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APH]【各式各樣的】Chapter4．白夜(8)

[moyoro (Absurd)]

- APH二次創作，與現實中之國家、史實、事件、人物等均無涉
- 架空城市
- 全文使用人名／以相近名諱代稱
- 血腥向注意
- 角色死亡可能
- 多CP













* 艾斯蘭 - 冰島
* 凡提肯 - 梵蒂岡
* 尼德藍特 - 荷蘭
* 羅斯 - 保加利亞















【艾斯蘭】


　　　　艾斯蘭蹲在位於貧民窟內破舊公寓的狹小浴室裡洗著換下來的髒衣服。
　　牆上爬滿壁癌、粉塵不健康地飄散在空中；地板磁磚剝落，一不小心就有可
　　能割傷皮膚造成化膿；老舊的管線不斷冒出沉濁的濕氣，就連共用肥皂上也
　　覆著一層手垢；隨處可見的老鼠與蟑螂大搖大擺地一路跑過走廊房間宣示主
　　權。

　　　　外頭還飄著細雪。艾斯蘭將積著泡沫的水盆沖洗乾淨，把衣物晾在昏暗
　　不明的室內。衣服還滴著水珠。他逗弄了一會養在房間裡、名叫帕芬的可愛
　　小鳥，換上乾淨保暖的新衣服之後帶上門，穿越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朝著
　　目的地走去。

　　　　面無表情的少年和他的異母哥哥失散多年，一個人輾轉流落到此。雖然
　　靠著出賣身體的皮肉錢過生活，但艾斯蘭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淪落到酒店麾
　　下工作──或許是出於某種毫無意義的個人尊嚴吧。


　　　　艾斯蘭走過教堂：從鐵製欄杆間可以看到司鐸凡提肯正在清掃花園；而
　　街道另一邊知名服裝設計總裁博納富瓦坐進Bugatti經典藍跑車，左邊臉頰
　　不知怎地有些紅腫瘀血。他經過商店街一整排擦得晶亮透明的櫥窗時，正巧
　　看見總是笑臉迎人的琵莉珍在她的店面裡替客人點餐；這個頭上繫著寬邊髮
　　帶的少女活潑開朗，製作甜點的手藝也十分了得。不遠處的巷弄內有過數面
　　之緣的酒店男公關尼德藍特正和一個有些面善的少年說話，大概是哪個曾經
　　在電視上見過的名人吧。花店的主人羅斯（註1）忙著整理剛送來的鮮花，
　　聽在附近賣黃牛票那個有著略粗眉毛的孩子說他是個同意時說「Da」並搖頭、
　　反對時說「Ne」並點頭的有趣人物。（註2）往前走是一星期一次的臨時市
　　集，剎那間艾斯蘭覺得好像有個抱著大白熊玩偶的金髮青年從身邊擠過去，
　　不過他想那應該只是幻覺；旁邊頭上別著花朵的東方女孩把自己包得圓滾滾、
　　雙手分別挽著二個看來是東方的異族青年開心地逛著攤位，嘴裡說著聽不懂
　　的語言。

　　　　他來到城市的中央廣場，瞥見一個有著耀眼白金色頭髮的青年在樹下陰
　　暗處的長椅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巡迴演奏會的宣傳單，鮮紅瞳孔格外引人注目；
　　「Rex est qui metuit nihil, rex est qui cupit nihil.」（註3），經
　　過對方身邊艾斯蘭彷彿聽到了低語的自嘲聲。音樂會可不是現在的自己能進
　　得去的地方，他想。

　　　　走出廣場時，一個看起來剛從超市採買完畢的少女不小心弄掉了手上的
　　東西，艾斯蘭替女孩撿起來的時候發現原來是裝著空白樂譜的紙袋；少女用
　　清亮的嗓音向他道謝。進入城市的繁華地帶，幾個參加慈善募款之類活動的
　　名媛淑女們正在接受記者們的採訪：其中有著健康小麥膚色的年輕少女是鎂
　　光燈的焦點，一個經常在電視新聞裡亮相的青年記者絮絮叨叨地問了一些問
　　題、大部分都很瑣碎；似乎是前陣子因為某條新聞炒得沸沸揚揚而有名起來
　　傢伙的樣子。不過艾斯蘭不太看電視，大部分都是在街上拉客的空檔時站在
　　櫥窗外面跟著酒館裡的客人一起看比較多。遠處一個有著漂亮淡金色頭髮的
　　青年西裝筆挺地走進金融大廈內，但奇怪的是卻讓人感覺非常憔悴、形容枯
　　槁的樣子看起來一碰就要隨風飄散的樣子。


　　　　艾斯蘭走過警察局附近的時候意外地竟然熱鬧的很。唱片行裡傳出科拉
　　和修普廣播電台的討論內容：似乎是中午首長來訪的時候，因為幫派鬧事引
　　起騷動、結果被抓進警局，在地下水道赫赫有名的少年羅維諾．瓦爾加斯被
　　無罪釋放──「這一切都只是誤會哦，請漂亮的小姐們小心不要推擠受傷了」
　　──羅維諾邊溫柔地推開記者邊露出燦爛笑靨、輕描淡寫地回應所有指控；
　　深棕髮絲在光線的照射下閃耀著亮麗色澤。艾斯蘭決定抄小路避開人群，卻
　　在巷弄的陰影處聽見細碎的談話。嘖、原來是這傢伙啊，頭髮染過了，東方
　　臉孔的青年美人聲音繾綣慵懶。所以才能這麼快被放出來嘛，再說萬一是另
　　外那個的話、鮮綠眼睛想必會立刻放火燒掉整個城市啊呀，戴著眼鏡的溫吞
　　青年接腔。旁邊必恭必敬的少年狠狠地瞪了艾斯蘭一眼，他倒也無所謂地識
　　相走開；畢竟這種挑釁的眼神自己實在見過太多。

　　　　來到火車站的時候他依稀覺得自己看見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臉孔。沒記
　　錯的話應該是偶爾會來找賣黃牛票男孩的矮小少年身邊朋友，好像來過琵莉
　　珍的店面幾次吧；是個溫吞個性的褐髮青年。但是沒看見那個引人注目又十
　　足怕生的金綠貓眼少年，印象中他們總是在一起啊；而且對方不知怎地看起
　　來非常憂傷、完全失去平日暖和人心的笑容，提著大皮箱彷彿是要離開去到
　　遙遠地方的樣子。只是既然彼此幾乎等於不認識，那也不好上前關心什麼就
　　是。


　　　　等待紅綠燈轉換時艾斯蘭聽見附近小巷內有二個人說話的聲音。

　　　　「我只是早就不再愛你而已。」帶著高雅牛津口音的溫潤嗓音發出像是
　　受傷動物的微弱哀鳴。

　　　　「然後？」

　　　　「你從來就只愛著自己。」

　　　　「我是只愛我自己，那又如何？你一直陷在毫無意義的死胡同裡。」

　　　　「我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了。」

　　　　「噢，親愛的。」年輕氣盛、聽起來像初夏朝陽的開朗嗓音有些煩躁地
　　說，「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死腦筋呢？無論你愛或不愛，終究你是絕對無法離
　　開我的。所以維持原樣不是很好嗎？反正我一點都不在意啊。你要是喜歡的
　　話我也可以天天說愛你或者乾脆不說，你高興就好。我會說是因為你看起來
　　想聽嘛。二個人待在一起的原因難道非得只能為了愛不可？」

　　　　艾斯蘭抬頭望向附近的招牌，眼角瞥見說話的青年已經靠近得幾乎要貼
　　上紳士的臉。

　　　　「面對現實吧，你是逃不掉的。你不斷抵抗卻又無法真正遠離我、無論
　　那是出於愛還是其它狗屁倒灶的垃圾感情，但我又不打算拋棄你；畢竟我想
　　沒有人比你更符合我的需求了，所以沒什麼好改變的。說實在我完全不懂你
　　有哪裡不滿意的。我只是根據無．法．動．搖的事實選擇最佳相處方式而已。」
　　在初冬裡說話像是清爽微風拂過的聲音主人停頓了一下，「如果你這麼想捍
　　衛自己的……地盤？那我可以讓步，不帶別人回家就是──不要忘記那是我
　　的公寓。」

　　　　對方優美的腔調聲帶像是被完全磨損殆盡，只剩下無意義的模糊單音。
　
　　　　「趴下來吧，英格。」青年明亮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變得低沉、充滿了
　　誘人魅惑的戲謔笑意，「趴下來，臉朝著我，屁股翹高。」

　　　　然後我就原諒你。


　　　　號誌正好交替，艾斯蘭沒有遲疑便匆匆橫越馬路。再走一會就能看到跨
　　越橫斷這座城市河流的行人橋樑。他拉緊身上的及膝大衣，靜靜地做了幾個
　　深呼吸。橋樑的旁邊是家大型醫院，一個年輕俊秀的白袍青年身上沾滿血漬、
　　嘀嘀咕咕地走出大門。後面跟著出來的眼鏡青年只是微微朝他頷首致意後又
　　迅速退回自動門內。


　　　　前天晚上過夜的恩客是個有著銀灰色短髮及澄澈冰紫色眼睛的高大青年；
　　明明總是露出溫暖可愛的笑容，但艾斯蘭卻莫名地覺得寒毛直豎。這個像頭
　　北極熊的青年似乎都隨身攜帶著一根有著相當長度且具有強大壓迫力的金屬
　　水管，具節奏感地敲擊著好像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一般。青年笑著說請喊他
　　伊凡就好。

　　　　伊凡笑著說你的異母哥哥是不是叫諾威呢。

　　　　伊凡笑著說我啊認識你的異母哥哥諾威哦。

　　　　伊凡笑著說諾威現在過得好得不能再好囉。

　　　　伊凡笑著說但是他活在懸絲般的人生裡哪。

　　　　伊凡笑著說他是依賴著虛無的聯繫而活的。

　　　　伊凡笑著說他仰望著美好黑暗的童話度日。

　　　　伊凡笑著說諾威有始終無法實現的心願唷。

　　　　伊凡笑著說你的哥哥諾威不斷地期待死亡。

　　　　伊凡笑著說所有人都想打破現狀卻總是被沉重的枷鎖桎梏著。

　　　　伊凡笑著說但是當你想要拯救他時對方會反過來怨恨你終生。

　　　　伊凡笑著說因為擅自替別人的幸福做出決定的人非常卑劣呀。


　　　　彷彿不笑五官就無法運作的伊凡笑著說，你．怎．麼．想．呢。


　　　　艾斯蘭經過橋上，橋上青年眼鏡後方的冰綠色雙眼銳利地望著遠方天空、
　　似乎正在思考某些非常嚴肅可怖的事情。當他走過對方身邊時意外地發現這
　　個米金色頭髮青年腳邊的積雪隱隱約約地透出異樣的粉紅色：仔細一看是因
　　為長靴上沾滿鮮血的緣故，只不過降下的細雪將青年踩踏而來痕跡掩蓋了。

　　　　繼續往前走就是昨晚和自己通過電話的哥哥住所。艾斯蘭爬了幾層樓梯，
　　雖然有點喘但還是迫不及待地按下電鈴。

　　　　裡頭沒人回應，但他也發現大門根本沒有上鎖。艾斯蘭決定大膽地試著
　　推開門。


　　　　朝思暮想的哥哥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面無表情，電視轉到音樂頻道卻只是
　　無聲地播放著，歌手們像活在魚缸裡般拼命地張闔嘴唇卻沒有半點聲音；乾
　　淨光滑的地板上趴著一個有著淺褐色頭髮的青年，臉朝下浸淹在明顯是由自
　　身體內所流出的瀲灩湖泊裡。諾威的水手服吸飽血液、手上仍握著長斧，不
　　知從何而來的長棍則滾落在腥紅之中。但是地上的傢伙還．有．呼．吸。

　　　　艾斯蘭見狀，將從出門就一直緊緊捏在手中、染上紅豔的白色絲質蝴蝶
　　結領巾放入外套口袋中──


　　　　伊凡把他折騰得不成人形後離開床邊時笑著說，即使你無法做出決定也
　　沒有關係，因為我也給了其他人完全相同的忠告囉。


　　　　──然後，他向諾威伸出手來。


　　　　　　　　　　　　　　　　　　　　　　　　　　　　　　　- FIN -




註1　源自保加利亞國花玫瑰（Rose）。
註2　保加利亞人說話習慣。
註3　拉丁文詩詞；王者無畏，王者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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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5.224.131.18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1.18       (06/09 16:10)
推 Edyth:????????????????????????????????????
在下是不是寫了一個太曖昧不清的結局(淚)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1.18       (06/09 21:03)
推 cjhvjh06:喔喔喔!! 完結了>"< 昨天開始就超級期待結局 今天一回到
推 cjhvjh06:家就馬上開電腦想看結局>/////< 好喜歡這篇文 有點黑暗
→ cjhvjh06:大家也壞掉得有點大但是好棒阿>////<
謝謝你喜歡 我好感動QQ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1.18       (06/09 23:16)