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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曉   原文:http://www.chiaya.com/wordaholic/fiction/index.html   類別:原創/劇情   分級:PG   字數:5474字   關鍵字:兩個男人。萍水相逢。921地震。以及作者自以為是的文學化分段。 ╔══════════════════════════════╗ ║ ║ ║ 謹以此文向Alessandro Baricco致敬。 ║ ║ ║ ║ 仿作文章很是失敗。必須先向Alessandro Baricco的書迷道歉。 ║ ║ ║ ║ ║ ║ 並同樣將此文獻給《海洋,海》(Oceano Mare) ║ ║ ║ ║ 中的朗雷司令。 ║ ║ ║ ║ ║ ║ ║ ║ Marga ║ ╚══════════════════════════════╝ 正文 ══════════ 於是 ───────────────   於是他把曉帶回家。           他每天遵照嚴格的時間表作息。   六點起床,散步。   八點吃早餐。   九點開始工作,翻譯。   十二點吃午餐,聆聽巴哈。   兩點整理花園。   三點喝茶。   四點到後山散步。   六點洗澡,吃晚餐。   八點看電影。   十點就寢。   此外,每週五到Cosco購物。每兩週打掃屋內。每月最後一個週日和老友品 茶。           他鉅細靡遺地告訴曉。目的很清楚,無非是讓曉知道哪些界線是不可跨過的。   「那我呢?我該幹麼?」曉問,臉是死白的顏色。   他看看這個年輕人被繃帶包紮得厚實的左手臂,再看看屋外的花園。   黃槐落葉如雪。   「掃落葉,每天兩次。」   時間自己選。他說。 車禍 ───────────────   沒關係啦,是我自己衝出來的。曉拼命推開他拿出的錢。   他開車很小心,路線固定,時速固定。一路上有七個紅綠燈,去程五十分鐘, 回程一個小時。   沒錯,是曉突然衝到他車子前的。因為如此,曉的左手上臂骨折,這也沒錯。   最後他直接去掛號處付了診療費。   回家時經過護理站。謢士們似乎很開心地聊著八卦。   ──那個年輕人是混血兒吧……   ──一開始還不肯寫電話。   ──他跟大夫說他是個跳舞的。   ──又不是斷了腿有啥好擔心的?   ──問個住址也支支吾吾的。   ──擔心啊?要不然妳把他撿回去好了。   他停住,走回候診處。   年輕人半臥在椅上,似乎已經迷迷糊糊的了。身旁有個大大的登山背包。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我被男朋友趕出來了。」   「你有家人嗎?」   「我被舞團趕出來了。」男孩往上看的眼睛毫無神采。   「我被丟掉了。」       所以,他把曉帶回家。因為他瞭解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睛。 檢查 ───────────────   曉是個心不在焉,渾渾噩噩,沉默寡言的年輕人。   他替曉從頭到腳檢查了一次,精確冷靜不帶感情,像個醫生似的。       第一件,曉不只被丟掉,不只被他的車撞過,也遭受過其它蹂躪,那瘀青和 傷痕難以形容、難以訴說、難以吐露。總之不管下手的是什麼人(或人們),都 不是個東西。第二件,曉確實是個舞者。身上肌理分明,一束一束的肌肉無需力 量也自然浮現,比醫學解剖圖鑑還清晰分明。唯有每日不斷的鍛鍊才有如此肉身。 第三件,加害者是曉最信任之人。曉若反抗,沒兩三個人是制服不了的。曉的 眼睛朦朧死白,從內裡被虐殺乾淨了,現下不算是個活人。           他很精確,客觀。從毛髮口腔臂膊生殖器到腳趾。像個醫生似的。   他原本就是個醫生。           有一段時間,他天天看到像曉一樣的人。劫後餘生,眼神渙散,身體的顏色 都褪得乾乾淨淨。他們眼中看出去的世界也沒有光彩,斷井頹垣,上邊開遍的奼 紫嫣紅,是親人的屍塊。   他為這些人診療。聽診器貼在胸腹上,摸摸骨頭的異常,處理綻開的皮肉。 就算他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這些人。他們沒有心了。苦難無邊無際,是一座巨大 的絞磨機,把人慢慢碾過去,吐出來的殘渣真教人不知如何是好。你說就放棄吧。 有這麼拋下同胞不管的嗎?更何況這些僵屍活在世間又於人無益。你說救吧。 那可得花上巨大的時間及金錢,國家預算是過不去的。最最要緊的是,還要有愛 情。可不是熾熱如火,讓人臉紅心跳只會說些瘋話的愛。是溫柔暖和,周全妥貼, 慢慢滲入心內,在你心上印下蝴蝶之吻,讓你的靈魂一點一滴充氣,修復完滿。   這世間什麼不缺,就缺這種愛。   他無能為力。   行屍走肉。   這種人他看多了。 生活 ───────────────   要在他家生活,規矩簡直多如牛毛。最重要的法則是規律。今天和昨天一樣, 明天和今天一樣,日日相同。曉挺溫順,學規矩也學得挺快。泡紅茶的開水要 在六十公分的高度沖下來,書藉照字母順序排放,每個房間都留一盞燈,不能碰 他的手──指尖相碰或握住都不行。   曉一一照做,不問為什麼。   沒多久他就天天聽到掃地聲。當他坐在窗前開始工作半小時後,竹枝劃過石 板地的聲音響起,啪唦啪唦。規則性中又含有節奏感,願意的話可以隨之起舞。 他打著鍵盤,喀鏘喀鏘,老式的鍵盤聲音厚實,艱澀的拉丁醫學詞彙轉成同樣隱 晦的中文名詞。他可不在乎讀的人懂不懂。難道背熟解剖學就能當個醫生了嗎? 現在這些醫生啊,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懂個什麼?   掃地聲嘎然而止。他抬頭。午餐前一小時,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掐得剛剛 好。   他欣賞這孩子。 ───────────────   「小子,你過來。」烏龍拿著新出的冬茶來訪時,把曉叫到她面前。「你是 不是想謀財害命?」   曉歪著頭想半天。「那是什麼意思?」   原來曉不說話不只是因為受到創傷,也因為不太懂中文。   烏龍將壺底沿著茶盤轉了一圈。他看見曉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種古老而蘊意深 遠的儀式。泡茶的每一動作都符合他對生活的要求,一絲不苟,圓潤優美。從大 學時代初次看烏龍泡茶,他就被茶的意象給迷住。水流的注入呈螺旋形,是生命 最基礎的形貌。被壓縮曝曬烘燒扭捲過的茶葉,在水的滋潤下舒張伸展,浴火重 生。初生在枝頭上的嫩葉哪料到有一天命運如此?歷經磨難方得清香滿室。他看 著茶,聞著茶,品著茶,心頭就有了輕鬆。   烏龍分了三杯茶。   曉輕輕啜飲。   「好喝。」曉抬頭。「很好喝。這是茶?」   烏龍看著曉,像看著餓壞肚子舔著牛奶的小貓。點茶時多點了一杯給曉。   她完全忘了他讓一個素不相識可能謀財害命的人住進家裡。 上床 ───────────────   曉會上他的床是徹頭徹尾的意外事件。   狀況A,把窗門搖得嘩嘩作響的地震;狀況B,漆黑暗室中的夜燈燈泡壞掉, 留下滿滿的沉鬱墨黑。不管是狀況A或是狀況B都足以引起驚慌,倒也還可以捱過 去。狀況A加上狀況B,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會讓他發瘋。   晃動才剛開始他就醒來了,一張開眼黑暗就攫住了他。他喘不過氣,心臟在 皮膚底下亂竄,液體在腦顱和耳腔內來回激盪。他的毛孔張開,炸彈在體內轟然 炸開。他放聲大叫。聲音竟然進不了耳裡。   但的確被曉聽到了。   狂亂之中有熱度在他臉上,一雙手。手強硬地抱住他,壓制他。然後,一個 吻落在他唇上。說起來是難以置信,也有點丟臉,更會讓那些整天只懂往他身體 內注射鎮靜劑的醫生護士砸掉眼鏡。   他平靜下來了。蝴蝶之吻,想都沒想過會遇到。   曉沒有停止,親吻依然在他身上流連,像返鄉的孩子,依戀又歡喜。他的心 開始用另一種速度跳動,這次有規律性,無需擔憂。他呻吟,身體被陌生又熟悉 的柔軟包裏。這種事有多久了?多久沒經歷過?黑暗不再那麼黑,事實上,現在 是白花一片。   曉一直抱著他。沒有碰到他的手指。 報答 ───────────────   ──有點過頭了,你會再受傷的……你不怕?   ──不怕,你比我更痛苦。而且你救了我。   ──我沒有救人的意思。   ──我知道。掃地,掃落葉,對我有幫助。我知道的。   ──對我這種人,我只知道這個處方。   ──做愛也有用。我知道。   他好累。那不是做愛,只是sex。他半閉著眼說。   不管是什麼都有用。曉換好燈泡,又回到床上挨著他。那你為什麼救我?不 想要我還你嗎?   曉的中文實在有待磨練。他快沉入睡眠了。那叫做報答,你想要還的話,一 千個吻就夠了,一天一個。 習慣 ───────────────   「你們在交往?」烏龍以茶水洗盞,不經意地問。   「沒有。只是習慣。」他回答。   對,習慣。烏龍同意道。習慣的力量很大,很強壯。這項新習慣會毀掉你的。 傳奇 ───────────────   有說過曉的身體很美嗎?那是不可思議的人體。看看那些肌肉骨骼。相貼相 附,圓滑之美;縱橫交錯,暴力之美;沒有累贅,精確之美。他的手指一絡絡探 索著曉的筋脈。曉抓住他的手腕,說,談談你自己。   他嗎?   他個人沒什麼好說的。他家族倒是個傳奇。去地方上問問,提起他家誰不知 道?人丁興旺,書香世家,看那祖祠上的匾額就知道,皇帝爺時出了秀才,昭和 時有兩個東大畢業生。國民黨來的時候,家族內有五個醫生三個銀行經理兩個律 師。警總到鄉裡抓人。他的曾祖母把那些老師們藏在祠堂神主牌座下,放把火燒 掉自家豬舍。放出來的豬公豬母豬仔們追得警察滿鄉跑。   這故事老一輩講了三十年。   他家四代同堂,人丁興旺。他的小堂妹還跟曉學過舞。頭髮還軟軟的、帶著 淺褐的黃毛ㄚ頭多崇拜那個十八歲的老師啊。在倫敦還是哪裡留學的,在巴黎拿 過獎,好帥好帥啊。他逗小堂妹,妳才幾歲啊知道倫敦巴黎在哪嗎?別學舞了, 以後帶妳去。   以前我教過舞。曉回憶過去。後來帶我的老師說別教了。   他無言凝視曉。他知道那個老師,那個世界知名的舞蹈家,那個偷走曉傑作 的賊,那個撕碎曉的兇手。   後來呢?曉回到他的故事內。你的堂妹現在很大了吧?   他搖頭。 地震 ───────────────   那個夜晚有點涼,他回到老家,晚上打著論文時還加了件毛衣。他們說發生 前有聲音,像巨大的雷鳴。他卻以為是大浪襲來,雨一般地,嘩啦。電腦屏幕閃 了一下,才兩秒,黑暗降臨。   桌子向右滑,再向左滑,用力撞向他。他想站起來,地板上下起伏,他只能 趴在地上。地震?這是地震嗎?這是狂風暴雨,巨大海洋的憤怒,世界的傾覆毀 滅。他的書本都在空中飛,水泥石灰跟著櫥櫃一起砸下來。父母就在隔壁房內, 他卻爬不到門邊。他完了,他要死了,他不想死不想死前還看不到父母親人他們 怎麼了這裡到底怎麼了?東西紛紛落下,他縮在雙臂間,看不到任何東西。   主震過了。餘震過了。他的家倒塌了。   他在磚塊堆中潛行,慢慢摸索。這裡又黑又狹窄,本來應該是他的房間。摸 索,他摸到手。他馬上握住那還有溫度的手。他認得這隻手。   多將。多將是你嗎?   手動了動,反握住他。   他開心地哭了。是多將。多將你沒事吧?卡將呢?卡將也沒事吧?阿公他們 不知道怎麼了。   沒有回音。   多將?多將?他用另一隻手挖著水泥塊。沒關係的,多將,會有人來救我們 的。我會救你的。救我們出去。會沒事的。公太阿公大伯二伯阿姆阿嬸姑姑姑丈 都會沒事。救命。救命,來人救救我們啊。多將。卡將。   坍塌的五層樓透天厝。一家二十七口。只有一個生還者。   去地方上問問,提起他家誰不知道?           曉的手搭在他手腕上,輕輕摩擦。有點熱度從那生出來。   ──你不再跳舞了?   ──我二十六歲。太老了。   ──瑪莎‧葛蘭姆七十六歲退休後。又東山再起。   ──………………那是什麼意思?   ──算了。 特權 ───────────────   日子過得平順。兩個人的生活能彼此嵌合,相輔相成是不容易。難得的是週 遭環境也對他們視若無睹。彷彿他生來就有曉伴於身邊,彷彿曉注定該為他的庭 院掃落葉。也許他的險死還生,也許曉所受的折磨,讓他們有了隱蔽於眾人好奇 心之外的特權。大概在哪裡是有個律法規定的。曉跟著他散步,兩人不交換談話 。除了偶爾幾個富含默契的手勢,他幾乎要以為曉是他的影子。也許其它人也是 這麼以為的。   庭園寬敞,鮮花按時令綻放,黃槐也每天飄離枝頭。石板鋪成的路徑清爽乾 淨,蜿蜒至花叢之間。小徑的形狀優雅,只有曲角沒有直角。賞心悅目外還和平 無傷,完全沒有暴力衝突的隱喻。啪唦,啪唦,竹枝劃著石板土壤,停下。絕對 準時,分秒不差。他抬頭,看見曉沿著曲折幽徑迴旋。曉在跳舞。   曉終究不是他的影子。 ───────────────   信很普通。普通的道林紙整齊的打印字折成三摺封在白色制式信封內。是給 曉的。   他把信放在客廳茶几上,想想再走回客廳把信移到餐桌上,玄關的插信盒是 最好的選擇,不不,還是把信放在曉的房間前,嗯,冰箱門上才是最適當的。他 打開瓦斯爐,把信靠近火源。雪白被熱度弄黑了邊緣。他拉回信封,回到書房。 掃地聲停住。他盯著信。   曉從他手上接過信,低下頭閱讀。他沒看到曉的表情。   ──母校的老師請我回去。   ──是嗎?   ──老師在籌備新的舞作。是我的舞作。   ──是嗎?   ──我以為被那個傢伙偷走的舞作。   ──喔。   ──跟我跳舞好嗎?   他注視曉伸出的手。   ──我不能握別人的手。   曉放下手,折好信,走向他。曉在他額上輕輕一吻。   ──第一千個吻。   曉走了,沒有回頭。 還是生活 ───────────────   「為什麼不告訴曉你做的事?」水注入壺內,烏龍仔細觀察水流。   告訴他你寫信給認識的人,認識的人再寫信給另一個認識的人,直到最終, 你寫了封信給那位舉世知名的舞蹈大師。   「我什麼也沒做。」   「對。」   水浸滿葉片,靜待片刻,倒出來潤洗茶具。烏龍打開茶蓋,再提起水倒入。 畫著圈的透明流線,這是經過今年三月凍雪的葉苗,遭難的倖存者。水流下,捻 過的葉子舒展身軀。   今年的春茶得來不易。舌尖上有純淨與重生的味道。他望出去,城市被它自 己製造出來的粉塵籠罩。竹掃帚斜斜倚在紅磚牆邊。青灰色的石徑綴飾著枯葉及 花瓣。   天空是奇異的藍。紫砂壺敲在水盆邊緣,悠長地輕聲吟動。 繼續生活 ───────────────   烏龍勺起捻成圓珠型的茶,傾入壺內。沙沙聲像雨落下。   他放下水盤,突然說:「我愛他。」   老友沒抬頭。茶葉沙沙作響。爐上的水在沸騰。   「不是習慣。妳瞭解嗎?我愛他。」   杯子放在他面前。烏龍白淨的手指襯著朱砂色顯得那麼漂亮。她抿著嘴:「 我知道。我沒談過戀愛,可不是笨蛋。而且,我是醫生。」   而且,她是他的朋友。 庭園 ───────────────   落葉愈積愈厚,萎謝的花瓣也堆置其上,最後連人要行走都不容易。他也就 放棄了經過庭園的路線。他的作息規律而固定,並非刻意封閉自己,執守當下生 存的這條路,才能理解其它道路的多采多姿。穩當虔誠的靜謐世界,他要在此安 度餘生。   偶爾,他會坐到電腦前。電話線路接到東京,接到雪梨,接到紐約,接到柏 林。他會訂一張票。 ───────────────   曉。   沒錯就是曉。   變胖了點,結實了點,頭髮長了點。   曉站在他面前,微笑。還是一樣有點羞澀,有點快樂,有點寂寞的微笑。曉 看看已全然荒廢的庭園。   ──讓它變成這樣多可惜啊。   曉在舞台上過了四年。不多不少正好是曉和他渡過的時間。他為曉指引了一 條路,曉想知道另外一條路長什麼樣子,這是人之常情。於是舞蹈就這樣成了曉 的生命。倒不是說在這之前曉不用力跳舞,而是曉從此全力一躍地陷下去了。對 舞蹈,曉是恨之入骨。幾乎是每個信賴的人都為了舞蹈而傷害曉。舞蹈是個奇怪 的東西,當你身在其中時,你必需思考它,但也不能思考它;你得將所有的心給 它,但又不能太依賴它。直到有一天,曉發現全世界唯一不會背叛自己的就是舞 蹈。   到此為止。曉收拾行囊走人。   ──烏龍還好嗎?   ──好,很好。所以是她……   ──沒錯。   ──……她和你一直有聯絡。   ──我們是朋友。   ──對。   ──我回來當老師。教跳舞。   ──喔。   ──我沒地方住。   ──嗯。   ──我會幫你整理好花園的。   ──那倒不必。   ──我總得付房租啊。   ──一萬個吻就夠了。一天一個。   ──我想起來了。這其實是電影台詞對不對?   還是微笑,曉輕扶著他的手腕。   來不及了,他的指尖已在曉的頸背之上,髮絲之間。 幸好 ───────────────   同一平面上兩條直線永不相交稱為平行。數學家說那只在理論世界中發生。 幸好我們都活在真實世界。 ─完─ ════════════════════════════════ 花了一下午po文……我跟BBS真的不熟…(泣)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20.7.114
sirenstar:筆調很美、又冷又靜,感情蘊藏很棒。 12/31 17:30
coppielia:真的是一個很美麗的故事~~:) 12/31 17:51
viatoryi:很有味道^^ 12/31 17:57
謝謝^_^
aldrwts:p16.狀況加上狀況B→缺字~ 12/31 18:00
已改正。 大感謝~(容許我抱一下嗎?^^)
wobarod:推朗雷司令!! 12/31 18:06
喔喔~~這位同志也喜歡朗雷司令嗎? 當初我看到朗雷司令那樣……有想丟書的衝動啊。T_T
taco09:好看,很有節奏感......啊啊,好感動 12/31 18:07
謝謝^_^
zoe3209:是我喜歡的TONE,片段式的組合但是很有韻味 12/31 19:23
謝謝^^ 我好怕太鬆散…>_<
eyes99:童話一樣的溫暖故事,喜歡。 (今天好冷......) 12/31 20:24
saraclaire:好喜歡這一篇,兩個人都刻畫得好鮮明。 12/31 22:40
kkjjl:"幸好我們活在真實世界" 好喜歡這句結尾QQ 01/01 00:39
radiate:很喜歡這種氛圍韻味 01/01 03:20
謝謝~>/////< Alessandro Baricco大師的故事太冷刻現實了。 其實我是受不了那樣子的冷刻才來碼字的。感謝各位~ ※ 編輯: Marga 來自: 220.134.16.60 (01/01 1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