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喜歡哪吒的人，這一次開始就可以看到他囉！
不過，miumi覺得他實在太難寫了......><b
我已經盡力了......
這次的劇情是個轉折，
為下次的xxxx鋪路......
請欣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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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出生的那一刻，哪吒便看見了絕望。
李靖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其醜無比的怪物。他手中拿著一
把長劍，朝著哪吒揮去。
「妖孽！」
哪吒躲開了劍風，但是，心好痛。
----爹，你為什麼要恨我？
他望著李靖，難道我們不是父子嗎？他好困惑，父親，難道不是應該會疼愛自己
的兒子嗎？為什麼，你要在我剛出生時，就揮戈相向？
「哪吒啊，你太奢求了。」
一個冷列的聲音穿刺進哪吒的心扉，他回頭一看，是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帶著詭異的微笑，彷彿相當地自豪，他的雙手在胸前交叉著，說道：「你真是
個任性的孩子呢！不乖喔......。」
他猛然拉住了哪吒的手，瞬時，哪吒手腕上的乾坤圈被解除。
「你！你在做什麼！」
「啊～啊～你大概忘記了吧！你可是我千年來最精心的作品，靈珠子啊！唔......
也不該怪你啦，本來我就是打算讓你便成『真正的人』的，要不然也不會對李氏提出這
種不情之請。」
太乙真人臉上還是一派平常那種優雅卻又帶著些促狹的表情，哪吒從來不明白這時
的他在想什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哪吒低聲地說。
反正懂也好、不懂也好，他不在乎。太乙真人聳聳肩，笑了笑。
「我還真佩服我自己咧！可以把你『做的』這麼精緻......」
哪吒用自由的那隻手，強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感情表達得這麼明顯......」太乙真人的氣息在哪吒的耳畔廝磨。「可是，你
不可以太過分喔......放棄了肉身的你，現在就不該奢求『人』的感覺。」
哪吒心頭一緊，心都涼了一半。
----放棄了肉身的你，現在就不該奢求『人』的感覺......不．該．奢．求．．
「啊……雖然我應該也有替你安裝這樣的裝置吧......」
「不該奢求......不該奢求的人是我嗎？......還是你們......？」哪吒的手緩
緩移向胸口，眼眶漸漸蹙紅：「我懂了，既然我背負的期待﹐就是要生為『兵器』，
那我這次就將這顆無用的心還給你吧......」
手突然穿刺進胸膛的中央，在太乙真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哪吒拿出了那顆透
明的珠子，那個生命的存續『裝置』。
匡啷！
珠子落下，碎成了無數塊，一塊塊映出天化驚訝且著急的神情。
怎麼想到他，哪吒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卻是動力正迅速地從他體內向未知的地
方流失。
「我不知道......我生存的理由......是戰鬥吧......真是不想一直地戰鬥啊...
...。你們！下......一次......不要給我......感覺......」
「哪吒！！」
他好像聽到的是天化的吶喊。
----黃天化啊......你是否能告訴我，如果什麼都不用感覺，生存是否就不會這
麼痛苦了呢……
7.
----唔！！～～
哪吒醒了！
他悠悠地睜開眼，看到天化緊忍著痛的臉，就在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前。
----嚇！
他還以為是夢呢，怎地突然好好睡著，會碰到了徹骨的涼水？又被一個有力的手臂
給抱了起來，莫名其妙地飛起，掉到某個結實的身體上？
一直到聽到心臟急速鼓動的聲音，他才驚覺這不是夢。
防禦心向來極度強烈的哪吒，二話不說地直覺反應，立刻抽離了天化的緊抱，怎奈
他的力量太大，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天化的左臂。
----痛……
天化沒有阻止，任憑哪吒跳開，站在不遠處，用極冰冷的眼光看著自己。
事實上，他也無力阻止，光是要忍住背脊和左臂傷口再度迸裂的雙重疼痛，就已經
耗費了他全部的力量。
哪吒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瞪著天化，這是他一貫的表情。
「----你來做什麼？」
忍著劇痛的天化只能苦笑，實在有口難言。
「來----探病啊。」
今天的哪吒身上一件寶貝也沒有，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薄襯衫與一條淡紅色的長褲
，這些大部分都被水浸得溼透；自然聳立的紅髮，因為蘸著水，全都不情願地垂了下來
。他那白皙如蓮的臉，則因為一連串的驚嚇而泛著紅暈。
不經意，天化的目光掃過了哪吒的小巧的薄唇，皙白的粉頸，若隱若現的一對肩岬
骨，胸前的突起，細長的手臂，誘人犯罪的腿，以及雙腿之間……
等他一回神，才發現自己腦海中縈繞著大量莫名的綺想。
----嘖！我在想什麼啊！
哪吒也搞不清楚黃天化怎麼會出現在乾元山，他只知道在和魔家四將對戰時，他也
受了重傷。既然受了傷，又為什麼不好好地待在仙洞中療傷，反而跑到這裡來？
他又想起剛才的夢。雖然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還是有巧到這種地步的事情，他
只是一心一意保護自己的心思，不要讓他知道。
「你不用多管閒事！這一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天化沒回話，只是靜靜地看了看他，之後隨即脫下了自己的背心。
----？
哪吒疑惑、冰冷地注視他。
「哪！」天化伸出手，手裡拿著脫下的背心，帶著微笑說：「你的衣服都溼透了，
換上這件，才不容易感冒。」
哪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的確大部分都被水浸濕，但是強烈的自我保護慾望驅使
他推開天化的關懷。
「不用！你還是快回去吧！這裡不歡迎『陌生人』。」
天化皺起了眉，他生氣了。
----什麼『陌生人』？去，好心被狗咬！
他忍著背脊的疼痛，站了起來。本來想就此轉身離去，免得自討沒趣。但是一想到
他單薄的身子就這樣掛著濕淋淋的衣裳，不生病才有鬼。他擔心哪吒一不小心，又得『
進廠維修』。
----唉！
天化為自己對哪吒的無可奈何，暗自歎了一口氣。然後，他朝哪吒走去。
----？！
哪吒直覺地後退了兩步。他有一點害怕，但是怕的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天化的眼神看起來很嚴厲，在哪吒的印象中，似乎只有在戰鬥時，他才會出現這樣
的表情。
然而現在呢？
一言不發地，天化逼近哪吒。
哪吒只退了剛才那兩步，之後像是被魔法定住似地，動彈不得。
----啊！糟了！腳！.....
看來是太乙真人沒把他完全“修好“吧......哪吒的腳完全不聽使喚。
天化發現了﹐他走到哪吒面前﹐低頭注視著那雙無法移動的腿。良久﹐才抬起那一
對泛著澄靜神采的眸子﹐凝視他。
哪吒瞪著桀傲不馴的一雙大眼睛，充滿敵意地注意天化的一舉一動，彷彿以為眼神
可以阻止他的任何行為。
「你！！．．．你要做什麼！？」哪吒冷傲的語氣中，摻雜了緊張。
「你這個傢伙講話不要這麼衝好不好！這樣子叫人怎麼和你說話啊？」
「．．．」
「根本就還沒治好嘛！太乙真人真是的！就這樣把你丟在這裡？」
天化一邊說﹐一邊雙手完全不經哪吒的同意，擅自拉住了那溼透的上衣的衣擺，不
小心碰觸到他的腹部。
喃喃地埋怨著﹐天化沒留心到哪吒微妙的心理變化。
哪吒的惡狠狠目光就在頃刻失去了焦點，變得六神無主……。
----這是什麼感覺……？
他的雙手繼續順勢向上拉起了溼透了的白襯衫，在無意間碰觸到哪吒胸前，微帶粉
紅色的突起處。
哪吒瞬間紅了臉，當他回過神，想推開天化時，他已經更早一步褪去了他的濕衣裳
。有一種被看盡的感覺，和平常打赤膊不同，哪吒突然非常地渴望有一百件、一千件的
衣服可以蓋在自己的身上。
哪吒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長褲。
不過，與哪吒心中能想像到的一切相反，天化竟然什麼也沒做，他的嘴角揚起了他
一貫瀟灑的笑容，輕輕地為他披上背心。
「唉～～你啊，別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好嗎？！」
----？！…
天化又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體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承受多少次一再的修理
，我只知道，生病看醫生不是件快樂的事！」
「你搞錯了吧，黃天化。我可不是普．通．人，看病？哼！根本沒有感覺。」哪吒
撇開臉，依然酷得不得了。
他生氣了，想來天化是個直腸子，有話直說，不知哪吒其實個性就是這麼彆扭，這
下可惹到他了！
----幹嘛啊！那麼兇做什麼！？又不是欠你的！
他在心底啐了兩句﹐也不客氣地說：「那，你看也看過了，沒事了吧？如果沒事，
請你離開。」
「喂，哪吒，你．．．！」天化雖然早知道這傢伙的嘴超級不饒人，但是卻沒料到
會這麼刺耳。「我是擔心你耶！！不領情也不要這樣無情吧！」
「擔心？！別開玩笑了……」哪吒強辯地自嘲著，嘴角帶著輕蔑的笑。
「誰都知道我是太乙真人做出來的人型兵器，是個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換句話說
，就是個機器。誰會為了機器難過、悲傷呢？真是笑死我了。」
看著哪吒，雖然他自己說是得無所謂，但是眼神竟散發出嚴重的落寞。
天化睜大了眼，一副眩然欲泣的表情。突然覺得心臟像被用力地擰了一下，好痛。
----不、不要......
「不要這樣想……」
哪吒沒聽見天化的話，雙手像是要徹底保護自己似地，緊緊環抱在胸前。他低頭看
著遍地的花草，冷笑了幾聲，然後說：
「就從我出生開始…..好像就已經被認定『不是人』了吧！」哪吒哼笑著。「別說
是李靖了，就連母親，也不見得能把我和金吒、木吒他們一視同仁；當我從太乙手中，
藉由蓮花再生之後，還真的『不是人』了……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人類的證據……，你
還要我『不這麼想』，真是個活生生的笑話。」
哪吒意外地說了很多話，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人的面前，自己竟然會自我剖析地
如此嚴重。啊～～不過算了！他也不想追究答案﹐他自認不是個頭腦多清楚的人。
天化壓根也沒想到，哪吒的心底原來是這麼想的。
他覺得心好痛。
----不！我從來就不會把你當作是『東西』、『妖怪』，甚至『兵器』……難道你
一點都沒有察覺嗎？至少我沒有，我一直把你當作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啊。
「不是！不是！！不是啦！！」天化激動地抱緊哪吒。他簡直不能承擔從哪吒眼中
傳來的那份無奈和落寞，他不能看著他這麼傷感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喂！你是有感覺的吧？！只有人才有感覺的啦！你這個白癡，
你不是可以感覺到『討厭』、『憤怒』嗎？還在那裡說什麼，自己是機器、是人型兵器
？王八蛋！你看過哪個機器嘴像你這麼不饒人的？！白癡！笨蛋！你難道不能感覺到我
…愛你啊！！…」
天化欲言又止，他一激動起來，顧不得什麼話都順口溜了出來。
----什麼？......愛？
哪吒的眼神遲滯在遠方的蓮池上，僵直地讓天化緊抱。
「我愛你！我愛你啊！！你沒感覺嗎？！」天話索性全都說了。但是他並不確定，
是不是真的愛著哪吒，現在的感覺，就是想要這麼說。不管是安慰，或是真心話......
----什麼？......感覺？
哪吒能感覺得到，憤怒。害怕。悲傷。恐懼……是啊，他有感覺，他有感覺到全身
共鳴著來自天化激動的顫抖而發生的顫抖，他也感覺到從天化身上傳來的溫度，他感覺
到
很熱，也很暖。
「感覺到什麼......？你覺得我應該感覺到什麼嗎？」哪吒推開天化，依然想說著
逞強的話。「......不，我什麼也沒感覺......。
「還說什麼愛不愛的.....真是不負責任！」
天化怔住了。莫非是他自己會錯意了？！還是該說自己自做多情？！眼看哪吒依然
是如此的冷淡，天化的一片熱情也隨之冰封。心痛嗎？也許，只是他現在的腦海一片混
亂，一切彷彿是一場璃光交錯的夢......，對、錯，天化不能辨別，他滿心的失望......
「原來......是我自己多管閒事了。」天化低著頭﹐前額的瀏海蓋住了他的表情。
沈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抱歉﹐打擾了。我這『陌生人』就此告辭了。」
哪吒動也不動，雖然聽出了天化語中的悵然和自嘲般的退卻，但他不敢安慰。他沒
有信心，自己究竟能為他做什麼，就連自己是什麼？都不能肯定的人，能『愛』嗎？
即使這麼想，然心中卻有個另外一個聲音，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宏亮：
----別走！別讓他走了！
天化轉身，哪吒望著他頹然的背影。心湖不亂，只不過必須選擇繼續站在岸邊，或
是勇敢地跳到或許藏著寶物的湖中。這時，他想起了天化從水中救起他的那一瞬間，夢
裡似乎就是聽見他的呼喊吧！
「黃天化。」
已經起步前往傷心的人，聞言止步，但卻沒有立刻回頭。
「是不是不去感覺，生存就比較不會痛苦？」
「......」天化先是乾笑，接著輕笑，接著自殘式地狂笑，背著哪吒的身影，看得
出他的右手掠起瀏海。「是不是太乙沒把你的頭腦給修好啊？這是什麼傻問題！」
「？！」
「你不想痛苦？太自私了吧！難道你以為不去感覺一切，不去體會，就能比較快樂
嗎？啊！對啦！這樣你是會比較愉快......但是別人呢？我呢？感覺是不能控制的吧！
不要把自己沈溺在自己幻想的自哀自憐裡好不好！！」
----自哀自憐......
天化繼續說：「我知道你的身世很特別......但那不是特權耶！堅強一點吧！什麼
不去感覺生存就不會痛苦？！生存本來就是這麼回事！還真能由你選擇嗎？」
哪吒還是頭一回被講得這麼徹底。所有的困擾，憂煩，就像是天化所說的，是自己
的自哀自憐......表面看起來的堅強，是為了保衛這一個不欲人知的弱點嗎？
「不去感覺......，如果真能做到這樣，你就教教我吧......！！」天化仰頭望著
天空，即使哪吒看不見，他還是不能讓眼淚滑出眼眶。
----這就是『愛人』的苦吧？明明知道是那麼地絕望，還是毅然地投進，那團焰紅
的火，不顧灼熱、不在乎徹骨的痛了！楊戩啊，還真被你說中了。他實在是太脆弱了..
...我沒有自信、我是不是可以拉起他，或者，我也將陷下去......
突然，一雙手從身後將天化環了起來。
----！！
天化緩緩地低頭。那雙手的手掌，在他結實的腹部相扣。
愣住了，他說不出話。
「吶，黃天化，你想讓我感覺到什麼？......我什麼都不能感覺啊......什麼都..
...我只是個兵器......」
他拿掉了煙，丟到一旁。再度地返身，迎著哪吒朦朧疑惑的眼光。
「不要再說自己是個兵器了！哪吒......，你是個活生生的『人』，你能感覺的，
遠比你想的還多......，你生存的理由也一定不只是戰鬥......」
哪吒仰著頭凝望天化，接著把臉頰靠近了他的胸口。
「好溫暖......」
他的大手掌輕輕抬起哪吒的臉，閉上了眼，帶著煙香的唇向哪吒靠近。
「夠讓我覺得，活著嗎......？」
兩人的唇觸碰。
「能。絕對！。」
天化的唇密實地覆蓋上哪吒。
----好溫暖......
這是他從天化身上感覺到的全部，就像陽光般的真誠和幾乎是無私地付出，暖了哪
吒的心，把哪吒從黑暗的淵底，柔柔地向著光明拉去。
哪吒漸漸放鬆了全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