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劇版衍生,跟漫畫一點關係也沒有。
然後本篇依舊是舊文,內容算是接續上篇文。
配對:大河x蓮,修+蓮
請注意,作者是盲目的蓮受支持者。
除非跟我提蓮攻,應該沒有其他特別地雷。
『蓮……你們究竟能做到什麼?』
從那個人嘴中吐出的短短一句話,就把他至今所有的努力全部都否定掉。
那一直跟隨著的面容,在那瞬間卻是無法形容出的陌生。
在那個人──聖也離開後,他只能直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他曾經認為自己整個世界都是為了那個人而存在……不,實際上也是如
此。所以當那個人不再需要自己的時候,他還剩下什麼呢?
自己相信過的事物是如此脆弱不堪一擊,在體認到這點時,他嘴角勾起
了淡到幾乎看不出的諷刺笑容。
對自己,對那些被捨棄下來的人,對他們付出的信賴……結果到最後,
聖也真正需要的只有他自己本身而已。
關於這點,他應該一開始就很清楚了。所以真要說起來的話,是抱著些
許期待的自己太傻了……雖然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得到回報,但只要能得到對
方的信任,只是這樣就夠了。
「蓮……」
身後傳來的聲音刺激著他的意識,可是他並不想轉過頭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整間房間裡可以聽到的呼吸聲只剩他跟對方而已。
同樣是被那個人捨棄下來的殘留物品,但他並沒有跟對方互舔傷口的興
趣。
而且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必須要跟對方牽扯上的關係了。
「蓮!!」
這次對方付諸了行動,強硬地捉住自己肩膀的那雙手,硬是讓自己轉過
去面對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明明是熟悉的剛毅線條,但對方臉上帶著卻是他不熟悉的情感。
「……大河,放開你的手。」
染成褐色髮色的青年高傲地不讓臉上出現任何表情,冷冷地命令對方。
他是蓮,聖也派的NO.2,羅密歐現在的第三名。
他的自尊心無法容忍自己在他人面前示弱,也不可能允許自己有示弱的
機會。
「蓮!你在想什麼!」
但那名高大的青年卻無視他的命令,捉住自己肩膀的力道強到泛疼。
「我說『放開你的手』。」
到這時蓮的臉上才第一次出現了情感反應,他皺起了秀麗的眉頭,用力
的撥開箝制住自己肩頭的手。
重新拉好自己被弄縐的西裝,蓮刻意地提高了視線對上對方質疑的眼神。
那依然殘留在肩頭上的餘痛讓他感到不快,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最討
厭只知道用暴力手段解決事情的男人了!
「……蓮,你在想什麼?」
停了幾秒後,大河重複了一次剛剛的質疑。
那雙望向自己方向的眼瞳裡,毫不掩飾地寫著懷疑跟其他一些他不想去
思考的情感。
「什麼都沒想。」
「你打算怎麼做?」
大河那不死心的追問,也讓他感到厭煩。
不管誰都聽的出來吧?剛剛聖也說出來的話,已經等於是最後通牒。
本來就因為最近的風雨鬆散成一片散沙的聖也派,早就失去了最初的氣
勢。
現在他們所害怕的不只是的場遼介一個人,還有在那背後強而有力的團
結力。
那是他們聖也派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
「什麼都不打算做,也沒有做的必要。」
微微聳下肩,他打算移步離開這間房間。
他必須回去休息,才能想出下一步該如何走下去。
結果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無法捨棄為了那個人而創設出來的派閥。
「蓮!!」
聽到對方叫喚自己名字的聲音還不到幾秒,在意識到下顎被強硬抬起時,
已經是那屬於對方的熱度疊上自己嘴唇時了。
對那放肆地侵入自己口中的舌頭,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
「……你玩過頭了,大河。」
對那猛然推開自己,然後用右手捂住嘴巴的男人,蓮那淺色的眼瞳中,
只有明顯的厭惡。
打從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大河對自己的欲望,因為他看過太多次同樣的眼
神。
那種如同野獸般的眼神,毫不掩飾身為男人的慾情,每次光是想到都讓
他想吐。
在那些男人面前,自己只是『女人』而已。
那種無視自己的性別而露出對『所有物』的強烈獨占慾,都只讓他感到
屈辱。
但是為了維繫派閥的運作,他忍下來了。可是之前沒有表現出這一面,
並不表示現在的他能有繼續維持自己假面的力氣。
「我不行嗎?我就不能代替聖也先生嘛!」
「那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代替聖也先生了?」
「蓮……」
「你認為你是我的誰?」
「……」
「跟我上過幾次床,以為就能以『我的男人』自居嗎?大河,男人嫉妒
的臉孔實在是太難看了。」
「…你!」
「大河,你應該有腦袋可以思考吧?那就應該很清楚,我跟你做愛的理
由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感情或是欲望。」
望著對方瞪大的眼睛,蓮自嘲地笑出聲。
「全是為了聖也派……能用我的身體換來表面上的團結,不覺得算很便
宜的代價嗎?」
在把這句話說出口前,他就已經預測到對方的反應。
像大河那種暴躁易怒又衝動的男人,根本禁不起任何挑戰到他自尊的撩
撥。
所以說他是刻意地去激怒對方是沒有錯,而在傷害對方的同時,也在同
時狠狠地刺傷自己。
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其實什麼都不是。
他對那個人來講,什麼都不是……
在被粗暴地堆到地面上時,撞擊到的部位像表示抗議般地感受到莫大痛
楚,但他卻沒有興起一絲反抗的意願。
現在有誰想要這個肉體的話,就拿去吧……
他毫不反抗地任由大河在他身上肆虐,啃咬著肌膚,留下一個個深紅的
標記。但他不在乎的表情,卻更加勾起對方的怒火。
大河對待他的動作比平常更加粗暴,所以本來就不是當作性交器官的部
位感受到的衝擊更為強烈。在被用野獸交媾的姿勢從背後貫穿的瞬間,他在
心裡冷冷地笑了。
身體感受到的疼痛,是用來維繫知覺跟現實的接點,所以認真說起來,
說不定疼痛才是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失去支柱的心靈,急需可以用來填補的東西。
就算知道只是換來空虛的快樂跟痛苦也是一樣。
他搖搖晃晃地走出羅密歐的大門時,是在大河拋下他一個人的一小時候
後。
那從自己身體內部傳來無法形容的疼痛,讓他皺起了眉。
幸好因為聖也的發言跟離去,所以留在羅密歐的人本來就不多,他跟大
河之間那只能稱為暴力的性交才沒有被其他人看到。
不過說實話,他其實也不在乎被其他人看到就是了。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可以在乎的東西。
靈魂已經乾涸,留下的只是名為『蓮』的空殼。在抽乾了一直倚賴的事
物後,他其實連一點殘渣都沒剩下。
已經正式進入冬季的東京,隨著呼吸灌進鼻腔內的是冷冽的空氣。
抬起還在鈍痛的頭望著灰白陰鬱的天空,他毫無自覺地浮現起自嘲的笑容。
結果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他長久以來一直以那個人的影子自居,也安於影子的身分。但在失去光
源後,影子同時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
他再也不需要花費心思去整合聖也派,也不再需要用自己的肉體去當作
攏絡工具……那其實是他最厭惡的手段。本來緊繃的神經一但失去維持的理
由,最近的疲憊就一下子全浮現在肉體上。
現在的他已經分不清楚真正痛的是心靈還是肉體。
每走一步路都牽動到傷口的痛楚,而在離開距羅密歐十分鐘左右路程的
地方,他終於支持不住沉重的身體,靠著牆壁坐了下去。
就算是徹夜狂歡的歌舞伎町,在凌晨的這個時間依然安靜。
稀疏的人影,大門緊閉的商家,飛落至地面的烏鴉啄食著狂歡過後剩下
的垃圾,街道上只有少數便利商店還依然在營業。
他疲累的閉上眼睛,甚至想就此不再睜開。
如果能就此消失在這裡,其實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也說不一定。
他是真的這麼想,直到他聽到那個聲音。
那十分熟悉,但卻一下子想不起來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
「喂!?」
『起來。』
勉強睜開眼時,那站立在自己眼前那逆光的身影跟聲音,不經意地跟記
憶中的另一個影子重合。他的記憶彷彿抽回到多年前在六本木的那個巷子裡
,他跟那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跟那時同樣的天空,跟那時同樣的疼痛,都讓他產生了錯覺。
「聖也…先生……」
那時候還不知道的名字,現在卻自然地從口中流洩而出。
他拒絕去思考從自己眼睛中溢出的溫熱液體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如果那時候那個人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
如果那時候自己沒有選擇跟著對方走……
如果……所有的如果都已經是過去的記憶,再也無法挽回。
「蓮!?」
那緊張的衝到自己面前帶著英氣的俊秀臉龐,是他認識但卻不熟悉的臉。
對方比起自己還要高上半個頭的身材,全身上下充滿著男人的氣息。
雖然分屬不同的派閥,但同樣為了某個人而願意區居輔佐的地位,跟自
己相似但卻又完全不一樣的青年。
「……修…?」
「你還活著吧?」
「……如果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僵屍的話,修,我建議你去看一下醫生。
不管是眼科還是心理醫生都掛一下號比較好。」
他掙扎地想從坐著的地方起身,但無奈身體卻不怎麼聽大腦指揮。
竟然讓對方看到自己的醜態,是他一生的恥辱。
「還有這種毒舌力氣的話,應該是沒問題了。」
聽到自己的發言,那名身材高挑的青年只露出微微的苦笑。
像是注意到他的困窘,修非常自然地伸出了手,就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對修來說這個行為應該真的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面對像這樣的好意,卻只讓他更加體認到自己跟對方有多麼不同罷了。
利用跟被利用,一直以來他的生活中只有這兩種選擇。
所以在對上許久沒接觸過的純粹好意時,反而讓他不知所措。
看到遞到自己眼前的手掌,蓮垂下了眼。
「……如果你現在消失在我面前的話,我會很感激你。」
「……是嗎?」
停了幾秒後,那對自己伸出的手掌收了回去。
他不否認也沒辦法否認,在看那隻手抽離自己視線範圍時,他在心底鬆
了口氣。
這樣就好。
就算他們兩人之間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同僚關係,但他跟對方終究應該是
分繫在不同事物上的兩條平行線。偶爾可能會像在這樣有交會的機會,但卻
永遠沒有機會打成結,也不需要交纏的理由。
追隨的對象不同,表示他們前進的道路不可能重疊。
所以,這樣就好。
他默默地看著對方挺起腰站直,用著複雜的目光看向自己。
「那你自己能回去嗎?」
「……哦,難不成你想送我嗎?」
他故意地吃吃笑出聲,挑高了嘴角挑釁般地回望那名青年。
「要是由羅密歐的修親自送回家去,讓客人知道了不知會有羨慕啊?」
跟自己不同,他很清楚對方並沒有在接所謂的枕頭營業。
這樣說來,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待自己的行為呢?
對他而言跟客人的肉體關係只是一種手段,在床上服務取悅那些女性們
並不代表任何意義。所以他可以在跟女客上床後的同一天內,面不改色地跟
大河做愛。
他知道自己跟遼介他們相比是汙穢的,不過如果能用這污穢的身體換來他所期待的報
酬的話,其實他並不在意。
「蓮……」
「我沒事,倒是你不回去不好吧?我可不想在這時候被說是用下流手段
威脅你啊…這種勝利,聖也先生他不會想看到的。」
話才出口,他忍不住在心底嘲諷著自己。
到了這種地步,他的世界裡還是依然只以那個人為中心轉動。
怎樣做才對那個人最好?怎樣做才能得到那個人的歡心?怎樣做…自己
才能留在那個人的身邊?
那個人臨走前的冰冷一撇,帶走了他世界中的所有顏色。
雖然胸前的心臟還有在跳動,不過已經失去了意義。
「好吧,那今晚見。」
懂得適時放手,也是身為牛郎的資格。
所以修並沒有追問什麼,僅僅留下不知是否出自真心的問候話語,轉身
離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幾秒後,忍著那讓人不快的暈眩跟耳鳴,蓮勉強自
己站起了身。
倚靠在背後冰涼的牆壁上,抬頭看向籠罩著層層灰雲的天空。
啊……看來今天會是個陰鬱的天氣……
簡直就如同他的世界一般……
視界突然像是抽掉了光源,染成一片寂靜的黑暗。
「蓮─……!」
那名青年呼喚他名字的聲音,是他最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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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amiyasai 來自: 122.146.136.216 (12/1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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