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moyoro: 11/12 01:58
推 amamitaiga:停在吊胃口的地方Q_Q 11/12 13:59
閱讀前請注意：
1. 大量獨白注意
2. 特殊職業描寫注意
3. 是標題上寫著（下）但其實後面又掛著-之上的根本待續文（根本欠揍）
========================================================================
不知不覺間女人的周圍圍了比方才更多的警察過來。大家看起來都像在忙著自己的
事情。拿東西、整理文件、結束勤務後交還槍械之類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好像每個人走動來去與忙碌的區域，剛好都在可以聽見女人說話聲音的範圍之內
。
對著好像暫時陷入回憶一樣沉默下來的女人，方才只是聽，一面默默喝著茶並思考
女人說話內容的警察，難得有了動作，把手中的原子筆倒轉過來，用筆端的部份似
有意似無意地連續敲著數張疊起的紙張表面。
被那「咚，咚」的既節奏輕巧又略微悶重的聲音從恍惚中喚回，玩膩了捲紙而停下
動作的女人抬起頭，無意識地以指腹再度輕輕開始撫摸裝著冰涼的水的玻璃杯壁。
那模樣就像愛憐而且感到遺憾地摸著某樣已經失去，而且不會再度回來的東西。
偶爾……我會感到後悔喔。如果自己那時候沒有答應的話。有時自己會忍不住這麼
想喔！如果自己沒有答應那離譜的工作內容，自己應該不會落到大概得在內心之中
，長久背上又一個無法輕易拋棄的陰影的地步，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裡，與警
察大人你們一起度過雙方都不想共度的緩慢時間了。可是這種如果的事後論在這種
時候一點用場也派不上……所以我還是得清楚交代你們想知道的東西，對吧？儘管
我根本從頭到尾，都只是與這次事件無關聯的關聯者、而已。
已經差不多快要進入你們想知道的重點囉，現在。
當時我只向他問了一個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為什麼是我？
既不是【為什麼身為一個部長，連你也要來做這種測試】，這種類似關心與交談的
話，而是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公司裡測試員工這麼多，卻偏偏找上我、這種只考慮
自身的話。
可是這一點也不自私喔，警察大人。如果有一個你第一次見面，但他卻又有地位可
以對你下命令的人，突然對你要求，要你去做你這輩子連設想也沒有設想過，而且
自己也絕對不會想主動和其有關係的事情，在這種狀況下，你還會試圖去關心對方
與理解對方的話，我只能說你的思考絕對不一般喔。大部分的人，都是只顧當下與
短暫未來中的自己的，思考的事也大概只限定在這個範圍內。這點我也一樣，那個
可憐的男人也是一樣。
『理由剛剛已經說過了，因為惟獨妳和其他人不同，是用頭腦在【工作】，而不是
用身體在【工作】。』
年輕又有少年白的部長所給我的回答，比我想像中應該要有的長度還要簡短，而且
容易讓人明暸。
『因為只有妳，不會被商品沉入。』
﹒﹒
他用了一個很微妙的辭彙。我忍不住喃喃重複了一遍，被商品沉入。
那時我不太懂，可是現在卻漸漸可以理解他想說什麼了。警察大人，就像我被過去
影響，走進了只為換取生活本身而活的生活方式一樣，他實際上想表達的，就是這
種無可救藥與必然的影響力。其實更簡單的說法應該是，只有妳不會沉溺於在自己
身體裡使用情趣按摩棒的行為，也不會對這種性行為產生的快感上癮，所以只有妳
能用正確的理智，來面對侵入自己身體裡的東西，這樣才對。沉入這兩個字等於是
反向的說法喔！一般人是不會這樣用的，但是他卻選擇用這個辭彙來表達這種影響
﹒﹒
力……您知道這代表什麼嗎？警察大人。這代表他實際上，是被什麼給沉入的呦！
女人的表情漸漸變得如同自己坐在沉沒的鐵達尼號上一樣，安靜而哀傷。
原本我拒絕了，因為這怎麼說都是難以令人想像也難以接受的工作。光是想到要對
自己上面的人做【測試】的行為，我就覺得那壓力足以大到令我頭痛了。可是他，
李均卻很聰明，他從我無法拒絕的方面下手。
『我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接受的，所以公司方面自然也會提出相對應的報酬。
這樣的話怎麼樣，＿＿小姐妳能接受嗎？』
他把先前原本要給我，但我卻沒接下的那張名片翻過來，拿出鋼筆，在背面的空白
處流利地寫了一串數字，令人難以拒絕的金額的數字，也就是你們發現轉入我帳戶
中的那筆錢了。雖然那是筆數字龐大到可疑的金額沒錯，但確確實實是他說公司要
給我的酬勞，至於那錢的流向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
他看著我說話的時候，我忍不住盯著他那因為少年白而有些斑駁的灰黑交雜的短髮
直望，覺得這真是個可怕的人，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在為賣出自己的身體
來跟我這個測試員工交涉。那一點也不開玩笑的認真與嚴肅的表情，甚至讓我覺得
如果我不答應的話，搞不好會被滅口也不一定。雖然，那金額確實搔中了我的心，
讓我一定會向他點頭。
總之我答應了，否則那金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帳戶中。我為了那可以換取生活的金
額的錢，把我的心再度丟給地獄的管理者去折磨與殺死。
但是……那其實是很痛苦的呦，真的。當我一看到他從那看起來很高檔的公事包中
﹒﹒
所拿出來的【商品】，我立即就忍不住想全身發抖了……因為害怕。要說為什麼，
﹒
是因為那東西看起來實在是太真了，真得跟一般男人的陰莖沒什麼不同。光是看著
他將那活像是從某個男人身上截下來的東西拿在手中的模樣，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可
以隔著空氣，隔著距離，感受到那東西的重量、溫度，甚至柔軟彈性的程度。難道
我真的要去碰那東西嗎？一瞬間寧死也不想靠近的想法支配了我的身體。恐懼感令
我全身動彈不得，我開始不斷的想自己非逃不可，不逃不行……一直反射性不斷不
斷的這樣想著，結果身體真的就開始無法控制的發起抖來了。這樣的失控，真的是
很丟人吶。可是警察大人，你們可以理解、也應該知道的吧？所謂創傷記憶……這
種會深刻印在人類靈魂裡的東西，就像是插在死去的小鳥心臟上的劍一樣，即使拔
走，看著那空洞也會讓人感覺恐怖呦！
而我為什麼在成長以後，還能從事這種工作的原因，就是因為人工設計的情趣用品
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到令人感覺真實的地步。外觀、顏色、花樣、大小、氣味…
…種種的種種，只會讓人從感官上知道，這畢竟不是真品，只是偽物。但是那天他
拿出來的東西卻不是這樣，而是一看就忍不住會讓人認為這是真品的東西。是完全
相反的情況喔！不是感官想要欺騙理智，而是理智已經反過來想要說服感官，這是
真的，是真的某個男人的那【東西】。
『看起來如何？很像真的吧？這可是使用了最新材質來製作，也仔細考慮了那邊的
生理結構才做出來的。可是這種程度還有點粗糙，沒辦法推出生產，所以才需要妳
來幫我，否則我無法清楚到底哪邊還有可以改進的空間。』
聽他那樣介紹地說，實在很毛骨悚然啊……警察大人。我看著他那年輕的臉，忍不
﹒﹒﹒
住覺得這個男人的腦袋，才是真正的潘朵拉盒，那個用來裝測試商品，還在底下墊
襯著過時蕾絲的可笑木盒，只是個純粹的贗品。究竟為什麼像這樣的人會來設計這
種東西，做成商品販賣、來這種公司上班呢？我真的覺得很恐怖。世界上什麼人都
有，什麼人所持有的各種原因與理由也都有，雖然我不知道他不惜做到如此的原因
到底是什麼，但一想到世界這種什麼都能夠具備的恐怖單純性，就忍不住背脊發寒
。
大概是察覺我的想法與不對勁，年輕的部長又對我笑了。混合了一點苦與無奈的笑
。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事實上，我也只能仰賴妳。不僅是因為總經理的指名，也
因為其他員工，我無法相信她們。』
他小心握著手中的【東西】，再度對我開口，然後用另一隻手把公事包關起來，放
在我房間的化妝檯上，插著紫與黃色小花的四角花瓶的旁邊。化妝檯的鏡中，馬上
忠實地多出公事包的鏡像。
在那苦笑中，偷渡有屬於他自己那一份的隱藏痛苦。坐在原本屬於我的化妝檯前的
椅子上，手裡獨自拿著真實到與真正男人的陰莖沒什麼差別的測試【商品】的他，
雖然語調平穩地說著話，但其實手也在微微顫抖。
我馬上知道他其實跟我一樣害怕，害怕我們各自要面臨的同一件事。發現這一點後
，雖然殘酷，但我內心卻感覺稍微可以接受了……關於這種事態。沒問題，大概。
如果這個人跟我一樣，都想從這件事上逃開，那我們應該可以完成這次的【測試】
，而且還可以有很好的成果。但是最後做出完美所要付出的代價，沒出錯的話應該
會是由開發部門部長，我眼前這名年輕的男人來承受。
﹒﹒﹒
既然已經走到這地步上，我也乾脆直接地向他問，那是誰？
他終於不再掩藏絕望地微笑。
『是總經理喔。』
(tbc)
--
生まれて来る朝 死んでいく夜
嗚呼...其処にロマンは在るのかし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170.235
※ 編輯: mirror01 來自: 220.136.170.235 (11/12 0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