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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為日劇衍生,資料皆採用日劇設定。  真人與H空一頁。XD   這世上大概再沒有誰比他更討厭那個傢伙了。   安仁屋抓起桌上的打火機點開又熄滅,純粹是個本要開始抽菸卻想起已經戒掉 的習慣。少了以往分擔焦躁的物品,他眉間的皺褶更深,煩躁地抓抓有些長度的髮 ,渾身散發出更強烈的、近似於殺意的氛圍。   平時總是與他混在一起的不良少年們,此刻也只是露出『又來了』的表情,紛 紛遠離暴風中心,有的三三兩兩一桌聊天打牌,有的趴在桌上睡了起來,畢竟從前 用來做這些事情的時間現在都拿來練習了;唯一還有點良心,也可能只是受了自家 老師的影響而看起來有些擔心的御子柴,也在接過新庄表示沒問題的眼神後,抱著 課本奔出教室。   無名的怒意再次攀上他的胸口。   座位離他們有段距離的塔子甚至有種下一刻對方就會用打火機把手上那本清涼 寫真燒掉的錯覺。唉呀,瞧這書側都被抓皺了,自家的王牌投手力道果然就是不一 樣。   這種情況約莫是從與目黑川比賽後開始的。   明明比賽時候對彼此的喊話都顯得很平靜啊,不知道為什麼,比賽回來後的安 仁屋就一直顯得很煩躁,反倒像輸了比賽的一方,心裡彷彿有些什麼不甘願揮之不 去,但又無從發洩,只好成天散發著殺氣來嚇人。   「け、…安仁屋,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終於看不過去的塔子抽起安仁屋手上 可憐的寫真雜誌,雙手在桌上一拍,後頭的平塚怪裡怪氣地喊著塔子ちゃん。   「……沒有什麼。」他開口吸了一口氣,像是想要說什麼,可是又收回去了; 沒有理會塔子手上的寫真雜誌,他起身,隨口說了練習再到,然後就離開教室了。 -   安仁屋不否認那個人在棒球這個領域確實是個天才,甚至有著比自己更強的能 力,所以他曾經相信只要二子玉川有他與那個人在,那麼在不久後的未來,即使打 不進甲子園,他們也能比其他學校更接近一點。   江夏卓。   那個男人舉起球棒的樣子閃過他的腦海。   那是安仁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最後那個無名的投手頹倒在地,一片刺 眼的紅灑落滿地,那個男人,身上還沾著那些液體,露出笑容,彷彿這樣的結果才 是他真正企盼的。   在那個陽光即使滲進也顯得昏黃的廁所,他們還穿著二子玉川的球衣,那個時 候的他,連打架也打不贏對方,只是像隻喪家犬一樣跪在地上,聽著江夏說的一切 ,他沒有回頭,卻能想像身後男人臉上的笑容是怎個模樣。   他們的弱小從那時候就銜接著過去與未來,貫穿野球的道路,在安仁屋的心底 深深刻下傷痕。   全世界再也沒有誰比他更討厭那個傢伙了。   他坐在頂樓的邊緣,手上沒有菸,只好撐著地板。   安仁屋想起了那一次在打擊場聽見有人叫了江夏的場景。那時候的他已經很久 沒有聽見那個名字了,可是卻整個人突然像被澆了一桶冷水,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那不是害怕,相反的──那是興奮,第一次贏了比賽、第一次三振對手、第一次打 出全壘打……好像不管哪種都比不上那個當下的興奮,到了後來,當他明白那種興 奮感的時候,才真正發起抖來。   他比誰都討厭江夏。   所以他更討厭這樣的自己。   天空藍得很深邃,乾淨得連雲也沒有,就像他和江夏之間一樣,什麼也不會存 在。只會有討厭吧,他固執地想。 -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與他穿著相同的球衣站在一起,就站在休息室裡,站在最前方看著二 子玉川的比賽,好像有些學長還在,場上的是用賀的一軍球員,川藤還是站在那個 位置一邊傻笑一邊吆喝著噁心的話,新庄那幾個亂七八糟的傢伙零散地站或坐在附 近。   沒有記者在追問暴力野球部。   沒有報導在撰寫那一年的情況。   沒有胖教練在操弄比賽。   那場比賽最後贏了,那個人說整支隊伍還是爛得要死,要不是有他一定輸。他 只是看了他一眼,罵了白痴,然後揍了他一拳。   活動室的櫃子還是不夠用,滿地的雜物沒有人清理,櫃子是大家分著用。也沒 什麼,早就習慣了,哪有漂亮的女生要來當女清潔工。   練習還是那樣,雖然跟著步調,聲音卻不是很集中,份量有點少,就是普通棒 球部的份量,打不進大比賽的份量。那也沒辦法,就算多了大家也不見得會做完, 最後各讓一步就是這個樣子了。   好像就是這個樣子。   好像很正常,卻沒有什麼緊握在手心的感覺。   睜眼。   太藍的天空。   看得有點膩…   安仁屋坐起身,抓抓因為睡姿不良而亂掉的頭髮,覺得又更討厭自己一點。明 明才剛和目黑川打完比賽不久,卻夢到這種和那個人同隊的天方夜譚;他並不想知 道為什麼會夢到那個人,為什麼會夢到穿著同一件球衣,只是突然覺得,現在這樣 也沒有什麼不好,起碼他過得很爽。   「真是討厭的傢伙啊…」 -   「他很討厭你呢。」新庄拿著電話與另一方閒聊著。   『……關我什麼事。你怎麼會有我電話。』   「你是故意的吧?老是做讓他更討厭你的事。」顯然新庄完全不打算回答問題。   『老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可是當他說『你退學真是太好了。』這種話的時候,你很受傷吧。」新庄話 裡的笑意明顯得像在激怒對方。「不過後來的『能和你有更多機會打球了。』,你 看起來很高興。」   『你腦子有問題嗎?我找人幫你治一治。』不知怎地,那一頭傳來的聲音就是 有些咬牙切齒。   「那你來吧,治一治那傢伙好了。」新庄的語氣隱約有些無奈,心想肯定與電 話那頭的男人脫不了關係。   『嘖,不要命令我。』   他掛了電話,將新庄的電話號碼登錄進電話簿,決定如果再打來就要掛他電話。   他向後躺下。   耳根子有點熱。   誰都好,偏偏被那個傢伙察覺……他記得在那群廢物裡,新庄和安仁屋是走得 最近的…實在是太尷尬的位置。   他確實有些蓄意,想要看著安仁屋那種咬牙切齒的模樣。   讓那個傢伙再多討厭一點也好,那麼他就會被牢牢記住。   他只是不想要當跟別人一樣的朋友。   所以他要當那傢伙最討厭的人。   這樣簡單多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其實他不大記得了。他從來就只想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任何 想做的事情,不願意被束縛、不願意去看別人,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而已。   第一次有著『這個人也許可以跟上他的腳步』的念頭,就是安仁屋。   只是他終究不可能與另外一個人並肩,也搞不好他只是單純討厭出現這種念頭 的自己,明明比誰都還要輕視這種噁心的群聚關係,卻用這種心態去看那個人;當 他還在掙扎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揪著自己的衣領氣得大吼:『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個當下,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只是明明就沒有相信,又 有什麼資格去談背叛呢?   很好笑吧?   所以他也這麼笑著自己。 -   「啊啊,江夏來了耶。」新庄坐在安仁屋前面的位置,不管原本位置的同學, 整個人躺靠在窗框上,看著窗外,剛好與樓下的江夏對上了眼。   「他來幹嘛。」雖然安仁屋想要表現得毫不在乎,可是手裡點打火機的速度卻 變快,眉頭也皺得更緊,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仇家找上門了。   「我找他來的。」聳肩。   湯舟興致勃勃地靠了過來,「他來玩嗎?看起來好兇喵。」   「肯定不是來找你的,好好吃飯比較實際。」岡田看了他一眼,伸手把喵喵叫 的湯舟撈了回來,按在原本的位置上繼續吃便當。   「他來找架打的?」檜山壓著指節,好像下一刻就會衝出去一樣。   「比賽都打完了……這傢伙不會不甘心吧。」關川在另外一側,瞇著眼在思考 這個可能性。   「不是吧,除了打檜山那次,之後都感覺不出他的惡意喵。」   「你腦袋有問題嗎?」若菜攤在桌上懶洋洋的,雖然看著檜山的動作,卻沒什 麼想跟上去的意思。   「湯舟說得對。」岡田意興闌珊地翻著手上的雜誌說:「到後來看得出來應該 是故意的……」   「啊,」安仁屋突然停止動作,看著岡田與湯舟那桌。「那你不早說,笨蛋!」   丟下打火機與幾桌的隊友,安仁屋一下子又離開了教室。   「你也這樣覺得啊?」新庄看著岡田,淡淡地笑著。   「連湯舟都發現了,是那傢伙太遲鈍。」岡田聳聳肩,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湯舟皺起眉歪頭像在思考,沒幾秒又吃起飯來。   「怎麼會,至少你旁邊那幾個也沒發現。」若菜與檜山皺眉『啊?』了一聲, 長得實在是很像時下的不良少年,不對,他們本來就是不良少年。   「對喔。」   「吃慢一點,沒有人跟你搶。」然後前傾舔掉對方臉上的飯粒。   「不要吃我臉上的啦,會癢。」湯舟笑了下才推開岡田,看起來就是很習慣的 樣子。   一陣很短暫的沉默。   「……岡田。」檜山悶悶地說。   「怎麼?」   「早知道當時就不要幫你了。」他把臉埋入雙掌,感覺很懊悔。   「早晚的問題而已。」岡田無聲地笑著,拿著麵包吃了起來。 -   江夏在看見安仁屋的瞬間皺了眉,態度明顯得讓安仁屋有種莫名的不爽。   「怎麼是你?」江夏身上的目黑川制服站在二子玉川高校裡顯得格格不入,給 人的感覺非但不是拜訪者,還帶著入侵者的氣息,明明江夏去年還是這個學校的學 生,卻沒有人覺得他應該出現在這裡。   「可惜我不是新庄?」安仁屋在心裡嘖了一聲,自己的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酸。   「算了,誰都一樣。」江夏對於安仁屋的說法看來相當不以為然。   他站在原地,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的意思,只是想著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地 方,新庄的話是一回事,他自己的意念又是一回事,蹺課來到這個曾經待過的學校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   「你到底來幹嘛?」   「散步而已。」江夏對安仁屋聽起來相當兇狠的逼問毫不在乎,只是帶著近似 於冷笑的表情回應著:「還是那個打不中球的傢伙要來讓我指導,可能還能擦個球 邊。」   「啊,你才打不中球吧。」   他看著江夏,看著那個讓他們背負上諸多罪名的起源,雖然並不完全是對方的 錯,但這個人終究是一切的導火線;在這一刻這一個瞬間,他突然有一種彷彿回到 過去的錯覺,那段平庸而總是浪費著時光的歲月在一場比賽後被打破,然後分崩離 析,然後煙消雲散。   安仁屋想起了那個夢,如果比賽中的那一刻有哪個誰上前喊了『暫停。』,那 麼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完全就會不一樣?是不是他還會跟眼前的這個傢伙站在一起, 繼續打著一場又一場沒有光的比賽?   如果是這樣,那麼即使對方披上他校的制服,也許這一切也不壞。   啊啊,他果然還是很討厭這個傢伙,因為他又更討厭自己了。   「吶、江夏。」他終於前進,走到對方的眼前。「我這個人個性很差,討厭的 東西多得不得了。」   江夏沒有搞懂眼前的傢伙究竟想要做什麼,只是隱約覺得好像有些什麼正隨著 安仁屋的一字一句而改變與崩毀著。   「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安仁屋又往前踏了一步,與江夏離得很近,這時的 他必須要稍微仰著頭才能與江夏直視,但他毫不在乎。   安仁屋扯住江夏的領子,江夏下意識地伸手想推開,卻被對方接住;他覺得整 個人被往下拉了一點,最後卻因為安仁屋整個人靠近並吻住他而罵不出聲。   親吻。   安仁屋咬著他的下唇,然後細細吻著,沒多久好像覺得不夠,扯住領子的手放 了開,換成勾住了江夏的後頸;他被迫靠得更近,而安仁屋只是越吻越深,連舌頭 也被咬了又放開。   他不知道他們這個動作持續了多久,彷彿比一場比賽還要漫長。他們在活動室 附近,平時經過的人本來就不多,剛才的上課鐘響過了,整個校園幾乎像廢城一樣 空蕩。   好像只剩下他和他。   有一種好像回到從前的錯覺。   他猛地清醒,然後甩開手,狠狠地推開安仁屋。   「你到底想怎樣?」他和安仁屋的距離還是很近,還看見了對方泛著水光的嘴 唇,不小心就退了一步,然後在心裡又罵了一句髒話。   「我不會只討厭你一個人。」安仁屋突然笑了起來,瞇著眼,本來就不是很大 的雙目因為這樣的舉動而像成了一條線。「所以你要讓我繼續討厭你也沒關係。」   「你這傢伙……」他就知道讓新庄發現不會有好下場,下次遇見一定要揍他一 頓。   江夏看著安仁屋的笑臉,有一種被挑釁的感覺,莫名地覺得很不是滋味;所以 他才討厭自己這樣,所以他才會覺得被討厭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既然走到了這一 步,那麼他也只能貫徹自己的意志繼續。   然後他也笑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將方才退掉的距離又往前,他們之間再度回到了那 種太靠近的位置。   「嗯?」安仁屋的聲音還是像從前那樣,低低啞啞的。   「那些事情本來就是我想做的,只是我把它做得再精采一點。」他的笑容漸漸 變成那種帶著輕視的冷笑,卻又比從前柔軟了一點。「所以,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改 變。」   最後他們還是親吻。   江夏輕微地低下頭,吻了安仁屋。   他的吻並不像安仁屋一樣帶著調情的意味,相反地,顯得粗暴許多,他們啃咬 著對方,不像親吻,反而更像相互獵食,呼吸聲比最初的時候更厚重了些,他們比 誰都要更討厭對方,也因此而更討厭自己。   然而事實上真正的情況可能是,他們討厭著把對方放在心裡的自己。 -   江夏並不是住在家裡,因為中途轉學的關係,他去念了距離二子玉川有段距離 的目黑川,加上當時的他與家裡鬧得不是很愉快,最後他搬到了位於二子玉川與目 黑川中間的位置,自己租了一間小套房。   而安仁屋現在就站在那間套房的門口。當他站在江夏家的門口踢掉鞋子的時候 ,有種一切正在逐漸失控的感覺。   起因約莫是江夏蹺課了,而他又不想回教室,最後所幸連學校也一起翹掉,結 果他們卻哪裡都不想去,莫名其妙地就來到這裡。   「不要把球棒帶進我房間。」江夏對他說。   他抓抓頭,最後選擇將球棒放在玄關的位置,對他來說帶著球棒有很多種意義 ,比如說打架的時候會用到,比如說練習的時候會用到,有時候在河堤邊遇到那群 小孩的練習也會用到,雖然不是每次,但他偶爾會帶出來,剛剛不過是在活動室附 近看到,想著該把球棒帶回家才一起帶走的。   等到他真正進去才知道為什麼江夏會這樣對他說。   江夏的房間裡根本就沒有球具,唯一看得見的球棒被塞在角落,上頭還有不明 的血跡,安仁屋根本不想去思考那是不是檜山的,搞不好還有可能是哪個江夏在路 上看不順眼的倒楣鬼留下的。   那傢伙,大概是完全不在私底下練習的吧。   他幾乎可以想像離開二子玉川後的江夏是什麼樣子。對於那個人來說,練習就 是在學校做的事情,甚至那傢伙搞不好連練習都不常去,就這麼理所當然地用著與 生俱來的天賦。   他知道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子。   卻不知怎地覺得那樣有點消極。   「吶、你這樣打得進夏天的預選賽?」安仁屋隨便挑了一個空位坐下,看起來 很自然,根本不像到別人家作客的模樣。   「我又不是你。」江夏挑眉看著安仁屋,對於他的說法不以為然。「你這種人 大概連練習後都會去自己練習吧。」   「那又怎麼樣。」他伸手接過江夏遞來的啤酒,仰頭便灌了快一半。   「練習這種事情,在學校就夠了。」江夏坐到安仁屋的對面,也灌了口啤酒。   安仁屋看了江夏的動作,忽地將手上的啤酒放到兩人之間的桌上,越過桌面拉 起江夏的手握住並摸了起來,然後露出了笑容:「你這傢伙也差不多吧。」   江夏的手上帶著許多繭,並不完全是舊的,還有許多摸起來就是最近才磨出來 的痕跡,幾乎都是在握球棒與拿球的地方,其他還有著被OK繃與醫療膠帶貼起的部 分。   「嘖、放開。」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而惱羞成怒,江夏舉手想要甩開安仁屋的 手,卻發現對方抓得比想像中還要牢固,而準備揮過去的另外一手也同樣被接住了。   「我才不會像那時候一樣被你甩開。」安仁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裡帶了一 點深沈,江夏一時沒有看懂對方眼底的意味,下一刻就往對方的方向被拉去蓋住了 唇。   安仁屋這次吻得很短促,只是在末了舔了他的唇。十足十的調情。   「吶、繼續吧。」安仁屋笑得很開心,讓江夏以為自己是在球場上看見他;可 這裡卻是他家,還是最危險的那種獨居套房,這個人,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的旁邊 ,並用與他不同的步調準備超前了?   那些他以為早就崩壞的東西,如今以不同的方式重新在他心裡堆疊著;原來這 個人本來就不需要與他並肩,本來就不需要跟上他的腳步,他們的步伐相似,方式 卻完全不一樣。那時候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得那麼多。 -   手上的啤酒翻倒在一旁,幸好地上也沒有什麼會弄髒的東西。安仁屋越過桌子 已經覆在江夏身上,正咬著他耳上的耳環。   「你這、矮子……怎麼會是我在下面…」江夏想要將安仁屋推開,卻被按在地 上壓得死緊。聲音說是在詢問,倒更像是掙扎。   「下午接吻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這傢伙上過的女人不會比我多吧。」他咬 著江夏的喉結,緩緩在附近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細吻。   「我又不是女人。」江夏開始覺得跟這個已經發情的人根本就無法溝通。「難 道你連男人也玩過?」   安仁屋坐在江夏身上解著鈕扣,露出促狹的笑:「放心吧,做愛還不簡單?」   江夏突然覺得很絕望,要跟男人做愛就算了,自己還因為這種理由被壓在下面 ,這傢伙根本就是女人玩太多當年才會打不過他吧,媽的。   「對了,」在手伸進江夏褲子裡時,他突然說:「我沒有打過手槍。」   「你這混帳!把手給我伸出來!」   「事到如今,怎麼可能啊,笨蛋。」   本來打算繼續掙扎的江夏在安仁屋真的握住他的時候停止了動作,咬著牙才沒 發出聲響,只是一直深深地吸著氣,有一種逐漸要被淹沒的感覺;安仁屋倒不如他 想像的生澀,手上的繭擦過的位置都讓他不自覺顫抖著,不屬於自己的動作有一種 隨時會失控的戰慄感,好像隨時要墜落。   「……你、不要、再摸了、唔…」那真的是江夏的聲音嗎?連安仁屋都嚇了一 跳。   他們本來就不會有著像女人一樣尖細的聲音,江夏亦然,只是那種男人低低的 喘息聲混著鼻音之後,聽在耳裡就顯得莫名地煽情……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安 仁屋從沒有想過他會在心裡這樣形容那個傢伙。   看著江夏也沒有反抗的意思,安仁屋放開了按著對方的手,伸手將對方的褲子 完全褪下,笑著舔上了頂端。   最脆弱的地方被溫熱地包覆著。江夏被安仁屋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整個人坐起 身來,他想要向後退,卻因為安仁屋而動彈不得,只是彎著腰並雙手抵著對方的肩。   而安仁屋遵循了他最後說的話,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他聽著來自江夏那低 而斷斷續續的聲音,彷彿在催促他再快一些。   什麼討厭、什麼輕視,此刻在江夏腦海早就不復存在,他看著那個原本以為要 走在他身旁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讓他這樣伏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下做出這些舉動,明 明這傢伙比誰都要喜歡女人……有些什麼正在灌入他的心裡。   然後他抵著安仁屋的手突然緊了下。   「嗯?這麼快?」他舔著江夏腹上的液體,仍然是那樣愉快的表情,將嘴裡的 精液吐在手上,有些還殘留在他的臉上,所以他伸舌舔了下唇角。   明明是很自然的動作,在此刻卻顯得異常情色,江夏恨恨地看著帶著這樣表情 的安仁屋,唾棄著自己即使高潮過後也能慢慢產生反應的身體。   「你這亂七八糟的傢、喂!」才罵到一半又被中斷,江夏瞪大眼看著安仁屋。   他一手抓住江夏的腿拉起,再度將對方推倒在地上,就手裡的精液潤滑便以手 指進入了江夏。「你不想明天練不了球就安份一點。」按住了江夏,安仁屋再度吻 了上去。   哪有人口交完接吻的!混帳!   雖然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這些話罵出聲,江夏還是在心裡吼著,他在對方嘴裡吃 到了帶著腥味的精液,還有不知道是來自誰的啤酒味,混在一起變成了相當混亂的 味道,卻催促著酒精的揮發,讓他產生一種頭暈的錯覺。   被進入的地方一開始很不舒服,他不知道那算不算痛,只是感覺很奇怪。他想 要深呼吸,卻被對方牢牢地吻住,在他以為自己要窒息的前一刻分開,然後又繼續 下一個吻。一根、兩根、三根,安仁屋一直加著手指,江夏覺得自己正一步步被撐 開,然後進入著。   「嘖、你這裡沒有保險套嗎?」安仁屋在吻到一半的時候再度開口,皺著眉看 起來非常暴躁。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啊!我又不是你!」本來就不是很順暢的呼吸在此時終 於得到解放,他大大地深呼吸著,只是就算如此也沒有讓神智更清晰些,反倒有一 種無法言說的燥熱在體內亂竄。   江夏看起來很難受,但安仁屋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處女他都沒碰過幾個了, 更何況是第一次和男人做的男人,他不想讓對方受傷,感覺像作弊一樣。   像是想到了什麼,安仁屋從口袋裡掏出錢包,隨便一倒竟然倒出了一個保險套。 「啊,還有一個。」   解開褲頭,安仁屋用嘴巴撕開保險套的包裝,然後套上自己的,看起來就是很 熟練的樣子。江夏楞楞地看著對方的動作,一把無名火突然冒了起來。   安仁屋卻動得比他更快,吐開包裝和扔開手上的錢包,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然 後進入──   「──唔。」連叫都叫不出來。江夏覺得很痛,有一種撕裂感從下身傳來,他 只是緊緊抓住對方的肩,仰頭完全無法動彈。   「你放鬆一點啊…混帳……」看來還是太急了。男人的身體和女人的本來就不 能比,現下只進去了一半,比沒進去更痛苦。   「你自己來試、試看、…痛死了。」江夏疼得直冒冷汗,怎麼放鬆怎麼動作, 在他腦裡完全沒個章法。   「你要是、把我夾斷就沒幸福了啊…」聽起來像玩笑話,但安仁屋確實有著這 種錯覺。   「…那換我、上你、怎麼樣。」每一次說話都像是與空氣的戰鬥,他必須要一 直深呼吸來抵抗痛感。   最後安仁屋只是又嘖了一聲,吻著江夏仍在咒罵的嘴,伸手握住江夏腿間的摩 挲了起來;而他在停了一會兒後開始很緩慢地進出,每一次進入都能比前一次再深 一些,看來是多少起了效用。   當他真的能完全進入的時候,江夏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痛苦了,神情微妙地舒坦 了些。看見了這個狀況,他才再度笑了出來,退出、然後一口氣進到底。   安仁屋發出一聲嘆息,像比賽開始的呼聲,然後開始更快速的進出;江夏的手 還是緊揪著他的肩,在他撞擊到某個地方的時候突然加重了力道,一次又一次抓過 ,背後熱辣得像有著抓痕。   「你啊、不要碰、那裡、」江夏的聲音還是低低的,卻混著細微的哭音;到底 是因為方才的疼痛,還是被碰觸到了那個地方,安仁屋不知道,他只知道說不要碰 的繼續碰就對了。   「說這種話,不是叫我繼續碰嗎?」安仁屋的聲音本來就比較沙啞,可能是抽 煙的關係,也可能是與生俱來的,這種染上情慾的時候更是特別明顯。他靠在江夏 耳畔說著話,被壓在地上的男人渾身顫抖著。   江夏說不出話。   完全失控了。   他的理智線勉強撐到了現在換來更難以挽救的失控,他們之間究竟存在著什麼 ,站在什麼樣的位置,他是誰,對方又是誰,對於野球部的一切,誰對誰錯,還有 是否曾經虧欠過彼此什麼,所有的彷彿都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安仁屋也好、江夏也好,都沉淪在這一刻,深深踏入了這個泥沼,沒有人爬得 起來。   他們還剩下什麼? -   「……最好這樣還可以練球。」江夏看著自己身上從臉側一路綿延到下身的痕 跡,怎麼可能和那群混帳一起換衣服。   「我也沒好到哪去。原來你高潮的時候會咬人?」安仁屋的肩上有個明顯的齒 痕,背後也真的是抓痕,當初以為的錯覺,看來都是真的。   「就突然覺得很不爽而已。」從那傢伙戴保險套的時候開始。   「你看起來明明就很爽啊。」   安仁屋笑得有點下流,江夏根本不打算管他,逕自抓起蓮蓬頭就開始沖身體; 因為有保險套,所以並不需要什麼很深入的清理,他只是將身上的精液沖掉,用沐 浴乳抹著自己。   「嘖,痛死了。」接過江夏的蓮蓬頭,一口氣將水往身上沖,傷口卻因為沾到 了水而痛了起來。   只是沒過多久他就聽見江夏悶悶地咒罵了一聲,然後停下了動作。   「……很痛。」   江夏家的浴室不大,畢竟本來就是單人套房,兩個人一起在裡頭洗澡是有點擠 ,只是安仁屋看了江夏身上幾眼,也沒見到哪裡有傷口,多是紅紅紫紫的吻痕而已 ……最後他的目光來到江夏的雙臀之間,隱約還能看見紅白交錯的殘留物。   「下次用潤滑劑吧…」安仁屋的表情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說是一臉趣味盎然 可能還比較貼切些。   「有下次的話就換你了。」   「你技術又沒我好。」   「你也沒好到哪去。」江夏對著安仁屋冷笑了下,便開始用看起來相當僵硬的 動作想清理下身的殘留物。   他看著江夏,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來,發現原本已經得到發洩的下身又失控了 起來。   因為對方沒有聲音而轉頭看的江夏自然也發現了。   「怎麼,你看著男人也能硬?」   「你剛才還不是硬了。」安仁屋看起來有點懊惱地抓抓頭,又說:「我記得我 錢包裡還有一個,再來一次吧。」   「……那換我用啊。」江夏轉過身將安仁屋壓在牆上,用身高的優勢從上往下 看著他。   「嘖,等你技術變好再說。」   雖然彼此的語氣都顯得有些凶惡,距離卻莫名地加近了,到底是江夏低下頭, 還是安仁屋自己仰起臉,好像都不是很重要。安仁屋一手繞過江夏的耳際,壓住對 方的黑黃交錯的髮,讓進行中的吻變得更深,另一手卻不安份地環過江夏的腰際探 入對方受傷的地方。   江夏皺起了眉,然後狠狠地咬了安仁屋,在彼此嘴裡吃到了血的味道。   不管是安仁屋還是江夏,此刻都不約而同地覺得對方果然是個討厭的傢伙。 - 番外:二子玉川的場合。   「噗哈哈哈哈,你哪找的女人,怎麼這麼辣。」若菜看見了安人屋背上的痕跡 ,率先大笑出聲。   「…你昨天做了?」新庄發出疑問。   「啊,做了。」毫不在意若菜的笑聲,安仁屋倒是換衣換得相當開心。   而若菜口中那個『很辣的女人』,今天還是再度翹了課。為表達歉意,今天他 還會去探望對方的。安仁屋想。   「你輸了。」檜山指著安仁屋,對岡田說。   「我才不要蹺課才能摸到人。」雖然岡田一臉毫不在乎,可是另外那個已經換 好衣服坐在旁邊的貓少年卻沒來由地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大概就是那個什麼,野性的直覺之類的東西吧。 Fin. 這篇來自9/6寫的二十字微小說,可以搭配使用(?) 1.Crackfic(片段) 昏暗的廁所裡,他們還穿著二子玉川的球衣。 2.Fantasy(幻想) 他與他穿著相同的球衣站在一起。 3.Fetish(戀物癖) 「不要把球棒帶進我房間!!!」江夏朝著安仁屋吼。 4.First Time(第一次) 安仁屋解著鈕扣,「放心吧,做愛還不簡單?」 5.Horror(驚慄) 「我沒有打過手槍。」在手伸進江夏褲子裡時,他說。 6.Hurt/Comfort(傷害/慰藉) 「你退學真是太好了。」 「能和你有更多機會打球了。」 7.Smut(情色) 「嗯?這麼快?」他舔著江夏腹上的液體。 8.Time Travel(時空旅行) 「暫停。」 9.Tragedy(悲劇) 安仁屋的手包著紗布,另一手拿著檢查報告。 10.OOC(Out of Character, 角色個性偏差) 「對不起。」江夏咬著唇。 這裡才是後話:  一直很想寫這對,沒想到真正寫到已經過了一年。  寫H時上地傻笑的臉一直浮現在我面前,讓我有著濃厚的罪惡感。囧rz  寫ROOKIES讓這些傢伙走向多愁善感的少女好像已經變成了習慣。  最後只好認命。(默)  其他備註,安仁屋會說他沒有打過手槍,只是因為他一直都有女人。  其實只是一種很幼稚又想嚇對方的說法。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5.168.91
true:好久不見的Rookies文 在我剛買了DVD的晚上出現 真是天意啊 09/08 22:05
 這是老天要推廣ROOKIES的意思嗎XD  好想買卒業初回DVD啊 〒△〒
greencat:岡湯好公開>///<(掩面) 09/08 22:07
 作者私心愛岡湯 >//////<
joe36777:呀啊啊啊啊 安江好棒!!!(掩面尖叫) 江夏好可愛XDDDD 09/08 22:44
HAHACHAN:安江(一起尖叫)我的天哪,我以為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有人 09/08 23:36
HAHACHAN:寫他們了!!江夏真的好可愛(毆)超可愛的反派!! 09/08 23:37
 安江!!!(繼續尖叫)  江夏超可愛的啊 >///////////<  比完賽之後突然就可愛得一發不可收拾(?)  哭一哭還會咬下唇實在太犯規了XD
alexiaflora:我也好喜歡江夏>///<我也喜歡他咬唇XD太可愛了!! 09/10 00:56
 (用力握手)  當初就是他咬唇讓我掉坑XDDD
moreway:很好看~是安江耶,不過我也很喜歡安新XD 09/10 01:35
 謝謝你~(心)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覺得安新很像是惡友般的存在,結果就無法萌這對XDDDD
welkinki:推作者也推安江!!!!!!!!!!!!!噢安仁屋帥斃了 09/10 15:42
 推倒W!!!  看到安仁屋帥的這句讓我的虛榮心異常滿足(羞)
squalo1:好喜歡安江,另推作者的功力讓我好像在看日劇一樣>////< 09/10 15:58
 一直很少看到安江讓我覺得很沮喪  現在看到支持者覺得超開心 >/////////<  文喜歡就好,非常感謝(心) ※ 編輯: moyunhao 來自: 218.175.168.91 (09/11 1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