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止痛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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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痛劑】－19






    原來他不想上醫院，是因為怕打針。



    在急診室裡看到護士小姐拿來點滴掛在病床邊，準備要在他手上扎一針時，顏直
翔還推三阻四的想逃避，在他半哄半騙下才讓針頭插入，換來他一張臭臉。



    「還會痛嗎？」


    壓抑住想大笑的衝動，翟佑平拉了張椅子在旁邊陪著，握著他的手，揉揉掌心安
撫他的情緒。



    「是不痛……」


    但他又沒怎樣，幹麻要莫名其妙挨這一針？而且這一掛又不知道要掛多久，醫院
裡的空氣讓他更不舒服。



    「那就好了啊，剛剛那表情還以為你又要哭了，什麼都不怕竟然怕打針？我差點
被你打敗了。」


    沒放開他的手，翟佑平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想起他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跟剛
才極度恐懼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相差太多，雖然有點不捨，另一方面還是為自己發現他
另一面感到高興。



    「我不是怕、是不喜歡！」


    沒好氣的回嘴，強調自己不是害怕，只是在針插入的那一瞬間很難受，從小到大
他對這一層心理障礙一直沒成功克服過，每次都只會咬牙不敢看，明知道不會很痛，
但心裡面就是不舒服。



    「好啦好啦，不是害怕是不喜歡。」


    笑著安撫他，難得接受他較負面的情緒，翟佑平也很順著他，很樂意當他的出氣
桶。



    這樣子的顏直翔，比起平常用很客氣的態度、很有距離的方式跟他相處都還要好
太多了，因為這樣讓他有種慢慢熟識的感覺，他也清楚不熟的人絕對不會亂發脾氣，
當然也不會在針頭要插入時，躲進他的懷裡不敢看。



    「你現在狀況也要等醫生晚點來說明才會清楚，要不要看報紙？我去買。」


    雖然說是急診室，但等待時間往往看完一份報紙都還沒等到醫生，翟佑平才想去
地下街買點報紙雜誌上來打發時間。



    「不用了，我睡一下，醫生來再叫我。」


    與其浪費時間看報紙，不如趁機補眠，以免醫生來一看就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很差
，然後所有問題都指向自己的生活習慣不良。



    拉起被子，在亮晃晃的燈光下，他閉上眼休息，噁心的感覺還是在，但是已經沒
有先前強烈，左手被翟佑平緊緊握著，溫暖的掌心讓他慢慢忽略了針頭插在手上的不
適感，莫名感到安心。



    「那個……如果你無聊，也可以先走沒關係，因為不知道要等多久。」


    突然想到這樣麻煩他似乎很不應該，他再度睜開眼，對著趴在床邊看著他的人說。



    「沒關係，我等你。」


    這時候才顧慮這個會不會太遲了？都已經把他送來醫院，當然要等到沒問題了，
再帶他回家吧？翟佑平對他笑了笑，沒有鬆手，要他不用想太多的再握緊一點，要他
不用擔心。



    「嗯……謝謝。」


    說完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有些彆扭的別過頭，接著又再度閉眼，真的很安心，
這是他第一次在醫院裡沒有感到害怕。



    記得以前有一次，因為壓力太大，又沒有正常的飲食，因為急性腸胃炎半夜掛急
診，那時只有他一個人，要不是真的難過到受不了，隔天又有事，他也不會上醫院。



    拿起手機想打電話找個人來陪，翻遍了電話簿，不是怕打擾到別人睡覺，就是怕
造成別人的麻煩，所以只發了簡訊給阿維，告訴他隔天可能沒辦法到片場，而那時他
最想見的人，正忙著準備電視台的人員招考，怕他擔心而不敢說，一個人在醫院裡，
難受得想撞牆，卻只能把那些情緒都壓抑在心裡。



    也許他不是怕打針，而是怕一個人面對這種生命拉扯的感覺。如果那時有人來告
訴他：「放心，你不會有事的。」，那他就不會這麼害怕了。他只是需要一個人而已。



    等到回家休養後，果然換來阿維的怒罵，說他不夠朋友，有事也不會找，而另一
個人除了要專心準備考試，還要分心照顧他，大概是那時候開始，他就感到他們之間
有些不對勁，自責自己身體出狀況還要讓別人擔心，之後感情變淡到最後的分手，他
都認為跟醫院有關。



    因為那一次他男友沒有考好，對他來說變成了一種無形的指責，所以他開始討厭
醫院、討厭生病，要是自己沒出狀況就不會變成那樣了。



    但都已經發生了，他也只有接受的份。









    大概睡著了四十分鐘，顏直翔因為想要嘔吐的感覺又出現，睜開眼還是看到翟佑
平沒有離開，手緊握著一刻也沒放手，讓他莫名的感動，但是沒表現很明顯。



    「可以、走動嗎？我……想吐……」


    他用剛睡醒有些啞的聲音開口，才引起用單手玩著手機遊戲的翟佑平的注意。



    「想吐？」


    他到底吃了什麼東西，怎麼會一直想吐？被他這一問，他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所
有醫護人員都還在忙自己的事，他最後決定把點滴拿下來，陪他去廁所吐。



    到了廁所，都已經沒喝水沒吃東西的人還是關在裡面乾嘔了很久，靠在門板邊拉
著點滴的翟佑平越聽越難過，最後還是直接進去幫他，不是喝酒喝太多需要催吐，只
能沒什麼幫助的輕拍他的背，然後在他吐完後將整個人拉進懷裡。



    「好點沒？」


    像是在抱小動物一樣的把人抱在懷中，低頭問他狀況，這樣不知道要等多久才知
道結果，又一直吐，他越來越擔心。



    「嗯……噁……」


    話還沒說完，才剛吐完的人又馬上推開他轉身繼續吐，但嘔出來的只剩下胃酸而
已。



    「還是我們等一下回去找醫生？」


    越來越沒耐心再等下去了，雖然已經做過檢查，但是沒有醫生診斷還是只能晾在
一旁空等，翟佑平看他那樣子越來越心急。



    「咳……不用……」


    反正他早知道要等很久了，去找也不會馬上有結果，抽了張衛生紙擦嘴，顏直翔
深吸了口氣，穩住自己，要他不用緊張。



    吐過後還是沒比較舒服，翟佑平想拉著他回去躺著，他卻不想回去。



    「我們、出去外面透氣好了。」


    悶在裡面，空氣不流通，也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一直有噁心感。停著不往前走
，翟佑平也沒辦法拖他走，想到他手上的針頭，怕他痛，只好乖乖的跟他通過醫院大
廳，到醫院大門外透氣。



    一走到通風的地方，顏直翔很本能的就摸口袋想找煙抽，對於自己身體狀況又拋
到腦後遠遠的不管了。



    「喂！你現在不能抽。」


    看到他掏煙，翟佑平眼明手快的把他另一隻手拿的Zippo打火機搶過去，讓他有
煙沒火就像只能看不能吃一樣痛苦。



    「抽一抽搞不好會比較舒服……」


    至少煙味可以讓他忽視想吐的感覺，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翟佑平，想逼他同情心
氾濫的把打火機還給他。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別過頭去不看他的眼睛，雖然會這樣對他求情的顏直翔很少見，但他不能被他騙
了，他要把持住。



    「那一根……」


    扁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在跟他討價還價。



    「不行。」



    「要不然一口就好。」


    這次不只有聲音了，身後的人直接把頭靠過來，壓在他的肩膀上，依他的身高是
很難做到這樣的，翟佑平低頭一看，原來他是站到後面的花圃上，才有辦法靠在他肩
膀上對他耳朵吹氣。



    幹……這、這是在撒嬌嗎？會不會太可愛了。



    偷偷轉頭回去看他的臉，就靠在自己肩膀上，放大再放大，也不躲開視線，像是
在求他一樣的眼神，看了心都軟了。



    但是現在狀況不明……實在不能抽。



    「翔？」


    正當他心裡猶豫著要不要把打火機還給他時，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兩個人
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找聲音的來源，翟佑平還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時，已經聽到身旁的
人先喊一聲「阿倫」了。



    「怎麼會在這？」


    對方笑著開口，但這時他明顯感受到氣氛變得很怪，翟佑平想起之前阿維跟他說
過的事，眼前這傢伙該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來掛急診，你呢？」


    友善的笑了笑，顏直翔表面看不出來有什麼異狀，但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翟佑平
反而擔心他會在心裡壓出內傷。



    「我老婆待產，正要幫她送換洗衣服進去。」


    一說到這裡，對方的笑容更是加深，看得出來真的很開心，但提到老婆的事，已
經讓翟佑平確定了對方正是他前男友，竟然還有臉在他面前笑成那樣，太過份了！



    「恭喜。」


    還是保持著禮貌，顏直翔的話聽不出來有什麼情緒。



    「對了、怎麼不是維他們陪你來，新朋友？」


    這時他才注意到在一旁已經氣到快跳出去揍人的翟佑平，算是關心的問。



    「哦，他是……」



    「我是他男朋友。」


    搶在顏直翔的話之前，他直接說了，一句話丟出去，果然換來兩個人同時都瞪大
了眼看著他。



    說完有種很爽的感覺，也不管他們話還沒說完，他再度把已經愣住的顏直翔拉走
，不讓他們再聊下去。



    吃醋，是男朋友應該有的表現，所以他自認自己做得沒錯也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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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段我一直想到阿芽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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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小心摔著了，一次，沒事，外面小擦傷，不打緊；
     █▊；              不小心再來一次，外面的擦傷變多了一些，好像沒事。
    ███                                                   但，心碎了。
    ███                  奇怪的是，他的外表，看不出來...。
    ███　Made in Italy。保溫瓶。SD_It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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