美
→ nozomid:結果妳居然這樣回我……　orz
推 MadeInItaly:囧rz…我沒想到啊XD總之這個暑假謝謝大家了!
※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20.142.175.181      (09/13 04:22)
→ loon:義大利辛苦囉~~~ >///////<
推 Fully:真是太好了Q////////Q 苦盡甘來 作者大人辛苦了!!!
推 takefu7576:要結束了！？又少了每天的樂趣了...0rz
→ takefu7576:作者大人辛苦啦～超愛這兩人之間的感覺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