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dgrad (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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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衍生] [歷史衍生] 壯士（荊軻＆高漸離）
時間Thu Jan 10 05:07:48 2008
易水濱。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一名青年坐在矮桌邊，手中擊著筑，淺淺的吟唱著。
矮桌上擺著一壺酒，兩只杯，配著迴繞在空氣中的低沈歌聲，面對河水的一名壯漢緩緩轉
過身來。他的身材高大結實，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隱隱散發出來，冷竣的面容此刻透出些
許的哀傷，與傲氣。
「離，停了罷。喝過這杯酒，就別了。」這壯漢正是荊軻。
太子丹找來他，為了燕國、為了天下，遠赴咸陽去刺殺秦王政，他在燕國等了一個月，等
不到姓聶的高手，太子丹卻等不下去，派了個不輕不重的秦舞陽隨他出任務。
高漸離的雙眼銳利有神，擊筑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且有力。
荊軻在燕國的一個月，高漸離天天陪著他，荊軻自知此去秦國，縱使刺殺成功也是一死，
住在太子丹為他建的豪宅裡縱情歡聲歌舞，而高漸離就在邊上坐著。
他每日起早練劍，午後便和高漸離四處去逛，燕國雖大，也給他們逛了個遍。
他向太子丹要樊於期的人頭以取信秦王，太子丹為難，便讓高漸離去商談，高漸離用了三
天時間，花了百兩銀子，便買到了樊於期心甘情願的首級。
樊於期說：「百兩銀的墓葬為我這末路之人，便是天大的恩賜了。只望壯士能夠取回秦狗
的人頭，讓我九泉之下得以閉眼。」
說完，慷慨赴義的男人便拿起高漸離帶來的的大刀，毫不手軟的一刀砍下了自己的頭。
荊軻說：「壯士。」
只有心中有大義的人，才能為了家國、為了天下，獻出自己的生命。
高漸離說：「傻子。」
心中只有大義的人，才會除了自己的事以外，都奮不顧身的去做。
在燕國的第二十天，高漸離躺在荊軻的身下，雙手環抱他結實精壯的背，輕輕喘著說：「
荊軻，你心中有我麼？」
壓在他身上不停進出的男人頓了頓，說：「沒有。刺客的心中，只會有目標。」
高漸離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回答，一言不發，只是更用力的摟緊了荊軻的背，不停的喘息著
。眼角，卻有一行清淚淌下。
荊軻狠狠的一個挺進，在高漸離體內發洩了白濁的液體，也不離開，輕摟著方才與他一同
釋放的人，伸手為他擦去眼淚。
「荊軻，你心中若沒有我，便不要再對我好。」
「離，我心中沒有你，卻有為人的道理。」
他始終都是一個刺客，卻也是個男人。
易水邊喝過的離別酒，此後再飲，竟是全無味道。
高漸離捧著一方帛書，面上全無表情，即使那八百里加急傳回的是荊軻身亡、秦王卻安然
無恙的壞消息。太子丹驚的面無人色，秦王的下一個目標便是燕國，荊軻沒有成功，燕國
也不可能平安。
看著太子丹步履有些蹣跚的離去，高漸離只默默的回了房，拿起那天喝的離別酒，竟然，
又喝出了些許味道。
只是，怎麼這麼鹹...
半年後，他在宋子縣的一個富家裡為主人擊筑。藉著指點一位旅行藝人擊筑的方法，主人
看上他的才藝，向秦王推薦他做宮廷樂師。
秦王理所當然的查到了他與荊軻的關係，他只是賭，賭心高氣傲的秦王政不會殺他一個卑
躬屈膝卻又樂藝高超的一個奴婢。
「抬起臉來。」
隨著威嚴的話聲傳入耳中，高漸離顫巍巍的抬起頭，以一種卑微、害怕的表情面對著高高
在上的王座，上頭那個...殺了荊軻的男人。
他永遠忘不了，那純白的帛書上，幾行字卻像是用血書的，紅的刺眼。
他永遠忘不了，荊軻離別時的那句話。
「離，我是一個刺客，也是個男人。我若能回來，便不再當刺客了。」
荊軻，荊軻，荊軻。
秦王政命人瞎了他的眼，卻能刮掉那刻在心上的兩個字麼？
他的眼盲了，五感卻更為敏銳。他日日鑽研樂理，在秦王面前極盡諂媚之能事，他的筑擊
的越好，秦王就越是喜愛他。
他每日上殿演奏，過了三年，秦王再也不防範他，甚至會讓他到寢宮來服侍。
「高漸離，其實你生的不錯。」秦王以手端起高漸離的臉，細細撫摸。
當初用藥瞎了他的眼，是不是有些可惜？無法見到裡頭的光采。也幸好是用藥，沒有留下
一點疤，只是白濁的眼珠瞧了有些生厭。
「謝大王稱讚。」高漸離卑微的低下頭去，想要跪謝秦王的稱讚，臉上卻碰到一個灼熱的
物體。
「高漸離，服侍本王。」秦王碩大的慾望拍在他的臉上，那股男人的腥味逼的他險些作嘔
，卻硬生生忍下來了，一臉嬌羞的張口，吞吐起男人的分身。
荊軻，荊軻，荊軻。
他永遠忘不了荊軻在他體內的感覺，多麼令他神魂顛倒，和這個人融為一體，彷彿天下再
也沒有其他事物，只剩下他們兩個。
即使現在在他體內衝刺的是將荊軻剁為肉醬的男人，他也可以裝出享受的表情，使盡渾身
解數的取悅他。他忍不住幻想著體內的灼熱屬於荊軻，一陣陣的戰慄立刻從那處傳來，讓
他一瞬間就洩了。
釋放的那刻他夾緊了內壁，緊實的窄道一絞，那奮戰的男人一抖，終在他體內射出了慾望
。高漸離臉色有些發白，他仍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體內竟然有了別人留下的東西。
「高漸離，你很不錯。臉色怎麼不大好？」享受過的秦王免不了的關心一下枕邊陪寢的清
秀少年，見他緊閉著雙唇搖搖頭，身子有些癱軟，便要伸手扶他，卻被高漸離用手擋下。
高漸離臉生紅暈，扶著床沿緩緩挺起腰，說：「大王太過...神勇，高漸離承受不起大王
恩澤，請大王恕罪。」
秦王見他說話時語帶嬌羞，更加的惹人疼愛，心中免不了有些後悔當初瞎了他的眼，此後
對他是更加寵信了。
如此又過了五年，秦王上哪都帶著他，在過了祭祖大典後，高漸離覺得時機到了。
他偷偷在筑裡灌了鉛沙和泥土，拿起來極重，平日裡他就極寶貝自己的樂器，自然是不會
讓別人碰，秦王寵愛他，也沒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
他上殿為秦王演奏，筑裡灌了鉛沙，聲音免不了低沈許多，他便選了悲壯的曲子來奏。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一句還沒有唱完，已經被秦王打斷：「高漸離，本王今日有些悶，你奏些歡快點的曲。」
高漸離應了聲是，調了調弦又彈奏起來，聲音雖然輕快，卻相當低沈。
「為何今日筑聲如此低沈？」秦王問。
「回大王，近日空氣潮濕，明亮的音調聲音會變小，還請大王見諒。」高漸離一臉的冷靜
，停下了彈奏回覆秦王。
「既然如此，你便坐近一點彈罷。」秦王點點頭，讓人將高漸離的琴座移到了他身旁。
高漸離奏起了緩慢溫和的曲子，音色低沈優美，喝了酒的秦王不禁昏昏欲睡起來。
以往他有多次政事纏身不好入眠，高漸離總是奏這首曲子來助他入眠，此刻一聽，竟也有
些睡意。
秦王閉眼的一剎那，筑聲一斷，那灌了鉛的樂器直直向秦王砸落，可惜高漸離目不能視，
他雖然聽著秦王的呼吸聲來判斷位置，仍舊是偏了些許，接著耳砸到了秦王的左肩。
秦王尚未明白發生何事，下意識的一喊：「拿刺客！」
高漸離馬上被制伏下來，第二擊使盡全力丟出的筑落在了秦王背後的玉階上。
秦王怒火攻心，指著高漸離，幾乎語不成句：「你！本王待你難道不夠周全，你這麼多年
處心積慮，竟是想要殺我！可憐我竟還顧念你眼瞎，八年來小心對待，竟是養了一只豺狼
在身邊！」
高漸離抬起頭，空洞的視線對上秦王的臉：「大王對漸離的好，漸離知道。可惜漸離的心
早已不是自己的，心要怎麼做，身體也只好聽從命令了。」
說完，一個悽悽慘慘的笑容便在高漸離的臉上浮現，雖然嘴角溢出了一抹血絲，卻仍不減
他那動人心魄的美麗。
秦王從沒有看過高漸離笑。
高漸離其實長的並不美，卻有一種沈穩安靜的氣質，處久了才知他的好。他也曾要他笑過
，可高漸離甚麼都肯做，就是笑不出來，久了，他也習慣了。
沒想到今日，我才得見你的笑容。原來是這麼的...美麗。
秦王悠悠嘆了口氣，問他：「你還有甚麼話要說？」
高漸離臉上的笑容淡去，對秦王說：「大王，你的手段另令六國都臣服，卻沒有一個可以
聽你心事的人。陪你八年的高漸離，其實也只是一個復仇之人。大王，若沒有知心的人，
是無法活下去的。」
秦王沈默了。
因為高漸離說的是事實。
他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政，身邊除了趙高、李斯這種小人，的確是沒有一個可以稱為朋友的
人。縱使後宮三千佳麗，也是徒有姿色以及可以產下後代的身體，從沒有如高漸離一般，
可以讓他擁有安穩、溫暖的感覺的人。
可如今，原來也只是幻夢一場。
「你為何不在與本王纏綿時下手？」情動之事最易分心，五年來高漸離幾乎夜夜都上他的
床，即使未有情事，秦王也是擁著他入睡，聰明如高漸離，沒道理不利用這個機會的。
「...荊軻...是一個勇士。我要為他報仇，不願辱了他的名。」高漸離遲疑了半晌才道，
此刻他已低下頭去，雖然瞎了，卻彷彿可以看到秦王傷心欲絕的表情。
「...你...有甚麼要求沒有？」秦王嘆口氣，八年的時光，八年的依偎，竟然只是一場笑
話。
「聽聞荊軻被剁成肉醬後餵鳥，漸離只願與他相同死法，還望大王成全。」他仍是低著頭
，清亮的聲音雖是在請求，此刻卻沒有半點卑微。
「准奏。」秦王一聲令下。一旁的侍衛拿起劍來，刺入高漸離的心臟。
往後倒在地上的高漸離，抬起頭來正好面對著秦王的臉，他走近了兩步，蹲下想要再看一
眼這個雖是做戲，卻也陪了他八年的刺客，卻見高漸離微微一笑，輕聲說了些甚麼。
「你說甚麼？」他聽不清楚，便把耳朵靠近了高漸離。此刻倒在地上的人確確實實是沒有
任何威脅性的了。
「大王，你可以逃過一劫，漸離卻不能不死。漸離其實，早就背叛了荊軻。」高漸離說完
便斷了氣，一抹安詳的微笑還停在他臉上。
秦王似乎恍然明白了甚麼，禁不住心中激動的抱起高漸離的屍身，緊緊閉上雙眼，忍住那
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
高漸離，高漸離，高漸離。
我早知你與荊軻的關係，卻還是忍不住讓你入宮，沒想到害了你也害了我。
今日起，威震天下的秦王政心裡便空了一塊地方，而為荊軻報仇的刺客高漸離，心中恐怕
也是千迴百折，萬難下手。
不在寢宮刺殺他，原是他的一個賭注，不在萬分把握的情況下出手，便是他的一絲情意。
高漸離阿高漸離，本王終究是入了你的心，明白過來時，卻再也得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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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關鍵時刻」時突然萌起來的囧
我整個就是壞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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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59.113.131.142
※ 編輯: midgrad 來自: 59.113.131.142 (01/10 05:11)
推 teenowaru:推~我喜歡歷史衍生 XD 01/10 11:02
推 litButterfly:寫的很讚 Q_Q 我好喜歡你的文字描述...... 01/10 11:50
推 diruj:我要哭了...Q口Q 01/10 12:55
推 spykin:推歷史 01/10 13:29
推 oka:文字描述的很棒 歷史衍生好耶～ (翻滾) 01/10 15:01
推 namelesswaif:文字很漂亮，雖然我支持高X荊，不過還是要推>///< 01/10 15:09
推 apeiwolf:要哭了啦>< 很感人 推~~~~ 01/10 21:20
推 asimovchien:喜歡高漸離Q口Q～ 寫得好！ 01/10 21:57
推 mr0831:推一個~很深刻的描述 01/11 00:04
→ midgrad:試著嘗試不同的手法～看來應該是有小成功喔=v=a 01/12 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