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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爾比雅來到門口時,來訪者正恭敬地站在門外;儘管門扉已經大開,依然恭敬地等 候進入的許可。淺橙色的羽翼靈巧地盤踞在背後,輕盈柔軟。身材高挑的少年只看了一眼 就斷定眼前的人是魔族的殿下,並沒有因那雙骨翼是一點都不強大的淺紫色而感到絲毫遲 疑。他向她綻開一個禮貌的微笑,繼而深深鞠躬。   「尊敬的別西卜殿下,我奉米迦勒殿下的命令,接香吉士先生前往勒比哈歐。」   少年的聲音清越,歐爾比雅立即聽出他就是使用曼伊貝通話的那個人──路薩。   「先進來吧。」   「打擾了。」   路薩跟著歐爾比雅穿越門廊。兩側牆壁上掛著一些很古老的畫作,少年能够分辨出其 中一些肖像畫,是曲神島曾經的殿下。那些魔族與神族的樣貌在希格納宮殿中也有所記載 。單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位殿下對待不同的種族,是十分公正的。正想著,眼前忽然 一亮,他發現自己處身於一座寬綽的大廳。   一股泉水安靜地在腳邊流淌。那些清透的液體從盤曲的某一根枝枒湧出,流經石雕跪 像手中的號角,再流回地面的罅隙。路薩瞥了它一眼就抬頭環視這個布滿書架的三層大廳 ,剛好聽到有人唸起某種編號的聲音。接下去一陣悉悉索索,似乎有更多的人在書架間翻 弄著什麽。   「哦,你就是路薩?你好啊,我就是香吉士。」從二層左側的書架中傳出一個有點慵 懶的聲音,接著探出一個人向他揮了揮手。在那人背後不遠是天窗,從木製窗櫺上透過來 的柔和光彩給他鍍上了一層淺金的輪廓。   金色的髮,還有在光芒浸潤下略顯得有些不真實的眉宇──每分神情都挺熟悉。   不過……藍色的骨翼?在搞什麼啊?還有稱呼……又是什麽秘密計畫嗎?   「ㄕ……香吉士先生,是已經做好啓程的準備了嗎?」微頓了一下,路薩覺得自己還 是時刻提醒自己不知道的好。   「請多關照了。」   聽見這樣的回答,少年的眉難以察覺地挑了一下。果然是有什麼問題吧?   「索隆也有些事情需要拉斐爾殿下解答,他會和你們一起上路。」別西卜殿下抬手一 指,金髮男人恰到好處地伸了手從書架深處拽出那個一臉不耐的人。   「是我的榮幸,索隆先生。」少年盯著綠髮男人,輕輕開口。   歐爾比雅走上前幾步。「你們三個稍事休息,午飯後就啓程吧。找書的事情,就交給 騙人布和戈其了。」   「讓我在臨走之前再為美麗的淑女做頓飯也是種幸福啊!」某人粉色氣場全開。   劍士撇撇嘴。「白癡一樣。」   百試不爽的招數果然又一次成功地勾來對方的注意力,海藍的瞳子危險地瞇起一點, 香吉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說什麽!?   「我忘了。」   「你這可惡的……」   「要打可以,不要弄亂我的書。」   「是,歐爾比雅小姐!」香吉士回答的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懷疑他上一秒鐘是在和誰說 話。   不再管那兩個人,優雅大方的別西卜殿下微笑著招呼路薩。「不介意的話,先跟我來 吧。」   庫里在一座看起來比較高的山尖上落腳,雷格跟在他身後。在一脈靜藍的湖面上,星 羅棋佈的島嶼構成了二獄島˙羅卡揚森。這裡的地形本也不會出現太高的山;當下他們只 是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便於找那只頑劣的獅鷲獸。   庫里將手指蜷曲了放進嘴裡,吹出一個聽不見的音。   幾乎就是同時,在隔過幾座小島的地方,一道敏捷的影子騰空而起。伸展的棕色雙翼 長達七八米。鱗立即作出了回應。   當這只巨獸俯衝到雷格身邊帶起激烈氣流時,庫里覺得牠的敵意實在是過於明顯了。 不過瞟一眼雷格,根本沒一點在意的樣子,倒是讓他稍微放心了些。   嘆一口氣,少年撫了一把獅鷲頸上順滑的羽毛。「鱗,你們兩個就先休戰一下吧。」 他很認真地看著牠的眼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嘛,我也說先停戰。」雷格抱著雙臂,一副我真沒打算做什麼的姿態。   獅鷲懾人鋒銳的眸盯住兩人,片刻後轉開了目光。毫無疑問牠妥協了。就算對著雷格 有危險的感覺,不可能當成夥伴對待,但也不能徹底視作敵人排除。在這一點上,鱗很矛 盾。   「咳,是這樣的。我一直懷疑在我用過萬魔指環後,會有人在二獄島查探。確切的說 ,就算不是北歐邪神,也會是跟那些人有關的……。所以,」少年深綠的瞳中劃過一絲堅 毅的光,「希望你們兩個能一起在門的附近檢查有沒有特殊的人,可疑的人。」   雷格伸指敲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然後背對少年負起雙手。黯紅的骨翼微微展開一點 ,充盈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因為沒有任何線索也沒有任何可以辨認的徵兆,所以在有所懷疑的時候,我們唯一 的試探方法就是出手,然後最好全身而退,對方是或不是都要自己判斷。從這點上講,騙 人布和戈其都是沒可能做到的,對吧?」這一席話,雷格說得輕描淡寫。   庫里沒有任何辯駁的說辭,只能點頭。   的確如此。如果對方是某一位北歐邪神,那首先鱗和雷格就會陷入危險;其次,再糟 一點的話,自己這邊的計畫──或者可能出現的計畫──就會被負責出謀策劃的對手知道 ,好不容易取得的先機就失去了。   「最好,能交手,但是又不懷疑你們的身份。」   「嘛,你覺得一隻獅鷲獸和一隻沼火惡魔……」雷格認真地捏著下巴思索,「能打得 起來嘛……」   「放棄吧寵物,」少年抽了抽嘴角,「麻煩你整點我們族類能接受的展開方式……」   「哼!就不能因為一些別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打起來然後把路過的全都捲進來嗎!?」   聽見他還是這種念頭,庫里惱火起來,一振雙翼飛到他頭頂上直接砸去一拳。「給我 靠譜點!你們就不能先停戰嗎!?要鬧到什麼時……」   話音未落,他緊緊攥著的拳突然被雷格捏住。面前小惡魔的眸恍若燃起火焰,雷格輕 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凝重而攝人的邪笑。   「白癡,怎麼可能真的跟牠拚命呢?你真心覺得我是那麼幼稚那麼天真的人?這可是 戰爭啊……」他的瞳中有鋒如利刃的光芒,穿透少君殿下不解的注視,「所謂戰爭啊,一 旦失敗,你,我,鱗,你的家人,我的族人,還有那麼多珍視的東西……就什麽都不剩了 。」   所以不管做什麽,都不可以輸。   庫里看著雷格的眼睛,忽然發現自己已不需要再說明什麼。   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世界正在發生什麼。他們都無可改變的,必須前行。   鱗沒有反對。儘管出於野獸的直覺,牠一直都能察覺到雷格的危險性,但面對此刻的 非常勢態也沒可能拒絕。所以當雷格提出單獨跟自己談談的時候,牠靜靜候在了一邊。   「嘛,就是這樣。你先回去,讓我和牠認真談一下……」雷格伸手推了一把庫里,「 說完我就回去。這邊的事解決了,你也好安心帶著別西卜殿下去圖騰谷,不是嗎?」   拗不過雷格,庫里只能點頭離開。臨走時候少年還刻意叮囑這兩個傢夥不許鬧事。   看著庫里那雙變成淺綠色澤的骨翼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野中,雷格在距離獅鷲不 遠的地方蹲下身子。他舒展一下暗紅的雙翼,緩緩合攏。這是在放低姿態的同時作出無聲 的震懾。   鱗作為古老的生物種族,自是深諳這種野性的交流方式。對於雷格的表示,牠無動於 衷。鱗很強,雖然很不想承認那傢夥的確更强,可這並不會讓牠的態度有任何改變。   「喂、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   每一座島嶼都很安靜,聽不到翅膀的翕動,也聽不到什麼賁張的聲音。   「而且很大。」   低下頭能夠看見如鏡面的湖水倒映著島嶼的景象,一模一樣,一正一反。   「可能是針對我們沼火惡魔這個種族。」   細長的浮橋將不同的島嶼連通在一起,看似弱不禁風,卻不可抗拒地彼此牽連。   「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要久一點,也許只是一點。」   輕緩的風還吹不起水面的漣漪,只是被拂亂的額髮稍稍擋住了視線,而略微的看不清 神情。   「卻足以改變很多。」   巨獸立在山間,微揚流光的翅羽感受著微風的每一絲清淺雕琢,這一刻是沒有塵囂的 平靜。   「他對你很重要,對我也是一樣。」   深邃的瞳中映著靜止的風景,然而有什麼更深刻的東西就潛藏在這一脈光明之下,蟄 伏,等待時機泉湧而出。   「你想守護他,我也是一樣。」   近似呢喃與誓言般的腔調使鱗低下頭,終於開始仔細審視起對方。也許,他也並不是 那麼討厭?   沒容牠再多思考一下,雷格就猛地跳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剛才那個正色的小惡魔彷彿 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總之,我們聯手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那小子,都想幫他……。出於同樣目的的話, 就是戰友,是夥伴……」拍了一下獅鷲獸寬綽的背脊,雷格笑得沒心沒肺,「那麼,請多 關照啦,夥伴!」   果然還是很討厭!鱗很乾脆地扭開頭去。   身軀龐大的獅鷲獸不願前往人群聚集的狹小地方,所以雷格隨意說了句走了,就用最 快的速度返回別西卜殿下的小島。   正值午餐時間,所有人都在頂層房間裡享受金髮男人和戈其準備的大餐,聽聲音就知 道叫囂得要命。雷格踏進房間的那一刻,隨即看清了那位橙色羽翼的神族客人。兩個人同 時楞了一下。   「哦呀,真是幸會,惡魔殿下,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路薩率先開口,他盯著門口 的少年緩緩放下手中的叉子。   雷格綻開一個笑容,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重逢。「竟然認出我了嗎,就算是以這樣 的形象?」   「嘛,無時或忘吧,這種感覺……」少年再開口之際語調挾著一絲冰冷,「畢竟是多 少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大事了……。擅自闖入海德遺跡,破壞警報體系什麽的……」   一直熱鬧喧騰的房間忽然間安靜一片。雷格緩緩勾起唇角,但眼底沒有分毫笑意。   「你想說什麼,路薩?」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BC. -- 不過是想的太多 需要補一些感動 nothing but ACHOR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31.160.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