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不好了！」騙人布從海水中冒出頭來，神色驚慌，「那群魚開始向深海下潛了，再
往下的話就要看不見了！」
「哦這個啊，沒關係，」廚師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慌不忙地瞟了眼船另一側的
綠髮男人，細長手指比向放在船中的兩尾紅魚，「索隆，用你的刀子切一條魚尾下來。」
那人幾乎是立即就擰起眉來。「切，老子的刀可不是幹這個的！」
話雖如此，眼下似乎是真的情勢緊急。嘴上再不滿，廚子說的話也還是要照做的。索
隆隨手抽出鬼徹在魚身上劃了一道，鋒銳的刃輕輕游走，魚身與魚尾就一分爲二。迦夫魚
的魚尾顔色要略深一點，同樣是迷人的紅。因爲色澤更鮮明，凸顯更爲惑人的漂亮。
金髮男人指了指被切下的魚尾，輕描淡寫地向長鼻子狙擊手下令。「你找根繩子把魚
尾拴上，帶著它下水，一會兒那些魚就會跟著它浮上來。」
「誒爲什麽啊？」騙人布不解地撓撓頭，聽話地撿起那根魚尾。
「照做就是啦。」香吉士揮揮手示意他動作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隨著他們的行進
，那些淡白的霧氣更加濃郁，在四周茫然漂浮，已經開始朦朧視野。
長鼻子狙擊手從他的背包裏翻出一根細繩，很仔細地扎緊魚尾，帶著它重新潛入海下
。
周身皆是碧藍的海水，泛白的光芒從頭頂的方向映下。這種程度的光在海下是無法傳
播太遠的，再向下的海，就沒入一片漆黑。迦夫魚統統沉入那一片漆黑，偶爾游在魚群最
上方的那些背脊能在難辨的黑色中輕輕露出一抹紅色來。騙人布就憑著他過人的視力和身
爲狙擊手的敏銳，在茫茫黑色中搜尋那些若隱若現的色彩。
不消片刻，就真的見到效果了。騙人布緊緊揪著那根細繩，不斷向下方逡巡掃視。就
在他打算上去換氣的時候，目力所及處，開始有片片熟悉的紅色影影綽綽浮起。他一激動
，在海水裏就幾乎要大叫起來。
香吉士，那些魚真的回來了！而這句話，等到他浮上水面的時候才被喊出來。
金髮男人叼著依舊點不燃的香菸，看著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還要拼命說的人，
露出一個淡淡笑容。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我剛才要你打來的，是魚群中游在哪個位置的魚。」
騙人布楞了一下，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是，是最前方的……」
「領航員。明白？」香吉士抓著船舷的手輕輕敲了一下，「迦夫魚的魚群中有很多專
職的領航員，而它們領航用的東西，就是魚尾。」
「原來如此！」戈其咋舌，「哎呀這種事情，我都不知道呢！我只認得這種魚叫迦夫
魚，用來做湯料的話非常有營養……」
「多看看書你就會記住了。」金髮男人又扭頭對騙人布交代，「繼續將大部分的魚引
到海面附近，然後收起魚尾。這樣它們會繼續沿著真正領航的路線去游，不會被你干擾到
。」
騙人布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一句知道了就交給我吧，又一次潜下海去。長鼻子狙擊
手依照金髮男人告訴他的方法，，在魚群即將消失的時候就用魚尾召回到海面附近。這樣
零零碎碎又跟隨了一陣。他們已經來到霧氣更爲濃重的海域，而迦夫魚群在海下仿佛也受
到某種感應，行動愈加遲緩謹慎，有時甚至停留很久才繼續行動。
在海上的人儘管不需要拼命跟隨，也未見得會輕鬆到哪裡去。
白霧越來越殷實，能看見的範圍也越來越小。只有大概不過千米，在如此廣博的海面
上，這樣的視野實在是太壓抑了。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况，事實上已經遇見過很多次了。而似乎就像
有神明在暗中操作般，每次遇到這樣的霧氣，總會發生點什麽。
這次也不例外。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這次所發生的事情，將是他們回航旅程中的
最重大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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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戈其突然間抬起頭來。剛剛從空中傳來的一種奇
異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然而向上，也只能看見濃白的顔色氤氳天際。能見度又降到新低，只能看到周圍的幾
百米了。幾個人就像被塞進了空島的雲彩堆裏，除了下方碧藍的海水，哪裡都見不到其他
的顔色。
嘩啦一聲，船首處的海水分開，騙人布在前面冒出頭來，大口呼吸，再一次將手中拴
著繩索的紅色魚尾放回小船裏。他搖搖腦袋，吐著舌頭趴在船舷上。
「累死我了！它們似乎又在下面停著不動了。」
「哦辛苦了，」香吉士指了指船上，「上去歇會兒吧，換我來。」
水聲響起，卻是綠髮男人分水向船首的位置游去。意圖很明顯，他要去接下騙人布的
工作。
「喂老子可說了我來的，」挑一挑眉，金髮的廚師漫不經心地提醒他，「藻類就老老
實實泡海裏吧。辨別方向這麽高明的事情是不能交給一株植物來做的吧。」
綠髮男人免不了地咬牙切齒。
這白痴！之前在風暴裏掙扎了那麽久，又一直在海裡泡著……
原本好心好意覺得他會很累，讓他再歇一陣……
這傢伙竟然好死不死地不要領情！而且一開口又是令人火大的挑釁？老子是哪根筋搭
錯了麽才想著要照顧他一下!?
就在他剛要習慣性地開口反駁的時候，從上方頭頂處突然傳出風聲，穿越雲霧呼嘯而
過。像是某種巨大的翅膀，上下振動。就只那一瞬間，被所有人收入耳中。接著就靜寂一
片，再也察覺不到任何聲音了。但只這一瞬間，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四個人都抬
起頭來，試圖去查探聲音的來源。
可入目的只有一片白茫。
「就是這種聲音！」戈其有些緊張地四方環顧，入目盡是單調茫霧，卻沒有任何異常
。
「是、是什麽東西!?」騙人布全神戒備地看了看頭頂再看看旁邊的人，因爲戈其的表
情也同樣開始綳緊神經。
「難道是傳說中會襲擊船隻的那種怪物？」戈其眨一眨眼睛，開始覺得若真如此，那
還真是太……太、嗯，太有意思了。也不知是該說幸運好還是不幸好。有劍士先生和香吉
士先生在這裡，是自己太幸運，而那個怪物太不幸了吧！
「綠藻你留在這裡。」金髮男人一低頭扎進了冰冷的海水中。
下面魚群的蹤跡是絕對不能丟的，總要有個人去看著。反正也不會潛得太深，抬起頭
來就能看到上面的船和人。香吉士不費吹灰之力就搜尋到了迦夫魚的影子。騙人布的努力
效果顯著，他成功地引出了大部分的魚群，都在目力可見的地方凝成一團，似乎真的一點
移動的打算都沒有。
而不管上面發生什麽，有那個綠藻頭在，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吧。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萬米高空中，一雙棕黑色的巨翼伸展，悄無聲息地滑翔盤桓，在
白色濃重的霧陣上不住投下巨大的黑影。那金利的雙目掃視下方，察覺到海上那幾分鮮活
氣息時微微合攏雙翼，幽靈般沒入下方濃白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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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他們沒有看錯，那是一隻體型巨大的生物。驀然就從濃霧中衝出，帶著尖利的嘯聲飛
撲而至。在騙人布反應奇快的尖叫和戈其的目瞪口呆中，綠髮男人毫無凝滯地抽刀，出手
便是一記强勁的煩惱鳳，迎著那怪物襲去。然而那怪物只是輕巧側翼，就避過了索隆威力
難擋的刀風，一掠而過重新隱入霧中。
那雙巨大的深棕黑色翅膀低低滑過近海，幾乎要平靜的海面上掀起風浪。久久難以平
復的大浪就是那只動物出現過的最好證明。
「那那那那那是鷹吧！」騙人布幾乎要淚流滿面。
模樣似乎是一隻鷹……
──就算是鷹，但那也太大了喂！
雖然比不上海王類和小花園的恐龍，可那七八米長的翅膀，真的是叫做鷹的生物嗎！
？
「不，騙人布先生，我確定它有四條腿……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並且，真是帥
啊……！」戈其帶著滿臉的震驚低語，看他的神情，比起恐懼似乎更多是在沉醉。
的確。單是那雙巨翅滑翔而過，漂亮迅猛充滿力量的動作就足以令人神不守舍，更不
要提那一雙金色銳利的眼睛。戈其覺得如果自己和那只生物的眼睛對上，一定一定連魂魄
都要丟掉。那真是一雙充滿野性又傲氣的眼睛，漫不經心的睥睨就會讓你心折。
「看起來前半只是鷹……」綠髮男人抿起嘴角，開始覺得那只生物有點棘手。那傢伙
似乎對判斷氣流這件事情很是擅長，不知道是出於天性還是什麽。剛才的刀風，它在自己
出手的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並且……不得不說，在面前所有可能選擇的方向中，它輕而
易舉向一個危害最小的角度偏了過去，幾乎沒有承受任何壓力就全身而退了。
反應奇快，動作敏捷，來去如風，再加上比人類不知靈敏多少倍的嗅覺和聽覺……在
這種大霧彌漫影響視力的地方，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作爲敵人真是太糟糕了。
水聲響起，是金髮男人從海底浮上來。剛才在海下的時候他就見到，有一大塊陰影以
奇快的速度滑過頭頂。海下的光線都迅速一暗，緊接著就有海流壓力從上面傳來，似乎是
那傢伙掀起了不小的浪。他以最快的速度上來，就見到騙人布張大了嘴巴，戈其一臉沉醉
，外加綠髮男人漸漸凝練的神色。
「出什麽事了！」他不覺看向那個一臉嚴肅的人，「剛才是什麽東西？」
「是一隻看起來像鷹的動物。很厲害。」綠髮男人保持著一手拿刀的姿勢，另一隻手
捏著下巴正在思索著什麽。
金髮男人睜大了眼睛。「什麽！？鷹！一定要抓住牠！」
「香吉士你是不是餓瘋了，我們有魚吃就够了吧！？那傢伙有十米長呢鬼才抓得住牠
啊！」長鼻子狙擊手淚流滿面地齜出尖牙，讓他去抓這種東西還不如殺了他。
「白痴啊你，當我是魯夫嗎！」金髮男人伸手撑住船舷一脚就敲到騙人布的腦袋上。
這動作原本是很高難度，不過對於香吉士而言只是輕而易舉。
「誒不是吃嗎？」
「怎麽可能吃啊！」金髮男人咧開嘴露出一個略帶痞氣的笑容，「要是真有那麽大，
抓倒是可以免了，不過……正好爬到那傢伙的背上去！」
聽見這樣的回答，騙人布心說我還以爲只有魯夫喜歡爬上那些會飛的東西看風景啊沒
想到香吉士你也一樣嗎還是因爲你實在是沒得玩了……。不過他不想再被敲，於是沒敢再
這麽耿直，「爬上牠的背……你要幹什麽啊？」
金髮男人攤一攤手。「那傢伙是會飛的吧？所以是不可能生活在海上的吧？」
「讓牠帶著咱們飛到島上去？」索隆挑眉，他對這個想法抱有很大興趣。不得不說，
也是個方法。不過要想全員都爬上那傢伙的背，怕就只有打敗牠了。儘管那傢伙是只動物
，但牠的强悍却讓綠髮男人想同牠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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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ZS】Rain Path 印量調查開跑 http://ppt.cc/5qDv
歡迎有意收入實體文本的同好踴躍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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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想的太多 需要補一些感動
nothing but ACH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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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86.174
※ 編輯: muchan 來自: 220.136.86.174 (04/06 16:45)
※ muchan:轉錄至看板 BL 04/06 16: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