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深夜最後一班電車駛出的時間,在新木場的某公寓住戶門前,一
名身穿黑大衣、全套西服,衣著髮型一絲不茍的男性伸出手按下電鈴。
──這種時候,如果在家那大概已經累得去睡了,如果還不在家八成就
不會回來了吧。
微微皺眉,男人──也就是工作臨時提早結束的室井臉上浮現躊躇表情。
倒也不是為白跑一趟感到後悔。因為早在數個月前青島就已經將備份鑰
匙硬塞給了室井,所以即使青島不在,室井也大可自己開門入內。真正
讓他猶豫的,是自己在這種時間還捨棄鑰匙不用,依舊選擇按門鈴擾人
清靜的行為。
事實上,他一次也沒用過這把鑰匙。
不過這並非基於尊重對方私人空間之類的理由。
「是誰啊……都這麼晚了……」緊跟在中氣不足的答應聲後頭的,是拖
鞋悉悉嗦嗦磨地而過的聲音。
喀噠!門往內拉開。
探出身來的青島此刻早已將工作時穿慣了的西裝及草綠色大衣換下,改
穿很明顯帶有睡眠所造成的褶痕的棉質襯杉跟休閒褲。
微駝著背的他看起來睡眼惺忪。
然而,那表情在確認到眼前出現的人是誰的瞬間,立刻變了。
「咦?室井先生!您今天怎麼會來?」
褐色的眼珠霎時亮起來,嘴角在喊出訝異語句的同時無意識地彎成喜悅
的弧度。
不事先聯絡、不使用鑰匙的理由,其實只有一個。
──因為很想見到他這樣的表情。
「……打擾了。」儀態端正地朝青島點頭示意的同時,室井露出了數天
以來的第一個微笑。
--
私は、青島を見上げた。
オレンジ色の光のなかで,彼は、微笑ん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