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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6賀文和[偽]Guti生日賀文。
【Ｑｕｅｅｒ ｇｕｙｓ】－Ｕ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Ｇｕｎ
我這個人對於所有事情都不怎麼在乎，考試升學的結果怎樣無所謂，找不找得到
工作無所謂，有沒有人愛無所謂，對於人生的一切一切，我無所謂。
並不是因為我將自己的人生看得很開了，而是覺得與其去煩惱那些，不如淡然的
面對，因為知道我只要一認真下去就會比誰都還要固執、死腦筋，也許這樣子對其他
人、也對自己都比較好。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不在乎的關係，我的求學過程沒什麼阻礙，出社會求職也沒
碰到太多困難，有也好，沒有也罷，工作性質如何我不在意，只要能養活自己，便已
足夠。
而現在會躺在那個人身旁，也全是因為自己的不在乎換來的。
「海威，你去哪？」
才一起身，耳邊馬上傳來低沉的聲音，讓我知道他是醒著的。
「口渴，喝杯水。」
我沒有回頭，逕自跨下床，不在乎全身赤裸，身子還遍佈著深淺不一的痕跡，被
單因為我的動作而滑落到地板上，帶出另一種隨性的感覺。
「你有心事？」
跟他同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能敏銳察覺我的不對勁，雖然我一句都沒跟
他提，但他並不是笨蛋，枕邊人的改變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最近老是睡不好，要不然就是失眠，不知道原因。
也許是有事情要發生了吧？我們倆的關係，也似乎到了一個極限了。
「沒那回事。」
我平靜的回答他，聽不出情緒的聲音，然後兩人在黑暗中陷入沉默。
我有心事？真是好笑，我並沒有什麼心事，一切只是那個男人自己作賊心虛罷了。
之後我們沒再說話，回到床上，才剛躺下馬上被詹姆士溫暖的懷抱包圍住，感覺
上是補償心態的擁抱。
說好聽一點，我們的關係是同居，只因為那個人「想要」所以同居，說難聽點，
是自己被那男人包養，的確，我的工作從之前夜夜接客到現在變成只跟他一個人做愛
，他還提供吃住與無上限的生活費，這不是包養是什麼呢？
詹姆士不是第一個向我提出同居要求的人，之前也有不少人跟我有過這樣的關係
，但是他卻是時間維持最久的人，從一開始的買賣關係到現在有點模糊又很難劃清的
距離，已經過了六年，只奇怪為什麼那個男人對我不會膩？
直到最近，我的疑問漸漸出現預料中的答案，晚歸、不回家、多出很多沒聞過的
香水味和吻痕，我知道那天不遠了，再多的擁抱與親吻，總有分開的一天，因為我們
的關係建立在非常薄弱的理由之上，詹姆士有更多更好的理由離開他，早晚的。
『海威，你晚上有沒有空啊？』
一通電話打來，難得是找我的。
「嗯？妳要幹麻？」
光聽那甜膩聲音就知道是之前工作認識的女孩，桑妮。
『我今晚無聊啊，想找你出去晃一晃，你一定有空吧？』
「是沒事。」
放下手邊的電腦，看了看時間，也下午五點多了，那個人今晚應該又很晚回來，
就算早回來也無所謂，全看我有沒有心情陪桑妮出門而已。
『那我八點過去接你。』
不等我的答應，一聽到我說沒事，便直接將答案歸類為答應了。
「嗯。」
而我也不否定她的話，既然有人需要他，我也從不會吝嗇我的時間。就是因為這
樣，我的生命中所有事情好像是被別人所支配著，什麼是我想要的、我喜歡的、我感
到不耐煩的……都不是決定事情的主因，隨波逐流的性格讓我交上很多朋友，但也因
為這樣，距離總是不遠不近的。
掛下電話，回頭繼續將沒存檔的文件存好，關上電腦，才慢慢的會進浴室洗澡，
等晚一點桑妮來接我。
除了舞廳，桑妮的確不會帶我去其他地方，說是要陪她去，也只是為了找一個能
幫她擋住麻煩的伴，沒遇到問題，她也自己在舞池裡玩得很開心。而我則還是習慣的
將自己隱藏在角落，喝著酒等時間慢慢走過。
「那位小姐請的Taquila bon。」
突然眼前多了一杯透明的酒，酒保的聲音引起我的注意，抬頭才發現身旁坐了一
位女子，昏暗的燈光中看不清她的臉，但隱約可以看到她豔紅的雙唇。
「謝謝。」
禮貌性的道謝，我拿起小酒杯一飲而盡，對於他人的恩惠，我從不拒絕。
「你一個人？」
「不。」
懶得再多說，只用一個字簡短的回答她的問話，這樣被搭訕也是常有的事，用一
慣的淡然態度去面對。
「那怎麼不一起去玩？」
對方似乎對我很有興趣，又挪近了身子，兩人的距離少了一些，鼻尖聞到的氣味
也濃了一些，還是不知道那是哪牌子的香水，只知道那是每個女人自己獨特的味道。
「只是陪人來而已，不怎麼想玩。」
雖然也不想多說什麼，但我還是誠實的回答她。
「真可惜。不過你看起來也不適合在那邊跳，靜靜的待著，感覺比較特別。」
也許是因為我一個人喝著酒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吸引了她，才會過來搭訕，也不可
否認可能是因為看上我的臉孔而來，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只看外表的生物。
「是嗎？」
半敷衍的問話，我懶懶的吐出兩個字。再喝一口酒，突然對她的想法感到有點興
趣，才緩緩的開口，「那妳覺得我適合什麼？」我微笑著，這對獵物來說就是最吸引
人的誘餌了。
「這樣就很適合了，不過你應該不會只有這種淡漠的表情吧？」
她將手靠在桌上，支著頭側臉仔細觀察我的臉，一副很大膽毫不掩飾的看著。
「當然。」
我又不是沒有情緒，只是他很少有生動的表情而已。
「那可以讓我看看嗎？」
挑釁的話從紅色的雙唇中吐出，那女人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提出這種要求，看
來不是喝醉了就是嫌夜晚太長，想找點事做。
「這可是妳自己說的。」
了然的放下酒杯，站起身拉住女人的手腕，不猶豫也不等她的反應就將她拉離位
置，往後頭的廁所走去。
別種表情是吧？生氣或是難過？現在也很少有事讓我動怒了，我對於一切事物的
冷淡態度讓自己處於一個像是真空的狀態，與外界隔絕，唯一知道自己控制不了臉部
表情的時候，大概只有做愛的時候。
我不是聖人，做愛當然會有不同於平常的樣子，記得很久以前，那個男人曾逼我
看過自己那張混雜著痛苦又淫亂的臉，在關上廁所門之前又想到那件事、那個人。
帶有點報復的心態，關上門的聲音顯得有些大聲，像是想狠狠的把那個男人的影
像隔在外頭一樣。
我沒有資格管那個人的生活，而那個人同樣沒資格過問我的事。
做愛只是因為我想做，不為什麼。
認為無所謂的事，真的無所謂嗎？
我一直用這樣的態度看待所有的事，也以為那個人和自己一樣無所謂，我們只是
因為身體契合而在一起，同居、做愛、然後沒有注意到潛意識裡在乎著對方。
帶著濃郁的香水味和酒氣回到住處，我以為他早已回到家了，進門後發現他人根
本不在，客廳、浴室、床上都沒有那個人的影子，只有條領帶被隨意的扔在床邊，大
概是回來後又出門了。
那不關我的事。
雖然出門前已經洗過澡，但做愛後的黏膩感和舞廳裡的氣味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我脫掉身上的衣服，跨進浴室沖澡。
喝了酒的關係，我的動作並沒有很俐落，感官也變得較為遲鈍，連詹姆士回來了
，打開我浴室的門都沒察覺。
「唔！」
肥皂泡泡都還沒沖乾淨，脖子就被人從後面勒住，會這樣對我的人，不用想也知
道是誰，詹姆士！
「你去哪了？」
他濕熱的氣吐在我耳邊，再平常也不過的問話，這時聽了都會渾身燥熱，前不久
才從情慾中爬出來的身體，在他的緊擁下似乎更熱了些。
「陪……唔、陪桑妮去喝酒……」
脖子被緊扣住的狀態下，我沒辦法平靜的說話，艱難的吐出一句話後，他聽了似
乎不太滿意，又加大了力道，會死吧？我想。
是怒氣，我第一次這麼明顯的感受到，為什麼要生氣呢？摸不清他在想什麼，我
只能放任他這樣緊抱著我，隨著他溫熱的舌放逐感官，每次他都能輕易挑起我的慾望
，因為長時間在一起，所有的弱點他都知道。
「嗯……啊……」
耳廓被舔吻著，他像是不滿意我的回答，僅是挑逗著我，卻不去觸碰真正的慾望
中心，懲罰的意味濃厚。
「不誠實的傢伙。」
他的手往下探索，滑過我的胸膛、腹部、大腿內側……因為滑手的肥皂泡泡沒沖
掉，反而更激起肌膚敏感的反應，一陣陣像觸電般的快感傳來，無法大口喘氣漸漸失
去力量，要不是他撐著我的身體，大概早跌在地上了。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又怎樣？我又不怕他知道些什麼，只是我還沒機會把話說清楚而已，但看這
狀況，如果我說清楚了，他的反應大概不只如此，會更激烈吧。
聽到身後拉下拉鍊的聲音，隨後感到股間被硬物抵住，這是預料中的結果，我還
是不懂他在氣什麼，氣我偷腥？真好笑，他自己還不是一樣，他有資格嗎？
「啊───！」
明明可以藉著水潤滑的，他卻故意完全沒準備就壓了進來，痛得我忍不住叫出聲
音，之後馬上下意識的咬住他手臂，怕管不住自己的聲音。
「說清楚，今天又跟哪個男人搞了？」
一個挺進，我終於支持不住身體，整個人跪倒在浴室濕滑地地板上，他仍不放過
我的壓下來，不容我拒絕的再次進入，身體跟感覺都好可怕，明明是不喜歡的感覺，
卻早就已經習慣了。
「沒有……嗯！」
我否認，不是男人，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其他人了，而今晚在舞
廳裡跟女人的事，也的確只是想報復他而已，為什麼他可以而我就不行？
「說謊！」
他不相信我的話，緊壓著我開始無意義的摩擦、撞擊、進出……後面被撐滿了，
而前面卻依舊得不到愛撫，我難受的想伸手自己撫摸，卻被他的大掌壓住，他不讓我
有機會自慰，只是不停的在我體內出入。
「不、啊……啊……」
聲音很本能的跟著身體的律動從口中飄散出來，得不到解放讓我眼眶不自主的聚
集了水氣，只祈禱這惡夢趕快過去。
人的身體真奇怪，或者說人真的很犯賤，就算沒有足夠的愛撫，還是能射精，既
可悲又可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我在這場性愛中沒有得到快感，只有隨著時間增長而不斷增
加累積的痛苦，最後他終於發洩夠了，才鬆手，我看著自己的身體，和浴室的地板，
就算沒有愛撫，還是能射精，但是身體的高潮並不等於心理的高潮，白色的體液被水
沖入排水孔，我無奈的笑了，沒想到人為了求高潮，已經可以卑微到不在乎心裡的感
受了，這是強暴。
She's got her halo and wings
Hidden under his eyes
But she's an angel for sure
She just can't stop telling lies
But it's too late for his love
Already caught in a trap
His angel's kiss was a joke
And she is not coming back
Because heaven sends and heaven takes
Crashing cars in his brain
Keep him tied up to a dream
And only she can set him free
And then he says to me
相較於做愛的粗暴，事後他總是很溫柔，像哄小孩般親吻著我，安撫我入睡，但
這樣只會讓我更不安，更難以入睡。
「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他軟軟的聲音聽起來很像在懇求我什麼，我已經全部都給他了，還有什麼他想要
的？
「但是你不只有我。」
我淡淡的回答他。而我，只有他而已，這並不公平。
「你知道了？」
「我沒有那麼遲鈍，你可以做的事，我也可以，如果你自私的以為這樣就能困住
我，那你錯了，要完全擁有根本不可能，除非你殺了我。」
抓起他的手放在唇邊，邊說邊吻。這樣的偏執太沉重，我也是有感覺，他無法忍
受的我也無法忍受，若只是單向的要求我、捆綁我，不如殺了我。
我們都沒辦法忍受對方的背叛，卻又自私的用背叛來當報復的手段，一直不停的
打結下去，便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結，互相拉扯、緊咬，然後直到某一條線斷了為止。
這說不上是愛，因為我們根本沒有替對方想，如果有愛便可以包容與忍耐，而我
們都不行，只能稱得上是用用無意義的行為來證明某種渴望。
「殺了你？」
他似乎有點訝異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是啊，殺了我，這樣就永遠是你的了，我也永遠不會離開，靜靜的在這裡，只
屬於你一個人的。」
「或者更乾脆一點，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你覺得如何？我是無所謂。」
因為再這樣下去，太痛苦了，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來報復他，而他也不會停止
出軌，既然這樣雙方都難受，也該有一方自我了結。
他沒再說話，僅是擁著我，我躺在他的懷裡，口中喃喃的說著「殺了我、吃了我
、殺了我……」這樣的話，睡意慢慢佔據我的思緒，才終於睡著。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Yeah she's got a criminal mind
He's got a reason to pray
His life is under the gun
He's got to hold every day
Now he just wants to wake up
Yeah, just to prove it's a dream
Cause she's an angel for sure
But that remains to be seen
Because heaven sends and heaven takes
Crashing cars in his brain
Keep him tied up to a dream
And only she can set him free
And then he says to me
再醒來時已經是隔天中午，我習慣性的翻個身又再度昏睡，詹姆士不在身旁，我
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已經去上班，沒多想的繼續睡，直到傍晚，我拖著睡到酸痛的身體
走下床，去廚房想倒杯水喝時才發現他。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詹姆士的身體歪歪的倒在廚房的角落，滿地是血，右手握著槍很明顯的是他自己
開槍自殺的，已經被轟開的腦袋慘不忍睹。
我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只是呆愣愣的看著他。
「殺了我、吃了我、殺了我……」
想起昨晚我對他說的話，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
餐桌上的杯子下壓著一張紙，上面是詹姆士寫的字，現在看來便是他的遺言了。
吃了我，讓我永遠屬於你，這樣我便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不會再去找其他人，因
為我無法忍受你的離開，所以讓我能永遠跟著你。
記得身體要手腳都剁開，內臟不易保存要冰在冰箱，三十多歲的男人肉也許不可
口，或許能熬成湯，會比較好入口。
一定要吃了我，將我緊緊的收在你體內，我便不會再離開你、背叛你。
我看了覺得很可笑，明明是我想解脫的方法，卻被他先用了，看著他的屍體，我
很認真的思考是否真的要照他的話吃了他。
經過一整晚，我一點食物都沒入口，只是呆坐在他的屍體旁，重覆著那句話，「
殺了我、吃了我……」可現在除了我自己，已經沒人能殺我、吃我了。
原來最終還是下不了手的，只想永遠在一起，卻吞不下去的自私心態，我吃了他
又能怎樣呢？以後跟別人做愛還是會想到他，卻不能因此抹煞自己背叛的事實。
那麼，還是算了吧。
既然未來的某一天我還是有可能背叛他，那不如就讓時間停在這裡，另一種形式
的永遠在一起。
伸手去握住他早已失溫的手，將他手中的槍拿過來，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扣板
機，砰。
「這樣我們誰也沒辦法背叛誰了。」
Stupid on the streets of London
James Dean in the rain
Without her it's not the same
The same, the same, but it's alright
Because heaven sends and heaven takes
Crashing cars in his brain
Keep him tied up to a dream
And only she can set him free
And then he says to me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kill me now
Again and again
－完－
註：Under the Gun/The Kill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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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濁水溪公社─╬╬
╬ ─┴後搖籃曲───╬╬ ╬╬
╬╬ 「我用跑的，是因為我無法忍受離開你。」
╬╬╬ Made in Italy。SD_Ita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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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8.172.21.192
※ 編輯: MadeInItaly 來自: 218.172.21.192 (11/06 0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